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班主任

第一章：裂痕与微光六月的风带着越来越浓的暑意，刮过A大梧桐成荫的校道，

也刮得我心里一片烦躁。我叫李东，大三，一个不算太耀眼也不算太糟糕的普通男生。

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我半小时前发给女朋友张茜的消息，问她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至今石沉大海。这种情况，最近太常发生了。我和张茜从大一入学不久就在一起，

熬过了新鲜感褪去的磨合期，也曾是别人眼里挺登对的一对。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她变得越来越忙，忙社团、忙考研资料、忙各种我不太懂的“自我提升”。我们的约会，

常常是我提前很久预约，她却在临近时以“太累了”“有事儿”“下次吧”为由推掉。

就算见了面，她也总是心不在焉，低头刷手机的时间比看我的时间多得多。

我不是没有抱怨过，她总是那句：“李东，我们都大三了，能不能成熟点，

别总想着风花雪月，以后要面对现实的。”现实？难道维系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不现实吗？

每一次被冷落，心里的失落就积攒一分，像一层薄冰，慢慢覆盖了曾经炽热的地方。

我开始怀疑，这段感情是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硬撑。就在这股近乎窒息的沉闷里，

陈静老师像一道意外的光，照进了我有些灰暗的生活。陈静是我们学院的副教授，

教我们一门专业选修课。她大概三十出头，长发总是利落地挽在脑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讲课条理清晰，却又不失生动，

偶尔会引用一些有趣的案例，逗得全班发笑。最让我心动的，是她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自信、从容，带着一种知性的魅力。那不是张茜那种青春逼人的活泼，

而是一种经过沉淀后的、温润而坚定的光芒。我知道这很荒谬，她是我的老师，是长辈。

可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我开始期待她的课，会下意识地坐在前排，

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她偶尔投来的一个鼓励的眼神，一句温和的提问，

都能让我心跳加速好半天。我会在课后找各种“学术问题”去请教她，

只为了能和她多说几句话。看着她低头认真看资料，或者耐心为我解答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我心里那片被冷落的冰湖，似乎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我知道自己在玩火，

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尤其是想到张茜。可那种被吸引、被点燃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

让我难以抗拒。我甚至开始偷偷幻想，如果……如果没有张茜，

会不会……这个念头让我心惊，却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我像一个偷尝禁果的孩子，

一面惶恐，一面又贪恋着那禁忌的甜蜜。直到那天晚上。

我刚从陈静老师的办公室“请教”完问题出来，心里还回味着她刚才和我讨论问题时的神情。

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是张茜。我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

电话那头就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几乎是嘶吼的声音：“李东！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我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茜茜，

你冷静点，怎么了？”“冷静？我怎么冷静？！”她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耳膜，

“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喜欢上陈静老师了是不是？！你这个**！

你对得起我吗？！”我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会知道？！巨大的震惊让我说不出话来。

“你说话啊！李东！你说话啊！”张茜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情绪，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为了一个老师，就要抛弃我吗？！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啊！”她的哭喊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电话里还夹杂着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我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样子，一定是泪流满面，神情失控。

那个平时总是对我冷淡、仿佛一切都无所谓的张茜，此刻却像一个被点燃的**桶，

彻底爆了。“茜茜，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忙想辩解，

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苍白无力。“解释？你还想怎么解释？！”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偏执，“李东，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如果你敢离开我，

我就……我就死给你看！”“啪”的一声，电话被狠狠挂断了。我握着嘟嘟作响的手机，

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觉得浑身冰冷。晚风吹过，带着夏夜里特有的温热，

却吹不散我心头的寒意和恐慌。张茜……她疯了。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让我手脚冰凉。我从未见过她这样，那个曾经冷静、甚至有些疏离的女孩，

此刻却用最激烈、最极端的方式，将我们之间早已存在的裂痕，彻底撕扯开来。而我，

站在这道裂痕的中央，一边是燃烧着禁忌之火的微光，

一边是轰然倒塌、带着毁灭气息的过往。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第二章：碎裂的镜像我疯了一样冲出教学楼，夏夜的风裹挟着燥热扑面而来，

却吹不散我心底的寒意。张茜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反复扎在我的神经上。

“我就死给你看！”那带着哭腔的嘶吼，此刻还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混合着电话里清晰的碎裂声，勾勒出一幅让我毛骨悚然的画面。她的宿舍在女生公寓三楼。

我一路狂奔，胸腔里像是揣着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每一步都踩在慌乱的鼓点上。

脑海里不断闪过张茜的脸——是大一初见时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

是后来她越来越频繁皱起的眉头，是刚才电话里那如同厉鬼般绝望而扭曲的神情。

我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一步？是从她开始频繁爽约的时候？

还是从我目光不由自主追随陈静老师的时候？或许，裂痕早就存在，

只是我一直用对陈静老师那份禁忌的心动，来逃避面对这早已千疮百孔的关系。

跑到女生宿舍楼下，我顾不上宿管阿姨警惕的目光，扯着嗓子就喊：“张茜！张茜你下来！

”周围散步的学生纷纷侧目，窃窃私语。我顾不上难堪，眼睛死死盯着三楼那个熟悉的窗户。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同学，

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宿管阿姨拿着登记本走过来。“阿姨，我女朋友张茜住302，

她刚才打电话说……说她心情不好，我怕她出事！”我语无伦次，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滴，

“让我上去看看她，求您了！”阿姨皱着眉，似乎想为难，

但看到我一脸煞白、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终究是叹了口气：“快去快回，别惹事。

”我连声道谢，冲进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往上爬。心脏在喉咙里狂跳，每靠近一层，

恐惧就加深一分。302宿舍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还有断断续续的、像是玻璃摩擦地板的刺耳声响。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宿舍里一片狼藉。书桌上的水杯摔得粉碎，

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张茜最喜欢的那个绒毛小熊被扯烂了肚子，填充物散落一地。

而张茜，她背对着我坐在床沿，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手里……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茜茜……”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她猛地回过头。那一刻，我几乎认不出她。

原本清秀的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头发乱糟糟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最让我心惊的是她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冷静甚至疏离，

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和……空洞。那眼神像两口深井，仿佛要把靠近的人都吸进去，

一同毁灭。“你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嘴角却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李东。”她慢慢站起身，我这才看清她手里攥着的，

是半块碎掉的玻璃杯底，锋利的边缘闪着寒光。“茜茜！你把那东西放下！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往前冲，“你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她低下头，

看着手里的玻璃碎片，眼神痴迷，“你不是喜欢陈静吗？她那么好，那么耀眼……我呢？

我算什么？”她忽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

那目光里的痛苦和怨恨几乎要将我吞噬：“你告诉我，李东！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早就死了？

！”“不是的！茜茜你听我说，我和陈静老师什么都没有！”我试图靠近她，

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是我不好，是我最近忽略了你，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把东西放下，

别伤害自己！”“谈谈？”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尖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

在狭小的宿舍里回荡，“谈什么？谈你怎么爱上你的老师？

谈我怎么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她猛地举起手里的玻璃碎片，

对着自己的手腕就要划下去！“不要！”我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

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玻璃的锋利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掌，一阵刺痛传来，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但我顾不上疼痛，用尽全身力气去夺她手里的碎片。“放开我！李东你放开我！

”张茜疯狂地挣扎着，像一头发了狂的小兽，用另一只手抓我的脸，捶我的胸口，

“你不让我死，我就一直折磨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眼神里的疯狂让我感到陌生又恐惧。我们在凌乱的宿舍里撕扯着，

我手臂上、脸上都被她抓出了血痕，手掌的伤口也在不断流血，滴落在地板上，

和那些玻璃碴混在一起，触目惊心。“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啊！”我一边死死按住她，

一边声嘶力竭地朝外喊。大概是我的叫声惊动了隔壁宿舍，

很快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和女生的惊呼声：“张茜？李东？怎么了？开门啊！”“快！

快叫老师！叫宿管！”我吼道，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张茜还在疯狂地扭动，

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喊着陈静的名字，语无伦次，眼神涣散，完全失去了理智。

门被宿管阿姨和几个闻讯赶来的同学撞开了。

当她们看到宿舍里的景象和张茜手里的玻璃碎片时，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天呐！快！

快把她拉开！”“张茜怎么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过来帮忙，

才终于把张茜手里的碎片夺走。但她还在不停地哭喊、挣扎，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嘴里喃喃着：“他不爱我了……他爱上别人了……”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

手掌的伤口**辣地疼，心里更是一片冰凉。张茜的样子，像一面碎裂的镜子，

不仅映出了她的崩溃，也映出了我那些不堪的心思和逃避的后果。

宿管阿姨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大概是叫救护车，也可能是通知学院。

我看着被几个人按在床上、眼神依旧疯狂的张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那个让我心跳加速又充满罪恶感的名字——陈静老师。

在这一片狼藉和疯狂之中，这个名字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该接吗？我能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我颤抖着手，看着那个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仿佛看到了讲台上她从容温和的笑脸，

又仿佛看到了眼前张茜那双充满血丝、近乎毁灭的眼睛。裂痕已经彻底撕开，而我，

正站在这碎裂的镜像中央，无处可逃。

第三章：白色病房与灰色地带手机屏幕上“陈静老师”四个字像烫金一样灼眼。

宿舍里混乱的哭喊、玻璃碴反光、张茜那双空洞而疯狂的眼睛，

与脑海中陈静老师温和的笑靥剧烈碰撞，让我一阵恶心。我颤抖着手指，最终按下了拒接键，

将手机胡乱塞回口袋，仿佛那是个烫手山芋。“李东！你怎么样？手流血了！

”旁边一个女生惊呼。我这才低头看向手掌，刚才夺玻璃时被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混着灰尘，狼狈不堪。但这点痛远不及心里的钝重。宿管阿姨已经打完电话，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划破了夏夜里本应有的宁静。张茜被几个女生半扶半架着，

她的情绪似乎稍稍平复了些，但眼神依旧呆滞，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他不要我了……”看到她这副模样，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愧疚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我的喉咙，让我喘不过气。救护车很快来了，

医护人员简单检查了张茜的状况，又看了看我手上的伤口，皱着眉说：“先都去医院吧，

这位同学情绪很不稳定，需要做心理评估，你这个伤口也得处理，很深。”我机械地点头，

跟着医护人员把张茜抬上担架。她在被抬走的瞬间，忽然转过头，目光穿过人群死死锁住我，

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只剩下一种让人心悸的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轻声说：“李东，

你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我……”那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我张了张嘴，

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是啊，我骗了她，不仅骗了她对感情的信任，

也骗了自己对这份感情早已冷却的事实。医院的白色灯光惨白而刺眼，

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加剧了我的眩晕感。我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

任由护士清理包扎手上的伤口。碘伏擦过伤口时刺痛难忍，我却觉得这点痛远远不够，

仿佛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稍稍缓解心里的煎熬。张茜被送进了精神科急诊。

辅导员王老师也匆匆赶来了，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平时对我们还算温和。

看到我一脸血痕和包扎的手，他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先处理伤口，张茜那边有医生，别太担心。”怎么能不担心？

那个在我面前崩溃、自残、眼神空洞的女孩，是我谈了两年多的女朋友。

就算我们之间早已出现裂痕，就算我对陈静老师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我也从没想过会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王老师去办手续了，

急诊室外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有几条未读消息，

一条是陈静老师发来的：“李东，刚才打电话没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方便回个电话吗？

”看着这条消息，我的心脏又是一紧。我该怎么回？

告诉她我的女朋友因为发现我喜欢你而崩溃自杀了吗？这太荒谬，也太残忍。我斟酌了半天，

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终只回了一句：“陈老师，抱歉，刚才有点急事，现在没事了，

晚点跟您说。”发完消息，我把手机锁屏，扔进裤兜。

眼前不断闪过张茜在宿舍里疯狂的样子，还有她最后那句“你骗我”。**在冰冷的墙壁上，

闭上眼睛，只觉得疲惫不堪。不知过了多久，王老师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医生说，

张茜的情绪波动非常大，有明显的抑郁和偏执倾向，可能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刚才她清醒一点的时候，一直说……说你喜欢上别人了，是因为这个吗？”我低下头，

不敢看王老师的眼睛，喉咙发紧：“……是我的错。”“感情的事没有绝对的对错，

”王老师叹了口气，“但你作为男朋友，在她情绪这么不稳定的时候，处理得太不冷静了。

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你得先把现有的关系处理清楚，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

尤其是对张茜这样敏感的孩子。”“她……她平时不是这样的，”我艰难地开口，

“她以前很冷静，甚至有点冷淡……”“人不会突然就‘疯’了，”王老师打断我，

语气带着一丝严肃，“一定是长期的压力和情绪积压，再加上这次的**，才会爆发。

你有没有想过，她最近的‘冷淡’，也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挣扎？或者说，

她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在等你一个说法？”王老师的话像一把钥匙，

猛地撬开了我心里某个不愿面对的角落。张茜最近的反常，除了“忙”，

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她偶尔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看到我手机时若有所思的表情，

难道她早就……“你先回去休息吧，”王老师拍了拍我，“明天早上再来，这里有我看着。

你也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无论是对张茜，还是对……你心里的那个人，

都该有个负责任的态度。”离开医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吹散了些许混沌，却吹不散我心里的阴霾。我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路灯的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又被晨光一点点吞噬。回到宿舍，赵磊他们都醒了，

看到我一身狼狈，吓了一跳。我简单说了句张茜生病住院了，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脸上还有几道清晰的抓痕，手掌缠着厚厚的纱布，

狼狈得像个丧家之犬。我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扑在脸上，让我打了个寒颤。抬起头，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我拿出手机，陈静老师没有再回信。我知道，

我欠她一个解释，更欠张茜一个彻底的了断。但此刻，

我站在医院白色的走廊和校园灰色的现实之间，只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张茜的崩溃像一面镜子，不仅照出了我的背叛和逃避，

也照出了这段感情里早已存在的、我一直不愿正视的深渊。

而陈静老师那束曾经让我觉得是微光的存在，此刻在张茜鲜血淋漓的疯狂映衬下，

也显得格外刺眼和沉重。我该怎么办？去医院照顾张茜，面对她空洞的眼神和无声的控诉？

还是鼓起勇气向陈静老师坦白这一切，承认我这份始于仰慕、终于混乱的感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是陈静老师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心上：“李东，我听说张茜住院了，严重吗？需要帮忙吗？”看着屏幕，

**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慢慢滑坐下去。白色的卫生间里，只有水龙头滴答作响，

像极了我此刻慌乱而沉重的心跳。灰色的地带越来越宽，我站在中间，进退维谷。

而这一切的序幕，才刚刚拉开。第四章：交错的身影与未拆的信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迟迟按不下回复的键。陈静老师的消息像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

在本就波涛汹涌的情绪里激起更复杂的涟漪。她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是王老师说的，

还是……我不敢深想，只觉得每一次与她的联系，都像在张茜滴血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我删掉了好几版措辞，最终只回了句：“谢谢老师关心，她情况不太稳定，正在住院观察，

暂时不用麻烦您。”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我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像背负了更沉的枷锁。

简单洗漱后，我换了件干净衣服，遮掩住脸上的抓痕。赵磊递给我一个包子：“东子，

要不我陪你去医院？”“不用，”我摇摇头，声音沙哑，“你们上课吧，我自己去就行。

”走出宿舍楼，清晨的阳光有些晃眼。校园里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学生，他们笑着闹着，

讨论着昨晚的球赛或是今天的课程，一切都那么正常，Normal得让我觉得讽刺。

只有我，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拖着满身的狼藉和心事，走向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牢笼。

医院精神科的病房区气氛压抑。走廊两侧的门都紧闭着，偶尔能听到模糊的呓语或哭泣。

王老师已经等在张茜的病房外，眼睛里布满血丝。“昨晚怎么样？”我问。

“后半夜稍微睡了会儿，”王老师揉了揉眉心，“医生说今天要做详细的心理评估，

可能需要家属过来。我已经联系她爸妈了，应该下午就到。”我点点头，

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想到要面对张茜的父母，一股巨大的压力涌了上来。

他们一直很喜欢我，把我当半个儿子，现在却要告诉他们，

是我把他们的女儿逼到了这个地步。“进去看看吧，”王老师推了推我，“她刚醒，

情绪好像稳定些了，但谁也不搭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张茜躺在病床上，

侧着身子，背对着我。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却没给她带来一丝生气。

她的头发枯槁地贴在枕头上，原本饱满的脸颊似乎也消瘦了下去。“茜茜……”我轻声叫她。

她没有回头，身体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我走到床边，

看到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手腕上缠着白色的绷带，那是昨晚被玻璃划伤的地方。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依旧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对不起……”我喉咙发紧，“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打我吧，

别这样不理我……”话音未落，她突然缓缓转过身。她的眼睛很大，却毫无神采，

像蒙了一层灰雾。她看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她不会开口，然后，

她轻轻说了一句：“李东，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爱过我？”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心中某个尘封的角落。爱过吗？当然爱过。大一那年在图书馆，她穿着白色连衣裙，

阳光洒在她发梢上的样子，曾是我整个青春里最明亮的光。只是后来，

那束光怎么就慢慢黯淡了呢？是从她越来越忙开始，

还是从我越来越贪恋讲台上另一束光开始？“爱过，”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颤抖，

“一直都……”“够了。”她打断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茜茜……”“出去！”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我叫你出去！

”旁边病床的阿姨被惊动，不满地看了我们一眼。我知道她现在需要安静，

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只会不断提醒她那些痛苦的事。我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向门口，临走前，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已经重新转了过去，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小说《我暗恋班主任》 我暗恋班主任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