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置换的人生

县教育局长宋雷偷了我的高考成绩，让他废物儿子上了我该上的大学。

我在破餐厅里被田胖子当畜生使唤了三年。六百零五分的复读成绩，

活生生被调包成四百三十二分的噩梦。“就你还想上大学？

”田胖子冷笑着扔给我一块发霉的抹布。“老老实实当你的狗，别做白日梦了。

”我死死攥着那块布，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他的笑声像刀子一样刺耳：“你就是个端盘子的废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三年！

整整三年！我以为这就是命运。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1“四百三十二分。”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数字，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我。

四百三十二分？开什么玩笑？我记得清清楚楚。语文估分一百零八，数学一百一十二，

英语一百二十六，综合一百八十。加起来应该是五百二十六分，稳稳能上二本。

可现在这个分数……连专科都考不上。“洺渝，怎么样？”母亲小心翼翼地问道，

声音里带着颤抖。我转过身，看着母亲满怀期待的眼神，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考得……考得不太好。”“不太好是多少分？”父亲也凑过来，

额头上的皱纹因为紧张而加深。“四百三十二。”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母亲的脸瞬间白了，

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四百三十二？”父亲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洺渝，

你没看错吧？”我又检查了一遍，准考证号，姓名，身份证号，全都对。就是四百三十二分。

“爸妈，可能是我估分估错了吧。”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或者考试的时候太紧张，发挥失常了。”“发挥失常？”母亲的眼泪开始往下流。“洺渝，

你平时模拟考试都是五百多分，怎么可能差这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那时候的我，十八岁，什么都不懂，以为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

考试失利，很正常。估分不准，也很正常。我没有想过去申请复查，

甚至不知道还有复查这回事。母亲看着我：“要不，咱复读一年，爸妈相信你。

”我强撑着笑容：“我复读一年，明年一定能考好。”父亲沉默了很久，

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行，复读就复读。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大学。”那一刻，

我心里涌起巨大的愧疚感。三天后，我就搬到了县城，开始了我的复读生活。

那间十平米不到的小房子，租金每月三百块。没有空调，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冰窖。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是我全部的世界。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

但我不觉得苦。相反，我充满了希望。因为我的成绩在进步。每一次考试，

我的分数都在稳步上升。班主任说我是“黑马”，同学们都羡慕我的进步速度。而我知道，

这进步的背后，是什么。是每天晚上做题做到手指抽筋。是为了买一本参考书而犹豫半个月。

是生病了也不敢去医院，怕花钱。但这些都值得。因为我看到了希望。与此同时，

家里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父亲开始偷偷卖粮食。我回家的时候，

发现粮仓里的玉米少了一大半。“爸，粮食怎么少了这么多？”“哦，邻居家急用，

借走了一些。”父亲避开我的眼神。我知道他在撒谎。母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发现她偷偷把药减量了，原来一天吃三颗的药，现在只吃一颗。“妈，

您的药怎么……”“够用就行，不用吃那么多。”母亲强撑着笑。我心如刀绞，

但我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等我考上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半年过去了。

我迎来了最重要的一次模拟考试。那天我状态特别好，题目做得特别顺。交卷的时候，

我甚至有种预感这次我能考得很好，非常好。两天后，成绩出来了。六百零五分。

我盯着成绩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班主任说这个分数稳稳能上重点大学，

甚至有希望冲击名校。我激动得浑身发抖。我立刻打电话回家，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电话接通了，是母亲的声音。“妈！我考了六百零五分！六百零五分！

老师说能上重点大学了！”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妈？

您听见了吗？我说我考了六百零五分！”“听……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很小，很虚弱。

“妈，您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没事，妈挺好的。洺渝，你……你先别激动，

妈有话跟你说。”“什么话？”“你爸不在家，去镇上了。等他回来，你们父子俩好好谈谈。

”我听出了母亲声音里的异样，但我太激动了，没有多想。“好，我明天就回家！

我要亲自告诉爸这个好消息！”2第二天，我坐着颠簸的班车回到家。一路上，

我都在想象父亲听到我成绩时的表情。他一定会很骄傲，很高兴。但当我推开家门的时候，

看到的却是父亲愁容满面的脸。“爸！我考了六百零五分！”我兴奋地冲过去。

“老师说能上重点大学了！说不定还能上名校！”父亲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洺渝，

坐下。爸有话跟你说。”“什么话？”我依然沉浸在喜悦中。“爸，您不高兴吗？

我考了六百零五分啊！比我原来的估分还高八十分！”“洺渝……”父亲的声音开始颤抖。

“别……别读了。”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爸，您说什么？”“我说，别读了。

”父亲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家里……家里实在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我的声音开始发尖。“爸，我考了六百零五分！六百零五分啊！

这是我这辈子考过的最高分！”“我知道，我知道……”父亲的眼泪开始往下流。“儿子，

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我突然站起来。“爸，您到底在说什么？

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上重点大学了！”“用什么上？”父亲突然爆发了。“拿什么上？

家里连**救命药都买不起了！”“你知道吗？你妈已经停药三个月了！三个月！

”我感觉天旋地转。“停药？妈的心脏病怎么能停药？”“那你说怎么办？

”父亲的声音嘶哑着。“家里连粮食都快吃完了，你让我拿什么给你交学费？

”“我……我可以贷款……”“贷款？”父亲苦笑一声。“你以为贷款不用还吗？

”“我就是要读书！”我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嘶吼。父亲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洺渝，

你还是个孩子，你不懂。”“这个家已经快散了，**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我们需要你……”“需要我什么？”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流。“需要我去打工挣钱？

需要我放弃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这不是唯一的机会……”“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我歇斯底里地喊着。“爸，我考了六百零五分！六百零五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我能改变我们全家的命运！”父亲沉默了很久，最终摇摇头：“洺渝，

命运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有些东西，不是光凭努力就能得到的。”“那我努力什么？

我拼命什么？”我的声音已经沙哑了。“我每天睡六个小时，吃两顿饭，

生病了都不敢去医院，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这六百零五分！

”“儿子……”“既然您不相信我，既然您觉得读书没用，那我就证明给您看！

”我转身就往外走。“我就是要读大学！我就是要改变命运！”“洺渝！”父亲在后面喊我。

“你要去哪里？”“去挣学费！”我头也不回地说。“我自己挣学费！”就这样，

我冲出了家门。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徐洺渝不是废物。

3第二天，我就开始在县城里找工作。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面对社会的残酷。“招工吗？

”我走进一家服装厂，小心翼翼地问道。“多大了？”招工的是个中年女人，眼神很挑剔。

“十八。”“十八？”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太年轻了，我这边不要。”“我能干，

我不怕累。”“有工作经验吗？”“没有，但是我能学。”“学？”女人冷笑一声。

“小伙子，这里是工厂，不是学校。要的是能马上上手的，不是来学习的。

”“那……那我可以先试试吗？不要工资也行。”“不要工资？”女人的眼神更加鄙夷。

“你当这里是慈善机构啊？走走走，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样的对话，

我每天要经历十几次。工厂嫌我太年轻，商店嫌我没经验，就连餐厅都说我看起来不机灵。

三天下来，我身上的钱只剩下一百多块了。住的小旅馆老板已经开始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

“小伙子，房费该结了。”老板娘敲着桌子。“再给我两天时间，我马上就能找到工作了。

”“两天？你已经说了一个星期了。”老板娘冷笑道。“要么现在交钱，要么现在滚蛋。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看见门口贴着一张招工启事：诚聘服务员，包吃住，工资面谈。

下面的地址是“田记餐厅”。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拔腿就往那里跑。

田记餐厅在县城的老街上，门脸不大，里面摆着十几张桌子。“老板在吗？我是来应聘的。

”从后厨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身上的围裙油腻腻的。

脸上挂着一种精明而贪婪的笑容。“哟，小伙子，多大了？

”田胖子的小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就像在估算一件商品的价值。“十八。

”“干过餐厅吗？”“没有，但是我能学，我不怕苦。”“不怕苦？”田胖子笑了，

那种笑容让我有点不舒服。“小伙子，嘴上说不怕苦容易，真干起来可不一样。

”“我真的不怕苦。只要能给口饭吃，让我住个地方，什么活我都干。

”我的声音里带着祈求。那一刻的我，已经顾不上什么尊严了。田胖子满意地点点头：“行，

看你也挺老实的。”“试用期一个月，包吃包住，八百块钱。干得好的话，再给你涨。

”八百块？我心里快速算了一下。给家里寄五百买药，自己留三百，虽然不多，

但至少能活下去。“行，**。”“那好，现在就开始。”田胖子拍拍手。

“先去后面换身衣服，然后我教你怎么干。”我跟着田胖子走向后厨，

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感情。这就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这就是我踏入社会的第一步。

虽然不是我梦想的大学，但至少，我可以养活自己，可以给家里寄钱买药了。“洺渝，

把那边的桌子擦一下！”“洺渝，去后厨洗碗！”“洺渝，地脏了，赶紧拖！

”田胖子的声音就像闹钟一样，每隔几分钟就响一次。我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中间只有半小时吃饭时间。4第一个星期，我的双脚肿得像馒头。

晚上躺在后面那个不到五平米的小房间里，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但我告诉自己：新手嘛，

总要多干一点，多学一点。我想得太天真了。“洺渝，你去把我儿子送到学校。

”第二个星期，田胖子开始让**餐厅之外的活。“老板，送孩子……这是服务员的工作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叫服务员的工作？”田胖子瞪着我。“我给你包吃包住，

你还挑三拣四？外面有多少人想要这个工作，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我以为老板说的都是对的，我以为这就是工作的样子。

“去吧去吧，别磨磨唧唧的。”田胖子挥挥手。“送完孩子赶紧回来，午饭高峰期客人多。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全能”服务员生活。我还要给田胖子买烟买酒，

帮他老婆搬家具；送他儿子上学放学，甚至帮他们家修水管。“洺渝，洗衣机坏了，

你搬到修理铺去。”“洺渝，帮我去菜市场买菜，要新鲜的，别买那些烂的。”“洺渝，

我妈生病了，你去医院排队挂号。”我就像他们家的佣人一样，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的。

“洺渝，从明天开始，你早上五点半到，先把店里打扫一遍。”“老板，

我们不是六点开门吗？”“五点半怎么了？你住在这里又不用跑路。”田胖子理所当然地说。

“早点打扫干净，客人来了环境好，生意好了你的工资不也跟着涨吗？

”田胖子特别会给自己的剥削找理由，而且说得特别有道理，让你无法反驳。五点半起床，

意味着我每天只能睡六个小时。但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洺渝，晚上你也别走了，

就在店里守着。万一有客人来宵夜怎么办？”“那我什么时候睡觉？

”“白天客人少的时候眯一会儿不就行了？”田胖子的语气就像在跟傻子说话。“年轻人，

要能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开始明白什么叫做“画饼”。

田胖子总是说“等生意好了就给你涨工资。”“等店开大了就让你当管理。”“你好好干，

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但实际上，我的工资居然只有五百块。第一个月结束的时候，

田胖子递给我一叠钞票。“老板，不是说试用期八百吗？”“八百？

”田胖子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那是转正后的价钱。你现在还在试用期呢。

”“可是您之前说试用期一个月八百。”“我说过吗？”田胖子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小伙子，记性不能这么差。我明明说的是试用期五百，转正后八百。”我张了张嘴，

想要争辩，但看到田胖子那种冷漠的眼神，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而且你第一个星期打碎了两个盘子，按理说要扣钱的。”“我看你年轻，就不扣了。

”田胖子继续说道。“还有，上班迟到过一次，按规定也要扣钱。算下来，

五百已经很不少了。”我想起那两个盘子。一个是因为客人故意伸脚绊倒我摔的。

另一个是厨师递给我的时候太烫，我没拿稳。至于迟到……那次是因为母亲突然犯病，

我在电话里安慰了她十分钟，所以晚到了十分钟。但田胖子不听我解释。在他看来，

任何理由都是借口。田胖子不耐烦地摆摆手：“爱干就干，不爱干就滚。

”我默默接过那五百块钱。因为我真的不能走。家里还等着我的钱买药。就这样，

我开始了提心吊胆的日子。5每次服务客人，我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一点差错。

但有些客人就是喜欢故意为难人。那天来了一桌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富家子弟，

说话吊儿郎当的。“服务员，这菜怎么这么慢？我们都等半天了！”“对不起，马上就好。

”我赶紧去催菜。厨师正在炒菜，我不敢催得太急，怕影响菜的质量。五分钟后，

菜终于好了。我端着热腾腾的菜走向那桌客人。“菜来了，请慢用。”“等等！

”其中一个黄毛青年突然站起来，“这菜里有头发！”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有根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您换一盘。”黄毛冷笑道：“换有什么用？

我们的兴致都被你们搞没了。”“这顿饭不收钱，另外还要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这……”我为难了。“我去叫我们老板来处理。”田胖子过来之后，

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维护我，而是向客人道歉。“几位小老板，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员工工作不仔细。”田胖子满脸堆笑。“这样，这顿饭我给您免单，

再打包几个菜让您带走，怎么样？”黄毛看了看田胖子，又看了看我，

突然一脸坏笑：“免单倒是不必了，让这个服务员给我们磕个头道歉就行。”什么？

“几位老板，这个……”田胖子也有点为难。“怎么？不愿意？”黄毛的脸沉了下来。

“那我们就去工商局投诉，说你们餐厅卫生有问题。”田胖子的脸色变了。他转过头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任何同情，只有冰冷的算计。“洺渝，给客人道歉。”“我已经道过歉了。

”“不够诚意。”田胖子的声音变得严厉。“按客人说的做。”“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田胖子的眼神越来越冷。“我告诉你，要么按客人说的做，

要么现在就滚蛋。”我看着那桌年轻人得意的嘴脸。再看看田胖子威胁的眼神，

心里涌起巨大的屈辱感。但我最终还是弯下了腰。不是跪下，而是深深地鞠了个躬。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声音在颤抖，但我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羞辱。

黄毛哈哈大笑：“这还差不多！小子，记住了，在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我还是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为了家里，为了母亲的药费，什么屈辱都能忍。三年，

整整三年。我从一个十八岁的懵懂青年，

变成了一个二十一岁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是“社会人”吗？还是“废人”？

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打扫，准备，开门，迎客，端盘子，收桌子，洗碗，拖地，关门，

睡觉。周而复始，没有尽头。有时候照镜子，我都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

这还是那个曾经在课堂上侃侃而谈的徐洺渝吗？田胖子的剥削手段越来越“精致”。第二年，

他以“提高服务质量”为名，让我学会了做简单的菜。“洺渝，你要全面发展。

既能当服务员，又能当厨师，这样以后好升职。”升职？我苦笑着答应了。第三年，

他干脆让我当了“副店长”。但实际上，我的工资还是五百块，工作量却翻了一倍。

“副店长要承担更多责任。”田胖子理所当然地说我现在确实学会了很多东西：做菜，记账，

采购，管理……但这些技能，都是在田胖子的餐厅里学的，离开这里就什么都不是。

我就像一只被驯化的动物，离开了这个笼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生存。更可怕的是，

我开始习惯了这种生活。6那天下午生意不太好，店里只有两桌客人。我正在擦桌子，

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徐洺渝？”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站在门口。

我愣了几秒才认出来：“苏婉儿？”苏婉儿是我高中同班同学，成绩比我稍微差一点，

但人很聪明。高考后就没见过面了。“真的是你！”苏婉儿走过来，

脸上的表情从惊喜变成了震惊。“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在这里工作。”我有些尴尬，手里还拿着油腻腻的抹布。“工作？

”苏婉儿看看我身上的围裙，又看看我手里的抹布，眼神变得很复杂。“你不是去复读了吗？

”“复读了半年，后来家里出了事，就……”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出来工作了。

”苏婉儿沉默了一会儿，在桌子旁坐下：“给我来碗牛肉面吧。”我去后厨下面条的时候，

心情很复杂。“你的面。”我把面条端上桌。“坐下聊聊吧。”苏婉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正好现在也没什么客人。”我看了看田胖子，他正在后厨玩手机，没注意这边。

“你现在在哪里？”我小心地坐下。“在市里一家公司做文员。”苏婉儿一边吃面一边说。

“工资不算高，但还行。你呢？在这里多久了？”“三年了。

”苏婉儿停下筷子：“你在这里干了三年？”我点点头。苏婉儿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

也有不解：“洺渝，你当年成绩那么好，怎么会……”“成绩好又怎么样？

还不是没考上大学。”我苦笑一声。“可是你当年估分明明能上二本啊。”苏婉儿皱着眉头。

“我记得你说过，估分五百二十多，怎么最后……”“最后只考了四百多。”我接过她的话。

小说《被置换的人生》 被置换的人生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