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顾倾寒苏月 作者:楚珣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4 10:07:39
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带着宿醉后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包裹着顾倾寒。
意识像沉在冰冷粘稠的泥沼里,挣扎着上浮。
最先苏醒的是嗅觉——劣质酒精挥发后残余的刺鼻酸腐味,
混杂着呕吐物和某种……烟草的呛人气味。紧接着是触觉,身下并非他惯用的顶级丝绒,
而是某种粗糙、带着可疑湿黏感的织物,硌得他骨头生疼。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纯粹的、令人窒息的漆黑。不是他寝殿里厚重的帷幔过滤出的柔和暗影,
而是彻底的、剥夺所有光线的虚无。一种陌生的、被彻底剥夺掌控权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试图坐起,手肘却撞倒了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
“哐啷——咕噜噜……”玻璃瓶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不止一个,
像多米诺骨牌被推倒,发出一连串令人心烦意乱的碰撞和滚动声。
浓烈的酒气瞬间更加汹涌地扑来。顾倾寒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和胃里的翻江倒海,屏息凝神。
他没有立刻动作,像一头在陌生领地里骤然惊醒的孤狼,竖起全身感官的尖刺。
他缓缓地、极其谨慎地伸出手,在身周摸索。
指尖首先触到冰冷的、光滑的玻璃圆柱体——又一个空酒瓶。然后是同样材质的瓶子,
横七竖八,冰冷地堆叠着。他的手指继续探索,划过潮湿黏腻的地板,
又碰到一个倾倒的瓶子,里面似乎还有少量液体晃荡。再远一点,是某种硬纸板包装,
被液体浸泡得发软变形。这是一个被酒精和垃圾淹没的废墟。不是他的寝殿,
甚至不是他认知中任何一处属于“霁王”的地方。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破碎的冰棱,
带着尖锐的寒意刺入脑海:在金殿之上,九龙金椅近在咫尺。他精心谋划多年,步步为营,
铲除异己,收拢兵权。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唾手可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哥那张伪善的脸骤然扭曲。不是败者的绝望,而是……一种疯狂的笑意。
“你以为你赢了?”顾倾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我亲爱的大哥,你还有什么后手吗?
”这时候,殿外震天的喊杀声!不是他的亲兵!顾倾寒的瞳孔微缩:是……御林军?不,
是……是那些他以为早已收买的、或者彻底清除干净的……老东西们的私兵?怎么可能?!
他这时候突然意识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忽然,冰冷的刀锋贴上后颈皮肤。太快了!
快到他这个素来以谨慎、算无遗策著称的霁王,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来得及听见大哥那淬毒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弟,黄泉路上,
记得告诉父王……他的江山,终究还是我的!”随后,顾倾寒的脖子传来一阵剧痛!
紧接而来的是……永恒的黑暗,和无尽的、焚烧灵魂的不甘!
“嗬……”顾倾寒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那不是恐惧,
是滔天的恨意和功亏一篑的暴怒在胸腔里炸裂!他没死?不……不对!
宿醉带来的钝痛还在太阳穴里跳动,但这具身体的感觉……如此陌生!肌肉松弛无力,
带着长期酗酒和缺乏锻炼的虚浮感。
的轮廓、手指的长度、甚至呼吸的频率……都和他那具自幼习武、精壮有力的身体截然不同!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这痛感如此真实,
却附着在一个如此“虚弱”的载体上。又穿越了!一个冰冷又荒诞的念头撞进他的脑海。他,
大胤王朝曾经离龙椅仅一步之遥、为了那个位置可以弑兄囚父、毒杀一切绊脚石的顾倾寒,
竟然没死透,魂魄还钻进了一个……醉鬼的身体里?!上天似乎也没有亏待他顾倾寒,
他第一世同样也是不被看好的次子,距离夺位就差了那么一步……没想到苍天有眼,
给了他第三次机会。顾倾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滔天的恨意和屈辱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流,
但他骨子里的谨慎和冷静在这一刻强行压制了本能的狂暴。愤怒无用,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状况。他忍着剧烈的头痛和眩晕,再次伸手,这次目标明确——寻找光源。
手指在冰冷的墙壁上摸索,终于触到一个凸起的开关。“啪嗒。
”一盏昏黄、瓦数极低的小壁灯亮起,光线虚弱地刺破黑暗,勉强勾勒出这个空间的轮廓。
顾倾寒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一间狭小、凌乱得令人发指的卧室。
地上如同经历了一场玻璃瓶风暴的空酒瓶,横七竖八地躺着,
威士忌、伏特加、啤酒……标签各异,却散发着同一种颓败的气息。
吃剩的廉价外卖盒敞开着,汤汁凝固发黑,引来几只苍蝇嗡嗡盘旋。
烟蒂和烟灰散落得到处都是,混合着呕吐物的污渍,
在昏暗的光线下形成一片片令人作呕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绝望的、自暴自弃的腐烂味道。他低头看向自己撑在地毯上的手。
手指修长,但指节并不突出,皮肤带着一种病态的青白,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手腕很细,
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缺乏力量的肌肉。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旧T恤和一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这不是他的身体。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顾倾寒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鸷。他缓缓抬起头,
借着昏黄的光线,目光如冰冷的刀锋般扫视这个“新世界”的牢笼。墙壁斑驳,
家具陈旧简陋,唯一的窗户被厚重的廉价遮光窗帘捂得严严实实。
一丝极其轻微、几乎被心跳淹没的金属摩擦声从门外传来。顾倾寒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所有的感官提升到极致。他像一尊凝固在阴影里的雕像,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
死死锁住房门下方那道狭窄的门缝。门外,似乎有人……正小心翼翼地试图插入钥匙?是谁?
这个身体的仇家?债主?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无声地调整呼吸,将身体的重心压低,
视线迅速扫过地上散落的空酒瓶。一个瓶颈碎裂、边缘锋利的威士忌瓶子,
正好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冰冷的手指,如同毒蛇的信子,
悄无声息地、稳稳地握住了那冰冷的玻璃瓶颈。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声更清晰的“咔哒”轻响——钥匙,似乎终于转动了锁芯。门把手,
开始极其缓慢地、带着犹豫地向下转动……昏黄的灯光艰难地切割着门缝下的黑暗,
一个极其单薄、微微颤抖的影子,被拉长投射进来。顾倾寒握着玻璃瓶颈的手指收得更紧,
指节泛白。冰冷的玻璃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他像潜伏在黑暗沼泽里的鳄鱼,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紧绷如弓弦,
只等着门扉洞开的那一刹那,看清来者的面目,然后——是扑杀?是威慑?
还是……静观其变?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份,所处的环境,
以及门外这个怯懦靠近的……是什么人。门把手转到了底,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沉重的门板被一股小心翼翼的力道,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昏黄的光线像探照灯般,
首先捕捉到的是一双洗得发白的旧帆布鞋,鞋尖局促不安地蹭着地面。
接着是一截同样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磨损的牛仔裤脚。
再往上……一个极其瘦弱的身影瑟缩在门缝里,几乎要融进走廊更深的黑暗中去。
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把门推开这么大点缝隙,头垂得很低,
只露出一个苍白的、尖细的下巴和一截细瘦的脖颈。长长的、有些枯黄的黑发垂落下来,
遮住了大半张脸。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廉价的超市塑料袋,里面隐约可见几盒泡面。
“苏…苏月?”一个怯懦到几乎听不见的女声响起,带着不确定和恐惧。苏月?……?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这具身体原本主人混乱不堪的记忆闸门!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混杂着酒精的恶臭和绝望的情绪,
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顾倾寒的脑海!“顾倾寒!你这个废物!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倾寒哥,来干了这杯,来!喝酒就是要大口干!”“苏月,你这种**女人,
怎么配得上顾家?你肚子里的野种,是林舟的吧?”记忆里,一张刺目的化验单,
被狠狠摔在脸上。上面清晰的“妊娠八周”字样,像烙铁一样烫在眼底。而就在几周前,
他因为一个重要的跨国并购案,出差了近两个月!时间对不上!苏月惨白的脸,嘴唇翕动,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盛满了无法言说的委屈和痛苦。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嘲笑、鄙夷、父亲的震怒、董事会的质疑……以及,无尽的酒精。
顾倾寒瞬间明白了这具身体为何会沦落至此!一个懦弱到被人陷害都无力辩解的妻子。
一个奸诈狡猾、觊觎女主人的所谓“朋友”。一个推波助澜、绿茶成精的青梅竹马。
一个因“喜当爹”而颜面扫地、自暴自弃的豪门废物原主。而这一切的根源,
竟然是一个如此拙劣、漏洞百出的栽赃嫁祸!顾倾寒握着玻璃瓶颈的手,缓缓松开了。
他眼中的杀意并未消退,反而沉淀下去,化为更深的、冰冷的算计。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带着血腥味的弧度。有趣。随后,
他想起来了这具身体的身份——顾氏集团总裁顾震霆的独子——让他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权力!庞大的现代商业帝国!这可比前世重新在朝堂上厮杀要“简单”太多!
简直是天赐良机!然而,下一秒,消化完原主记忆的顾倾寒,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废物!
彻头彻尾的废物!被一个如此低劣的陷阱陷害,不想着查明真相、反击报复,反而沉溺酒精,
自毁长城!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不仅个人声名狼藉,连带着让父亲顾震霆对他彻底失望,
甚至……记忆碎片中闪过顾震霆在某个场合,看着苏月那复杂又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
那个老狐狸,似乎觉得这个懦弱、不会争辩、但背景干净的儿媳,比这个酗酒无能的儿子,
更适合做一个听话的傀儡?“传位给苏月?”顾倾寒心中冷笑。这老东西,果然无论哪一世,
都只把“权力”本身视为最高目标,儿子?儿媳?都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想绕过他顾倾寒?
做梦!他需要立刻扭转局面。第一步,
就是清理掉眼前这两只嗡嗡作响、令人作呕的苍蝇——林舟和罗暖意。昏黄的灯光下,
苏月见门内毫无动静,似乎更害怕了,身体微微发抖,想退出去,又不敢。她嗫嚅着,
声音细若蚊呐:“我……我买了点吃的……你……你要不要……”顾倾寒猛地站起身!
动作迅捷而无声,带着一种与这具虚弱身体极不相符的爆发力和压迫感,
瞬间驱散了宿醉的颓靡。他像一头从黑暗中走出的猎豹,几步就跨过地上的狼藉,
走到了门口。“哗啦!”他一把将门彻底拉开!
刺眼的光线让苏月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眼睛,身体剧烈地一颤,
手里的塑料袋差点掉在地上。她惊恐地抬起头,终于看清了站在门内的男人。还是那张脸,
英俊却因为长期酗酒而浮肿苍白。但那双眼睛……苏月从未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冰冷!锐利!像淬了毒的寒冰,
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漠然和……一丝让她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审视。没有往日的醉意朦胧,
没有暴怒,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高高在上的平静。仿佛她不是他的妻子,
而是一件待评估的、毫无价值的物品。苏月吓得脸色惨白如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让它掉下来,更不敢开口解释一句。
她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随时可能瘫软下去。顾倾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怯懦、惊惶、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他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和……掌控欲。这种软弱,
在他前世的后宫都活不过三天!不过,现在她还有用。“进来。”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宿醉后的干涩,却异常清晰,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是命令,不是商量。苏月浑身一颤,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挪了进来。浓烈的酒臭和腐败气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但她死死忍住。顾倾寒“砰”地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人,记忆里关于林舟和罗暖意的画面再次翻涌。
他需要确认一些细节。“那张化验单,”顾倾寒的声音像冰珠子砸在地上,“谁给你的?
”苏月猛地一抖,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她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却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恐惧和委屈几乎将她淹没。“说话!”顾倾寒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这具身体虽然虚弱,但前世浸淫权术多年积攒的慑人气场,
瞬间爆发出来!苏月被他吓得魂飞魄散,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被顾倾寒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她抽噎着,
是罗**……她……她拿来……说……说林先生……在……在医院看到……”罗暖意拿来的?
林舟“看到”?顾倾寒眼底的寒光更甚。果然是他们!“日期呢?八周?”顾倾寒追问,
语气咄咄逼人。苏月拼命点头,泪水涟涟,眼神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仿佛在说:真的不是我的错……顾倾寒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冷笑更甚。蠢女人!
连被人如此明显的算计都看不出来!不过,她的懦弱和不会辩解,
此刻反而成了他可以利用的“证据”——一个被“铁证”吓傻、无力反驳的“受害者”形象。
“很好。”顾倾寒的声音忽然平缓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温和,
却让苏月感到更加毛骨悚然。“把眼泪擦干。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出这个家门半步。”苏月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顾倾寒不再看她,
转身走向房间唯一还算干净的角落——一张堆满杂物的书桌。
他粗暴地将上面的空酒瓶和垃圾扫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他需要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很快,一个被压在几本财经杂志下的真皮钱包被他翻了出来。
里面有几张卡,一叠现金,还有一张身份证。照片上的人眼神坚定,意气风发,
跟现在对比完全不像是一个人。顾倾寒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和地址,
又翻出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凭着原主残存的肌肉记忆,轻易地解锁。
无数未接来电和辱骂信息瞬间涌了出来,大部分来自“父亲”,
还有一些标注着“林舟”、“罗暖意”,以及一些狐朋狗友。他直接忽略了这些垃圾信息,
点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名字:“张律师”。这是顾家的御用律师,处理过原主不少烂摊子,
忠诚度暂时存疑,但专业性应该可靠。顾倾寒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
一个沉稳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疏离的男声传来:“顾少?您……”“张律师,
”顾倾寒打断他,声音恢复了冰冷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与以往那个醉醺醺、气急败坏的顾少判若两人,“我需要你立刻、秘密地帮我做两件事。
”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明显顿了一下,
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清晰冷静的命令口吻惊到了:“顾少,您说。”“第一,去仁爱医院,
调取我妻子苏月过去三个月内所有的就诊记录,尤其是妇产科的。
包括但不限于初诊记录、化验单原件存根、缴费记录、接诊医生信息。动用一切关系,
我要原件,立刻,马上。”顾倾寒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下去,“记住,
秘密进行,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我父亲。”“第二,
”顾倾寒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的苏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给我准备一份‘顾氏集团总裁顾震霆独子顾倾寒遭遇恶意陷害、名誉严重受损’的详细报告。
证据,很快会送到你手上。报告要专业、有力,
足以构成刑事自诉或推动警方立案侦查的程度。重点目标人物:林舟,罗暖意。
”电话那头的张律师彻底沉默了,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这位顾少……今天太反常了!
这清晰的思路,这冷酷的指令,这直指核心的狠辣……简直像换了个人!“顾少……您确定?
”张律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谨慎,“林先生和罗**……”“按我说的做。
”顾倾寒的声音降至冰点,“或者,你可以考虑换一个雇主。”“明白!我立刻去办!
”张律师瞬间清醒,斩钉截铁地应道。多年的职业敏感告诉他,
这位顾少身上发生了某种剧变,而剧变往往伴随着机遇……或毁灭。他选择了前者。
挂断电话,顾倾寒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走到窗前,
“唰”地一声拉开了那厚重的遮光窗帘!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
将满屋的狼藉、污秽和颓败暴露无遗。灰尘在光柱中狂乱地飞舞。
苏月被强光刺得闭上了眼睛,又慌忙睁开,看着逆光而立的男人。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却带着几分嶙峋的轮廓,那冰冷、漠然、仿佛掌控一切的气息,
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惧。顾倾寒眯着眼,适应着阳光,
俯瞰着窗外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丛林。钢铁森林,资本帝国。这就是他新的战场。权力,
唾手可得。但路径,依旧布满荆棘。
父亲顾震霆……那个老谋深算、牢牢把控着顾氏帝国命脉的老狐狸。
他隐约想要扶植懦弱的苏月……这无疑是对顾倾寒最大的侮辱和威胁!
前世毒杀父兄的记忆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神不知鬼不觉……”一抹极淡、却足以令人胆寒的笑意,浮现在顾倾寒的嘴角。
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一个既能除掉最大的绊脚石——父亲顾震霆,
又能完美嫁祸、或者至少不引火烧身,
最终让他名正言顺、无可争议地登上顾氏权力巅峰的计划。慢性毒药?意外?
还是……借刀杀人?他需要时间,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
需要物色合适的“工具”和“替罪羊”。至于苏月……顾倾寒缓缓转过身,
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那个缩在角落里、仿佛随时会融化的女人身上。惩罚,是必须的。
她的懦弱、她的不辩解,是这场闹剧得以成功的帮凶!但直接毁掉她,太便宜了,
也浪费了她在父亲眼中那点可怜的“价值”。他要驯化她。让她彻底依赖他,恐惧他,
最终眼中、心里、世界里都只有他一个男人。让她从一颗无用的棋子,
变成一只完全依附于他、只为他存在的笼中雀。这既是对她的惩罚,
也是斩断父亲试图利用她的念想,更是……满足他内心深处那扭曲的掌控欲。“苏月。
”顾倾寒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房间。苏月猛地一颤,惊恐地抬头看他。“把这里,
”顾倾寒指了指满地狼藉的卧室,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打扫干净。
以后,这里,包括你,都归我管。”他顿了顿,看着苏月眼中升起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惧,
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做。
你只需要学会一件事——如何取悦我,以及,如何活着。
”阳光洒在顾倾寒俊美却阴鸷的侧脸上,也照亮了苏月苍白绝望的泪眼。
这间充满腐朽气息的卧室,成了新权力游戏开始的第一个牢笼。复仇的齿轮,
在宿醉的废墟中,开始缓缓转动。林舟和罗暖意的末日,即将在顾倾寒精心的算计下,
以一种最公开、最屈辱的方式降临。而顾震霆……他的时间,也开始进入倒计时。权力。
这个词,如同烙印在他灵魂最深处的印记,再次灼热地燃烧起来。无论身处何地,
无论变成谁,他顾倾寒,骨子里对掌控一切的权力的渴望,从未熄灭,
只会因失败和屈辱而更加炽烈疯狂。上辈子没能坐上的位置,这辈子……他要不惜一切代价,
重新攥在手里!任何挡路的人,都将被他碾碎!张律师的效率极高,或者说,
顾倾寒提供的线索足够精准致命。林舟和罗暖意那点拙劣的栽赃手段,
在专业律师动用顾家资源深挖下,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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