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叶悠悠郭凌川 作者:遥遥织女星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5 11:43:46
1红裙之辱冰冷的雨水像无数细小的针,固执地敲打着郭氏集团总部大楼高耸的玻璃幕墙,
将外面灰蒙蒙的天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大楼内部的中央空调嘶嘶地吐着冷气,
驱不散空气里那股紧绷的、属于顶级商业帝国的金属与消毒水混合的气息。
叶悠悠站在铺着深灰色厚地毯的走廊尽头,面试等候区,
寒意却像是从骨头缝里一丝丝渗出来。周围坐着的竞争者,清一色的黑白灰职业套装,
妆容精致,仪态得体,像橱窗里精心摆放的模特。她们的目光偶尔掠过叶悠悠,
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一丝……难以理解的愕然。那目光的焦点,
死死钉在她身上那条裙子——一条洗得微微发白、边缘甚至有些磨损起毛的旧红裙。
在满目冷色调的精英丛林里,这抹红,突兀得近乎刺眼,像一滴不合时宜的血。
叶悠悠下意识地攥紧了薄薄的简历,劣质的纸张边缘硌着掌心。她当然知道这不合适。
衣橱里翻找半天,这是唯一一件勉强能撑起所谓“正式”门面的衣服了。她需要这份工作,
需要郭氏集团这份远超同行的薪水,像沙漠里的旅人需要水。
母亲躺在医院里日渐沉重的催款单,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点不合时宜的自尊,
在生存面前,轻得可笑。“叶悠悠。
”一个穿着考究套裙、表情像被尺子量过的女秘书推开门,声音平板无波。
心脏猛地撞击着肋骨。叶悠悠深吸一口气,挺直了那被生活磨得有些佝偻的背脊,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会议室大门。里面光线明亮得有些惨白。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边,坐着几位表情严肃的面试官。
空气凝滞得能听见空调换气的微弱气流声。她的脚步踏在厚地毯上,悄无声息,
但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聚焦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探究。焦点,
无一例外,都落在了那片不合时宜的红上。叶悠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的重量,
沉甸甸地压在她肩上。她努力忽略它们,走到指定位置,微微鞠躬,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各位面试官好,我是叶悠悠。
”主面试官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推了推眼镜,
目光在她简历和她身上的红裙之间扫了个来回,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他清了清嗓子,
拿起她的简历,准备开始例行公事的提问。
就在这时——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一股力量猛地推开,撞在吸音墙壁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会议室里的空气骤然冻结。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黑色高定西装一丝不苟地包裹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凌厉线条。
他的存在感太强,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瞬间吸走了房间里所有的氧气和光线。
那张脸是造物主精雕细刻的杰作,深邃的轮廓,挺直的鼻梁,薄唇紧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
然而此刻,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深不见底,
却翻涌着一种近乎暴戾的、令人胆寒的怒火。那怒火如同实质的冰锥,
瞬间钉死在叶悠悠身上那条刺眼的红裙上。时间仿佛凝固了。几位面试官像被按了暂停键,
表情僵在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恐惧?金丝眼镜面试官手里的简历甚至没拿稳,
滑落了一角。男人大步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而极具压迫感的声响。
他径直走到叶悠悠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带着一股冷冽的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
叶悠悠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喉咙发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男人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他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冰刃,
死死攫住她手中那份薄薄的简历。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猛地伸出,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从她紧握的指间将那几张纸抽了出来!“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炸开,尖锐得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狠狠一缩。
叶悠悠眼睁睁看着自己熬夜精心准备、承载着全部希望的简历,
在那双带着昂贵铂金袖扣的手中,像脆弱的废纸一样,
被粗暴地、残忍地撕成了两半、四半……碎片如同被撕碎的蝶翼,纷纷扬扬地洒落,
飘过她那条旧红裙的裙摆,最终无声地落在深灰色的地毯上。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男人冰冷刺骨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凝固的空气里:“穿红裙的女人,
”他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清晰地砸在叶悠悠惨白的脸上,“不配踏进郭氏的大门。
”他微微倾身,那张俊美却如同冰雕的脸孔逼近,
近得叶悠悠能看清他浓密睫毛下深不见底的瞳孔里,翻腾着的、毫不掩饰的憎恶与鄙夷。
那目光,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滚出去。”冰冷的命令,
毫无转圜余地。世界在叶悠悠眼前旋转、崩塌。屈辱像滚烫的岩浆,
瞬间烧穿了她的四肢百骸,直冲头顶,烧得她眼前阵阵发黑。脸颊**辣地烫,
耳朵里嗡嗡作响,盖过了窗外的雨声和空调的嘶鸣。她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抑制住身体剧烈的颤抖。她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也无力去看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一片一片,
捡起地上那些属于她的、被践踏得粉碎的纸片。冰凉的碎片边缘划过指腹,带来细微的刺痛。
然后,她挺直背脊,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却依旧倔强站立的木偶,一步一步,
在死寂得令人窒息的空气里,走向那扇沉重的大门。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碎裂的尊严上。
那条旧红裙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黯淡却决绝的弧度。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个冰窟般的世界,也隔绝了她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走廊尽头等候区那些探究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针一样扎在她背上。叶悠悠没有停留,
径直走向电梯,按下下行键。冰冷的金属轿厢映出她惨白如纸的脸,
和身上那片刺目的、象征着屈辱的红。电梯无声下沉,失重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走出郭氏那栋冰冷辉煌的摩天大楼,冰冷的雨水瞬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将单薄的红裙紧紧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她。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怀里的简历碎片早已被雨水浸透,糊成一团,像她此刻的人生。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
视线一片模糊。她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终于无法抑制的滚烫泪水。
2假情人之约三个月,像指间漏下的沙砾,无声无息。
叶悠悠的生活被压缩成一个狭窄、潮湿、散发着淡淡霉味的小出租屋,
和一份在嘈杂小咖啡馆里从早站到晚的服务生工作。咖啡渍顽固地附着在制服袖口,
劣质清洁剂的气味渗透进皮肤纹理。母亲医院的催款单,一张比一张数额惊人,
像不断收紧的绞索,勒得她喘不过气。郭氏集团那场噩梦般的面试,
那条红裙带来的毁灭性羞辱,被她死死压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不敢触碰,如同结痂的伤疤,
一碰就鲜血淋漓。这天下午,咖啡馆人声鼎沸。叶悠悠端着沉重的托盘,
手臂酸痛得几乎麻木,小心翼翼地在狭窄的过道里穿行,
躲避着突然伸出的胳膊和孩童乱跑的身影。
刚把一杯滚烫的卡布奇诺放在一位挑剔的客人面前,
领班尖利的声音就穿透了嘈杂:“叶悠悠!9号桌买单!”“来了!”她应了一声,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沙哑,转身快步走向收银台。就在她低头给客人找零时,
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笼罩了她。那并非物理上的高大,
而是一种沉凝的、带着无形压力的气场,硬生生在这片喧闹混乱中辟出一块异样的安静区域。
叶悠悠下意识地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三十岁上下,
穿着剪裁精良、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冷静,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割着一切情绪。他周身散发的气息,
与这弥漫着廉价咖啡香和油烟味的小咖啡馆格格不入,
带着一种属于顶级写字楼的冰冷秩序感。叶悠悠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这张脸……她见过。就在三个月前,
那个如同地狱的郭氏会议室里,这个男人,
沉默地站在那个如同暴君般的男人——郭凌川身后一步的位置。他是郭凌川的助理。
一个没有名字,却代表着郭凌川绝对意志的符号。“叶**。”助理开口,
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稳、清晰,没有任何温度,像在陈述一份财报,“郭总想见你。现在。
”托盘里的硬币“哐当”一声滑落,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淹没在咖啡馆的喧闹里。
叶悠悠的手指瞬间变得冰凉,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退潮,
留下令人眩晕的苍白。
郭凌川……那个撕碎她简历、用最刻薄的字眼羞辱她、让她“滚出去”的男人?他找她?
为什么?难道三个月过去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冒犯”还不够,他还要赶尽杀绝?
屈辱和恐惧交织成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
发不出任何声音。咖啡馆里的嘈杂声浪仿佛退得很远,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沉重地撞击着耳膜。助理对她的失态视若无睹,仿佛她只是一个需要被带走的物品。
他微微侧身,做了一个不容置疑的“请”的手势,目光锐利地锁定了她,像猎人锁定了猎物。
叶悠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那个助理走出咖啡馆的。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一辆线条冷硬流畅、如同黑色巨兽般的劳斯莱斯幻影,
静静地停在路边肮脏的积水旁,锃亮的车身反射着冰冷的光,
与周遭破败的环境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穿着制服的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了沉重的后车门,
像一个无声的邀请,更像一个冰冷的陷阱。助理示意她上车。
叶悠悠看着那黑洞洞的、奢华得令人窒息的车厢,脚步像灌了铅。三个月前的噩梦,
带着红裙被撕裂的碎片和男人冰冷的眼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逼迫自己保持一丝清醒。“为什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戒备,
“郭总……他找我做什么?”她甚至不敢提那场面试,那像是一个禁忌的咒语,一旦念出,
就会招来更可怕的毁灭。助理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似乎在评估她的反应。然后,他用那种毫无波澜的、公事公办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叶悠悠紧绷的神经上:“郭总需要一个‘假情人’。
”他刻意加重了“假”字,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为期三个月,
应对一些不必要的……桃花纠缠。”假情人?叶悠悠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荒谬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那个厌恶她到骨子里、视她如敝履的男人,
需要一个假情人?而她?一个被他亲手碾碎尊严、穿着旧红裙的失败者?“为什么是我?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荒谬感而拔高,带着一丝尖锐的破音,
“全城那么多女人!他郭凌川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假情人’找不到?
为什么要找我这个……穿红裙的?”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带着三个月前那场羞辱留下的、尚未愈合的血痂。助理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变化,
像是平静湖面掠过的一丝涟漪。他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形成一个近乎讽刺的弧度。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目光锐利地扫过叶悠悠此刻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和牛仔裤,最终,
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三个月前那条刺眼的旧红裙上。“叶**,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她最深的痛处,“因为全城,或许只有你,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清晰而残忍地吐出下半句,“敢在他面前穿红裙。”“敢”字,
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和审视。叶悠悠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不是因为那荒谬的“假情人”要求,
因为这个理由——这个把她钉死在三个月前那场屈辱里、并将那份屈辱变成唯一价值的理由!
原来,她唯一被“选中”的资格,竟是她曾不自量力地挑战过那个男人的禁忌,
是她那条被撕碎简历的旧红裙!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物化的屈辱感,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她心口。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愤怒和无力。她看着那辆如同黑色囚笼般的豪车,
看着助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窗外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
冷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敢在他面前穿红裙……”**助理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也毫不在意。他再次侧身,对着敞开的车门,
做了一个更明确、也更不容拒绝的手势:“叶**,请。郭总的时间很宝贵。”那姿态,
如同在邀请一个即将踏入斗兽场的祭品。叶悠悠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母亲病床上憔悴的面容,催款单上触目惊心的数字,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旋转。
那条被撕碎的红裙,那份被践踏的尊严,与母亲生的希望,被放在同一个冰冷的天平上,
沉甸甸地,压得她无法呼吸。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麻木和孤注一掷的决绝。她没有再看助理一眼,
也没有再看那辆象征着巨大财富和更深屈辱的豪车。她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情绪的木偶,
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敞开的、如同深渊入口的车门。
3红裙再燃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行在黄昏的雨幕里,像一艘沉默的黑色幽灵船。
车窗外的世界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一片,霓虹灯光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拉长、扭曲,光怪陆离。
车厢内,顶级皮革和雪松香氛的气味混合成一种奢华却冰冷的氛围,
沉甸甸地压在叶悠悠的心口。她蜷缩在宽大舒适的后座角落,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廉价的、被雨水打湿的牛皮纸袋,
里面装着那条旧红裙——助理在开车前,面无表情地递给她的,仿佛那是什么重要的道具。
湿透的纸袋边缘已经有些破损,露出里面一抹刺目的猩红布料,像一道尚未结痂的伤口。
郭凌川就坐在她旁边。他姿态放松地靠着真皮椅背,长腿交叠,侧脸对着她,
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他正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窝里,
更添几分冷峻和疏离。自她上车起,他甚至没有投来一瞥,
仿佛旁边的她只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只有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冰水,
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浸透了车厢的每一个角落,让叶悠悠每一次呼吸都感到艰难。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车厢里被无限放大。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隐秘区域。穿过森严的雕花铁门,
沿着蜿蜒的私家车道行驶,两旁是精心打理却透着冷寂的园林。最终,
停在一栋庞大的、现代主义风格的别墅前。别墅通体以冷色调的玻璃和钢构为主,线条凌厉,
在黄昏的雨幕中更像一座冰冷的、拒绝靠近的堡垒。巨大的落地窗内,灯光透出惨白的光,
毫无暖意。助理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率先下车,为郭凌川拉开车门。郭凌川长腿一迈,
下了车,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走向别墅那扇沉重的、如同银行金库门般的入口。
冰冷的雨水溅落在他昂贵的皮鞋和裤脚上,他毫不在意。叶悠悠抱着那个湿漉漉的纸袋,
犹豫了一下,才推开车门。冰冷的雨丝瞬间扑面而来,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助理撑着伞站在车旁,没有看她,也没有为她遮挡的意思,只是公式化地提醒:“叶**,
请。”她咬咬牙,抱着纸袋,低头冲进了雨幕。冰凉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
她小跑着,追上郭凌川那冷漠而高大的背影,踏入了那栋冰冷得如同停尸间的别墅玄关。
玄关空旷得能听见回声。冷色调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头顶惨白的灯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旷的、带着消毒水味的寒意。别墅内部的装潢极尽奢华,
却毫无生气——大面积的白色、灰色、黑色,冰冷的金属构件,几何感十足的家具,
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一丝暖色,更没有……人味。这里不像一个家,
更像一个昂贵而冰冷的展示厅,或者一个巨大的无菌囚笼。
郭凌川随手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扔给旁边一个如同影子般静立的中年管家,管家恭敬地接过,
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郭凌川终于转过身,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叶悠悠身上。
那目光,像两道X光射线,冰冷、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评估,
仿佛在打量一件刚刚购入、尚需确认价值的物品。从他的高度俯视下来,
叶悠悠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无所遁形。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怀里的纸袋湿漉漉的,那抹红色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刺眼而廉价。郭凌川的视线,
最终定格在那个纸袋上。他好看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清晰可见的厌恶,
如同看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那厌恶感如此强烈,
以至于整个玄关的空气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度。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叶悠悠面前。
距离很近,叶悠悠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雨水的微腥,
强势地压迫着她的感官。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纸袋,指尖冰凉。郭凌川伸出手。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手,没有碰她,而是直接伸向她怀里的牛皮纸袋。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力道。叶悠悠的身体瞬间僵硬,
连反抗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纸袋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抽走。
他两根手指捏着那湿漉漉、边缘破损的纸袋,仿佛捏着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
他甚至没有打开看一眼里面那条红裙,只是微微侧身,对着静立如雕塑的管家,
用他那标志性的、毫无温度的冰冷声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烧了。”管家没有丝毫犹豫,
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接过那个承载着叶悠悠屈辱印记的纸袋,
如同接过一件需要销毁的机密文件,转身便朝着别墅深处走去,步伐无声而迅速。“不!
”叶悠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那是她唯一一件能撑场面的衣服!
是她仅有的、可怜的“战袍”!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慌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离去的纸袋。然而,
她的手腕在半空中就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狠狠钳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剧痛让她瞬间倒抽一口冷气,所有动作都僵住了。郭凌川的脸近在咫尺。他微微俯身,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牢牢锁住她因疼痛和愤怒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他鼻梁高挺的阴影投在脸上,更显得眼神阴鸷而危险。他钳制着她的手腕,
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迎视他那双毫无感情、只有冰冷警告的眼睛。“听着,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刮过叶悠悠的耳膜,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买下你的时间,不是让你在这里展示你廉价的品味和不合时宜的坚持。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她仰头承受他冰冷的注视。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高高在上的掌控和毫不掩饰的轻蔑。“记住,你只是一个工具。”他薄唇轻启,
清晰地吐出最后的宣判,字字如冰珠砸落,“一件……我暂时需要摆出来,应付麻烦的工具。
”冰冷的宣判,如同最后一块巨石,轰然砸落在叶悠悠早已不堪重负的心上。
工具……原来这就是她在那个男人眼中的全部价值。
一个因为他厌恶红裙、而只有她“敢”穿红裙,才被选中的、用完即弃的廉价工具!
手腕和下颚的剧痛,远不及这**裸的物化带来的羞辱感让她窒息。
她看着管家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
看着自己那条象征屈辱、如今连存在都被抹去的红裙消失的方向,
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绝伦却冰冷如恶魔的脸,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血液。工具……她只是一个工具。
郭凌川似乎很满意她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的熄灭和那死灰般的麻木。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终于松开了钳制她的手,仿佛甩开什么不洁的东西。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
迈着冷漠而优雅的步伐,走向别墅深处那片冰冷的白色空间。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偌大的玄关,
只剩下叶悠悠一个人。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腕和下颚处残留的剧痛和冰冷的触感,
像烙印般清晰。冰冷的空气包裹着她湿透的身体,寒意一丝丝渗入骨髓。窗外,雨声更大了,
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冰冷嘲笑。她缓缓地低下头,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微微颤抖的手。那双手,刚刚失去了她唯一一件像样的衣服,
也彻底失去了……她仅剩的、被称之为“人”的尊严。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消毒水的气息,
凝固在郭氏别墅空旷得令人心慌的玄关。
郭凌川冷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二楼转角那片纯白得刺眼的空间里,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最后的宣判,砸在叶悠悠心上,留下空洞的回响。手腕和下颚残留的剧痛,
**辣地提醒着刚才那场屈辱的钳制。而怀中空荡荡的触感,
则更清晰地宣告着那条旧红裙——她卑微尊严的最后一件“战袍”——的彻底湮灭。“烧了。
”那两个字像淬了冰的毒针,深深扎进她的神经末梢。“叶**。
”一个毫无波澜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如同机器启动。是那个如同影子般的中年管家。
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原地,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刻板的恭敬,
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请跟我来。”叶悠悠麻木地抬起眼。管家没有多余的眼神,
转身便走,皮鞋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叩击声,像引路的节拍,
又像驱赶的鞭子。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拖着僵硬沉重的双腿,
跟在那道笔挺却冰冷的背影后面。穿过一条同样空旷、色调只有黑白灰的冰冷走廊,
管家在一扇厚重的白色房门前停下。他推开房门,侧身让开:“这是您的房间。
里面有准备好的衣物和生活用品。请尽快梳洗,郭总不喜欢等待。”说完,他微微颔首,
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步伐依旧无声而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叶悠悠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才敢大口喘息。空气里弥漫着新家具和高级纺织品的洁净气息,
却依旧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房间很大,装修风格与别墅整体一致——极简,冰冷,
奢华得毫无温度。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机的庭院,在暮色中显得阴郁。
一张宽大的床,铺着没有一丝褶皱的纯白床品,像手术台。衣帽间的门敞开着,
里面挂满了崭新的衣裙,清一色的黑白灰,剪裁精良,面料昂贵,像为橱窗模特准备的制服。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昂贵的“装备”,最终落在房间中央那张冰冷的玻璃茶几上。
上面放着一份文件。纯白的A4纸,黑色的印刷体,像一份冰冷的判决书。最上面,
几个加粗的黑字刺入眼帘:《合约》。叶悠悠的指尖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慢慢地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拿起那份薄薄的纸,纸张的触感光滑而冰冷。
****乙方:叶悠悠****合约期:三个月****乙方义务:**1.在合约期内,
无条件配合甲方出席所有指定场合,扮演甲方“情人”角色。
2.**严格遵守甲方一切要求,包括但不限于着装、言行。
**3.对甲方私生活及本合约内容绝对保密。
4.不得以任何形式对甲方产生非分之想或纠缠。
**甲方义务:**1.支付乙方酬劳:人民币叁佰万元整(分期支付)。
2.合约期满后,双方再无瓜葛。
**特别条款:**1.**乙方需在甲方要求的所有公开场合穿着红色裙装。
**2.乙方若违反本合约任何条款,需十倍返还已支付酬金,并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备注:乙方母亲叶淑芬女士在仁心医院的治疗费用,由甲方另行承担。
**最后一行备注,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叶悠悠麻木的神经。
母亲……仁心医院……治疗费用……郭凌川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并精准地用它作为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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