主角:林清漪萧珩 作者:君舒窈
状态:连载中 时间:2025-06-18 11:07:04
太子萧珩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许久,荷塘边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才被一声压抑的抽噎打破。空气仿佛依旧凝固着,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更深重的惶恐。
林宏远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官袍下摆浸在方才混乱泼洒的泥水里也浑然不觉,额头上还沾着叩拜时蹭上的湿泥。他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反复喃喃:“太子妃……太子妃……怎么会……”巨大的冲击和随之而来的滔天祸福之感,几乎将这位素来刚愎的武安侯击垮。
周氏更是面如死灰,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了几缕,贴在汗湿的鬓角,她死死盯着我,那目光淬了毒又淬了冰,怨毒、恐惧、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她脸上扭曲翻滚。林婉晴被两个粗壮婆子架着,浑身污泥,发髻散乱如同水鬼,她不再挣扎,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那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嫉妒和疯狂——太子妃!那个位置,本该是她的!是她林婉晴的!这个**!这个卑贱的庶女!她凭什么?!
我无视了所有投来的、如同芒刺在背的目光,那些震惊、恐惧、嫉妒、探究、幸灾乐祸……都与我无关。冰冷的湿衣贴在身上,寒气一丝丝渗入骨髓,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头脑更加清醒。我缓缓走向那个跪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身影——春桃。
她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感觉到我的靠近,身体抖得更厉害,头几乎要埋进膝盖里,露出的那截细瘦脖颈上,几道紫红的指痕触目惊心。
“春桃。”我的声音不高,带着水浸后的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周遭压抑的喘息。
小丫头猛地一颤,怯生生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泪水和泥点,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惶和巨大的茫然。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浑身湿透、却仿佛带着无形威压的二**。
我伸出手。那只手同样冰冷,指尖还沾着荷塘的污泥,带着死亡归来的寒意。在春桃下意识想要瑟缩躲避时,我的手指却轻轻落在了她脸颊上那几道狰狞的指痕边缘。动作很轻,春桃的身体却瞬间僵直,连呜咽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伤,”我指尖感受到她皮肤滚烫的肿胀,声音平静无波,“是替我受的?”
春桃的眼泪瞬间决堤,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泥污,冲刷出两道狼狈的痕迹。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有压抑不住的啜泣声从齿缝里泄出。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对周氏、对林婉晴、对这吃人侯府规则的恐惧。
“从今日起,”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传入周围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仆役耳中,“你便是我林清漪身边,头一等的大丫鬟。”
春桃猛地瞪大了眼睛,泪水都忘了流,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周围的仆妇们更是瞬间骚动起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春桃身上,充满了惊愕、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记住,”我的目光从春桃惊恐的小脸上移开,缓缓扫过周围那些神色各异的面孔,每一个眼神都如同冰冷的刻刀,刮过她们的脸,“只要我活着一日,便再无人能随意打杀我身边的人。”
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
“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一个……都不会少。”
最后几个字,如同冰珠子砸在青石板上,寒意森然。周氏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身体晃了晃,被身旁的赵嬷嬷死死扶住。林宏远也像是被这冰冷的宣言惊醒,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和复杂。
“还愣着干什么!”我猛地提高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目光如电射向几个还傻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粗使婆子,“没看见大**还在这里吹风吗?若是冻坏了,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待?还不快送大**回房!去请大夫!”
那几个婆子被我一喝,如梦初醒,慌忙应声:“是!是!二**!”手忙脚乱地架起依旧失魂落魄的林婉晴,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匆匆离去。她们的语气里,已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对“二**”的敬畏。
我又转向周氏身边一个看起来还算伶俐的二等丫鬟:“你,去小厨房,立刻熬一大锅滚烫的姜汤来,送到我房里。要快!”
“是!奴婢这就去!”那丫鬟被点名,吓了一跳,随即连忙躬身应下,小跑着离开。
一连串的命令,干脆利落,条理分明,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自然威仪,瞬间镇住了场面。没有人再敢迟疑,纷纷行动起来。林宏远看着这一切,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化为一片沉沉的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仆从扶他起来,脚步虚浮地离开了这片狼藉之地。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惊疑,有审视,更有一种被颠覆掌控后的无力感。
周氏被赵嬷嬷搀扶着,临走前怨毒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却终究没敢再发作。她知道,从太子那句“太子妃”出口的瞬间,这侯府的天,就已经变了。她需要时间,需要重新谋划。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脚印和翻起的污泥,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惊悸。
“走。”我对着依旧跪在地上、如同做梦般的春桃伸出手,“回房。”
春桃呆呆地看着我伸出的手,又看看我的脸,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幻觉。她颤抖着,迟疑着,最终还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将那只沾满泥污、冰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我的掌心。
我的手冰冷,她的手同样冰凉,却在接触的瞬间,传递出一种奇异的、微弱的力量。
回到我那位于侯府最偏僻角落、狭小简陋的“清漪院”,一股熟悉的、带着霉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院中唯一的小丫鬟秋菊正缩在廊下打盹,听到动静惊醒,看到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回来,身后还跟着脸上带伤、同样狼狈的春桃,顿时吓得跳了起来,结结巴巴:“二……二**?您……您这是……”
“去烧热水。”我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越多越好。”
秋菊被我的眼神慑住,不敢多问,连忙应声跑去小厨房。
进了屋,屋内陈设简单到近乎寒酸,一床一桌一柜,便是全部。我将春桃按坐在冰冷的凳子上,自己则走到唯一的旧木柜前,打开,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我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件料子还算厚实的旧外衫和一条干净的布巾。
“把湿衣服脱了。”我将外衫和布巾递给春桃。
春桃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不行的二**!奴婢……奴婢身上脏,会弄脏您的衣服……”
“穿上!”我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想冻死在这里吗?”
春桃被我的严厉吓住,不敢再推辞,颤抖着手接过衣服和布巾,背过身去,笨拙而快速地脱掉湿透冰冷的粗布丫鬟服,用布巾胡乱擦拭着身上的泥水和寒冷,再手忙脚乱地套上我的旧外衫。那衣服对她来说过于宽大,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显得她更加瘦小可怜。
这时,秋菊提着一大桶热水气喘吁吁地进来,倒入屏风后的木盆里。氤氲的热气瞬间驱散了些许屋内的阴寒。
“你也去换身干衣服,再打些热水来自己擦擦。”我对秋菊吩咐道。秋菊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我走到屏风后,褪下冰冷湿重、沾满淤泥的衣裙。热水包裹住冰冷僵硬的四肢,带来一阵刺痛,随即是缓慢复苏的暖意。我闭上眼,将头埋入温热的水中,前世溺毙的窒息感和烈火焚身的痛苦再次汹涌袭来,与今日荷塘边冰冷的湖水、林婉晴扭曲的脸、周氏怨毒的眼神、林宏远复杂的目光、还有太子萧珩那深不可测的审视……交织缠绕。
恨意如同蛰伏的毒蛇,在暖意中苏醒,盘踞在心尖。
良久,我才从水中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深潭般的沉静,所有翻涌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下。
擦干身体,换上仅有的另一套半旧衣裙。我走出屏风,春桃已经换好衣服,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秋菊也换了干爽衣服,正小心翼翼地拿着布巾想替春桃擦干头发。春桃却像受惊的兔子,躲闪着不敢让她碰。
“秋菊,去外面守着,没我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我淡淡道。
“是,二**。”秋菊连忙放下布巾,低头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我和春桃。我走到她面前,拿起那块干净的布巾。春桃吓得又要跪下:“二**!使不得!奴婢自己来……”
“坐好。”我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春桃僵硬地坐回凳子上,身体绷得紧紧的。我站在她身后,用布巾轻轻包裹住她湿漉漉、沾着泥点的头发,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生疏,但足够细致。一点一点,吸去发间冰冷的寒意。
春桃的身体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微微颤抖,最后,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耸动起来。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如同受伤小兽的低鸣,断断续续地从她紧咬的唇瓣间溢出。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她攥紧衣角的手背上。
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这样无声地、绝望地流泪。那是一种积压了太多恐惧、委屈和突如其来的、巨大到不真实的“恩典”所带来的冲击。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擦拭着她的头发。冰冷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她滚烫的耳廓,感受到那细微的、绝望的颤抖。直到她的头发不再滴水,我才停下动作。
“好了。”我将布巾放在一旁。
春桃猛地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二**……奴婢……奴婢……”她泣不成声,语不成句,唯有身体剧烈地起伏着。
“起来。”我俯身,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拉起来。她的身体轻得吓人,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看着我。”
春桃泪眼婆娑,怯生生地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那双曾经总是怯懦躲闪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春桃,”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告诉我,今日在荷塘边,在我落水之前,你看到了什么?”
春桃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瞬间涌上巨大的恐惧,下意识地就想躲避我的视线。
“别怕。”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这里只有你我。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要漏。”我的手指微微用力,扣着她的胳膊,传递着一种支撑的力量,“你方才也听到了,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我护着你。但前提是,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二字,如同重锤,敲在春桃的心上。她眼中的恐惧挣扎着,与一种被信任、被赋予使命的激动激烈碰撞。她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逼迫,只有一片沉静的、等待的深渊。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狠狠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细若蚊呐,却字字清晰:
“奴……奴婢看到了……是……是大**……她……她一直跟在二**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眼神……眼神好可怕……像……像要吃人……”
“您……您在看荷花的时候……她……她突然就……就加快了步子……从后面……猛地推了您一把!”
“奴婢……奴婢当时离得有点远……想喊……想冲过去……可是……可是被赵嬷嬷带来的两个婆子……死死捂住了嘴……拖到了假山后面……”
“她们……她们掐奴婢……打奴婢……说奴婢要是敢出声……就……就立刻打死奴婢……丢进枯井……”
“奴婢……奴婢听见您落水的声音……听见大**在岸上……在笑……很小的声音……但……但奴婢听见了……她说……说……”
春桃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脸上血色尽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恐怖的时刻,她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几个淬毒般的字眼吐出来:
“她……她说:‘**……去死吧!’”
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印证了我前世的记忆,也彻底撕碎了林婉晴那层伪善的皮囊!
好!好一个林婉晴!好一个侯府嫡女!
我眼底的寒意瞬间凝结成冰,周身的气息都冷冽了几分。春桃被这无形的寒意激得打了个寒噤。
“后来呢?”我声音平静得可怕。
“后来……后来二**您……您不知道怎么……就把大**也拽下水了……岸上全乱了……捂着我嘴的婆子也慌了……才松开……奴婢……奴婢想跳下去救您……可是……可是腿软……”春桃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后怕。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自责。一个被吓坏又被控制住的小丫头,能做什么?
“你做得很好。”我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肯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在需要的时候,我要你一字不差地再说一遍。”
春桃用力点头,眼中除了恐惧,终于燃起了一丝微弱的、被认可的亮光:“奴婢……奴婢记住了!奴婢死也会记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秋菊有些紧张的声音:“二**,夫人……夫人身边的赵嬷嬷来了!还……还带着几个人!”
来得真快!我眼神一凛。周氏果然按捺不住了!
“让她进来。”我松开春桃,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瞬间恢复了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冰冷杀意从未存在过。
门被推开,赵嬷嬷那张刻板严肃、带着几分倨傲的脸出现在门口。她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漆盘、低眉顺眼的丫鬟,还有一个提着药箱、留着山羊胡、看起来颇为儒雅的老者——正是侯府常用的陈太医。
赵嬷嬷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先是飞快地扫视了一圈简陋的屋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然后落在我身上,又扫过我身后穿着我旧衣、脸上带伤的春桃,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她脸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敷衍地福了福身:“老奴给二**请安。二**今日受了惊吓又落了水,夫人心中万分挂念,特意命老奴带了上好的压惊补品来给二**压压惊。”她一挥手,身后两个丫鬟上前一步,将漆盘放在桌上。盘里是两支品相不错的老山参和几盒精致的点心。
挂念?怕是恨不得我立刻死了才干净。
我面无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
赵嬷嬷脸上的假笑更深了些,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二**啊,”她拖长了调子,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规劝”,“夫人让老奴带句话:今日在荷塘边,二**您……言行实在是有些……有些失当了。那毕竟是您的嫡母和嫡姐,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有些话……实在是不该说啊。更何况……”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旁边的陈太医,声音压低了几分,却足够让屋里的人都听清:
“更何况,今日太子殿下驾临,本是天大的体面。二**您浑身湿透、形容不整地出现在太子面前,已是冲撞贵人。后来又……又说出那些……那些惊世骇俗、污蔑嫡母的话……这若是传了出去,不仅坏了侯府的名声,更是对太子殿下的大不敬啊!”
“夫人念在您年纪小,又受了惊吓,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心中实在忧心。这不,”她指向陈太医,“特意请了陈太医来,一是给二**您好好瞧瞧,莫要落下病根。二嘛……也是请太医开几副宁神静气的方子,好好调理调理,安安心神。夫人说了,这‘病’,可得好好治,不能再由着性子胡言乱语了。”
字字句句,看似关怀,实则诛心!句句都在坐实我“冲撞贵人”、“污蔑嫡母”、“大逆不道”的罪名!句句都在暗示我“得了疯病”,需要“宁神静气”!一旦这“疯病”的名声坐实,太子妃之位?呵,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甚至,为了侯府“体面”,我这个“疯女”悄无声息地“病逝”,也顺理成章!
好一个周氏!好一个借刀杀人、釜底抽薪的毒计!用太医的嘴,来堵我的口,断我的路!动作快得惊人!
春桃在一旁听得脸色煞白,身体又开始微微发抖,看向赵嬷嬷和陈太医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甚至对着陈太医微微颔首:“有劳陈太医了。”
陈太医捋了捋山羊胡,脸上带着医者惯有的温和笑容,走上前来:“二**客气了,请伸出手来,容老朽请脉。”
我依言将手腕放在桌上。陈太医伸出三指,搭在我的腕脉上。他的手指干燥微凉。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赵嬷嬷眼神灼灼地盯着,嘴角噙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冷笑。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太医微闭着眼,神情专注。渐渐地,他那温和的笑容似乎凝固了,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搭在我腕上的手指似乎也细微地调整了一下位置。
赵嬷嬷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忍不住开口催促:“陈太医,二**这脉象如何?可是受了惊吓,心神动荡?可需要开些强力些的宁神方子?”
陈太医没有立刻回答,又诊了片刻,才缓缓收回手。他抬起头,脸上惯有的温和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他没有看赵嬷嬷,而是目光锐利地看向我,声音低沉而严肃:
“二**,请恕老朽直言。您这脉象……滑而沉涩,气滞血瘀之兆极其明显!这绝非仅仅是今日落水受寒受惊所致!”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一字一句道:
“依老朽行医数十载的经验来看……您体内,分明是积有慢性寒毒!且……时日不短了!至少……已有三年之久!”
“什么?!”赵嬷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如同被雷劈中,失声惊呼,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太医,又看看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鬼话!夫人让她带太医来是给这贱丫头扣上“疯病”的帽子!不是让她来诊出什么“寒毒”的!这陈太医是老糊涂了吗?!
而我,端坐在简陋的木凳上,迎上陈太医那锐利探究的目光,脸上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绽开了一个冰冷到极致、却又带着一丝了然和嘲讽的弧度。
鱼儿,终于咬钩了。
小说《重生后,我掀了渣爹的遮羞布》 第2章 试读结束。
余弦悲欢月以细腻的笔触创作了一部充满惊喜的现代言情小说《总裁,请停止你的口是心非!》,主角纪北寒江语柔的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巧妙的叙事手法给读者带来了难忘的阅读体验。试用期最后一天,我在决定生死的述职会上,被全公司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总裁纪北寒,批得一无是处。
作者:余弦悲欢月 查看小说主人公是墨仙儿宁王的小说叫《雪中春信:墨香劫》,该文文笔极佳,内容丰富,内容主要讲述:落难香女遇王侯春末的墨府后花园,一簇簇芍药开得正艳。墨仙儿蹲在花丛间,纤纤玉指轻抚过花瓣
作者:唱歌骗了三千赞 查看《残疾竹马点天灯侮辱我,却不知我已死三年》是一部令人沉浸的短篇言情小说,由作家侃弯弯创作。故事主角厉砚修沈安晴的命运纠缠着爱情、友情和冒险,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不可思议的世界。人人皆笑厉砚修被自己捡回家的狗反咬了一口。全因三年前的地震里,我对他见死不救,抱着价值连。
作者:侃弯弯 查看佚名的《生殖干预手术当天,老公陪小青梅玩游戏》这本书写的还是挺好的!主角是江州许念,主要讲述了:我天生唇腭裂,百分百遗传。为了给丈夫一个健康的宝宝,我做了整整三十八次生殖干预手术。然而
作者:佚名 查看科幻末世小说《星海机甲传》,是由作者“阎九九”精心打造的,书中的关键角色是阎非李柏天,详情介绍:“百败列兵以古董机甲斩落星辰,虚拟战场觉醒的预判之力,正撕裂现实世界的暗涌洪流。”——阎
作者:阎九九 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