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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小说章节精彩试读 沈砚舟楚明萱沈砚书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精选章节小说全文

编辑:发呆草更新时间:2025-06-12 12:33:11
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

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

沐童书打造的《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沈砚舟楚明萱沈砚书历经磨难和挑战,奋起反抗邪恶势力并寻找真相。小说以其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而吸引了广大读者的关注。我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略显瘦削的脸颊,触感微凉。他身体明显绷紧,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和一丝难言的。

作者:沐童书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 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略显瘦削的脸颊,触感微凉。他身体明显绷紧,

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和一丝难言的悸动。就在这暧昧的瞬间——“王爷需要‘死’一次。

”我的声音轻得像情人耳语。1.彻骨的寒意,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一缕温热黏稠的液体,

顺着额角滑落脸颊。视野像蒙了一层血雾,

半边脸颊紧贴着冰冷刺骨、泛着阴湿潮气的石砖地面。头痛欲裂,

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攒刺。“滴答——”一滴粘稠的血珠砸落地面,

溅起微不可察的尘埃,在死寂中却格外刺耳。“贱骨头!装什么死!

”尖酸刻薄的咒骂骤然撕破寂静。“贱骨头?”我脑中嗡嗡作响,剧痛让她意识混乱,

“不对……我分明已被沈砚舟那一掌震碎心脉,气绝身亡……”刹那间,

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狂潮倒灌——我重生了。

不再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残月阁”首领“残月疏影”,而是靖安侯府那个不受待见的庶女,

楚昭宁。眼前这嚣张跋扈、眼神淬毒的少女,正是靖安侯府的嫡女,楚明萱。“明日,

你上不上花轿?”楚明萱弯腰逼近,涂着丹蔻的指尖几乎戳到我鼻尖,

指甲上细小的金箔晃得人眼花。上花轿?电光火石间,

关于这场婚事的记忆瞬间清晰——皇上赐婚,命楚家嫡女嫁与三皇子沈砚舟!

这本应是泼天富贵,可那三皇子却是个久病沉疴的废人,太医断言活不过弱冠。

难怪楚明萱如此抗拒。“三皇子?废物?”我心头猛地一颤。那夜他反击时的眼神何等锐利,

掌风何等刚猛!若他真是废物,我这“残月阁”阁主又岂会栽在他手里,

落得身死重生的下场?如今竟要我替这仇人冲喜?荒谬!“不去!”我脱口而出,

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小贱蹄子,能嫁给三皇子是你天大的福分,

甭给脸不要脸!”一旁膀大腰圆的老妈子尖声附和,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挣扎着,

用手肘撑地,缓缓坐起。环顾这间破旧却收拾得异常整齐的小屋——一尘不染的桌面,

窗台上几株顽强生长的小草,叠得方方正正的粗布被褥……这原主,

倒是个在泥泞中也有自己坚持的人。冰冷的目光扫过屋内两人,杀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又被强行压下。“此刻不能动手。这具身体虚弱不堪,经脉受损,

十成武功能用出一成已是侥幸。”“我是楚昭宁,不再是能来去无踪的‘残月疏影’了。

”杀手本能让她精准评估着自身状态。我挣扎着站起身,抹去脸颊刺目的血迹,

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老妈子油腻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炸响!“哎哟!

”老妈子捂着脸,一个趔趄,庞大的身躯重重撞在桌角,疼得龇牙咧嘴。楚明萱也愣住了,

显然没料到这向来逆来顺受的庶妹敢还手。“**!**!这小**疯了!敢打老奴!

您可得为老奴做主啊!”老妈子嚎叫着,挣扎想爬起来。“啪——”第二巴掌携风而至,

力道更狠!老妈子直接被扇倒在地,头晕眼花。“楚昭宁!你敢打我的人?!

”楚明萱终于回神,气得粉面扭曲,尖叫着冲上来,五指成爪朝我脸上挠来。我微微侧身,

楚明萱的巴掌带着风声从耳边掠过。用力过猛收势不住,“噗通”一声直接扑倒在地,

珠钗散落,狼狈不堪。“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她不懂规矩,敢对主子吆五喝六,

难道你身为嫡姐,也不懂何为体统?”我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影,声音陡然转厉,

带着不容侵犯的寒意。原主楚昭宁因怯懦而死,如今的楚昭宁,可不会了!

楚明萱呆呆地看着我,那眼神里的冰寒让她打了个哆嗦,竟一时忘了言语。“我要见父亲。

”我冷冷开口,不容置疑。楚明萱打了个激灵,随即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个小**!

打了我的人还想让我带你去见父亲?做梦!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狠狠教训一顿!

”话音未落,门口果然闪出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面带狞笑,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楚明萱,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得穿透了楚明萱的叫嚣,“你若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明日我便‘不小心’从花轿里‘摔’出来,或者‘病’得起不来身。

侯府欺君之罪能否担待得起,你自己掂量!”“住手!”楚明萱瞳孔猛缩,厉声喝止家丁,

惊疑不定地盯着我:“你……你说什么?你明日要上花轿?”“我可以替你嫁过去,

让你如愿以偿。”我看着楚明萱眼中闪过的狂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楚明萱急切追问。“你?”我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污秽之物,

“你没资格跟我谈。我要和能做主的人谈,我要见父亲。”不再理会她,

我径直走到角落那个唯一值点钱的小木箱旁,熟稔地打开暗格,拿出一个小巧的医药箱,

坐回桌旁,开始为自己处理额角的伤口。血已经凝了,但伤口很深,皮肉外翻,

需要仔细清理包扎。楚明萱被她那轻蔑的态度和有条不紊的动作噎得脸色铁青,

在原地僵了片刻,胸脯剧烈起伏几下,最终狠狠一跺脚:“走!

”带着气急败坏的老妈子和两个家丁,如同打了败仗的公鸡,愤然离去。房间再次陷入死寂,

空气中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和我清理伤口时细微的窸窣声。2.靖安侯府的前厅,

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可这浮华喧嚣落在我眼中,却只觉得讽刺无比。

他们竟如此笃定,我会认命替嫁?亦或是笃定我一个庶女根本无力反抗?大厅首座上,

靖安侯楚临渊身着一袭崭新庄重的二品朝服,

脸上挂着一副恰到好处的、刻意为之的惋惜与无奈表情,见我走进,微微颔首,

语气平淡如无风古井:“昭宁来了。”然而,我分明从他看似平和的眼神深处,

看到了冰冷**的权衡与算计。那里没有一丝对女儿伤势的担忧,

只有对家族利益的精细考量。

旁边檀木椅上端坐着一位保养得宜、肌肤如细瓷般光洁的华贵妇人,

靖安侯府的当家主母——苏瑶。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轻飘飘地落在我身后的花架上,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蔑。此次“替嫁”之策,正是出自她手。她眼中,我这个庶女,

不过是颗随意摆弄的棋子。“听萱儿说,你答应了?”楚临渊率先开口,

声音沉稳却透着惯有的疏离。他所关心的,除非我头上缠着的染血布条,

唯有那一纸婚书能否落定。这个冰冷的巢穴,于此刻的我而言,早已连一丝留恋的余温也无。

我环顾这满室虚伪的“亲人”,目光清冷,径直开口:“我母亲呢?

”这是我唯一牵挂此地的理由。“呵,一个伺候人的贱妾,哪来的资格踏入这前厅重地?

脏了侯府的门楣!”一旁的楚明萱嘴角一撇,毫不掩饰那鄙夷。“楚明萱,”我声音平静,

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人耳膜上,“明日我若嫁入禹王府,便是堂堂正正的王妃!

‘出嫁从夫,母以子贵’的道理,你不懂?届时我母亲以我为尊,礼法上便是三皇子的岳母!

若今日在此,你仍口口声声称她为‘贱妾’,你让皇室颜面置于何地?

你让世人如何看待侯府?如何看待皇上御赐的这桩婚姻?”诛心之言,直击要害!霎时间,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连苏瑶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都骤然收紧了。“你究竟想怎样?

”出乎意料,最先打破这令人窒息沉默的,竟是主位旁的嫡母苏瑶。

她终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虽依旧冰冷,却带上了审视。“为我母亲抬位份。”我目光如炬,

没有丝毫退缩,直直迎上她因盛怒而略显狰狞的面庞。她发间那支赤金镶珠步摇的流苏,

在灯下剧烈地晃动着。“不行!”苏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

尖利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我乃正一品诰命夫人!岂能与一个低贱的下人平起平坐?休想!

简直痴心妄想!”“就是!一个奴婢也想爬到我母亲头上作威作福?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楚明萱立刻跳起来帮腔,语调刻薄恶毒。而我,

只是静默如磐石,目光越过她们,牢牢锁定在首座的楚临渊脸上。“昭宁,

”楚临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沉甸甸的家族权威,“此事牵扯甚多。

你母亲若能抬个‘贵妾’或‘侧室’之名,倒也……并非不可商议。

可若仅此一事便提‘平妻’之请,未免太过,换一个吧。”他将那“太过”二字咬得极重,

警告意味不言自明。“太过?”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清晰得穿透凝滞的空气,

“父亲,您别‘忘了’——这是御笔亲封的皇上赐婚!圣谕之下,谁敢拒婚?!

楚明萱既如此不愿嫁,便只有我这个庶女顶替。可庶女出嫁,皇室颜面何在?

若此事让皇上知晓——‘以庶充嫡,蒙蔽圣听’——这‘欺君之罪’,九族之中,谁可幸免?

即便有万般手段瞒天过海,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目光扫过面色陡变的众人,

字句如刀,“如今最周全之策,便是名正言顺为我母亲抬位份!她是侯府平妻之女,

便是‘嫡次女’!我代嫁,乃是因‘长幼有序,嫡庶虽同’,亦或是‘感念圣恩,

主动请缨’!唯有如此,方能一劳永逸!除此以外,女儿别无他求!”我斩钉截铁,

寸步不让。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只听见烛花噼啪爆开的细微声响。“母亲,

呜呜……我不要嫁给那个病秧子……他会害死我的……”楚明萱见楚临渊沉默,

立刻扑到苏瑶身边,扯着她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楚临渊与苏瑶目光激烈碰撞,

无声的交锋在寂静中蔓延。楚明萱嘤嘤的哭声此刻成了最好的催化。片刻后,

楚临渊终于疲惫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其中只剩下冰冷的妥协:“好吧……就依你。

你母亲沈氏,擢升为平妻。你,即刻下去准备明日出嫁事宜,不得有误!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女儿告退。

”我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沈氏……这便是这具身体母亲的名讳吧?

这是这副身体能替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转身,决然离开这片令人作呕的富贵场。身后,

传来苏瑶压抑不住的痛哭咒骂和楚明萱委屈万分的啜泣。从此,楚昭宁与靖安侯府,

恩断义绝!3.锣鼓喧天,鞭炮轰鸣,震耳欲聋。当我身着沉重华丽的大红嫁衣,

将最后一只脚跨入那铺着明黄软垫的花轿时,心中了然:从此以后,

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楚昭宁,连同与靖安侯府的最后一丝牵连,

都被这道珠帘彻底隔绝,成为了过往烟云。我是禹王妃,楚昭宁。三皇子沈砚舟,

当今皇上最“怜惜”的皇子,大约因其羸弱久病,竟从未在宫外开府建衙。

此次迎娶侯府千金,圣上恩旨,赐封沈砚舟为禹王,

将朱雀大街尽头一座闲置多年的前朝郡王府邸赐予他作为王府。今日,

整条朱雀大街都被正红所淹没,如同一条流淌的朱红绸带。拜堂行礼繁琐至极。

当我被扶入洞房,隔着朦胧的红盖头,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靠近时,便知是沈砚舟来了。

丫鬟婆子们行礼退出,屋内只剩下我们二人。一双骨节分明、略显苍白的手,

轻轻挑开了我眼前的一片红。四目相对。他端坐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轮椅上,

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透明瓷白,双颊却因饮了合卺酒而泛起几丝薄红,

像寒风中即将凋零的玉兰,脆弱中透着一种奇异的坚韧。他的声音不高,

带着些许病中特有的沙哑,却异常平静:“楚昭宁,我知你并非侯府嫡女楚明萱。

”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他顿了顿,深潭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此事,我并不在意。

你也无需介怀。你不过是父皇为了安我的心,硬塞给我的一个‘福星’罢了。至少,

在父皇眼中是如此。”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轮椅扶手上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痕迹。

“往后在这王府,你只需管好自己这一方天地,安分守己,循规蹈矩,我自不会干涉你分毫。

好了,你早些歇息吧,我宿在书房。”言罢,他操控着轮椅,轱辘声平缓地碾过地面,

向着门外行去,毫不留恋。他绝非世人眼中那个等死的废物!这一点,我无比确信!

“残月阁”,大渝境内无可争议的第一杀手组织。而我,“残月疏影”,

便是其至高无上的首领,亦是组织最锋锐的一柄暗刃。三日前那场雨夜刺杀,

正是我亲手策划并执行!却失手了!致命的错误,

是我低估了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那夜他雷霆反击的一掌,刚猛绝伦,

至今想来仍觉心脉震颤!失手,在杀手的世界里,便意味着永恒的死亡!然而,我死了,

却又在这少女楚昭宁体内醒来了。诡异的重生。我掀开沉重的红盖头,

目光追随着那道清寂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烦恶翻涌。“残月阁”那边,

想来还未收到我的死讯。我或许……还有机会完成那桩未竟的交易?

只是如今这身份……思绪纷杂。“笃笃笃——”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嬷嬷带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怯生生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奴婢青鸾,

拜见王妃。”小女孩声音细若蚊蚋,垂着头扑通一声跪下行礼。“王妃,

王爷吩咐奴婢将这丫头带来侍候您。她叫青鸾,以后就是王妃您的贴身丫鬟了。

”老嬷嬷的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行力,指着青鸾介绍完,甚至没等我回应,

便垂首道:“王妃早点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进宫面圣谢恩。”话音未落,人已退出门外,

顺手带上了房门。屋内再次只剩下我和这个叫青鸾的小女孩。我收回目光,

重新打量着眼前穿着浅绿罗裙的少女。她很瘦弱,低垂的眉眼间写满了不安,

像只受惊的幼鹿。“来,到我近前来说话。”我尽量放缓语气,伸出手。

小女孩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犹豫了短短一瞬,才小步挪到我跟前。

我伸手轻轻握住她置于身侧的小手。入手冰凉,粗糙异常!

那不是寻常丫鬟干粗活留下的茧子,指腹、掌心、尤其虎口部位,覆着一层厚实紧密的老茧!

这是常年紧握兵器,反复摩擦淬炼的痕迹!唯有练武之人,

而且是下了苦功练剑的武者才有的痕迹!我心头警铃微震,面上却波澜不惊,

指腹依旧带着一丝暖意,轻轻摩挲着她虎口的厚茧,仿佛只是随意闲聊:“青鸾?瞧这手,

小小年纪便长了这么厚的茧子,在王府没少吃苦吧?”“王妃息怒!”小姑娘像被烫到一般,

猛地抽回手,重新“噗通”跪倒在地,“回王妃的话,奴婢……奴婢未曾受苦!

王爷……王爷他待我们这些下人都是极好的!”话语中的慌乱藏也藏不住。“起来吧,

起来说话。”我将她拉起,看着那双受惊的眼睛,“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有些感慨。

虽然我顶着个侯府**的名头嫁进了这王府,可其中的滋味,

又有谁能知晓呢……”我适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寂寥,“罢了,

不说这些。往后你在我身边,若是合得来,我们便以姐妹相称也无妨。一个人,也怪闷的。

”“奴婢……奴婢不敢!”青鸾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惶恐。“无妨,起来吧。

”我看出她的局促,暂时收了这个念头,“先帮我把这凤冠取下来吧,这劳什子顶了一天,

脖子都要断了。”我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那面清晰的西洋玻璃镜前。镜中映出的一张脸,

眉眼如画,却陌生至极。这便是我余生都必须与之相依为命的新身份。青鸾闻言,

动作麻利地上前,小心翼翼为我拆解着凤冠繁复的搭扣和珠钗。厚重的发冠卸下,

头顶伤口被牵动,传来阵阵闷痛。我对着镜中的倒影梳理长发,

心中飞快盘算:青鸾……你究竟是来监视我这“可疑”王妃的,还是……奉了沈砚舟之命,

来保护谁的?他的试探,还是怀疑?亦或是……别的?4.巍峨的皇宫,

在晨光中显现出无可比拟的威严与庄重。昨夜思虑过重,一夜未眠。

清晨坐在微微晃动的马车里,疲惫终于汹涌而至。不知何时,竟昏沉沉睡去。

身侧的沈砚舟似乎并未察觉,只是静默地端坐。偶尔,

能感觉到一道温和平静的视线长久地落在自己脸上。待车轮声慢下,行至宫门处,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肘。我猛地惊醒,下意识抬头起身,脑袋却“砰”地一声闷响,

重重撞上坚硬的车厢壁!“唔……”额角刚结痂不久的伤口瞬间裂开,

温热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当心!”他迅速伸手拉住我慌乱挥舞的手臂。一股力量传来,

我重心不稳,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朝前扑去,竟一下子摔进了他怀里!

清淡的药香混合着龙涎香的奇异气息瞬间裹住了我。鼻尖几乎撞上他坚实却略显单薄的胸口,

温热的吐息拂过我的头顶。我慌忙抬起眼,正对上他低垂的目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狭小的车厢里,只剩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王爷,宫门到了。

”车夫的声音适时地在外面响起,打破了这瞬间尴尬的寂静。我猛地回神,

手忙脚乱地撑着他的手臂站起,脸颊像被火燎过般滚烫,

迅速整理着微乱的衣衫:“失……失礼了。”“磕碰一下,怎会流血?”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着窗外的天光,映照出我额角那抹刺眼的红。

“之前……在家中受了点伤。”我捂着额头,低声道,那冰冷的石砖地面仿佛又贴在脸上,

“不碍事,一会儿便好了,不能耽误了给父皇母后请安的时辰……”“老吴,掉头,回王府。

”这一句,是对车外所言。“是。”车外传来应答。“不必了王爷!”我急忙阻拦,

“血马上就能止住,误了时辰才是不敬!而且……宫中不是还有值守御医吗?

找他们简单处理一下就好。”我试图劝说,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因光线而显得格外白皙的侧脸上。“他其实……生得真是好看。

”这个念头毫无预警地闯进脑海,又被我迅速压下。“你,”沈砚舟的目光从我的伤口移开,

重新与我的视线对上,带着一丝探究,“不疼么?”疼?作为“残月阁”的首领,

流血负伤不过是家常便饭,习惯了隐忍,习惯了将痛楚转化为武器。那些刀锋舔血的日子,

早已教会我“疼”字只能藏在心底,咽进肚里。此刻被他这般直接地问起,

心头竟泛起一丝陌生的涟漪。“……还好。”我轻咬了下唇,“真没事的。您看,

这宫门就在眼前了。”我放下手,露出伤口,血液确实已缓缓凝固。

沈砚舟沉默地看着我片刻,似乎在权衡,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分辨的情绪。“好吧。

”他终究妥协,对着车夫道:“驾车进宫,王妃受伤需及时诊治,去太医院。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王爷,宫内行车,若无特旨或腰牌,恐遭金吾卫阻拦盘问。

”车夫老吴的声音带着迟疑。“拿着这个给他们看。

”沈砚舟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刻着盘龙纹饰的金色令牌递出。令牌边缘温润,

带着他的体温。“是!”车外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十二分的恭敬。

有这面象征无上便利的金色令牌开路,朱轮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沉重的车轮碾过平整的宫道,

最终稳稳停在了太医院前。处理伤口花了些时间,御医重新清创包扎,手法精细,

额角敷上的药膏传来清凉之感。“这下好了吗?是不是耽误时辰了?”看着窗外日头已高,

我有些担忧。宫规森严,皇子大婚次日入宫请安谢恩乃是重礼,迟到是大事。“无妨。

”他依旧只有两个字,声音平静,却莫名让我绷紧的心弦放松了些许。马车再次行驶,

直至巍峨的龙渊殿前才停下。早早守候在此的影十三快步上前,

稳稳扶住刚下马车的沈砚舟坐上轮椅。“我来吧。”我上前一步,

在影十三略带诧异的目光中,轻轻握住了轮椅的扶手。沈砚舟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我。

我对他微微一笑,随即朝影十三轻轻颔首:“有劳。”影十三微微一怔,迅速反应过来,

恭敬退后半步。于是,我推着沈砚舟,一步一步,

缓缓地朝着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恢弘大殿走去。“你头上还有伤,不宜劳累。”他声音低沉。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低头,目光落在他扶着轮椅扶手的苍白手指上,“既已嫁给了你,

不论你‘病’着,‘好’着,还是身处朝堂风云之中,往后的日子,若有什么关隘险阻,

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推轮椅这等小事,不过举手之劳。”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

沈砚舟推着轮椅的手似乎微微一顿,片刻无言。只有车轮在光洁玉石地面上碾过的细微声响。

5.龙渊殿中,早已济济一堂。除了皇上皇后端坐正中,

殿内两侧分列着当朝重臣、宗室亲贵以及几位衣着华贵的皇子皇妃。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脂粉和权力交织的复杂气息。当我们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

无数道目光瞬间如芒刺般汇聚过来,或好奇、或揣测、或漠然、或带着隐约的嘲弄。“三弟,

来得可有些迟了哟,莫不是新妇娇羞,耽搁了时辰?

”一声带着几分轻佻笑意的问候率先响起。循声望去,

一位身着玄色暗纹锦袍、眉眼倨傲的年轻男子正倚在柱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促狭。

正是二皇子沈砚书。在他身侧不远,

我看到了瞪大眼睛、嘴巴微张、满脸都是活见鬼般神色的楚明萱。大概她做梦也没想到,

真的是“我”推着沈砚舟进了这代表无上尊荣的龙渊殿。“二哥,

”沈砚舟的声音依旧平静温和,不疾不徐,“行至宫门时出了些意外,耽搁了片刻,

还请二哥与父皇母后见谅。”他微微欠身。意外?

楚明萱的目光瞬间转向我头上新扎过的纱布,嘴角撇出一抹幸灾乐祸。“意外?

”二皇子沈砚书眉毛一挑,踱步上前,目光如有实质般扫过我,又在沈砚舟身上打了个转,

啧啧有声:“什么意外能比你新婚次日给父皇母后请安还重要?三弟,你这般行事,

怠慢了父皇母后,可知道是什么罪过?”声音陡然拔高,充斥着不怀好意的质问。“好了,

书儿,莫再说了。”一道低沉威严、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的声音自高处传来,

瞬间压下满殿低语。是皇上。我急忙扶着沈砚舟艰难地从轮椅上站起,二人携手,

一步步走到御座正前方铺着的金丝龙凤锦垫上,双膝跪下,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看着沈砚舟每一次下拜都竭尽全力支撑身体的摇晃,每一次起身都牵动呼吸的艰难,

我心中那股因前夜结下的无名火气竟隐隐翻腾。演得可真像那么回事!这份定力……然而,

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我的双眉早已紧蹙,眼中流露出的,

全然是清晰无误的担忧与……心疼。“行了,就这样吧。舟儿素来体弱,难为你了。

”皇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响起,目光落在搀扶着沈砚舟起身的我身上,“昭宁,

你日后需多费心照料。”“是,父皇,儿臣自当竭尽全力。”我垂首应道。“来人,

把赏赐禹王的物件呈上来。”皇上朝身旁总管太监吩咐道。“遵旨!

”太监尖细的嗓音回荡在大殿。旋即,

十余名着青色宫装的太监捧着金玉宝器、绫罗绸缎等赏赐鱼贯而入,

井然有序地摆放在我们面前。“儿臣(臣妾)叩谢父皇(母后)恩典!

”我与沈砚舟一同叩谢。“嗯,”皇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群臣,“今日太液池设宴,

庆我儿新婚,也为你们添些喜气。都散了吧。”言罢,带着皇后起身离去。

气氛陡然松快了一些。二皇子沈砚书立刻带着楚明萱走了过来。“恭喜三弟,恭喜弟妹啊!

”沈砚书拱手笑道,目光却毫不掩饰地在我脸上流连,“哎呀,弟妹,

你这头上这是怎么回事?”他故作惊讶地指着我的额角,“啧啧,我这三弟也真是的,

怎地连自己媳妇的头都照顾不周?要不要二哥带你去太医院找个手轻的再瞧瞧?

二哥我包扎的手艺可是父皇都夸过的。”语气轻浮,听得我心头一阵阵作呕。“就是啊姐姐,

”楚明萱立刻依偎在沈砚书身侧,抱着他的胳膊,娇声附和道:“二皇子包扎可细致了,

一点都不会疼的。你就让二皇子帮帮忙嘛。”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意的炫耀。

我冷冷地横了她一眼。楚明萱身体一僵,那眼中的冰冷让她瞬间想起那个“洞房”前的夜晚,

下意识地往沈砚书身后缩了缩。我没有理会沈砚书的话,默默弯下腰,

极为自然地替沈砚舟整理了一下因行礼而微微褶皱的袍袖下摆,又细心地替他理平了衣襟。

“走吧。”我轻声对沈砚舟道。“嗯。”他低应。我双手稳稳握上轮椅扶手,

不再看那二人一眼,推着沈砚舟径直出了大殿,只留下沈砚书和楚明萱僵在原地,

以及周围一圈若有所思的复杂目光。走在通往太液池的宫道上,

沈砚舟低沉的声音响起:“方才……他们那般言语,你为何不驳斥?”“他们?

”我推着轮椅,感受着手下的平稳与宫道青砖的轻微颠簸,声音淡淡飘出,

“与其浪费唇舌与他们争执,平白降了身份,倒不如……让他们自个儿演得尽兴些。”末了,

加了一句,“反正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我才是一家人。

”一阵低沉愉悦的轻笑蓦然从身前的男子口中溢出。我停下脚步,转到他身前,

望着眼前这张因笑容而生动起来的脸——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嘴角扬起的弧度柔和了苍白的肤色。原来他笑起来,可以如此耀眼,

仿佛褪去了所有伪装的沉重与病气。6.暮色四合,如一幅巨大的淡紫色绸缎,

轻柔地覆在太液池如镜的湖面上。悠扬的丝竹之声伴随着美酒的醇香,在微凉的夜风中流淌。

王公贵胄们推杯换盏,品尝着御厨精心烹制的珍馐,欣赏着池中画舫上翩翩起舞的宫娥,

气氛喧闹而热烈。然而,就在这繁华旖旎、觥筹交错的当口,

一道清脆却略显突兀的声音如裂帛般响起:“陛下,今日姐姐请安迟了时辰,臣女于心不安。

今日便献丑浅弹一曲《凤求凰》,聊为姐姐赔罪,亦助酒兴。

”楚明萱身姿袅娜地从席间步出,对着御座上的帝后盈盈下拜,言辞恳切,

眼神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我,带着一丝挑衅。随即,她莲步轻移至池畔小亭中已备好的琴案前,

姿态优雅地坐下,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叮——”第一声清越的琴音划破空气,

随即悠扬的旋律如潺潺溪流般倾泻而出。“倒是比她以往有些长进,

不过嘛……”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侧头对沈砚舟小声道,“比我还是差了点。

”沈砚舟闻言,微讶地看了我一眼,唇角再次勾起那抹令人心跳加速的弧度,

眼中似乎闪过点点促狭的光。“好!”一曲终了,掌声四起。

皇后娘娘含笑赞道:“早就听闻靖安侯府嫡女楚明萱姑娘琴艺精湛,今日一听,

果然名不虚传,指法圆融,意境悠远,当真才貌双全。”众人纷纷附和赞誉。

楚明萱面带得色起身行礼,眼波流转间,再次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语气甜腻却藏着针:“皇后娘娘谬赞了。若论才貌双全,臣女可远远不及姐姐昭宁呢。

姐姐今日大婚,感念皇上皇后恩典设此盛宴,姐姐不如也献上一曲,以谢隆恩?

”她眼中的狡黠几乎要溢出来,“想来姐姐必不会让陛下、娘娘和诸位贵人失望。

”我就知道这朵盛世白莲没安好心!无非是想让我这个“侯府庶女”当众出丑,

衬托她的高洁美好。“呵,”我心中冷笑,“可惜,今日的楚昭宁,早已今非昔比!

待会儿你的脸被打肿时,不知是何表情?”我当即起身,对着帝后福身行礼,

姿态从容:“父皇、母后,儿臣才疏学浅,不敢当妹妹谬赞。不过妹妹方才所奏之曲,

儿臣倒也略通一二,愿献丑助兴,还请父皇母后应允。”“哦?

”皇上脸上流露出真切的兴趣,“昭宁也有此雅兴?甚好!那朕与皇后便洗耳恭听了。

”我款步走向琴案,经过楚明萱身边时,清晰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撩衣落座,

指尖拂过冰冷的琴弦,熟悉的触感令心神瞬间沉静。这具身体的手指比我前世的更为纤细,

但那份对兵刃掌控的精确性,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我闭眼凝神一瞬,再睁眼时,

眸中一片空明澄澈。《广陵散》!沉雄悲怆、激越铿锵的琴音在我的指尖喷薄而出!

不同于《凤求凰》的婉转柔媚,我的琴音如惊涛拍岸,似金戈铁马!

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心弦!一曲弹罢,全场落针可闻。短暂的静默后,

更为热烈的掌声轰然爆发!“好!”皇上率先拊掌称赞,眼中异彩连连,“此曲气势磅礴,

意境深邃,肃杀悲烈,非寻常女子能驾驭!曲中的风骨气度,当真‘此曲只应天上有,

人间能得几回闻’!昭宁这手琴技,妙绝!”“谢父皇夸奖。”我起身行礼,

目光平静地掠过楚明萱那张惨白如纸、写满难以置信的脸。她精心谋划的局,

在我指尖下碎得彻底。“不可能!”一声尖利的叫声几乎变调,

“你明明就是我们侯府一个粗鄙的庶女!你…你从何处学得这般逆天的琴技?!

”楚明萱不顾仪态,指着我的手指都在颤抖,脸上血色褪尽。“‘庶女’?”龙座之上,

皇上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原本赞赏的神情瞬间收敛,眉头微蹙,威严的目光直视楚明萱,

“楚明萱,你方才说什么‘庶女’?”“哗啦——”楚明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浑身剧烈一颤,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没…没有!陛下恕罪!

臣女…臣女一时口误!姐姐与臣女虽非一母所生,但……但都是父亲看重的女儿!

父亲对姐姐同样教导有方!”她已经语无伦次,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是啊,父皇,

”二皇子沈砚书立刻站起身,朗声圆场,“儿臣确也听闻,侯府两位千金自幼同受教导,

虽嫡庶有序,但俱受楚侯爷精心栽培,皆是我大渝闺秀的典范。

明萱她方才也是一时激动失言,绝非存心诋毁。”皇上的目光在我和二皇子脸上来回扫视,

带着审视的锐利,最终落在跪地发抖的楚明萱身上。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原来如此,

”皇上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起来落座吧。”又对我道:“昭宁也回座。”“是,

父皇。”我起身,款步走向自己的位置。经过那琴案时,

目光不经意扫过琴身底板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刹那间,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一个几不可查的、用特殊颜料绘制的、小巧的、弯月形的印记,

清晰地印在琴板内侧的隐秘角落!“‘残月令’!”那是“残月阁”在执行重大刺杀任务前,

用于标记相关器物或传递信息的最高级别隐秘暗记!代表此物涉及核心机密任务!是谁?!

刺杀目标是谁?是皇帝?皇后?还是某位皇子?行动时间就在此刻?!我的头皮瞬间炸开,

全身肌肉下意识绷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昭宁?怎么了?

”沈砚舟敏锐地察觉到我瞬息的气息变化,压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在我耳畔响起。

7.“没什么。”我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以最快速度恢复常态,走到沈砚舟身旁坐定。

宽大的袍袖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细微的刺痛帮助保持清醒。“方才你气息陡变,

心神不稳。”沈砚舟侧首,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廓。

他的眼神在宫灯映照下异常幽深,“何事?”我该不该立即告诉他?一旦说出,

如何解释我竟识得“残月阁”的最高暗记?可若不说……万一刺杀瞬间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我虽曾是杀手,却也知国本动摇意味着尸山血海,更遑论此刻我对身边这人……“昭宁?

”沈砚舟再次轻唤。“……有暗杀!”三个字轻若蚊蚋,却带着万钧之力从我齿间挤出。

沈砚舟的眼瞳猛地收缩如针!刹那间,他脸上的温和病弱被一种极其冷冽的寒光覆盖!

那速度之快,连我心中都震了一震。这绝不是病秧子该有的反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沈砚舟脸上那冷锐竟只是一闪而逝,快得仿佛错觉。随即,他不仅没有惊恐慌张,

嘴角反而缓缓勾起了一抹近乎邪肆的、了然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抬起,

在我鼻梁上极其自然地轻轻一刮。这动作和语气在旁人看来,

分明就是年轻夫妻间情意绵绵的打情骂俏!我猝不及防,脸颊倏地飞起两片红霞,

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不是羞涩,而是震撼!如此惊变之下,他竟能瞬间将计就计,

用这般旖旎的姿态掩饰杀机!这等心性定力……我那夜输得……果然不冤!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影十三如一道影子般悄无声息地上前半步,俯身。“绮梦坊舞姬上场后,

靠近陛下席位的侍卫中,换三和四、七和八的位置。注意那把琴,

以及周围所有靠近御座的伶人内侍。传令影七,带隐卫封锁太液池所有进出通道,

有擅动者……”沈砚舟的指令如同冰珠落玉盘,精准而迅速地传入影十三耳中。“……是!

”影十三面无表情地应下,身形微动,转眼便又融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他并未立即离开殿内,

显然是去执行调度。沈砚舟的目光重新落回场中,仿佛刚才一切只是无人在意的小插曲。

“皇上,皇后,臣听闻‘绮梦坊’近日新排了一支舞,灵动飘逸,美不胜收,最是应景。

今日难得盛宴,不若宣她们前来助兴?”此时,一直沉默的吏部侍郎王元朗突然起身提议。

“哦?既然王卿提及,今日高兴,便宣她们来助助兴吧。”皇上似乎兴致不错,

略一沉吟便答应了。我注意到对面二皇子沈砚书,在王元朗开口时,

嘴角极其短暂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无波。不多时,环佩叮咚,

五名身姿曼妙的女子如弱柳扶风般走入场中。领舞者一身娇艳欲滴的粉色薄纱罗裙,

面纱覆面,只露出一双顾盼生姿的美眸。其余四人伴舞,皆衣着华丽,舞姿轻盈。乐声起,

粉裙舞姬当先起舞,腰肢柔软如蛇,水袖翻飞,姿态蹁跹,每一步都踩在乐点上,引人入胜。

余下四名舞姬紧随其后,或旋转如风,或婉若游龙,配合得天衣无缝。场中一片叫好之声。

舞渐入佳境,丝竹愈急。就在所有人的心神被那精妙绝伦的舞姿牵引,最为放松警惕的一刻!

那粉裙领舞旋身经过琴案之侧,裙袂如云霞拂过!谁也没看清她如何动作,只听“咔嚓!

”一声脆响!她竟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一掌狠狠拍击在刚才楚明萱弹奏的古琴之上!

精工细作的琴身应声四分五裂!木屑飞溅中,一道冷厉的寒芒从碎裂处骤然亮起!三尺青锋,

瞬间出匣!粉衣女子反手一抄,长剑在手,身如鬼魅,没有半分犹豫,更没有浪费任何一瞬!

剑气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快!快得只剩下一道粉色的残影!

目标直指——御座正中的皇帝!与此同时,那四名伴舞的舞姬看似惊慌失措地向旁闪避,

步伐却精妙地瞬间形成合围之势,堪堪将御座方向左右视线完全遮挡!“护驾!!

”惊呼声此起彼伏!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剑尖距离皇上的咽喉仅剩不到一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咻!”一声微不可察的破空锐响!

一颗小小的、不起眼的石子竟然后发先至!“叮!”一声清脆到刺耳的金属撞鸣!

那势在必得、雷霆万钧的长剑竟被那颗小小的石子,精准无比地击中剑身中段!

剑尖瞬间偏开三寸!冰冷的剑锋擦着皇帝的耳廓划过,削断了几根鬓发!“呃!

”刺客闷哼一声,显然手腕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道震得发麻,剑势被硬生生打断!

也就在石子击中长剑的同一刹那,一道黑影如鹰隼般从沈砚舟身侧掠起!正是影十三!

他身法快如闪电,直扑刺客!刺客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毫不退缩,手腕一抖卸去力道,

剑势再转,反挑影十三咽喉,招招狠辣致命!影十三赤手空拳,却丝毫不乱。他身法诡谲,

近身格斗之术精湛异常,空手入白刃,拳掌指爪变幻莫测,招招直取刺客要害,

竟逼得那武艺显然极高的刺客连连后退!“有刺客!护驾!快护驾!

”内侍总管尖利的叫声几乎撕裂了所有人的耳膜。殿内瞬间陷入巨大的混乱!女眷尖叫,

勋贵慌乱闪避,杯盘倾倒之声不绝于耳。训练有素的大内侍卫立刻持刀冲上!“咻!

”又一枚石子如同索命幽灵,不知从哪个阴暗角落射出!这一次,

精准无比地打在刺客腾挪闪避时**的左侧小腿腿弯处!“噗!”石子竟深深嵌入皮肉!

刺客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动作瞬间迟滞!影十三岂会放过这绝佳机会?欺身而上,

手如铁钳般狠狠扣住她持剑的手腕!另一只手锁向她的喉咙!刺客反应亦是极快,弃剑!

反肘回击!但影十三的速度更快!空着的手变爪为拳,

一拳狠狠砸在刺客失去重心的后腰命门穴!“呃啊!”刺客一声惨叫,浑身脱力,

被影十三牢牢制住双臂,压倒在地!大批金吾卫和精锐侍卫涌入,刀剑出鞘,寒光凛凛,

迅速控制了另外四名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舞姬。“要活口!”在混乱的尖叫和兵器碰撞声中,

沈砚舟清冷镇定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地传入影十三耳中。影十三的手扼在刺客颈后要穴处,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确保她失去反抗能力,又不至于立毙当场。

场上除了被死死按住的刺客粗重的喘息和被金吾卫拖走的舞姬啜泣,

只剩下惊魂未定、面面相觑的王公贵胄们。而我和沈砚舟,因刚才并未随大流闪避,

此时竟显得尤为突兀,如同惊涛骇浪中两座沉默的礁石。我并非不想避开。

只是推着轮椅行动不便,若强行带他离开,反而引人注目。

更深层的原因……我眯眼看着那位端坐轮椅之上,仿佛被眼前变故惊得“呆住”的王爷,

心中只有冷然:演得真像那么回事!不过此刻在旁人看来,只怕真以为我们是被吓傻了。

8.宫变风波最终平息。我与沈砚舟乘坐的马车在沉寂夜色中驶离皇宫。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车轮碾压青石板的规律声响。他闭目养神,呼吸平稳,

仿佛真的被折腾得累了。而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云纹,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

却不知从何开口。回到王府,影十三沉默地打开府门。青鸾低眉顺眼地接过我的披风。

“青鸾,十三,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我与王爷有些话说。”行至正厅,

我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二人并未立刻动作,目光征询地看向沈砚舟。

沈砚舟微微颔首。待厅门被青鸾从外轻轻带上,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搬过一张绣墩,在他对面坐下,将桌上温着的茶盏向他推了推。“王爷深藏不露。

”我打破了沉默,目光坦然地直视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那两枚石子的功夫……已臻化境。出手时机之妙,劲力控制之精,世所罕见。

世人皆道禹王久病缠绵,体弱难支……看来都小觑了王爷。”我刻意强调了“石子”二字。

沈砚舟并未否认,也没有惊讶于我的观察力。他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

动作优雅从容:“昭宁不也同样让本王意外么?‘此曲只应天上有’的琴技……还有,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你又是如何知晓,有暗杀的?”他呷了一口茶,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寻。终于来了!我避开他问题中的锋芒,

反问道:“王爷可曾听闻,江湖上有这样一个组织——‘残月阁’?

”我将那三个字咬得很清晰。“自然知晓。”沈砚舟放下茶盏,声音听不出情绪,

“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号称‘价至命归’,只要价码足够,无不可杀之人。

你的意思是……”他身体微微前倾,眉宇间终于浮现一丝凝重,“今日那刺客,

是‘残月阁’的人?”“是。”我斩钉截铁。沈砚舟的瞳孔猛地收缩!

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蓦地收紧!“……你如何确定?!”他声音沉了下去,

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冷意。“我是在古琴上发现了‘残月阁’的暗记,

所以才猜测可能会遭遇行刺。”“那你又如何识得‘残月阁’的暗记?

”“谁还没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呢,我也是听他们提及,没想到今日便遇上了。

”我目光紧紧盯着他,想看看他会有何反应。我也清楚,这般说辞,根本骗不过他。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我沉默着,感受着自己并不平稳的心跳。“我能……相信你吗?

”最终,他低沉的问话打破了死寂。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心头猛地一窒。我值得他信任吗?

三日前,我还是奉命取他性命的杀手首领!若不是重生,此刻我们之间只有血仇!如今,

我却坐在他面前,顶着王妃的名义……我该怎么做?重回黑暗,重整“残月阁”与他为敌?

还是……接受这命运荒谬的摆弄?楚昭宁的心意……或许是干净的。可我呢?

“残月疏影”的使命和骄傲又算什么?“……能。”最终,一个简单却重逾千斤的字,

艰难地从我唇边逸出。当这个字出口时,连我自己都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选择了,

便无回头路。楚昭宁,或许真的值得他去相信一次。9.夜色如墨,寒意彻骨。京郊,

沧澜河畔。奔腾的河水在夜色中翻滚着暗色的浪花,发出沉闷的咆哮。这里,

便是我前世身死的埋骨之地。如今再来,心中百感交集。上一次离这里是“残月疏影”,

带着任务失败的不甘坠入滚滚浊流。这一次,是以楚昭宁的身份前来,

小说《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 替嫁庶女:病弱夫君是满级大佬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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