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暗换你光明》 以黑暗换你光明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花序＞我失明后，所有人都说顾淮抛弃了我。＞只有我知道，是我故意让他误会我变心。

＞车祸时扑向他挡玻璃的瞬间，我就明白画家的手和眼睛都比不上他的命重要。

＞五年后他闯进我的花店：“当年为什么背叛我？”＞货架最深处，

一叠未寄出的信写着——＞“今天复诊医生说视觉神经彻底坏死了，幸好你永远不会知道。

”＞“顾淮，你永远是我最后的光明。”正文花茎上的刺，细密，尖锐，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恶意。指尖拂过的瞬间，那点微小的刺痛便清晰地传导上来，

像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林晚动作顿住，极轻地吸了口气，指腹下意识地在那处摸索，

确认没有血珠渗出来。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百合香，

甜腻里裹着一点点青涩的草腥气，塞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几乎有了重量，

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她小心地调整着花束的角度，指尖代替眼睛，

耐心地抚过每一片花瓣柔韧的边缘，每一根花茎挺直的脊骨。左边，似乎空了些。

她微微侧过头，凭记忆向左侧货架摸索过去，那里通常放着饱满的洋桔梗。

指尖触到冰凉光滑的玻璃瓶壁，再往里，是细密、干燥、带着点韧性的花茎质感，没错。

“叮铃——”门口悬着的铜质风铃猝不及防地响起，清脆又急促，撞碎了花店里粘稠的寂静。

林晚的手停在半空，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来源微微侧过脸。是客人来了。

她习惯性地弯起嘴角，准备迎接，那弧度是五年黑暗里反复练习过的、最不易出错的温和。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后面的话，冻僵在唇边。一个脚步声，

正穿过门口那片被阳光晒得微热的地砖，朝她所在的位置靠近。那步伐……沉，重，

每一步都像带着千钧的犹豫和某种被强行压抑的、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

重重地踏在木地板上。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隔着几步的距离，

蛮横地冲散了百合的甜香，不容抗拒地涌过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紧，

猛地向下一沉，随即疯狂地、失控地擂动起来，撞得她整个胸腔都在发疼，喉咙瞬间被堵死，

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是他。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夜，足够让一个城市改头换面，

让沧海变成桑田，让她从绝望的深渊里挣扎着学会在黑暗中行走。可这脚步声，

这气息……时间在它们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被揉皱的废纸。她僵在原地，

指尖还无意识地捏着那支带刺的花茎，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掐断。血液在耳朵里奔流，

发出巨大的轰鸣，几乎盖过了风铃细微的余音。世界只剩下那个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和她胸腔里那只濒死的困兽。脚步声停在了收银台前，离她仅一步之遥。空气凝固了，

沉滞得令人窒息。“……林晚？”声音响起的瞬间，林晚手中的那支玫瑰，“啪嗒”一声，

直直地坠落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花瓣散开，像一小滩凝固的血。这声音。

无数次在噩梦里撕裂她的耳膜，又在最深的绝望里被她死死捂在心底最深处，不敢触碰。

如今，它裹挟着真实的、活生生的气息，再次降临。沙哑得厉害，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粗糙的砂纸打磨过，

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种被时光与痛苦反复灼烧后的干涸。她猛地低下头，

徒劳地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几乎要将她洞穿的视线——尽管她早已身处永恒的黑暗。嘴唇动了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在认出这个声音的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

“真的是你？”那声音又近了一点，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压迫感，

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神经上，“你没死？你……还活着？”最后三个字，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浓烈的、无法化解的怨毒和某种更深沉的、令人心碎的碎裂感。

林晚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楚让她找回一丝飘忽的神智。她必须说话。

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空洞的双眼努力地“望”向声音来源的大致方向，

脸上肌肉僵硬地扯动，试图重新挂上那个练习了千百遍的、营业性的微笑。只是那笑，

此刻比哭更难看。“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声音干涩得像枯叶摩擦，

带着她自己都陌生的虚假平静，“我是这里的店员。”“认错人？”一声短促、冰冷的嗤笑，

像淬了毒的冰凌，直刺过来。那股混合着消毒水的熟悉气息猛地迫近，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几乎将她笼罩。“林晚，你以为瞎了，换了地方，就能把过去一笔勾销？

就能让我认不出你这张脸？！”他的呼吸急促地喷在她的额发上，滚烫。

带着压抑了太久、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意和……某种更复杂、更汹涌的东西。

林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一步，

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金属货架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架子上的玻璃花瓶轻微地晃动、碰撞，发出细微而惊惶的脆响。“看着我！”一声低吼，

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在狭小的花店里炸开。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强硬地阻止了她的退缩。“看着我！说！

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消失？为什么背叛我？！”“背叛”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的心上。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和心口的灼烧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过往的碎片，裹挟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玻璃爆裂的巨响，

还有骨头断裂那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

五年前那个雨夜，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粗粝抹布，狠狠擦过林晚的意识表层，

留下尖锐的痛楚和冰冷的湿意。她那时还是个画师，指尖沾满斑斓的油彩，

世界在她眼里是流动的光谱。顾淮刚结束一个漫长的手术，疲惫得眼皮直打架，

却还是固执地开车来接她。雨刷徒劳地在倾盆大雨中左右摇摆，刮开一片模糊的水幕，

随即又被更汹涌的雨水覆盖。车灯的光柱刺破雨帘，却穿不透前方混沌的黑暗。“累坏了吧？

回去我给你煮……”她侧过脸，笑着看他疲惫的侧影，话音未落。刺眼的白光！毫无预兆地，

撕裂了挡风玻璃外的雨夜，像一道狂暴的闪电，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直直撞了过来！

时间在那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又压缩成一个惊心动魄的瞬间。“小心——！

”顾淮的嘶吼被巨大的撞击声碾碎。林晚的身体根本来不及思考。

在那片刺目的强光吞噬掉顾淮惊骇面容的千分之一秒里，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力量猛地爆发。

她不是扑向安全，而是扑向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驾驶座的方向狠狠撞过去！

世界在眼前疯狂地旋转、颠倒。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中，

是玻璃碎裂时那令人心悸的、如同冰河炸裂般的巨响。无数冰冷的、锋利的碎片，

混合着腥甜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沉重锐利的东西，

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朝着顾淮的头颅呼啸而去。来不及了！她的右臂，

那只握惯了画笔、描摹过无数美好线条的手臂，以一种完全超越本能的决绝姿态，

猛地向上格挡！挡在顾淮的脸侧！噗嗤——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闷而令人牙酸的穿透声，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细微脆响，清晰地在她耳边炸开。剧痛！

那是一种瞬间抽空所有意识、直达灵魂深处的剧痛！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了她的手臂，

又凶残地搅动着。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满身，

也溅到了顾淮的脸上。她最后的视觉，定格在顾淮脸上那惊骇欲绝、瞬间被染红的惨白。

紧接着，是无边无际、彻底吞噬一切的黑暗。……医院的走廊，惨白的灯光亮得刺眼，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冷的绝望。林晚躺在推床上，

身体像散了架，每一寸骨头都在尖叫，但最尖锐的痛楚来自右臂，那里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麻木之下是永无止境的钝痛和灼烧感。而最深的恐惧，

来自眼前那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

觉神经受损……非常严重……复明概率……极低……”医生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钻进耳朵，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她的心里。“手臂……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尺神经和桡神经……断裂伤……接回去了，

但是……”医生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叹息，“功能恢复……恐怕……林**，

你以后……可能再也无法进行精细的绘画工作了。”黑暗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粉碎。

画家失去了眼睛和手。世界在她面前关上了所有的门，又残忍地熄灭了所有的灯。

冰冷的绝望像毒藤，瞬间缠紧心脏，勒得她无法呼吸。

“阿淮……”她本能地呼唤着那个唯一能带给她光和热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他没事！

”一个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女声在她床边响起，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不容反驳的权威。

是顾淮的母亲。那只保养得宜的手按住了林晚下意识想抬起的左手，力道不重，

却带着冰冷的禁锢感。“淮儿头部受了震荡，手臂轻微骨裂，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静养。

他……还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林晚的心猛地一沉。不知道？那他……一定很担心自己吧？

“林晚，”顾母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冰凉的蛇滑过皮肤，“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有些话，

我必须现在说清楚。”那只手依旧按着她，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道。

“你现在的状况……你自己最清楚。眼睛……手……”顾母的每一个字都刻意放得很慢，

清晰地砸在林晚的耳膜上，“淮儿的前程刚刚起步，他是顾家唯一的希望。

他需要一个健康的、能帮助他、照顾他的人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她顿了顿，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未尽的含义比任何言语都更锋利伤人。“负担”两个字，

无声地悬在惨白的灯光下。“顾家可以承担你后续所有的治疗费用，最好的医院，

最好的医生。”顾母的语气忽然变得极其公式化，像在谈一笔冰冷的交易，“但前提是，

你必须离开。彻底从他的生活里消失。让他以为……是你主动放弃了他，是你……变心了。

”林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和她记忆里溅在顾淮脸上的温热液体味道重叠在一起，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离开？让他恨自己？这个念头比失去视力更让她痛不欲生。

“不……”她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微弱得如同叹息。“你爱他吗？”顾母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冷酷的质问，“如果你爱他，就该知道怎么做对他最好！留在他身边，

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看着他因为你而痛苦、分心，放弃他的事业和未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林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爱他……就该放手？

就该让他恨自己？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感几乎将她溺毙。“让他恨你，

总好过让他看着你……一点点枯萎在他面前，拖垮他自己！

”顾母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笃定，“你还年轻，拿着这笔钱，找个安静的地方，

或许还能……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但淮儿……他不能有污点，不能有拖累！

”污点……拖累……林晚的嘴唇被自己咬破，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手臂是钻心的疼痛，而耳边是更刺骨的宣判。她像被剥光了所有尊严，

**裸地扔在冰天雪地里。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病房里的空气都凝固成了冰。

林晚停止了颤抖。她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的方向，那片永恒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深渊。

“……好。”一个轻飘飘的单音节，耗尽了她仅存的所有力气。那不是屈服，

而是灵魂被彻底抽空后，仅剩的一具冰冷躯壳在回应。手腕上的钳制骤然松开，

但那股力道留下的灼痛感却更深地刻进了骨头里，

将林晚从冰冷的记忆深潭中猛地拽回现实的花店。

空气里百合的甜香和消毒水的苦涩气息诡异地交织着，提醒她身在何处。

“放开……”她哑着嗓子，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坚持，

另一只手徒劳地去掰他钢铁般的手指。指尖触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骨节，

那熟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更深的痛楚从心底翻涌上来。

顾淮的手却纹丝不动，反而攥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胸膛剧烈起伏，

粗重的呼吸声喷在她额前，带着滚烫的怒意和一种濒临失控的焦灼。“放开？林晚，

你以为这五年是你说放就能放的？！”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看着我！回答我！当年为什么？！”为什么？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在她心上反复灼烫。她多想嘶吼，

多想把真相连同这五年积压的委屈和绝望一起砸到他脸上！告诉他，不是背叛！

是那飞溅的玻璃！是粉碎的骨头！是顾母冰冷如刀的“拖累”和“污点”！

是为了让他毫无负担地走向他该有的光明前程！可话涌到嘴边，却被更深的恐惧死死堵住。

告诉他真相？然后呢？看着他被愧疚压垮？看着他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

回头来照顾一个永远陷在黑暗里、连画笔都拿不起来的废人？

让他的人生也从此蒙上沉重的阴影？不。五年前选择离开，不就是为了避免这一切吗？

她不能让那场车祸的碎片，再刺伤他一次。她宁愿他恨着，至少……恨也是一种力量，

能支撑他继续往前走，走得更高更远，走到她永远无法企及的阳光之下。她猛地用力，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甩开了他的手！身体因为反作用力再次撞在冰冷的货架上，

发出更大的声响。几个花瓶摇晃着，终于失去平衡，“哗啦”一声摔在地上，

碎裂声刺耳地炸开！水和破碎的花瓣溅湿了她的裤脚，冰凉一片。“没有为什么！

”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尖锐，空洞的双眼因为激烈的情绪而微微睁大，

茫然地对着顾淮的方向，“顾医生！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请你离开！”“顾医生？”顾淮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他退后一步，

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暴风雨般的赤红。“你叫我顾医生？林晚，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我撇清关系？！”他猛地抬手，指向她的脸，

指尖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告诉我，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这五年你到底躲在哪里？！你……”“够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厉喝从花店门口传来。

一个穿着围裙、头发随意挽起的年轻女孩冲了进来，是林晚的邻居兼帮手小芸。

她刚去隔壁送花回来，就撞见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她像只护崽的母鸡，猛地冲到林晚身前，

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顾淮，警惕又愤怒地瞪着他。“你谁啊？！想干什么？！

欺负晚晚姐看不见是不是？！”小芸的声音又急又气，“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顾淮的视线越过小芸愤怒的脸，死死钉在林晚毫无血色的脸上。她微微侧着头，

空洞的双眼没有任何焦点，嘴唇抿得死紧，倔强地维持着那摇摇欲坠的冷漠姿态。那姿态，

比任何咒骂都更伤人。他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跳，

眼神里翻腾着痛苦、暴怒、不解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悲伤。他死死盯着她，

仿佛要将她此刻的轮廓连同那层冰冷的伪装一起刻进骨子里。几秒钟的死寂，

小说《以黑暗换你光明》 以黑暗换你光明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