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徐薇王翠花沈明远 作者:不吃白菜的兔子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3 10:46:03
开学前夜,我的**款礼服不翼而飞。保姆眼神躲闪:“**,可能是送去干洗了。
”父亲却突然提起他资助的贫困生徐薇:“那孩子也考上了清北,真不容易。
”我笑着打开紫外线灯,照向徐薇朋友圈的新照片——裙摆内侧的荧光标记赫然显现。“爸,
”我晃着手机,“您资助的好学生,穿着我丢的裙子呢。”1夏末的暑气黏腻地缠着落地窗,
傍晚时分,苏家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已经亮起,将奢华宽敞的客厅映照得纤尘毕现。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熏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闷。我,沈念,
正跪坐在客厅中央光洁如镜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上,
面前摊开着两个巨大的RIMOWA行李箱,
里面是我为即将到来的清北大学生活精心准备的衣物和用品。
指尖拂过一件件质料上乘、剪裁考究的衣裙,我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像浸了冰水。不对。
少了好几件。那件刚上市就被我抢到、还没舍得拆封的LaPrairie铂金臻宠套装,
本该稳妥地放在行李箱最里侧的独立收纳格内,此刻空空如也。
还有那条香槟色的Valentino高定吊带裙,
裙身上细密的钉珠在灯光下本该折射出梦幻的光晕,是我准备在重要场合穿的杀手锏,
现在也不见了踪影。最让我心尖一刺的是那件星海之梦——一个独立设计师的孤品,
深蓝如夜空的丝绒裙摆上,手工缝缀着细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如同散落的星辰。
那是去年生日母亲苏婉送我的礼物,承载着无数艳羡目光的回忆。它们,全都不翼而飞。
一股冰冷的怀疑瞬间攫住了我。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往只当是家里佣人收拾时放错了地方,
或是自己记性不好,可这次,丢失的都是价值不菲、意义特殊的崭新或**物品,
目标如此明确,绝不可能是偶然。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目光锐利地扫向客厅角落。保姆王翠花正背对着我,拿着一块雪白的抹布,
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一个巨大的青花瓷花瓶。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过分用力,
肩膀的线条绷得很紧,仿佛那花瓶上沾着什么难以祛除的污垢。“王姨,”我的声音不高,
甚至算得上平静,但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整理我衣帽间的时候,
有没有看见一套新的LaPrairie铂金系列护肤品?一个白色礼盒装的。
还有一条香槟色带钉珠的裙子,和一条深蓝色的丝绒裙?”王翠花的背影猛地一僵。
她擦拭花瓶的动作停顿了足足两秒,才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那张被岁月刻下不少痕迹的脸上堆起了惯常的、带着几分卑微讨好的笑容,
但那双眼睛却像受惊的兔子,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又立刻垂下去,盯着自己粗糙的手指。
“哎呀,念念**,”她搓着手,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松弛,“您说的是那些啊?
我…我好像是有印象…您东西那么多,
收拾起来难免手忙脚乱的…”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飘忽不定,
“可能…可能是阿姨不小心给混到送去干洗的那批衣服里了?对,肯定是!您也知道,
干洗店那边有时候收件登记也乱糟糟的,指不定就弄混了,晚点我去催催,
让他们赶紧找出来送回来!”这套说辞,敷衍得简直可笑。崭新的护肤品送去干洗?
我盯着她,没说话,目光沉静得像一潭深水。王翠花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
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
我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右手腕上戴着的东西——一条细细的银色手链,
链子本身光泽黯淡,显然材质廉价,但坠着的那个小小的、俗气的桃心吊坠,
在灯光下却反射出一点刺眼的光。那款式,廉价又过时,
与她身上苏家统一发放的、质地精良的保姆制服格格不入。更刺眼的是,那桃心吊坠的边缘,
似乎有一处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磨损痕迹。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香水味,
混杂在王翠花身上淡淡的清洁剂味道里,钻入我的鼻腔。那是父亲沈明远惯用的古龙水尾调。
一个荒谬又冰冷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快得抓不住,却让我的指尖微微发凉。就在这时,
客厅另一侧传来报纸翻动的哗啦声。父亲沈明远姿态闲适地靠在一张宽大的真皮单人沙发里,
身上穿着熨帖的亚麻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他像是被我们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
慢悠悠地放下了报纸。“念念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地望向我,带着一种长辈特有的、仿佛洞察世事的沉稳,
“东西丢了就丢了,家里也不缺这点。女孩子嘛,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马上就要去清北报道了,心思得放在正道上。”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地转了个方向,
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感慨,“说起来,这清北啊,真是汇聚英才的地方。
我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资助几个贫困山区的孩子吗?其中有个叫徐薇的女孩子,特别争气!
这次高考,硬是凭自己的真本事,也考上了清北!啧啧,真是不容易啊,
那孩子家里条件…唉,太苦了。”“徐薇?”母亲苏婉原本坐在沈明远旁边的长沙发上,
手里削着一个苹果,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真切的同情和欣赏,“就是老沈你常提起的那个,
特别懂事、学习特别刻苦的小姑娘?真考上了清北?那可真了不起!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苏婉的语气里充满了毫无保留的赞许和怜惜。她总是这样,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
对这个被塑造得坚强又可怜的徐薇充满好感。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
用精致的银叉叉起一块,自然地递到沈明远嘴边。沈明远就着苏婉的手吃了苹果,
顺势轻轻拍了拍苏婉放在膝上的手背,动作亲昵而自然。他的目光掠过苏婉温柔的脸,
最终落在我脸上,眼神深处似乎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是探究?是审视?
还是别的什么?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错觉。“是啊,就是那个徐薇。”沈明远接过话头,
语气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强调,“这孩子太不容易了。从小没爹没娘跟着年迈的奶奶,
吃糠咽菜长大的,能有今天,全靠自己拼命。我资助的那点钱,也就是杯水车薪,
勉强够她吃饱穿暖,不至于辍学罢了。”他叹了口气,语气显得格外沉重,
仿佛真为那个“徐薇”操碎了心,“她奶奶前年也走了,现在就剩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
这次去京城上学,连件像样的行李都没有。”“啊?这么可怜?”苏婉的同情心立刻泛滥了,
她放下水果刀,看向沈明远,“老沈,要不…我们再多帮帮她?孩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没点傍身的东西怎么行?我那还有些新的丝巾、小首饰什么的没用过…”“妈,
”我出声打断了她,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牢牢锁在沈明远脸上,“爸资助贫困生,
不是一直由姥爷那边的基金会统一审核发放基本生活费吗?我记得标准卡得很严,
就是确保温饱、学费和必要的学习用品,不允许额外赠予贵重物品的。
您这是…私下又单独给钱了?”客厅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沈明远脸上的温和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化开,
带着点无奈和坦然:“基金会那边是按规矩办事,姥爷姥姥的顾虑也有道理,
怕助长依赖心理嘛。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徐薇这孩子情况太特殊,太要强,
自尊心又强,我…我也是看她实在困难,私下偶尔补贴她一点零花钱,让她买点生活必需品,
买几本参考书什么的,没多少钱。”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抱怨,“再说,
基金会那边拨下来的生活费,也就刚够吃饭,买件厚实点的冬衣都够呛。你姥爷姥姥…唉,
做事太谨慎了,有时候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巧妙地偷换了概念,
将姥爷姥姥严格执行资助规定说成了不近人情,又把自己违规补贴的行为包装成了雪中送炭。
那声叹息,更是充满了怀才不遇般的委屈。苏婉果然被带偏了,
刻浮现出对丈夫的维护和对娘家的些微不满:“爸和妈有时候是太严格了点…老沈你做得对,
该帮就得帮,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我看着他们夫妻情深的样子,
心底那点冰冷的怀疑如同藤蔓,无声地缠绕得更紧。父亲对那个徐薇的关注,
似乎已经超出了对一个普通资助对象的程度。这种过度的、带着强烈个人情感的描述,
以及他言语间对姥爷姥姥隐隐的怨怼…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哦?是吗。
”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只是重新低下头,
慢条斯理地整理起箱子里的其他东西。指尖划过一件件衣物,我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家中近期精准丢失的、我最新购置或最心爱的奢侈品衣物和护肤品…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点,
在脑海中碰撞、摩擦,渐渐串联起一条模糊却令人心惊的线索。我站起身,
不再看王翠花闪烁的眼神,也不再理会父亲那番慈善家的感慨和母亲盲目的维护。
“我先回房了,还有些东西没收好。”回到三楼属于我的空间,巨大的衣帽间里灯火通明。
我反手锁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个看似温馨实则暗流涌动的世界。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几件丢失衣物特有的、或清冽或馥郁的香气。我走到梳妆台前,
拉开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几支特制的荧光记号笔。我取出一支笔尖最细的,
旋开笔帽,幽微的荧光在灯光下并不明显。走到衣帽间中央的岛台边,我打开衣柜,
目光锐利地扫过一排排悬挂整齐的衣物,
最终精准地落在一件全新的、剪裁利落的CELINE白色衬衫,
一条刚买的、设计感极强的AlexanderMcQueen不对称半裙,
以及一件我还没穿过、但极其钟爱的BottegaVeneta小羊皮云朵包上。
我拿起那件CELINE衬衫,翻到内侧洗标旁边一个绝对隐蔽的角落。笔尖落下,
极其稳定地在柔软的纯棉布料上,画下两个流畅而微小的字母——“SN”。
荧光墨迹在灯光下几乎隐形。然后是那条AlexanderMcQueen的半裙,
裙摆内侧的接缝处,同样留下了微不可查的“SN”。最后是那个云朵包。我打开它,
在内部靠近底部衬里的一个折角处,用更小的笔触,再次签下我的印记。做完这一切,
我将荧光笔仔细收好。关上抽屉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在过分安静的衣帽间里格外清晰。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苏家精心打理的花园,
夜色中树影婆娑。远处城市的霓虹勾勒出繁华的轮廓。玻璃窗上,
映出我自己的影子——年轻,冷静,眼神深处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王翠花躲闪的眼神,沈明远提起徐薇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异样,
还有那条廉价却刺眼的桃心手链…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悄然收紧。
“徐薇…”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尝到一丝冰冷的玩味。清北大学?真是巧了。
我倒要看看,这个让我父亲怜惜不已、让王翠花甘冒风险也要偷窃我东西去补贴的贫困孤女,
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些带着我独特荧光印记的奢侈品,又会出现在谁的身上?
玻璃窗上的倒影,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游戏,开始了。2清北大学,
百年学府,银杏大道铺满初秋的金黄。空气里是崭新的书本油墨味,青春蓬勃的喧嚣,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流涌动的较劲。我,沈念,穿着最简单的白色棉质衬衫,
搭配一条剪裁优良的深色九分裤,脚上是舒适的平底乐福鞋。
肩上背着一个实用能装、但看不出明显Logo的帆布托特包。站在熙熙攘攘的报到点外,
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或兴奋、或好奇、或带着点傲气的年轻面孔。“哇!念念!这边这边!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穿透人群。林悦,我高中时代的闺蜜,同样凭实力考进清北,
此刻正挥舞着手臂,像个小太阳一样朝我跑来,短发随着动作一跳一跳。“悦悦。
”我笑着迎上去,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林悦的直爽和热情,是这复杂环境里难得的清泉。
“天哪!你也太低调了吧沈念!”林悦松开我,夸张地上下打量,手指戳了戳我的帆布包,
“你这身行头,扔人堆里都找不着!好歹是苏家的大**,开学第一天,气势呢?排面呢?
”我耸耸肩,语气轻松:“来上学,又不是来走秀。舒服自在最重要。”“行吧行吧,
你有理。”林悦撇撇嘴,挽住我的胳膊,“走!带你去咱们宿舍看看!我跟你说,
咱们运气不错,分到朝南的……”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
定定地看向我身后不远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人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了一条通道。
一个穿着香槟色吊带长裙的女孩,正被几个同样打扮入时的女生簇拥着,
如同众星捧月般缓缓走来。那裙子——Valentino的经典铆钉吊带长裙,
香槟色的丝绸流淌着昂贵的光泽,恰到好处的开叉露出纤细的小腿。裙子本身美得张扬,
但穿在来人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肩带似乎调得有些紧,勒出一点不太自然的痕迹,
腰线也似乎……略高了些?我的目光如冰锥,瞬间钉在那条裙子上。熟悉的款式,
熟悉的颜色。正是我行李箱里消失的那一件!胸腔里一股冰冷的怒意猛地窜起,
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是她。徐薇。她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下巴微微扬起,
脸上挂着一种刻意练习过的、带着点疏离的浅笑。
手上拎着一个精巧的ChanelCFmini羊皮包,
脚上是一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RV方扣高跟鞋。全身上下,
俨然一副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富家千金做派。“啧,”林悦在我耳边小小地倒抽一口凉气,
声音压得极低,“这谁啊?阵仗不小。那条裙子……没个六位数下不来吧?还有那包,
那鞋……”徐薇一行人越走越近,目标似乎也是新生报到处。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人群,
然后,精准地落在了我和林悦身上。确切地说,是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
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高高在上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又像是在确认某种信息。冰冷,锐利,充满了……敌意?仅仅一秒,那目光便移开了,
仿佛我只是路边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她转向身边的女生,
唇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带着点优越感的笑意,低声说了句什么,引得那几个女生捂嘴轻笑,
目光也若有似无地瞟向我这边,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念念,
她……”林悦显然也捕捉到了那不善的目光,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护犊子似的把我往她身后挡了挡,“那女的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认识她?”“不认识。
”我平静地回答,目光却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从徐薇的发丝扫到她的鞋尖。
除了那条明显不合身的Valentino,她脖子上那条纤细的Tiffany微笑项链,
耳垂上那对小巧的珍珠耳钉……都无比眼熟!全是我衣帽间里失窃清单上的物品!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愤怒交织着。用偷来的东西,在我面前,
在我即将度过四年的校园里,扮演名媛?沈明远,王翠花,还有这个徐薇……你们真是,
好大的胆子!“不认识最好!”林悦哼了一声,显然对徐薇的第一印象极差,“装模作样的,
一看就不好相处。”报到手续很快办完。我和林悦拖着行李走向宿舍楼。一路上,
林悦还在愤愤不平地吐槽刚才那个香槟裙:“念念,你说她是不是有病?素不相识的,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你?好像你欠她几百万似的!还有她那身打扮,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真正有钱人像你这样低调的好不好!”我笑了笑,没接话。徐薇的敌意,根源恐怕深得很。
校园生活迅速铺开。上课、社团招新、熟悉环境。我和林悦性格互补,
很快就融入了新的集体。凭借扎实的功底和沉静的气质,我在专业课上表现亮眼,
也吸引了一些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然而,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却像初秋的薄雾,
开始在校园的某些角落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第一次隐约听到,是在食堂。
隔壁桌几个打扮时髦的女生一边吃饭一边压低声音分享情报:“哎,
你们知道金融系那个沈念吗?看着挺安静挺有气质的那个?”“知道啊,怎么了?
”“听说……她家是捐了栋楼才把她塞进来的!不然凭她?嘁!”“真的假的?
看着不像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装得可像了!听说她架子可大了,
看不起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呢!”“啧,原来是个捐楼千金啊,
怪不得整天端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和林悦的耳朵里。林悦当场就炸了,
“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猛地就要站起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我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背,对她轻轻摇了摇头。那几个女生被林悦的动作吓了一跳,
看清是我们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噤声,端着餐盘匆匆走了。“念念!你拦**嘛!
她们造谣!”林悦气得脸都红了。“跟她们吵,有用吗?”我收回手,神色依旧平静,
拿起勺子慢慢搅着碗里的汤,“只会让人觉得我们恼羞成怒。谣言止于智者,
也止于……让它发酵。”林悦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发酵?念念,
你心也太大了吧?她们说你靠家里捐楼!说你目中无人!”“我知道。”我舀起一勺汤,
吹了吹气,“源头在哪,我也大概猜到了。”林悦一愣:“谁?”我没有直接回答,
目光越过食堂喧闹的人群,
投向不远处一个被几个女生围着的、如同交际花般的身影——徐薇。
她正巧也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对上我的视线时,非但没有躲闪,
反而扬起一个极其甜美、却毫无温度的笑容,甚至还对我举了举手里的果汁杯,
挑衅意味十足。她身边的女生立刻跟着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和优越感。
“还能有谁。”我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无波,
“那个恨不得把‘我有钱’三个字刻在脑门上的‘香槟裙’呗。”“是她?!
”林悦瞬间反应过来,怒火更盛,“我就知道!开学第一天就看你不顺眼!念念,这你能忍?
必须撕了她!我帮你!”“撕?”我轻轻放下勺子,拿起手机,手指快速滑动屏幕,
点开一个我早已注册好、内容空白的匿名小号,“太低级了。打蛇,要打七寸。要让她自己,
把脸伸过来。”我点开编辑框,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很快,
一条新的动态出现在那个不起眼的小号上:【树洞】心塞。最爱的星海之梦还没穿出去浪呢,
居然找不到了[哭哭]。衣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影儿。哪位神仙姐姐借走了吗?
求轻点宠幸啊!那可是独立设计师的孤品,全球就这一件!裙摆内侧有专属小标记的,
可别给我洗掉了!@所有人#寻找遗失的美好#绝版孤品#心在滴血文字下面,
配了两张图。第一张,是那条星海之梦的精美官方模特图,深蓝丝绒,碎钻星辰,
美得惊心动魄。第二张,
清细节图——一个用特殊荧光材料书写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流畅的“SN”字母标记。
在普通光线下,它只是布料上一点极其细微的凸起。我点击了“发布”。“搞定。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一脸懵的林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十足把握的弧度。
林悦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我脸上那抹从未有过的、仿佛猎人看着猎物踏入陷阱的冷笑,
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最后猛地一拍桌子:“高!念念!你这招太损了!太绝了!
我等着看好戏!”3清北大学百年校庆前夕的“新生嘉年华”晚会,
是初入象牙塔的学子们第一个展示自我、拓展人脉的盛大舞台。海报贴满了校园公告栏,
空气里都躁动着兴奋的因子。大礼堂被装点得流光溢彩。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柔和的光芒,
映照着攒动的人头,嗡嗡的交谈声、轻笑声、还有乐队调试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穿着一条简洁得体的黑色小礼裙,款式经典大方,只在腰间缀着几颗细小的碎钻,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线条,又不失学生的清雅。林悦则是一身活泼的红色短款礼服,
像一团跳跃的火焰,挽着我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四处张望。“哇,念念!你看那边!
那个小提琴手好帅!”林悦兴奋地戳我,随即又撇撇嘴,
“不过跟咱们系的系草比还是差了点……咦?念念,你看门口!”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愕和……鄙夷。所有人的目光,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齐刷刷地投向礼堂入口处。徐薇来了。她像是掐准了时间,在万众瞩目下登场。
而她身上穿着的,赫然正是那条——深蓝如夜幕的丝绒长裙,
裙摆上细密的手工水晶如同被揉碎的星辰,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迷离的光晕。
V领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收腰处完美贴合。正是我那件失窃的星海之梦!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长发盘起,露出光洁的脖颈,戴着我丢失的那条纤细的钻石项链,
耳垂上是我那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她微微扬着下巴,脸上挂着矜持又略带羞涩的笑容,
像一个真正的、初次踏入社交场的名门淑媛。“天……天哪!”林悦倒抽一口凉气,
眼睛瞪得溜圆,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念念!念念你快看!
那是不是……是不是你那条星海之梦?!她……她怎么敢?!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叹和窃窃私语。“哇!那条裙子好美!”“徐薇?
金融系那个低调的白富美?果然深藏不露!”“这裙子……我在杂志上见过,
好像是绝版孤品吧?价值不菲啊!”“人靠衣装马靠鞍,她这么一穿,气质绝了!
”徐薇显然听到了这些议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自信,甚至带着点睥睨众生的味道。
她享受着这聚焦的灯光和艳羡的目光,仪态万方地迈着步子,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
目标明确地朝着我们这边——或者说,朝着人群最中心的位置——款款走来。
她身边的几个跟班女生,更是如同打了鸡血,簇拥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得意,
还不忘用挑衅的目光扫过我和林悦,仿佛在说:看,这才是真正的名媛!徐薇越走越近,
那条星海之梦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碎钻星光流转,美得惊心动魄,
也刺眼得令人心头发堵。林悦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眼看着徐薇就要趾高气扬地从我们面前经过。“念念!”林悦再也忍不住了,
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调,猛地提高音量,带着全礼堂都能听见的惊讶和热情,
响亮地喊道:“徐薇同学!”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无数道目光,唰地一下,从徐薇身上,聚焦到了我们这边。徐薇的脚步猛地顿住,
脸上的笑容僵住,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警惕看向林悦。林悦却像是没看见她的脸色,
脸上堆起一个极其夸张的、毫无破绽的惊喜笑容,松开我的胳膊,几步就冲到了徐薇面前,
眼睛放光地盯着她身上的裙子,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赞叹:“天呐!徐薇同学!
这……这不是我们念念那条绝版的星海之梦吗?念念之前在小号上还说找不到了,
心疼得不得了!原来……原来是被你借走了呀!”林悦故意把“借”字咬得又重又长,
带着浓浓的玩味,“哎呀呀!你们私下关系这么好的吗?念念你也真是的,这么好的朋友,
怎么也不跟我们介绍一下!”林悦一边说,一边还亲热地想去拉徐薇的手,被她嫌恶地避开。
整个礼堂,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扫射。徐薇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刚才的矜持和骄傲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当众戳穿的巨大恐慌和狼狈。
她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我不知道……这是我妈……”她语无伦次,声音细若蚊呐,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哦?”就在这时,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冰珠落地,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角落。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我脸上没有任何愤怒,
只有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被朋友隐瞒的无奈。我缓缓走上前,步履从容,
目光平静地落在徐薇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她那深蓝的丝绒裙摆上。“悦悦,”我微微蹙眉,
语气带着点嗔怪,“别瞎说。徐薇同学怎么会借我的裙子呢?”我转向徐薇,
露出一个温和却带着无形压力的微笑,“徐薇同学,这条裙子确实和我丢失的那条很像。
不过,我的那条有个小习惯,会在裙摆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做个小小的防伪标记,
以防万一。”我顿了顿,在徐薇惊恐放大的瞳孔注视下,
慢条斯理地从我那个不起眼的帆布托特包里,掏出了……一支小巧的紫外线验钞笔!
礼堂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我无视徐薇瞬间变得惨无人色的脸,
也无视周围惊疑不定的目光,拿着那支小小的紫外线笔,微微俯身,语气平淡无波,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介意我看看吗?如果没那个标记,就证明是我朋友认错了,
我立刻给你道歉。”我的动作很慢,
目标明确地指向裙摆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接缝处——正是我之前拍摄高清细节图的位置!
“不!不要!”徐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地想捂住裙摆后退。但已经晚了。
我按下了紫外线笔的开关。一道幽蓝的光束,精准地照射在深蓝的丝绒上。刹那间,
殊荧光材料书写、在普通光线下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流畅而微小的字母组合——“SN”,
在幽蓝光线的照射下,清晰地、无比刺眼地显现出来!如同一个烙印,一个无可辩驳的罪证,
**裸地暴露在礼堂数百双眼睛之下!“嘶——!”“真有标记!”“SN……沈念?!
”“我的天!真是她偷的!”“穿着偷来的裙子招摇过市?脸呢?”死寂被打破,
取而代之的是海啸般的哗然、鄙夷和难以置信的议论!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的针,
狠狠刺向徐薇。徐薇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她死死地盯着裙摆上那发着幽蓝荧光的“SN”,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巨大的羞辱。她身体晃了晃,
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林悦叉着腰,冷哼一声,声音洪亮地补上最后一刀:“哟!
这标记还挺亮!徐薇同学,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借的?还是你妈给的赃物啊?
”徐薇猛地抬头,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然后,
在所有人鄙夷的注视和指指点点中,她再也承受不住,发出一声崩溃的呜咽,
双手死死捂住脸,顾不上什么仪态,提着那价值连城却如同耻辱柱般的裙摆,
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冲出了礼堂大门。身后,是炸开了锅的议论和毫不掩饰的鄙夷嘲笑。
“小偷!”“假名媛!”“真不要脸!”林悦得意地冲我扬了扬下巴,
无声地用口型说:“爽!”我收起紫外线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看着徐薇消失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这,才只是开始。打碎了你的假面,
接下来,该揪出你背后的魑魅魍魉了。
4“哗啦啦——”冰冷的秋雨敲打着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水痕蜿蜒流淌,
模糊了外面湿漉漉的世界和匆匆而过的行人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咖啡豆的焦苦味和一种压抑的沉闷。角落里最隐蔽的卡座,
徐薇肩膀剧烈地耸动着,精心描绘过的眼妆被泪水彻底糊开,
在惨白的脸上冲出两道狼狈的黑痕。她面前的咖啡早已冷透,一口未动。“妈!我完了!
我彻底完了!”徐薇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指甲死死抠着廉价的塑料桌面,
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全校都在笑话我!说我是小偷!是假名媛!
论坛里骂我的帖子都盖了几百楼了!我还怎么在学校待下去?!”坐在她对面的王翠花,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她穿着件半旧不新的薄外套,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角,
更显刻薄。她狠狠瞪了徐薇一眼,压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充满了怨毒和恐慌:“哭哭哭!
就知道哭!早跟你说过要沉住气!那条破裙子有什么好?非得挑那么扎眼的穿出去显摆!
现在好了?被那个小**当众扒了皮!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烦躁地搅动着面前浑浊的速溶咖啡,“这下可好,连累我也提心吊胆!
要是让先生知道……”提到先生沈明远,王翠花的声音陡然顿住,眼底掠过一丝更深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仿佛隔墙有耳。“先生?呵!”徐薇猛地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里迸射出怨恨的光,“他除了骂我们还能干什么?
昨天晚上电话里吼得我耳朵都快聋了!说我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我们差点坏了他的大事!大事?他的大事就是当苏家那条摇尾乞怜的狗!”“闭嘴!
你胡说什么!”王翠花吓得脸色发白,厉声呵斥,紧张地又看了一眼周围,
“这话要是传到先生耳朵里,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传就传!我怕什么!
”徐薇破罐子破摔,声音尖利,“他沈明远现在在苏家算个什么东西?
姥姥姥爷防贼一样防着他!手里屁点实权没有!连你的工资都得他自己掏!
他有什么本事护着我们?他只会骂!只会让我们忍!我受够了!
”王翠花被女儿顶撞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却无法反驳。徐薇的话,
像针一样扎在她最痛的地方。沈明远在苏家的处境,确实尴尬又憋屈。
她猛地灌了一口冷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也蔓延到心里。“那你说怎么办?
”王翠花的声音透着一股狠劲和破釜沉舟的疲惫,“光让她丢脸不够!那丫头心机深得很,
这次让她占了上风,她以后只会更得意!更盯着我们不放!得想个狠招!
要让她……身败名裂!最好被学校开除!这样苏家脸上也无光,
先生……先生在苏家的处境说不定还能……”王翠花的话没说完,但母女俩对视的眼神里,
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只有彻底扳倒沈念,她们才能有喘息之机,
甚至……或许还能有一线渺茫的翻身希望?徐薇眼中怨毒的光芒疯狂闪烁,
她猛地凑近王翠花,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下个月底,
不是有那个‘启明杯’学术竞赛吗?全校瞩目,听说获奖还能直接拿到顶尖投行的实习名额!
沈念那个**,专业课成绩好得很,肯定要参加!
”王翠花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让她在竞赛答辩的关键时刻,
身败名裂!”徐薇的嘴唇扭曲着,吐出恶毒的计划,“剽窃!举报她剽窃我的创意!
只要证据确凿,在这种顶尖学府,学术不端就是死路一条!开除学籍都是轻的!到时候,
我看她还怎么得意!苏家的脸也让她丢尽了!”“剽窃?证据呢?”王翠花心脏狂跳,
既紧张又隐隐兴奋。“证据?需要什么铁证?”徐薇冷笑,眼神阴鸷,
“几张模糊的、好像是她电脑屏幕的照片就够了!就说我早就有了核心想法,被她偷看了去!
竞赛前夕,众口铄金,谁还会细究?只要闹得够大,校方为了平息舆论,也会先处理她!
”她一把抓住王翠花粗糙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妈!这需要你帮忙!
只有你能自由进出苏家!只有你能接近她的房间和电脑!”王翠花的手被攥得生疼,
她看着女儿疯狂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狠戾。
“我……我怎么帮?”她的声音干涩。“找个机会!趁她不在房间的时候!”徐薇语速飞快,
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溜进去!找到她的电脑!
把她准备竞赛的核心资料、实验数据什么的……拍下来!不用多清楚,能看出个大概就行!
拍完立刻删掉浏览记录!神不知鬼不觉!有了这些截图,再加上我的证词,就足够钉死她!
”王翠花倒抽一口凉气。潜入沈念房间**?这风险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她不敢想后果。
“妈!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徐薇看出母亲的犹豫,声音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的逼迫,
“难道你想看着我被人指着鼻子骂一辈子小偷?想看着我们永远被沈念踩在脚下?
想看着先生永远在苏家抬不起头吗?!”先生两个字,像最后的砝码,
压垮了王翠花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恐惧。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绝,猛地点头,
声音嘶哑:“好!妈……妈帮你!豁出去了!”与此同时,
清北大学图书馆顶楼一个安静的独立研习间内。窗外秋雨淅沥,室内只开着一盏护眼台灯,
光线柔和地洒在摊开的厚重文献和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我,沈念,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整理着“启明杯”竞赛的核心思路和实验数据模型。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一片沉静。
林悦坐在我对面,咬着笔杆,眉头紧锁,显然被复杂的模型困扰着。她偷偷抬眼看了看我,
欲言又止。“怎么了?”我没抬头,手指依旧在键盘上跳跃。“念念,”林悦放下笔,
凑过来压低声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徐薇那边……就这么算了?
论坛上那些骂你的帖子虽然被管理员删了不少,但她偷东西这事儿算是坐实了,
她肯定恨死你了!我听说……她好像也要报名参加‘启明杯’!她那种人,吃了这么大亏,
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怕她……”“怕她狗急跳墙,在竞赛上使阴招?”我停下敲击,
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地接上了林悦的话。林悦用力点头:“对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这种没下限的!”我放下水杯,
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悦悦,
”我轻声说,目光锐利如刀,“你觉得,打蛇打了七寸,蛇会怎么样?”“啊?
”林悦一愣。“它会痛,会怕,会疯狂反扑,想要一口咬死猎人。”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寒意,“徐薇和她背后的人,现在就是那条被打痛了的毒蛇。
她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被动防守,永远防不住暗箭。
”林悦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拉开随身的帆布包,
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巧的、包装严密的盒子。一个拆开,
里面是一支比普通笔略粗一点、通体黑色哑光的金属笔,
笔帽顶端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孔洞——微型录音笔。另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白色塑料方形小闹钟,正面是清晰的电子屏显示时间,
背面则有一个同样微不可查的针孔——伪装成文具的微型摄像头。
“这是……”林悦惊讶地捂住嘴。“科技改变生活。”我拿起那支笔和那个小闹钟,
指尖拂过冰冷的金属和塑料外壳,眼神沉静无波,“与其提心吊胆地猜她们会怎么咬人,
不如……请君入瓮,让她们自己把毒牙露出来。”我站起身,走到研习间靠墙的书架旁。
那里有一张独立的书桌,是我的固定位置。我将那个伪装成闹钟的微型摄像头,
轻轻放在了书桌左上角,对着桌面的角度。闹钟旁边随意堆着几本书和草稿纸,
看起来毫不起眼。然后,我又将微型录音笔,旋开笔帽,露出正常的笔尖,
**了书桌笔筒里一支普通的钢笔旁边。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桌面。
“搞定。”我拍了拍手,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林悦,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
“从现在开始,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留下清晰的记录。”窗外,
秋雨敲打玻璃的声音似乎更急了些。林悦看着我,再看看桌上那两个看似无害的小东西,
最后目光落回我脸上,那眼神充满了惊叹和……一丝小小的敬畏。
“念念……你这招……也太狠了吧?”她咽了口唾沫,随即又兴奋地握紧了拳头,“不过!
我喜欢!对付那种小人,就该这样!让她们自己作死!”我走回座位坐下,
重新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调出云端备份的进度条,
显示所有核心资料已同步完成。“狠?”我轻轻重复了一遍,
目光落在屏幕上那行行冰冷的数据代码上,眼底深处是淬了冰的锋芒,“这才哪到哪。
她们既然敢把爪子伸进我的地盘,就得做好……被连根剁掉的准备。”雨声淅沥,
研习间里只剩下键盘轻微的敲击声,和两个女孩各自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平静之下,
是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只等猎物……自投罗网。5“启明杯”学术竞赛决赛答辩日。
清北大学最大的报告厅——求真厅,此刻庄严肃穆得近乎凝滞。深红色的厚重帷幕低垂,
巨大的屏幕上正展示着上一名选手的图表。
空气里弥漫着翻动纸张的沙沙声、评委低声交流的嗡嗡声,
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紧张感。评委席上,五位学术界和业界的大佬正襟危坐,
神情专注而审慎。台下,是黑压压的观众席,
坐满了各院系的精英学子、关注竞赛的教授以及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长枪短炮架在后方,
镜头对准了舞台中央那个小小的发言台。我,沈念,站在发言台后。
一身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套裙,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面前是翻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我精心准备的核心模型演示文稿。“综上所述,
”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平稳地回荡在偌大的报告厅里,带着一种冷静的穿透力,
“基于对动态市场数据的深度学习和多因子量化分析,我们构建的这个风险预测模型,
在回溯测试中,将误判率降低了37.8%,
在极端市场波动情景下的稳定性提升了52.1%。
这为机构投资者在复杂环境下的资产配置提供了更精准、更可靠的决策支持。”我点击鼠标,
屏幕上展示出最后一张总结性的图表和数据对比,清晰有力。“我的答辩到此结束。
感谢各位评委老师。”我微微鞠躬,姿态从容不迫。短暂的寂静之后,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评委席上,几位大佬也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赞许。
坐在前排的林悦,激动得小脸通红,拼命地鼓掌。“感谢沈念同学精彩的展示。
”主持人接过话筒,“现在进入评委提问环节。各位评委老师,请。
”坐在中间的、德高望重的经济学院张教授率先开口,问题犀利而专业,
直指模型的一个参数敏感性设定。我早有准备,逻辑清晰、数据翔实地进行了回答,
赢得了张教授一个满意的点头。紧接着是另一位来自顶尖投行的评委,
问题更偏向实际应用场景。我结合模型特性和市场案例,侃侃而谈,思路清晰,应对自如。
提问环节进行得异常顺利。评委们的问题虽然刁钻,但都在我预设的范围内。我能感觉到,
胜利的天平正在向我倾斜。坐在评委席末端的徐薇,此刻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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