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沈娇娇沈薇薇 作者:枫恋空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6 18:30:37
我是豪门沈家流落在外十八年的真千金沈娇娇。我回来了。沈家为我举办了盛大的认亲宴。
觥筹交错间,沈家十八年的假千金沈薇薇突然泪流满面地冲上台,
抢过话筒:“我知道我不该奢求什么,但爸妈,哥哥们,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娇娇妹妹,
你回来了,我这就走…”她作势欲走,引发一片同情唏嘘。就在这时,
沈家大哥沈琛冷着脸直接切断了全场电源!黑暗中,
只听见他冰冷的声音通过备用音响炸响:“保安,把无关人员‘请’出去!薇薇,
你挪用娇娇治疗基金三千万买奢侈品、雇人散播娇娇是骗子的证据,十分钟前已发到你邮箱。
现在,滚!”灯光骤亮,沈薇薇面无人色,而我则被二哥沈钰温柔地捂住了耳朵,
三哥沈锐则把剥好的虾喂到我的嘴边。01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二哥微微低头看我,
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无声地传递着:“别听,别看,
交给我们。”三哥那张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笑意的脸凑得很近,他歪着头,桃花眼弯着,
冲我眨了眨,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点邀功的调皮:“娇娇,吓着没?尝尝,哥剥的,甜不甜?
”鲜甜的滋味在舌尖弥漫开,带着海洋的微咸和恰到好处的弹牙。
二哥手掌的温度隔绝了外界残留的喧嚣,三哥专注的眼神带着纯粹的暖意。
、含义复杂的目光——震惊、了然、幸灾乐祸、重新评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
我慢慢嚼着那只虾,心口那块被沈薇薇的表演和宾客目光冻得发硬的冰疙瘩,
在这双重暖意的包裹下,悄然裂开一道缝隙,温热的液体无声地流淌出来。
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靠向身后柔软的椅背。原来,被保护、被珍视的感觉,
是这样的。大哥沈琛处理完舞台那边的混乱,迈着长腿走回主桌。
他一丝不苟的昂贵西装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只有下颌线绷得极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带着压迫感的阴影。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落在我脸上,
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仔细审视着。几秒钟的沉默,空气都仿佛凝滞。
就在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手指下意识又要去抠桌布时,他紧抿的薄唇终于动了动。
“吓到了?”声音不高,却像大提琴最低沉的那根弦,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直接敲在心坎上。我赶紧摇头,嘴里还有虾仁,含糊地说:“没……没呢。
”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又停留了一瞬,像是在确认我话语的真实性。然后,
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那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像是一道无声的赦令。“嗯。
”一个单音节。没有多余的话,他随即转向父母,
用他那惯常的、汇报工作般的简洁语调交代后续的安排,声音压得很低,
确保只有我们这一桌能听见。一场闹剧落幕,宴会以一种微妙的气氛继续进行。
音乐重新流淌,宾客们努力维持着体面的谈笑,但眼角的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主桌,
瞟向我这个“新晋”的沈家千金。那些目光像带着钩子,有好奇,有算计,有观望。
我努力挺直背脊,学着二哥的从容,三哥的无所谓。可心底深处,沈薇薇被保安“请”离时,
那最后回望的、淬毒般的眼神,如同附骨之蛆,怎么也挥之不去。三千万……治疗基金?
谣言?那些冰冷的词句在大哥毫无感**彩的陈述里砸下来,沉重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原来在我流落在外、为活下去挣扎的这些年里,属于我的东西,早已被人如此践踏。
02“娇娇,累了吧?”妈妈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心疼。
她保养得宜的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背,温暖的触感唤回我的思绪。“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以后啊,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在。”她说着,看向爸爸和三个哥哥。
爸爸沉着脸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坚定毋庸置疑。
二哥沈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润而可靠:“妈说得对。娇娇,
过去的事情翻篇了,以后有任何事,随时找我。”三哥沈锐则直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气:“就是!谁再敢惹我们娇娇不高兴,
三哥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他故意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吧的轻响。
大哥沈琛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目光扫过他们,并未出言反对,
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沈薇薇那边,我会处理干净。她名下的所有,会尽快清算追回。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森然。一股暖流混合着酸涩猛地冲上眼眶。家。
这个字眼对我来说,曾是教科书里冰冷的定义,是福利院窗外别人家飘出的饭菜香,
是深夜里辗转反侧时最奢侈的幻想。如今,它被如此具象化地捧到面前——温暖的掌心,
坚定的眼神,甚至带着点幼稚的守护宣言。我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湿意逼回去,
重重地点头,喉咙有点堵,只发出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字:“嗯!”接下来的日子,
像被按下了加速键,又像被浸泡在一罐温热的蜜糖里。沈家别墅,
这个曾经让我感觉巨大空旷得像迷宫的地方,迅速被填满了属于我的痕迹。
衣帽间以惊人的速度被各种当季高奢新品塞满,
导购们恭敬得近乎谦卑;卧室按照我的喜好重新布置,从窗帘的颜色到地毯的绒毛长度,
无一不精;甚至连我随口提了一句小时候在南方吃过的一种街头米糕,第二天清晨,
厨房里就飘出了那股带着微焦米香和红糖甜腻的熟悉味道。爸爸沈宏远,
这位在财经杂志封面上总是目光如炬、不怒自威的商界巨擘,在家里的画风却有些……奇特。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补偿性投喂”的狂热。晚餐桌上,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我身上,
然后就会响起他刻意放柔、却依旧带着点威严感的声音:“娇娇,这个深海鳕鱼,蛋白质高,
你尝尝。”“陈嫂炖的燕窝好了,一会儿记得喝。”“刘秘书说城西新开了一家私房菜,
主厨是国宴退下来的,周末带你去?”他的关心直接而笨拙,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霸道。
每当这时,妈妈苏明婉就会在桌下轻轻踢他一下,嗔怪地瞪他一眼:“老沈,
你让娇娇自己夹,别吓着她。”爸爸便讪讪地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一口。
03二哥沈钰是润物细无声的类型。他是国内顶尖律所的合伙人,时间以分钟计,
却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有时是我对着复杂的国际学校课程表发懵时,他恰好推门进来,
几句话就帮我理清思路;有时是我在画室里对着新买的颜料发呆时,
他“顺路”带回一本最新出版的顶级画册;甚至在我被噩梦惊醒的深夜,下楼倒水,
总能“偶遇”他在客厅看卷宗,手边永远放着一杯温好的牛奶。“睡不着?喝点热的。
”他从不追问噩梦的内容,只是用那份沉静的陪伴驱散黑暗。三哥沈锐,
则是把“宠妹狂魔”四个字刻在了脑门上。他是顶级赛车手兼某超跑俱乐部创始人,
时间自由得像风一样。自从我回来,他出现在赛车场和极限俱乐部的频率断崖式下跌,
转而热衷于带我体验各种“**”。今天是他新提的**版超跑,
硬要拉着我在深夜无人的盘山公路上感受引擎的咆哮;明天又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个头盔,
说要带我去开真正的卡丁车赛道。他总是咋咋呼呼,像个精力过剩的大型犬,
用最热烈的方式把我拉进他的世界。“娇娇!走!哥带你去兜风!
把那些破烦心事都甩到太平洋去!”他的快乐简单直接,带着强大的感染力。大哥沈琛,
依旧是最难捉摸的那个。他是沈氏集团的掌舵人,
一个眼神就能让偌大会议室噤若寒蝉的存在。在家,他的话依旧少得可怜,
存在感却强得无法忽视。晚餐时,
他会不动声色地把离我远的、我多看了两眼的菜换到我面前;我的新手机、平板,
永远在他经手后变得无比“干净”且安全;他甚至不知用什么方法,
让那个总爱用鼻孔看人的贵族学校校长,亲自打电话来询问我的适应情况。他从不解释,
只用行动无声地划出一个绝对安全的领域。我像一株被遗忘在角落、蔫巴巴的植物,
骤然被移植到最肥沃的土壤,接受着最精心的灌溉和阳光,以惊人的速度舒展开枝叶。
脸上有了健康的红晕,眼神不再躲闪,甚至偶尔也能在三哥的插科打诨下笑出声。
那种被珍视、被捧在掌心、被无条件偏爱的感觉,像最醇厚的美酒,初尝微醺,
继而令人沉醉。这蜜糖般的日子过了大约两周。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
我窝在二楼阳光房巨大的藤编吊椅里,翻着一本画册。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
姹紫嫣红,静谧美好。吴妈,家里最和善的帮佣阿姨,端着一个托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大**,您的果汁。”她笑眯眯地把一杯鲜榨的橙汁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又拿起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白色硬壳信封,“哦,对了,刚才门卫老张说,
有人把这个放在信箱里,指名要给您的。”“给我的?”我有些意外。
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人不多,谁会给我寄信?我放下画册,接过信封。很轻,
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是啊,老张说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小年轻,放下就跑了,没看清脸。
”吴妈补充道,脸上带着一丝困惑。“谢谢吴妈。”我点点头。04吴妈离开后,
阳光房里只剩下我。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来,暖洋洋的。
我掂量了一下轻飘飘的信封,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异样。指尖沿着封口处滑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最廉价的那种A4打印纸,上面是宋体加粗的黑色打印字,冰冷、僵硬,
像一排排淬毒的钉子,毫无预兆地狠狠扎进我的眼底:“野种,滚出沈家!否则,后果自负!
”嗡——仿佛有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从头顶猛地浇下!
刚才还包裹着我的温暖阳光瞬间变得刺骨寒冷。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动,撞得胸腔生疼。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薄薄的纸张仿佛有千斤重,边缘割着指尖。那九个字,
每一个都像淬了毒液的匕首,
精准地捅穿了我这些天小心翼翼构建起来的、名为“家”的脆弱堡垒。
野种……滚出去……后果自负……呼吸变得困难,
空气里弥漫的花香此刻闻起来甜腻得令人作呕。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混杂着被羞辱的愤怒和一种被重新抛入深渊的冰冷绝望。是谁?沈薇薇?
她不是被大哥处理干净了吗?还是……沈家那些隐藏在暗处、根本不欢迎我的“亲人”?
那些在认亲宴上,用冰冷目光审视我的人?阳光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是吴妈,
她大概是看我久没动静,不放心地探头进来。“大**,
果汁……”她的话音在看到我惨白如纸的脸色和手中那张刺眼的纸时,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被惊恐取代。“大、大**!您怎么了?这……这是什么?
”她慌慌张张地快步走进来,声音都变了调。我猛地回过神,
几乎是下意识地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恶毒的字眼捏碎。
指尖用力到泛白,纸团硌得掌心生疼。“没……没什么。”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却干涩发颤,带着明显的哭腔,“一张……一张垃圾广告。”吴妈显然不信,
她看着我攥紧的拳头和毫无血色的脸,急得直搓手:“哎呀,大**您别吓我!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夫人!叫少爷们!”她转身就要跑。“不要!
”我几乎是尖叫出声,猛地从吊椅上站起来,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
吴妈吓得赶紧扶住我。“不要告诉妈妈……不要告诉哥哥们……”我紧紧抓住吴妈的手臂,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哀求,“求你了,
吴妈……别告诉他们……”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如果他们知道,
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会不会……再次验证沈薇薇那些“我只会带来厄运”的诅咒?
吴妈看着我布满惊惶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叹了口气,
满是心疼:“唉……大**,您……您这又是何必呢?有人欺负您,就该告诉家里人啊!
大少爷他们……”05“我知道!”我急促地打断她,胸口剧烈起伏,
“我知道他们对我好……可是……”可是这份好太珍贵,太脆弱了。
我害怕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它烟消云散。
害怕看到他们眼中可能出现的失望或……厌烦。那比任何恐吓信都更让我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吴妈,
我没事。就是……就是刚才有点被吓到了。真的,只是一张恶作剧的纸。
你……你帮我扔了它,好吗?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大哥。
”我把那个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纸团塞进吴妈手里,近乎祈求地看着她。
吴妈拿着那个小小的纸团,仿佛拿着一个烧红的炭球,满脸的为难和担忧。她看看我,
又看看纸团,最终在我的目光下,还是妥协了,长长叹了口气:“唉……好吧好吧,
大**您……您千万放宽心!我去扔了它!您喝点果汁压压惊,我就在外面,
有事您一定叫我!”她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地离开了阳光房。门轻轻合上,
隔绝了吴妈担忧的目光。我脱力般跌坐回吊椅里,手脚冰凉。午后的阳光依旧灿烂,
却再也照不进心底那片骤然降临的阴霾。攥紧的拳头里空空的,
但那张纸上每一个字的形状、那种冰冷的恶意,都像烙印一样刻在了脑子里。
野种……滚出去……后果自负……我蜷缩在吊椅深处,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阳光房的温暖彻底失效,只有彻骨的寒意,从脊椎一路蔓延到指尖。
晚餐的气氛异常沉闷。长条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
空气里却流动着一股无形的紧绷。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饭,
味同嚼蜡。每一次咀嚼都异常艰难,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视线低垂,
不敢去看餐桌对面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大哥沈琛的方向。总觉得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能轻易看穿我强装的镇定。“娇娇,”妈妈苏明婉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打破了餐桌上有些凝滞的空气,“怎么只吃这么一点?是不是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
让厨房再给你做点?”她关切的目光落在我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碗上。我心里一紧,连忙摇头,
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没有,妈,菜很好吃。就是……下午在阳光房看书,
可能有点累了,不太饿。”声音干巴巴的,连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看书看累了?
”三哥沈锐的声音响起,带着他一贯的夸张语调,试图活跃气氛,“啧啧,
我们娇娇这么用功啊?看来以后沈家要出个女学者了!不过累了更要补充能量啊,来,
尝尝这个!”他伸长手臂,直接用公筷夹了一大块我最喜欢的清蒸石斑鱼腹肉,
不由分说地放进我碗里。动作间带着他一贯的随意,眼神却在我脸上飞快地扫过,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那块雪白的鱼肉落在碗里,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我盯着它,
胃里一阵翻滚。“谢谢三哥。”我小声说,拿起筷子,却迟迟没有去碰那块鱼。
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聚焦在我身上,压力越来越大。06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沉稳的声音响起,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吴妈。”大哥沈琛放下手中的汤匙,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没有看我,
目光直接投向垂手侍立在餐厅门口、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吴妈。吴妈身体明显一僵,
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快步走上前:“大……大少爷?”“下午三点二十分左右,
”沈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在二楼阳光房,
给了大**一个信封。里面是什么?”轰隆!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退去,手脚冰凉。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吴妈……吴妈不是说……我猛地抬起头,惊惶失措地看向吴妈。吴妈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我,
只是慌乱地对着沈琛:“大少爷……我……那个……大**说……”“我问的是,
里面是什么。”沈琛打断她,语调没有提高半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让整个餐厅的空气都凝固了。爸爸放下了筷子,
之间逡巡;二哥沈钰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三哥沈锐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
“是……是一张纸……”吴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上面……上面打印了字……写着……写着……”“写着什么?”沈琛追问,
目光终于转向我,那眼神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审视和一种沉沉的失望。
那失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脏猛地一缩。“写着……‘野种,滚出沈家!
否则后果自负’……”吴妈闭上眼,几乎是哭着说了出来。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餐厅。
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砰!”一声闷响。是爸爸沈宏远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餐桌上,
震得碗碟叮当作响。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盛怒让他一贯的威严显得骇人:“混账!
无法无天!敢把这种东西送到家里来?!”“娇娇!”妈妈苏明婉惊呼一声,猛地站起身,
绕过桌子扑到我身边,一把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她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你这孩子!傻孩子!遇到这种事怎么不跟妈妈说啊!吓坏了吧?
不怕不怕,妈妈在,妈妈在……”我僵硬地被妈妈抱着,鼻尖萦绕着妈妈身上熟悉的馨香,
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有大哥沈琛那冰冷的、带着失望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收到了恐吓信,更知道我选择了隐瞒,选择了不信任他们。“娇娇,
”二哥沈钰的声音响起,低沉而严肃,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另一侧,
轻轻拍了拍妈妈的肩膀,示意她松开一些,然后半蹲下来,与我平视。
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不再温润,而是带着一种冷静的锐利,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告诉我,
信呢?吴妈说扔了,扔哪里了?还有,除了信,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07“我……”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辣地疼,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在后门那个大的绿色垃圾桶……我没看到人……吴妈说是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老陈!
”大哥沈琛立刻开口,声音冷硬如铁。一直如影子般站在餐厅角落的管家陈伯立刻上前一步。
“带人,封锁后门区域,找到那个绿色垃圾桶,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筛一遍,找到那张纸,
立刻送到我书房!”沈琛的命令简洁有力,“同时,调取今天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
别墅所有出入口以及信箱附近的监控录像,送到我书房。”“是,大少爷!
”陈伯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快步离去。“大哥……”三哥沈锐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蹭地站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妈的!肯定是沈薇薇那个**!
被赶出去了还不安分!我去把她揪出来!”他说着就要往外冲。“沈锐!坐下!
”沈琛厉声喝止,那声音里的威严让三哥硬生生刹住了脚步,满脸的不忿,
但还是重重地坐了回去。“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沈琛的目光扫过愤怒的三哥,
担忧的妈妈,震怒的爸爸,最后落在我满是泪痕的脸上。那冰冷的失望似乎褪去了一些,
但依旧深沉如海。“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现在,
最重要的是找出这个人,或者……这些人。”他刻意加重了“这些人”三个字。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沈钰,跟我来书房。锐,你陪着爸妈和娇娇。
”他没有再看我,径直转身离开餐厅。二哥沈钰立刻跟上,经过我身边时,
给了我一个短暂却异常坚定的眼神。脚步声远去,餐厅里只剩下我们几个。
妈妈紧紧握着我的手,一遍遍安抚。爸爸余怒未消,沉着脸。三哥焦躁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而我,被巨大的愧疚和恐惧淹没。大哥那失望的眼神,像烙印一样烫在心上。
我自以为是的隐瞒,不仅没有保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情,反而可能把它推得更远,
甚至……带来了新的危险。那个“后果自负”……会是什么?“娇娇,
”三哥沈锐突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狠劲,“别怕,不管是谁,
三哥一定把他揪出来,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挥了挥拳头,试图逗我笑。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却比哭还难看。心底的不安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扩散、弥漫。这件事,
恐怕才刚刚开始。约莫二十分钟后,书房的门被推开。
大哥沈琛和二哥沈钰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大哥的脸色比进去时更加沉凝,
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二哥跟在他身后,眉头紧锁,金丝眼镜也挡不住他眼中的凝重。
“怎么样?”爸爸沈宏远立刻问道,声音低沉。沈琛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客厅中央,
目光沉沉地扫过我们,最终落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不再有之前的失望,
却沉淀着一种更沉重的东西,让我心头发紧。“纸找到了。”他开口,声音低沉,
“技术部的人正在上面提取指纹,不过……”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对方很谨慎,戴了手套。有价值的生物痕迹,暂时没有。
”我的心沉了一下。果然……08“监控呢?”三哥沈锐急不可耐地问。“这才是关键。
”二哥沈钰接过话头,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专业人士特有的冷静分析感,
却也让内容显得更加残酷,“下午两点四十七分,
一个穿着深灰色连帽卫衣、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后门监控范围内。
身高大约175cm,体型偏瘦。他动作很快,低着头,将那个信封塞进信箱后,
立刻转身离开,全程没有抬头看任何一个监控探头。
巷口的公共监控拍到了他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旧款黑色桑塔纳,车子在下一个路口就消失了。
”他推了推眼镜,看向大哥:“很专业,反侦察意识很强。不像沈薇薇能直接接触到的层面。
”“所以不是她?”妈妈苏明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希冀,又夹杂着更深的恐惧,
“那会是谁?”沈琛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令人心悸的寒意:“不是她?未必。”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们,
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玻璃窗映出他模糊却挺拔冷硬的轮廓。“就在刚才,”他缓缓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板上,“陈伯在检查外围监控时,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地刺向我,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审视,有深思,
还有一种……冰冷的了然。“在距离后门信箱约一百五十米,
小区东侧围墙外那条僻静的小路上,”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下午两点四十分,也就是那个投信者出现前七分钟,
监控拍到了一辆临时停靠的白色保时捷Macan。”他停顿了一下,
目光扫过所有人骤然变色的脸,最终定格在我瞬间失血的面孔上,一字一顿,
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驾驶座上的人,是沈薇薇。”“什么?!”三哥沈锐猛地站起来,
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脸上是极致的错愕和暴怒,“她?!她怎么进来的?!
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吗?!”爸爸沈宏远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妈妈苏明婉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深深背叛的痛楚。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沈薇薇?
她不是被大哥彻底“处理干净”,赶出这个圈子了吗?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还恰好出现在投信之前?巧合?不!这世上哪有这么精准的巧合!巨大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死死缠住心脏。是她!果然是她!那份怨毒从未消失,甚至变本加厉!
“不可能!”沈锐还在咆哮,额角青筋跳动,“她早就被大哥扫地出门了!
连靠近这个别墅区的资格都没有!门卫系统都录入了她的信息,她根本进不来!
监控是不是看错了?”09“车牌号是临牌,无法追踪具体车主,但驾驶位的侧脸和发型,
经过初步比对,是沈薇薇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二哥沈钰冷静地陈述着事实,
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凝重,“至于她如何进入监控区域……那条小路在围墙外,属于公共区域,
并未划入别墅区的安保范围。她不需要进来,只需要在墙外停留。”“那也肯定是她指使的!
”沈锐斩钉截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就在墙外等着!看着那个王八蛋把信投进来!
她就是想吓唬娇娇!这个毒妇!我……”“沈锐!”大哥沈琛再次厉声喝止,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说过,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指使了投信人!那辆车停在那里,可以有一百种理由解释!
我们现在指控她,只会让她更加警觉,甚至倒打一耙!”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眼底翻涌的寒意,目光重新变得深沉而锐利:“这件事,先压下。对外,
只当是普通的恐吓信处理,加强家里的安保,尤其是娇娇的安全。陈伯,
”他看向肃立一旁的管家:“从今天起,安排两个人,24小时轮班,暗中跟着大**,
确保她无论去哪里,都必须在视线之内。再排查一遍所有佣人,确保没有任何疏漏。”“是,
大少爷!”陈伯立刻应声。“至于沈薇薇……”沈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如同极地冰川,
“我会派人盯着她。她最好祈祷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否则……”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那冰冷的语气里蕴含的意味,让客厅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娇娇,”他转向我,
语气稍微放缓,却依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这段时间,尽量待在家里。学校那边,
我会替你请假。需要什么,让陈伯或者吴妈去买,或者告诉哥哥们。
”他的目光扫过沈钰和沈锐:“你们两个,没事也多在家待着。”“大哥,
我……”我想说我不怕,我想说我可以去学校,我不想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家里。
可接触到他那双深不见底、带着不容反驳力量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那眼神里,除了保护,还有一丝残留的、对我之前隐瞒行为的审视。我最终只是低下头,
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被严密保护的日子开始了。
别墅内外明显多了不少沉默精悍的身影,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陈伯亲自带着人,
将别墅所有的安防系统升级,连后花园的监控死角都补上了探头。我像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被小心翼翼地收藏在这座华丽而森严的堡垒里。二哥沈钰推掉了几个重要的案子,
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处理远程工作;三哥沈锐也破天荒地没往外跑,只是他憋得够呛,
在家庭影院里把赛车游戏开得震天响。大哥沈琛则更忙了,常常深夜才回家,
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压力。
每次看到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我心底的愧疚就加深一分。
那张恐吓信,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开的涟漪正一圈圈扩大,
波及着家里的每一个人。10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在画室里画画,在阳光房看书,
陪着妈妈插花。可心底那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沈薇薇那张惨白怨毒的脸,
还有监控里那辆刺眼的白色保时捷,总是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她在墙外等着,
等着那封恶毒的信被投递……她到底想干什么?仅仅是为了吓唬我?还是有更深的图谋?
那个“后果自负”的警告,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暮色四合。
我正坐在自己卧室的小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心思却完全不在那些华服美饰上。门被轻轻敲响。“进。”进来的是大哥沈琛。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
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混合着凝重与一丝……困惑的表情。
“娇娇。”他走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将平板放在茶几上,屏幕朝向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屏幕上显示的是几张放大的监控截图。正是那天下午,
别墅区外那条小路上拍到的白色保时捷Macan。驾驶座的侧脸被红圈特意标出,
虽然戴着墨镜,但那尖俏的下巴,微卷的栗色长发,
还有耳垂上那枚独特的、镶着碎钻的星星耳钉——我认得那枚耳钉,是沈薇薇十八岁生日时,
沈家大哥送的定制款!绝对是她!“技术部做了更清晰的放大和面部轮廓比对,
”沈琛的声音低沉,“基本可以确认,就是她。”果然!我攥紧了杂志的边缘,指尖发白。
“但是,”沈琛话锋一转,眉头锁得更紧,“我们的人,这三天几乎动用了所有渠道,
却查不到她现在任何确切的落脚点。她名下的银行卡最后一次消费记录是在四天前,
一家便利店。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出现在城东一个废弃工厂区,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她常用的几个社交账号,也全部停更。沈薇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人间蒸发?!
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劈进我的脑海!怎么可能?一个从小锦衣玉食、习惯了众星捧月的人,
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去哪了?躲起来了?还是……出事了?可那张监控截图里,
她明明看起来很正常!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攫住了我。“大哥,
这……”我的声音有些发干,“她会不会是……被什么人带走了?或者……”“绑架?
”沈琛摇了摇头,眼神锐利,“不像。如果是绑架,绑匪早该联系沈家勒索了。而且,
她最后出现的工厂区,监控显示她是自己开车进去的,没有尾随车辆。
更像是……自己藏了起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藏得这么干净,
连我们都找不到……背后一定有人帮她。而且,能量不小。”11帮她?谁会帮她?
又为什么要帮她对付我?对付沈家?一个名字瞬间跳入我的脑海——林氏集团!
沈家在商界最大的死对头!这几年明里暗里的交锋从未停止过。
难道……我猛地抬头看向大哥,他也正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份猜测和凝重。
如果沈薇薇真的搭上了林家这条线……那她的消失,恐怕只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沉寂。
那封恐吓信,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开始。“娇娇,”大哥沈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最近这段时间,你绝对不能单独出门。无论去哪里,
必须提前告诉我,或者告诉陈伯,我会安排人跟着你。林氏的手段……”他顿了顿,
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向来不干净。”“我明白,大哥。”我用力点头,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沈薇薇的消失,像一块巨大的阴云,沉沉地笼罩在沈家别墅上空。大哥沈琛变得更加忙碌,
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烟味和疲惫感也愈发浓重。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连一向咋咋呼呼的三哥沈锐都安静了许多,常常一个人坐在游戏室里,对着屏幕发呆,
眼神里没了往日的神采。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每次下楼,
陈伯或者吴妈必定“恰好”出现在我身边;想去花园透透气,
立刻就有穿着便装、眼神锐利的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这种密不透风的“保护”,
非但没有给我带来安全感,反而像一层无形的枷锁,勒得我越来越烦躁。“妈,
我想去趟书店,就小区门口那家‘时光印记’,买几本新出的画册。”午饭时,
我忍不住开口,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很快,最多半小时就回来。
”妈妈苏明婉正在给我盛汤的手顿了一下,
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犹豫和担忧:“娇娇啊……外面……要不让陈伯派人去给你买回来?
或者你列个单子……”“妈!”我放下筷子,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执拗,
“我快闷死了!就小区门口!几步路!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
而且书店里都是人……”我求助般地看向旁边的二哥沈钰。沈钰推了推眼镜,沉吟了一下,
看向大哥沈琛:“大哥,娇娇说得也有道理。‘时光印记’就在我们小区正门斜对面,
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安保级别也很高。让老陈安排两个人贴身跟着,快去快回,
应该……问题不大?”他的语气带着商量的意味,但眼神里也有一丝松动。或许他也觉得,
把我像金丝雀一样关久了,并不是好事。大哥沈琛正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着嘴角,闻言,
动作停了下来。他没有立刻表态,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考量。
餐厅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足足过了十几秒,
久到我几乎要放弃时,他终于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可以。”我心头一喜。12“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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