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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琛夏薇》总裁的囚心契约章节列表在线试读

编辑:冷残影更新时间:2025-06-27 01:14:47
总裁的囚心契约

总裁的囚心契约

《总裁的囚心契约》是一部跨越时空与命运交织的豪门总裁小说,讲述了顾廷琛夏薇在曼谷的本笃四世的笔下经历的壮丽冒险。顾廷琛夏薇身负重任,必须穿越不同的时代,寻找神秘的宝物并阻止邪恶势力的复活。这部小说充满了历史、谜团和感人的故事,夏薇的手指死死抠着廉价真皮挎包的带子,冷汗已经浸透了腋下薄薄的衬衫布料。眼前寰宇酒店顶层将引领读者走进一个令人陶醉的世界。

作者:曼谷的本笃四世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总裁的囚心契约》 总裁的囚心契约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阴差阳错的毁灭夏薇的手指死死抠着廉价真皮挎包的带子,

冷汗已经浸透了腋下薄薄的衬衫布料。眼前寰宇酒店顶层宴会厅的金碧辉煌,

如同一个巨大的、令人眩晕的牢笼。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雪茄,

以及无形的金钱与权力的味道,让她这个误入此地的穷学生几乎窒息。「薇薇,拜托了!

我真的会死的!」几个小时前,好友林晓晓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阑尾炎,痛得打滚,

刚推进手术室!我好不容易托关系搞到的寰宇晚宴侍应工作,一小时五百块啊!

帮我去顶一下班,就三个小时!求你了!我下个月房租全靠它了!」五百块一小时。

夏薇的心脏被这个数字狠狠攥了一下。父亲的透析费,这个月还差两千多……她需要钱,

迫切地需要。五百一小时,三个小时就是一千五!这简直是沙漠里的甘霖。

「可…可我完全不懂那些高级场合的规矩啊!」夏薇的声音都在发颤。「没事!超级简单!

领班是我远房表姐,她答应了会关照你!就是把酒水饮料送到客人指定的地方,保持微笑,

少说话!服装就在酒店更衣室,我都拿好了,7号柜!密码我短信发你!薇薇,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回头请你吃一个月食堂!」就这样,

夏薇怀揣着林晓晓发来的「速成侍应指南」短信和一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

硬着头皮踏入了这座云端宫殿。

换上酒店准备的黑色小礼服裙——那布料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局促紧绷,

高跟鞋更是磨得脚后跟生疼。她努力模仿着其他侍应生优雅从容的姿态,

端着银盘穿梭在衣香鬓影间,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流逝,

盘算着一千五百块能撑几天。这场晚宴非同寻常。

是为了寰宇集团近期一个涉及数十亿投资的尖端科技项目「星火计划」举办的秘密吹风会,

受邀者皆是核心合作伙伴和顶级风投。气氛严肃而紧张。宴会厅尽头,

一面巨大的投影幕布正展示着项目的核心数据图。几个衣着考究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

聚在一根装饰柱的阴影里,眼神闪烁不定,低声交谈。其中一人,目光锐利如鹰隼,

越过人群,正锁在夏薇身上——或者说,锁在她托盘里那几杯还未送出的、加冰的威士忌上。

角落里,寰宇集团的总裁顾廷琛正被几个重要客户围着。他身姿挺拔,

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看不出品牌却异常昂贵的深灰色西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他微微侧耳听着客户的话,轮廓深邃的侧脸如雕刻般冷峻,薄唇紧抿,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偶尔掠过一丝精准如刀锋般的审视光芒。

助理李明站在他身后半步,保持着绝对的职业警觉。就在这时,变故陡生!「砰!」

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猛地炸开!紧接着是人群的惊呼和推搡声!

只见之前站在阴影中的一个年轻男人「不慎」撞倒了旁边装饰台上一座一人高的冰雕。

巨大的冰块轰然砸在地毯上,连带撞翻了好几桌的香槟塔!金色的酒液混合着碎冰、玻璃渣,

如同灾难现场般倾泻一地!「天哪!」「小心!」「快躲开!」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恐慌的情绪像涟漪般扩散。宾客们下意识地后退、闪避,侍应生们也慌乱地试图收拾残局。

夏薇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吓得浑身一抖!她端着托盘的手一滑,更糟糕的是,

混乱中不知谁推了她后背一把!「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身体完全失去平衡,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眼前一片模糊的金色灯光和人影晃动中,

她只看到一个挺拔的、如山峰般不可撼动的身影——顾廷琛恰好结束交谈,转身欲走,

位置正对着扑过来的她!托盘上的加冰威士忌,伴随着女孩自身带起的冲力,

毫无保留地、精准无比地泼洒出去——「哗啦!」冰冷琥珀色的液体,混合着坚硬的冰块,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浇在顾廷琛昂贵西装的前襟和手臂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昂贵的西装瞬间被深色酒液浸透,勾勒出布料下贲张的肌肉线条,

大颗的冰块滚落在他锃亮的皮鞋边。刺鼻的酒味弥漫开来。顾廷琛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结冰,锐利得如同淬了寒光的刀锋,

直直钉在扑倒在地毯上、无比狼狈的夏薇身上。整个宴会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对…对不起!对不起!」

夏薇心脏停跳,随即又疯狂擂动。

她顾不得膝盖和手肘**辣的疼痛(摔倒时被地上的碎玻璃划破了皮肤,

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也顾不得胸前沾上的酒渍,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恐惧攫住了她。

「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推我……」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混乱的中心——那个撞倒冰雕、引发这场混乱的年轻男人,正快速弯下腰,

目标明确地伸手去捡一片散落在地毯上的、印有「寰宇集团」和「星火计划」

LOGO的散落文件!电光火石间,林晓晓在短信里随口提到的「这次宴会很重要,

听说有个大项目,好像叫星火计划」的话闪进脑海。商业间谍?!夏薇脑中警铃大作!

虽然她不懂商场,但也知道重要文件不能落入意图不明的人手里!

几乎是在那个男人手指碰到文件的瞬间,

求生的本能和一丝被卷进混乱的愤怒驱使着她——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别捡!」

夏薇低喊一声,用尽力气推开了那个男人的手,同时自己飞快地将那份文件抓在手里!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笨拙的孤勇。这一下,不仅文件被抢了回来,

也再次将她自己狠狠摔在地上。膝盖的伤口似乎更疼了,但她死死捏着那几页纸,

把它们护在胸口,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她无辜的救命稻草。她不知道,这个本能的举动,

在顾廷琛眼里意味着什么。「顾总!您没事吧!」助理李明第一时间冲上来,

焦急地想要检查顾廷琛身上的污渍,并警惕地扫视四周。顾廷琛抬手,

制止了李明递过来擦拭的丝帕。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从未离开过那个满脸惊恐、头发凌乱、狼狈不堪却又死死抓着一份重要文件的女孩身上。

她的眼神里有惊惧、有慌乱、有疼痛带来的水光,但也有一丝…奇怪的、不合时宜的倔强?

撞倒冰雕的男人早已混入混乱的人群中,消失不见。「把她,」顾廷琛的声音低沉冰冷,

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还有她『捡到』的东西,带到楼上套房。」

他的视线掠过夏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和她护在胸前的文件,眼神更加阴鸷,「立刻。」

几个身形健硕的黑衣保安迅速无声地出现在夏薇身边,像铁钳一样架住了她细瘦的胳膊。

「等等!顾总,这是个误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文件…文件是我怕被坏人捡走…」

夏薇挣扎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恐惧让她语无伦次,试图解释。

膝盖上的伤口摩擦着粗糙的地毯,疼得她直吸气。顾廷琛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转身,

带着一身狼狈却不减半分威压的酒渍和寒冰般的气息,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中,

大步流星地向电梯间走去。助理李明紧随其后,临走前给了保安一个冰冷的眼神示意。

「顾总!」夏薇绝望的呼喊被隔绝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她被保安几乎是半提半拖地带进另一部专用电梯。冰冷的电梯壁映出她惨白如纸的脸,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趔趄着,狼狈至极。

顶层总统套房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房间里弥漫着极简而奢华的冷冽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

却丝毫照不进这里的寒意。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威士忌的味道,

混合着顾廷琛身上独特而压迫感十足的木质冷香。顾廷琛背对着入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高大挺拔的背影如同一座压抑的火山。湿透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下,

随意地扔在昂贵的丝绒沙发上,

露出了里面的马甲和衬衣袖子(衬衣手臂处也被浸湿大片深色痕迹)。

他解开了领口紧绷的纽扣,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转过身。「名字。」他开口,

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夏薇心上。「夏…夏薇。」她声音颤抖,

被保安放开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

破碎的膝盖在**下隐约可见血迹。顾廷琛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凌乱的头发,

被酒水弄脏的廉价礼服,

最后定格在她因紧张而蜷缩着、却依然死死捏着那几页文件的手指上。那份执着,

落在此时的顾廷琛眼中,更像是一种心虚的掩饰。「说。」他向前逼近一步,

巨大的身高差和迫人气势形成强大的压迫感,让夏薇几乎无法呼吸。「谁派你来的?

今晚这出戏,安排得不错。先制造混乱,佯装意外泼酒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掩护你的同伴下手。最后关头再『挺身而出』,抢回关键文件当护身符?嗯?算盘打得挺响。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深沉的审视和嘲讽。「没有!

没有谁派我来!我…我是来顶班的!」夏薇猛地抬头,被这巨大的冤屈激得暂时忘记了恐惧,

声音也拔高了些,「我的朋友林晓晓生病了,我来帮她代班三个小时!

刚发生的混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被人推倒的!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

我看到他去捡文件,我怕他是坏人,才冲过去抢回来的!顾总,我真的是无辜的!

您可以去问领班,问林晓晓!」她急切地从脏污的挎包里摸索出手机,想要找出短信证明。

因为手指太过颤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屏幕朝下。

顾廷琛冷冷地看着她笨拙而狼狈的动作,没有丝毫动容。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仿佛能穿透人心。他踱步到她面前,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林晓晓?」他重复一遍,

冷笑更深,「临时顶班?身份不明的人在我集团的绝密晚宴上制造混乱,

撞倒我的『服务生』,泼了我一身酒,还正巧就『好心』地护住了恰好散落的重要文件?

夏薇**,你这套说辞拿去骗鬼,鬼都嫌不够专业。」他俯身,捡起她的廉价手机,

随手扔在旁边的茶几上,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和那冰冷的威士忌气息扑面而来,夏薇几乎窒息。他那毫无信任的眼神,

彻底碾碎了她最后一点希望。她靠在门上,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泪水大颗大颗滚落。

不是因为腿疼,而是因为一种比疼痛更深的绝望。「那…那您报警吧…」她哽咽着,

声音微弱却带着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倔强,「警察总会调查清楚的!我敢让他们查!」

她知道报警对父亲意味着什么,那催缴单和透析室的绝望,

但她更无法忍受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和看犯人一样的羞辱!「报警?」

顾廷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嘲弄,

「你认为我会把『星火计划』的重要机密交给警察去公之于众?还是说,

你觉得警察能撬开你背后那人的嘴?」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神冰冷而锐利,

像在评估一件物品。「或者说,」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

「你想让我用寰宇的方式,让你开口?」这句话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夏薇的心脏。

寰宇的方式?什么方式?屈打成招?还是更可怕的手段?她只是个普通学生,

在顾廷琛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看着她眼中瞬间升腾起的巨大恐惧,那楚楚可怜的泪水,那因绝望而失去血色的嘴唇,

顾廷琛心中某种更深层次的烦躁被勾起。不是怜惜,而是一种被挑衅和被失控感侵蚀的不快。

他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尤其是一个身份不明、意图不明的女人带来的混乱。

「想证明你的清白?」他慢条斯理地问,语气带着危险的循循善诱。夏薇含泪看着他,

眼中有一丝期冀。只要能证明清白,让她做什么都行!「很简单。」

顾廷琛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放松,却带着猎人审视猎物般的掌控感。

「第一,交出你所有的通讯工具。切断你和外界,特别是和可能指挥你的人的联络。」

他的目光落在被她视若珍宝的药瓶上,「第二,告诉我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仅仅是为了那点可怜时薪?还是说,」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还有什么更迫切的需要?

」夏薇的身体猛地一僵。父亲……那个塞在她包底,被她小心翼翼藏着的药瓶,

上面「晚期肾衰竭」的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心。她下意识地死死握住了挎包。

被顾廷琛发现这个软肋,他会怎么做?用钱收买她?还是用这个来威胁她屈服?不行!

绝对不行!她宁愿坐牢也不愿意用父亲的病来承担这种耻辱!她死死咬住嘴唇,

几乎要咬出血来,抗拒的姿态显而易见。然而,这副姿态落在顾廷琛眼中,

却成了「被戳中要害的心虚」。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了然,不再追问具体原因,

只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她有「软肋」,强烈的软肋。这就够了。「看来有。」

他下了结论。一个为了「迫切需要」而不择手段的女人,更增加了他的厌恶。「既然如此,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解决你的『需要』的机会。」夏薇警惕地抬头看着他,

眼中有挣扎和迷惑。顾廷琛微微前倾身体,十指交叉放在膝上,眼神如同盯准猎物的鹰隼,

充满了强烈的掌控欲。「现在开始,辞掉你所有的工作。

签一份为我个人服务的保密雇佣合同。三个月内,你必须24小时待命,接受我的安排,

不得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他指了指这间套房的另一个豪华房间,

「在调查清楚今晚的事情之前,你将被限制在这里——这间套房。任何与外界的联络,

都必须经过我或者李明的许可和监控。由我支付你,足够解决你那个『需要』的报酬。

这三个月,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安心』留在这里,接受监管,保证不再发生任何意外。」

他站起身,走到那张华丽的书桌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文件。「这是合同草案。签了它,

我们按规矩办事。不签?」他顿了顿,声音里的冰霜足以冻结空气,「我保证,

无论是『星火计划』的商业机密泄露案,还是你那个『秘密』,都会让你和你关心的人,

在未来的日子里寸步难行。选吧,夏薇**。你只有一分钟考虑。」

巨大的、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夏薇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身后是紧闭的、象征着囚禁的华丽大门。膝盖的疼痛尖锐地提醒着她现实的冰冷残酷。

眼前是两份救赎,都指向地狱。一份是坐牢?还是面对寰宇更可怕的「方式」?

父亲的药费怎么办?她根本无法承担更长期的透析费用!父亲怎么办?另一份是签字?

卖掉未来三个月的自由和尊严,成为这个可怕男人的私人监管对象。与世隔绝,毫无隐私,

如同囚鸟。但那笔能解决燃眉之急、甚至足够未来一段时间父亲药费的「报酬」

……那是实实在在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尊严、自由,在生存和至亲的生命面前,

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绝望如同沉重的潮水,将夏薇彻底淹没。她那点倔强的挣扎,

在顾廷琛绝对的力量和冰冷的算计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轻易就被揉碎了。

在顾廷琛宛如实质的、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目光注视下,在膝盖尖锐的疼痛提醒下,

在脑海中父亲枯槁面容的闪现中……夏薇伸出那只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的手,指尖冰凉,

带着细微的划痕血迹,轻轻碰触到了那叠厚厚的合同纸张。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

最后一点希望的光,彻底熄灭。泪水在眼中打转,模糊了纸页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印刷字体。

在助理李明推门进来,准备递笔的瞬间,她猛地低下了头,屈辱的泪水终于突破了防线,

砸落在脚下昂贵却冰冷的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顾廷琛看着她颤抖的、最终在乙方签名栏艰难落下的那个纤细名字——「夏薇」,

嘴角勾起一丝冷酷而笃定的弧度。金丝雀,入笼。她签下名字的瞬间,

书桌内侧一个未关闭的抽屉缝隙里,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一角露了出来。照片上,

一个年轻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笑容温婉明媚,背景是盛开的花海。女孩的面容,

依稀与夏薇惊惶下被泪水冲刷出几分清秀的侧脸,竟有几分模糊而微妙的相似。照片旁边,

放着一个磨损的旧皮夹,合拢着。

第二章:禁锢的囚中鸟也无声的较量总统套房的厚重门扉在夏薇身后合拢,

隔绝了最后一丝来自外界的光亮和喧嚣。奢华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巨大的空间此刻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

空气中残留的顾廷琛身上那股凛冽的雪松与檀木混合的冷香,如同无形的枷锁,

紧紧缠绕着她。膝盖的伤口在消毒后被简单包扎过,

由那个看起来刻板严肃、全程不发一言的李明助理处理的。动作不算温柔,但胜在专业高效。

消毒药水的刺痛感消失后,是持续的钝痛,时刻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和脚下的脆弱。

顾廷琛在离开前,只留下冰冷的一句:「适应你的新环境,夏助理。从明早七点开始计时。」

随后便带着一身威士忌的冰冷气息,如同巡视完新占领领地的暴君,离开了套房。

李明则留下来,用公式化的语气交代着「规矩」:「夏**,你的衣物行李稍后会有人送来。

在此期间,请勿随意离开套房。所有生活需求,可以通过套房内的内线电话呼叫我。

用餐会有人按时送来。无线网络已断开,这台座机只能拨打内线联系我和顾总。」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一部老式、只能接内线的座机,「另外,」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夏薇,

「请上交你的手机以及…你挎包里的那个药瓶。」夏薇浑身一僵!药瓶!

那个印着父亲名字和「枸橼酸西地那非片」、「晚期肾衰竭」的药瓶!

他竟然连这个也要搜走?!「这是我父亲的药!我不能给你!」夏薇猛地抱紧挎包,

如同护崽的母兽,声音带着惊惶的尖锐。父亲的命,是她最后的防线!李明面无表情,

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夏**,顾总的要求是『切断一切私人联系和可能作为要挟的物品』。

这瓶药属于后者。请放心,顾总承诺帮你解决需求,自然会包括令尊的医疗费用。

您需要做的,是配合。如果拒绝,」他顿了顿,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恐怕顾总只能采用他认为有效的手段,亲自『说服』令尊了。」亲自说服父亲?!

夏薇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她毫不怀疑顾廷琛的手段!

他能软禁她,自然也能用更残酷的方式对待病榻上的父亲!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再次将她淹没。她颤抖着手,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才慢慢地把那个小小的、承载着她所有恐惧和希望的棕色药瓶,从挎包深处拿了出来。

瓶身在她指间冰凉的触感,比膝盖的伤口更让她痛彻心扉。连同那部廉价的手机,

一起递给了李明。李明收好东西,微微颔首:「顾总不希望看到任何可能的意外。记住,

夏助理,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晚安。」说完,他如同幽灵般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如同落锁。夏薇所有的退路和伪装,都在这一声中彻底碎裂。

她颓然跌坐在地毯上,昂贵的丝绒质地摩擦着她冰凉的小腿。

巨大的无力感和屈辱感像巨石般压下来。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洇湿了地毯上深色的图案。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在奢华的流放地服刑。第二天,

衣物果然被送了回来——连同她放在酒店更衣室储物柜里的那套沾着酒渍的黑色侍应生制服。

唯一增加的是几套符合顾廷琛「助理身份」的简约职业套装(尺寸恰合)和新的贴身衣物。

质地比她之前的好太多,但颜色单调:黑白灰。

生活刻板而压抑:7:00:被套房门外准时响起的门**惊醒(李明送早餐)。

7:30:草草吃完精致却冰冷的早餐(通常是她讨厌的西式冷餐)。

8:00-12:00:被李明的内线电话「召唤」,

进入套房内部顾廷琛临时开辟的办公室区域。任务内容:整理文件。

但那更像是精心设计的羞辱。

测试1(简单粗暴):顾廷琛会扔给她一堆明明可以直接碎掉的无用过期报表,

要求「按照项目编号重新排序」。

测试2(心理施压):他会一边进行极其重要的跨国电话会议,

一边随手将几页看似核心的「星火计划」

草案(后来夏薇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机密)扔在她面前,

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的反应。测试3(无端刁难):凌晨一点,内线电话响起,

顾廷琛冰冷的声音传来:「夏助理,我需要一份三年前集团东南亚分公司的季度报告摘要,

半小时内放到我书房桌上。」当夏薇在浩瀚的文件库里焦头烂额翻找时(李明「好心」

地给了她一个没有检索功能的旧U盘),顾廷琛或许已经入睡。

第二天李明只会面无表情地通知:「顾总说不用了。」每一天,夏薇都像在刀刃上行走。

顾廷琛的强大气场如同永不停歇的风暴中心,随时可能降下雷霆。他工作到深夜是常态,

巨大的落地窗外璀璨的灯火几乎彻夜不灭。他大部分时间沉默,处理公务时专注而高效,

侧脸冷峻如同雕塑。偶尔对上他审视的目光,那目光冰冷、锐利、不带一丝温度,

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需要被反复检查的精密仪器,或一个等待露出马脚的嫌疑人。

唯一的变化发生在一天晚上。夏薇因为白天跪地找一份散落的文件(顾廷琛「不小心」

碰掉的)而膝盖伤口有些不适,晚餐后蜷缩在客厅沙发角落,

试图揉一揉酸痛的脚踝(那该死的高跟鞋是标配)。顾廷琛结束了又一个冗长的视频会议,

捏着眉心从临时书房走出来。「倒杯水。」他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甚至没看她,

径直走到小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夏薇立刻放下脚踝,忍着膝盖的不适,

快步走向净水器。水温、水量——李明第一天就强调过顾总的严格习惯(温水,八分满)。

她谨慎地将杯子递过去,放在吧台上离他一臂之远的位置。顾廷琛端着红酒杯,没碰水,

目光落在她白皙纤细、刚刚揉过脚踝的手腕上。

那里似乎蹭到了沙发旁绿植的一点微不可查的泥土痕迹。他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李明没告诉你规矩吗?」他声音冰冷,「身为助理,要注意仪态。还有,」

他指了指那一点点灰尘,「洗手。」「是。」夏薇低声应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心中却一片冰冷麻木。她走到厨房区域,打开水龙头。洗手液的柠檬清香弥漫开,

她用力搓洗着手腕上那根本不存在的「污迹」,水流冲刷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而隐忍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除了工作上的羞辱,

顾廷琛对她的生活渗透也无处不在。送来的衣服只有基础款,且颜色必须符合他的「审美」

(黑白灰)。

当她有一次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旧牛仔裤(在酒店穿过的)出现在客厅想透气时,

顾廷琛只是瞥了一眼,第二天李明就「转达」

:顾总认为非工作时间着装也需要保持得体整洁,随即送来了一条新的灰色运动裤。

不喜欢的菜系(过分讲究生冷的海鲜或油腻的西餐)和顾廷琛偏好的清淡健康菜肴之间摇摆。

她沉默地吃着,从不评价,却吃得很少。顾廷琛发现了,

只是讽刺地挑了挑眉:「夏助理这是打算用绝食来**?」更有一次,

她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悄溜出卧室想去客厅倒杯水喝。刚踏出房门一步,

走廊天花板角落一个原本暗淡的红色小点,突然亮了起来,闪烁着诡异的光——针孔摄像头!

夏薇如坠冰窟,僵在原地。几秒钟后,她默默退回房间,关上门的瞬间,

身体顺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巨大的羞耻和被完全剥夺隐私的恐惧让她蜷缩成一团,

无声地啜泣。原来连一丝喘息的空间都没有,她时时刻刻都在被监视着!

在这种极致压迫的环境下,夏薇像一株在岩石缝隙里顽强生长的野草。她没有放弃,

只是在积蓄力量,寻找一切微小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感,保护那点可怜的自尊。

艺术:一次顾廷琛扔给她一份厚达数百页、排序混乱、甚至夹杂着不同项目数据的「废文件」

。这明显又是一次无聊的「测试」或纯粹的刁难。夏薇没有抱怨,

默默地搬到角落那张小圆桌上,用了整整一下午时间。

她分门别类:按文件性质(报告/合同/邮件摘要)、按项目名称、按日期。

:在一张A4纸上用她清秀工整的字迹列明了所有文件的关键信息、存放页码以及大类。

注疑点:对于文件中几处明显的数据逻辑错误(比如某个项目的支出突然激增却毫无说明),

她并未主动指出(深知自己身份),但用荧光笔在那页边缘轻轻画了个小小的问号(?),

并用透明标签贴上,只写「需核对?」。

细节的倔强:顾廷琛办公桌上的文件资料总是被随手翻阅得很凌乱,笔帽也经常不盖。

夏薇每天早上整理内务时,会不着痕迹地分类放好:合同靠左叠齐,核心报告在中间,

草稿纸和笔放到右手方便拿取的位置。笔,一律盖好笔帽。

沉默的反击:每次送来的西式早餐(冷牛角包、冰酸奶、无味的沙拉),她依然默默地吃,

但分量只取一半。剩下的一半,原封不动地放在餐盘里。连续几天后,

送来的餐点里悄悄多了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和一个水煮蛋——虽然依旧是李明送的,

但夏薇知道,那个「暴君」看到了她的无声**并做出了微调(尽管他绝不会承认)。

这微小的改变,让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丝丝。藏起来的「自我」

:在那几套千篇一律的职业套装里,

她悄悄保留了一双颜色鲜艳的袜子——那是她自己从旧衣服带来的,穿在里面谁也看不见。

每天早晨套上那双印着小雏菊的彩色短袜,再穿上冰冷的黑色高跟鞋,对她而言,

是唯一能呼吸到一丝属于「夏薇」而不是「夏助理」气息的时刻。

转折发生在一次不经意的能力初显。一个重要的项目投标在即。

顾廷琛的办公室临时变成指挥部,核心团队进进出出,气氛肃杀凝重。临近傍晚,

一份厚达近两百页的投标文件初稿(分技术方案和商务报价两大部分)被送来给顾廷琛终审。

这本是一个需要专业团队熬夜通力协作的任务。然而,

不知是有意还是疏忽(夏薇觉得是前者),顾廷琛在看完一部分后,

份散落的、不同阶段的会议记录和补充页(上面有不同同事的修改标注)混入了那叠初稿里,

然后冷淡地将整叠文件推到夏薇面前的桌上。「夏助理,」他头也没抬,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把这份文件按最终逻辑顺序理顺。所有页面都要齐全,明天一早开会我要用。」说完,

他继续处理另一份加急邮件。房间里的其他人屏息凝神,谁都知道这工作几乎不可能完成。

文件混乱、标注矛盾、页数繁多,对于一个非专业人士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明眼中也闪过一丝疑虑,但他不会质疑顾廷琛的决定。

夏薇看着那像小山一样堆叠着、页码跳跃、甚至夹杂着便利贴草稿的文件堆,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再是测试刁难,而是**裸的羞辱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几乎可以预见他明早因文件混乱而爆发的雷霆之怒。

一股被压抑许久的愤怒和不甘瞬间冲上头顶。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

如果注定被打压,那她也要站着倒下去!电光火石间,

她想到了父亲——那个仍在病床上等着药费续命的男人。这份工作(哪怕是屈辱的),

是父亲活下去的指望!强烈的生存欲和对父亲的责任感,压倒了恐惧,

给了她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是,顾总。」她平静地应道,声音里甚至没有太多波澜。

她搬起那「小山」,走到远离风暴中心(顾廷琛办公桌)的角落沙发坐下。

她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然后睁开时,眼神异常专注和坚定。

她拿出了这几天积累下来的、近乎本能的文件处理技巧:整个过程中,

她投入了超乎想象的心力。世界仿佛安静下来,

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她专注落笔的细微声响。套房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又逐渐暗淡,

窗外已是星月满天。膝盖旧伤在久坐后隐隐作痛,但她浑然不觉。

桌上放着完全冷掉的、被遗忘的晚餐。凌晨三点。夏薇揉了揉酸涩无比的眼睛,

看着面前厚厚两沓排列整齐、目录索引清晰、关键页贴着标签并且附带一份「待核清单」

的文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精神却有种奇异的亢奋和释然。她做到了!

无论结果如何,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了自己的价值和尊严!

她没有立刻去叫醒顾廷琛(他早已回卧室休息)。

她只是将文件工整地放在他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

几乎是挪回了自己那个同样冰冷华丽的「牢房」,倒在床上,

瞬间陷入了沉重的、无梦的深眠。翌日清晨七点。

当顾廷琛带着一身冰冷的晨露气息(似乎是刚晨跑结束)走进办公室时,

一眼就看到了被整理得异常「过分」整齐的文件堆,

以及那份额外增加的、思路清晰的目录索引和待核清单。他的脚步在办公桌前顿住。

修长的手指拈起那份待核清单,目光缓缓扫过上面清秀工整的字迹,

以及那几处敏锐发现的问题点——尤其是那个关于参数一致性的质疑!

这是他手下资深项目经理都可能忽视的隐蔽错误!顾廷琛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份清单上,

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是惊讶——对她能力的惊讶。

这远超出了他对一个「可疑临时工」能力的想象。那是审视——她是有意展示能力?

还是出于责任心?这清单和索引的专业程度,几乎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细致!

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被挑战的不爽感?一个被他掌控、监视、刻意打压的女人,

竟然在这种不可能的任务里,展露出了不亚于他团队资深成员的专业素养?

这似乎……有点脱离他的剧本?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将那份清单和自己的笔记钉在一起。

李明进来送咖啡,看到老板桌上这份堪称「样本」的整理文件,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杯咖啡放在顾廷琛手边。顾廷琛端起咖啡,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

落在夏薇那紧闭的卧室房门上,眼神讳莫如深。他没有说谢谢。他没有表示认可。

但他同样没有将清单撕碎扔掉。他只是像处理其他重要文件一样,

极其认真地将夏薇那份「待核清单」

上的项目逐一确认、修正(李明亲眼看到老板在夏薇标注的参数不一致那一行停留了最久),

并在随后的晨会上,仅用了不到平常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清晰地梳理完了整个标书脉络,

效率之高让在场的项目组成员都暗暗咋舌。会议结束后,顾廷琛习惯性地从抽屉里摸出雪茄,

却在点燃前,又看了一眼桌上那份整理得天衣无缝的文件。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但整个上午,那间偌大的办公室,

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套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顾廷琛敲击键盘的声音。

而蜷缩在被子里补眠的夏薇并不知道,就在她熟睡的时候,那扇连接着牢笼与风暴的门,

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外,投来一道探究的、不再是纯粹冰封的目光。

第三章:冰裂、禁锢与风信投标文件的完美整理,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看似深不见底的古井,

激起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顾廷琛没有对夏薇那晚的付出给予任何只言片语的评价,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但夏薇敏锐地察觉到,变化是无声滋长的。刁难性的「测试任务」明显减少了。

那些让她通宵查找三年旧报告的要求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她出现在临时办公室区域时,

扔给她的不再是过期报表,

有实际意义的基础工作:扫描归档、初步核对合同数据、整理会议纪要(限时版但更合理)。

顾廷琛依然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气场强大,沉默寡言。

工作的状态如同精密仪器:专注、高效、一丝不苟。

那份夏薇整理得无可挑剔的标书早已送达客户,此刻他正对着巨大的电脑屏幕,

审阅着另一项海外并购案的细节报告。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眉骨上,更添几分冷硬。

连续数周的高强度运转和昨夜又熬到凌晨三点(夏薇从门缝下透出的光线判断),

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然而,这份细微的变化并没有立刻导向温情脉脉的剧本。

真正的考验伴随着一场应酬而来。那天下午,

顾廷琛在套房外宽敞的接待区会见了一位重要的日方合作伙伴。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雪茄的味道和略显拘谨的寒暄。夏薇被要求在一旁待命,

随时为谈话添茶倒水。李明低声对她重申了几遍要求:「顾总谈事期间,务必保持安静,

眼神交流也不行。记住,你就是房间里的摆设。茶水水温83度,茶杯注水七分满。」

夏薇紧绷着神经站在角落阴影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严格按照要求,

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送茶水时脚步轻得几近无声,放下茶杯时手指稳如磐石,

没有溅出一滴。完成动作后立刻后退,垂眸盯着脚下厚重的地毯花纹,

仿佛那是最引人入胜的艺术品。谈话进行得似乎很顺利,日方代表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顾廷琛的姿态看似放松,实则锐利依旧。就在日方代表谈到一个合作细节,

看似随口问了一句「顾总裁对东京的地价走势想必也有敏锐见解」

时——那个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被夏薇暗中标记为「趋炎附势」

的市场部总监赵明坤,为了急于在顾廷琛面前表现,抢在顾廷琛开口前,

自以为幽默地朗声回答,眼神还意有所指地瞟向夏薇:「哈哈,那是当然!

顾总阅人阅物的眼光向来精准独到。不过说到东京地价,

再贵也比不上我们顾总的『眼光金贵』啊!有些人啊,天生就是好命,

飞上枝头只需一杯酒的『缘分』,什么眼光都不用有,躺着就能……」话音戛然而止。

但整个接待区的空气,在他刻意拔高又刻意停顿的尾音里,瞬间降到了冰点。

日方代表不明所以,但察觉到气氛不对,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赵明坤话里的指向性再明显不过——他在公开的商务场合,用最恶意的揣测和最下作的言辞,

公然羞辱夏薇是靠出卖身体、撞「泼酒之运」上位的卑劣女人!夏薇站在角落的阴影里,

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

那**裸的、带着鄙夷的审视目光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冻成了冰渣。

羞辱感像无数细密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四肢百骸。她的手指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掐得生疼,

才勉强压制住身体剧烈的颤抖和喉头翻涌的酸涩。她不能哭!绝对不能!

在那个男人面前掉一滴眼泪都是耻辱!她用力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

直到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就在这时,顾廷琛动了。他原本靠在沙发背上,

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点着的动作蓦然停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极地风暴前的瞬间寂静,

没有立刻看向赵明坤,反而如同实质般、缓慢地掠过僵立在原地的夏薇。

他清晰地看到她煞白的脸色、紧抿到发青的嘴唇,

以及眼中那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屈辱的泪光。下一秒,顾廷琛抬起了眼,

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还在假笑掩饰尴尬的赵明坤。「赵总监。」顾廷琛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却像冰水浇在烧红的烙铁上,刺啦作响,带着蚀骨的寒意。「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赵明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顾…顾总,我…我没说什么,

就是开个玩笑……」「玩笑?」顾廷琛轻轻重复了一遍,

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毫无温度的弧度,「很好笑吗?」他缓缓站起身,

挺拔如松的身形带着迫人的威压,一步步走向赵明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对方的心尖上。

强大的气场如同实质的重锤,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顾廷琛在离赵明坤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死寂的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你被解雇了。现在,立刻,

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寰宇。」赵明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顾总!您不能!

我跟了您三年!我为公司……」「李明!」顾廷琛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冰冷地下令,

「通知人事部,办理赵明坤的离职手续。从我的眼前——清、除、干、净。」李明立刻上前,

神色冷峻地对着早已吓傻的赵明坤做出请离的手势。赵明坤还想求饶,

但在顾廷琛那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和李明毫不留情的「护送」下,连滚带爬地被「请」

出了会客区,连一句辩解都没来得及完整说出。日方代表被这雷霆手段震慑,连忙起身告辞,

言语间更加恭敬。顾廷琛面上恢复了商业化的平静,礼节性地将对方送至门口。

整个会客区只剩下顾廷琛和角落里的夏薇。死寂的空气如同凝固的琥珀。

桌上那杯83度的热茶,正袅袅升腾着白气。顾廷琛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夏薇。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深沉的、难以揣度的情绪在眼底翻涌。他迈开长腿,

径直朝她走来。夏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他走过来干什么?

是替她解围后的施舍安抚?还是觉得她承受的羞辱还不够,再来亲自补刀?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装饰柱。顾廷琛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他身上那股凛冽的雪松檀木冷香混合着残留的雪茄味,

霸道地侵占着她所有的感官。他伸出手,

没有如夏薇预想中的给她一耳光或是再次勒令她「记住身份」,而是——冰冷修长的手指,

猛地扣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不容她丝毫反抗!「唔……」夏薇被迫仰起头,

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翻涌着暴烈情绪的眼眸!那里面有未散的戾气,有怒火燃烧的余烬,

还有一种……浓烈到让她心惊胆战的占有欲!

他死死地盯着她因屈辱和惊吓而湿润泛红的眼睛,

看着她紧咬的下唇渗出的那一抹刺眼的血丝(被她自己咬破的),

胸口的无名怒火烧得更加炽烈。他惩罚般猛地低下头,以不容置疑的、近乎掠夺的强势,

狠狠攫住了她颤抖苍白的唇!「呜——!」那不是吻,更像是一场宣示**的酷刑!

他的唇冰冷而坚硬,带着雪茄淡淡的苦味和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碾磨撕咬着她的柔软。

牙齿磕碰带来细密的刺痛,呼吸被粗暴地剥夺,滚烫的气息野蛮地冲撞着她的口腔和神经。

没有温柔,只有惩罚性的啮咬和霸道至极的禁锢。夏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感官上剧烈的冲击和眩晕。屈辱感如海啸般淹没她,但诡异的是,

在那霸道的掠夺之下,竟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丝令她恐慌的战栗与沉沦!

时间仿佛无限延长又无限缩短。就在夏薇以为自己要窒息时,顾廷琛猛地松开了她。

他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深邃的眼眸依旧锁着她,里面翻腾的欲望和怒火并未平息,

反而像是被她唇上那抹被他蹂躏出的、更加鲜艳的殷红**得更加汹涌。

他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擦过她被咬破渗血的唇瓣,留下**辣的触感。

「记住你的身份和位置。」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如同砂纸摩擦,

带着激吻后的余韵和更加骇人的威慑力,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敲打在她混沌的神经上,

「只有我能决定你的去留,只有我能……」他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宣布一件不容更改的铁律,

「动你。」他停顿一秒,加重语气,「包括……碰你。」随即,他毫不犹豫地转身,

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方向,「砰」地一声关上了沉重的房门。夏薇一个人站在原地,

嘴唇红肿刺痛,残留着他指腹擦过的粗糙感和唇齿间霸道的雪茄气息。

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柱子,膝盖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大脑嗡嗡作响,

顾廷琛那句「只有我能动你」在耳边反复轰鸣,

霸道宣告带来的耻辱感与被那强势掠夺带出的、陌生的、令她恐慌的悸动感交织在一起,

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着她。她颤抖着抬起手,指腹轻轻碰了碰肿胀刺痛的唇瓣,

指尖沾上了一丝他留下的、微凉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脸颊滚烫一片。屈辱?是有的。

愤怒?更是有的。但心口那片被强行侵入又骤然抽离的地方,

传来了一种完全陌生的、不受控制的、疯狂鼓噪的空虚和悸动。这感觉比恐惧更可怕。

那天之后,套房里有一种更加诡异的张力在蔓延。顾廷琛似乎陷入了更疯狂的工作状态,

像是在回避着什么,又像是在积蓄着什么。他身上的低气压更强,深夜书房的灯彻夜长明。

连带着夏薇也被要求工作到更晚。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焦灼拉紧。这天,时钟已指向深夜一点。

顾廷琛还在书房处理紧急文件。窗外城市的霓虹只剩下零星的几点光。

夏薇强撑着浓重的睡意,坐在客厅沙发区的角落,

按照他的吩咐整理着一份冗长的并购案前期资料汇总。膝盖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忽然,

书房里传来一声压抑的、极为短促的抽气声,随即是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声音!

夏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只见顾廷琛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

一手死死按着左上腹,另一只手撑在书桌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那张一贯冷峻、坚不可摧的脸上,此刻竟布满了冷汗,眉头紧锁成深刻的川字,

牙齿紧咬着下唇,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滑坐到椅子上,

呼吸急促而沉重,脸色苍白得吓人。胃病!夏薇脑中立刻闪过这个词。

连续的高压工作、极不规律的饮食(经常错过饭点或者深夜被叫起来工作,

吃的都是冷食或速食)、频繁的应酬饮酒——这些天她作为一个被迫的旁观者,

看得清清楚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夏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想过去,但脚步又迟疑了。

他刚刚宣告过「只有我能动你」,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她过去会不会是自取其辱?

甚至激怒他?然而,看到顾廷琛痛得额角青筋都在微微跳动,

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的真皮椅子里,显得脆弱又不设防的样子,

夏薇心中那点柔软的、属于护士(她大学是护理专业)的本能和一种纯粹的善良,

最终还是压过了恐惧。他没有命令她,是她「主动」看到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至少……至少给他倒杯热水?胃痛要喝温水的。她犹豫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靠近书房门口,

轻声道:「顾…顾总?您…是不是胃不舒服?我……我这里有一些胃药,还有温水,

您要不要……」话没说完,顾廷琛猛地抬头!那双被剧痛侵袭的眼眸布满了红血丝,

如同受伤的野兽,锐利、警惕、又带着一丝猝不及防被她撞见狼狈的恼怒,直直刺向她!

那目光让夏薇瞬间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想后退。但顾廷琛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

最终,剧烈的疼痛似乎压过了他的强势和防备。他没有呵斥,

只是极其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两个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字:「药……水……」夏薇如蒙大赦,

连忙点头:「您稍等!」她几乎是跑回自己的小房间,

从她那个简单的床头柜抽屉里(李明只收走了手机和药瓶,一些常用药没在意),

翻找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盒——里面是她以前备下的奥美拉唑肠溶胶囊和几包温胃舒冲剂,

还有几片独立包装的苏打饼干(她自己胃有时也不舒服)。又迅速跑到净水器前,

接了一杯温水,水温刚刚好,不烫不凉。回到书房,她将药片和温水放在顾廷琛手边。

看着他因疼痛而颤抖的手根本无法拿稳杯子,夏薇犹豫了一下,

还是鼓起勇气轻声提醒:「顾总,水…有些烫,您慢点。」她不敢直接去扶他,

只能紧张地看着他费力地将药片服下。顾廷琛喝完水,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剧烈的喘息尚未平复,冷汗不断从鬓角滑落。胃部的绞痛并没有立刻缓解,

反而因为动作牵扯得更厉害。看着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苍白又脆弱的侧脸,

夏薇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这个平日里如同神祇般高高在上、动辄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卸下了所有坚硬冰冷的外壳,

竟然也只是一个会被病痛折磨的凡人。那份强大之下的脆弱,

带着一种致命的、撼动人心的力量。沉默几秒后,夏薇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意外的举动。

她没有问,只是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包温胃舒冲剂,撕开包装,

又轻手轻脚地去重新接了小半杯偏烫一点的水。然后,

她将杯子放在顾廷琛面前稍远一点的位置,

又将撕好的冲剂粉末包和一盒未拆封的牛奶味苏打饼干(独立包装小片,

对胃酸有舒缓作用),轻轻地、不打扰他休息地,

推到了离他手边最近、却又不会因他无意识动作碰倒的地方。做完这一切,她退开两步,

垂着眼帘,轻声说:「顾总,温胃舒这个……等水温合适一些冲服会舒服些。这个苏打饼干,

对胃酸有效,您饿的话可以垫一点…呃,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就在外面。」

她没有等顾廷琛的回应(他闭着眼,似乎无暇理会),就快步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书房门。

回到客厅角落坐下,夏薇的心还在怦怦直跳。她不知道他会不会领情,

会不会觉得她多管闲事甚至居心叵测。但做完了,心里反而有种奇怪的平静。

她拿起未整理完的文件,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枯燥的文字上。书房里。顾廷琛缓缓睁开眼。

剧痛已经稍有缓解,但额头的冷汗和脱力感仍在。

视线先是落在手边的空水杯和已经空了的药板上(她默默放下的那杯温水恰好解了他的急),

然后,缓缓移向不远处那包静静躺着的冲剂和那几片小小的、印着可爱小熊图案的苏打饼干。

牛奶味……?他从不吃零食,尤其这种幼稚图案的东西。但此刻,

胃里那令人反胃的灼烧感似乎真的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奥美拉唑和温水舒缓了一丝丝。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几片饼干上。

紧张、却在他痛到无法自理时鼓起勇气上前(明知他可能发怒)递上药和水、此刻又「多事」

地放下冲剂和饼干的影子,忽然变得无比清晰。她当时的神情……是真实的担忧吗?

还是仅仅出于职业道德?不,

那个笨拙的、甚至不敢靠近又无法完全视而不见的样子……一种极其复杂、极其陌生的情绪,

如同冰层下悄然融化的第一缕暖流,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那颗长久冰封的心脏。就在这时,

套房大门的门**被摁响了!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突兀刺耳。夏薇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看向书房方向。顾廷琛显然也听到了,但他没有动,似乎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李明今晚被顾廷琛提前支走去处理紧急事务了。夏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站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贵妇人。穿着剪裁考究的香奈儿套装,

颈间绕着同色系的丝巾,妆容精致一丝不苟,

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种与顾廷琛如出一辙的高傲和审视。

她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拎着公文包的助理模样男人。夏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深更半夜,如此气质卓绝却又气势逼人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夏薇打开了门。

门外的贵妇人——顾廷琛的母亲周曼芝,原本冷凝的目光在接触到夏薇的瞬间,

如同淬毒的利剑,狠狠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夏薇廉价的棉质家居服(不是公司配发的套装),看到她骨子里。

「哼。」周曼芝发出一声短促而轻蔑的鼻音,精致的眉头嫌恶地蹙起。

她甚至懒得开口询问夏薇的身份,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了她的眼。她直接无视了开门的夏薇,

带着一阵冷冽的香风,踩着优雅却极具压迫感的高跟鞋,径直闯入套房!她的助理紧随其后,

目光冰冷地扫视着房间,如同扫描一个需要清理的角落。

夏薇被周曼芝那**裸的鄙视和强大的气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僵立在门边。

周曼芝的目光迅速扫过奢华却透着冰冷压抑的客厅,然后精准地锁定在书房门口。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书房门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寒意:「顾廷琛,是我。开门!

我需要你现在就给我解释清楚,这个……这个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甚至没有用「女人」这个词,而是用了一种更加轻蔑、物化的称谓。最后两个字落下,

整个套房内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书房的门依旧紧闭着。但门缝下,并未再透出灯光。

里面一片寂静,像是在无声地酝酿着什么。夏薇站在门边,

背后是尚未关严的、渗透进一丝午夜凉风的大门,身前是顾家贵妇冰冷的审判。书房里,

是那个刚刚才在她面前显露出一丝脆弱的男人。而她自己,如同站在风暴漩涡的中心,

被来自高处的寒冰风暴和深藏于下的未知湍流同时撕扯着。

那包温胃舒冲剂和苏打饼干带来的微弱暖意,瞬间被吹得灰飞烟灭,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第四章:风暴眼的崩塌与孤岛的微光顾母周曼芝那句尖利刺耳的「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丫头」,

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穿了书房单薄的门板,也刺透了门内顾廷琛尚在绞痛翻滚的胃,

和门外夏薇早已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在奢华冰冷的套房内弥漫,

沉重得能压碎人的肋骨。门缝下不再有灯光,书房里也没有丝毫回应。

只有周曼芝高跟鞋踩在光洁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笃笃」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周曼芝脸上的高傲与嫌恶几乎化为实质的寒霜。顾廷琛的沉默,

无疑是对她权威的漠视,更是对这个「丫头」不同寻常态度的佐证!她优雅而强硬地抬起手,

竟是要亲自去拧动书房的门把!「顾夫人!」站在门边的夏薇,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句称呼。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此刻,看着那个门把,

想着门内那个刚刚才在她面前展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甚至可能无力应对的母亲的男人,

一种荒谬的保护欲——或者说,是某种同仇敌忾的情绪——竟然压倒了恐惧。

周曼芝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过头,那双和顾廷琛如出一辙、却更加冰冷刻薄的眼眸扫向夏薇,

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诧和鄙夷。仿佛在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开口?夏薇挺直了背脊,

指尖深陷掌心带来的刺痛感让她保持了一丝清醒。她没有退缩,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平静:「顾…顾总他现在…不太方便。他…刚吃了胃药,需要休息。」

她提到了「胃药」,这是她唯一知道的、顾廷琛此刻真实存在的弱点。她在赌,

赌顾母对自己儿子的身体至少还有一丝在意。果然,周曼芝精致的眉毛剧烈地蹙了一下,

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神经。她伸向门把的手僵在半空,

锐利的目光在夏薇苍白却隐含倔强的脸上逡巡片刻,又扫向紧闭的书房门。空气凝滞。

几秒钟后,周曼芝才收回手,重重地哼了一声,

语气依旧傲慢如冰:「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躲着。罢了!」她转头对身后的助理道,「走!

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自己身体都管不好,还学人养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她甚至不愿再看夏薇一眼,仿佛多停留片刻都嫌肮脏,冷笑着吩咐助理,

「让人把书房和刚才会客区的监控录像拷贝一份发给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不想见我,

又有多宝贝这个来路不明的!」助理立刻点头称是。周曼芝最后凌厉地剜了一眼书房方向,

如同看一件蒙尘的家族耻辱,踩着高跟鞋,带着一身的冷冽香气和刻骨的不甘,扬长而去。

她的助理紧随其后,在经过夏薇身边时,投来一个充满评估和警示意味的冰冷视线。

沉重的套房大门再次被关上。客厅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

夏薇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靠着门边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刚刚的勇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只余下更深的冰冷和后怕。

周曼芝的话语如同毒液般侵蚀着她的神经——顾母拿到了监控录像!

这栋楼里无处不在的监控!她想起了那个黑暗走廊上闪烁的红点……那些监控里,

有她刚才为顾廷琛送药递水、甚至慌乱靠近的样子!更有她整理文件时专注的样子!

顾母会怎么解读?恐惧如同巨蟒缠绕,勒得她几乎窒息。就在这时,书房的门,

被从里面打开了。顾廷琛站在门口,脸色依旧苍白,额上还残留着未干的冷汗,

眉宇间被病痛折磨的疲惫和压抑的怒火交织。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胃痛时那般脆弱混沌,

而是恢复了往日那种深不见底的幽暗与审度。只是这一次,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

直直钉在蜷缩在墙角的夏薇身上。他没有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周曼芝最后那句刻毒的、刻意拔高音量穿透了门板的话语,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那句「养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中,也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听到了?

」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砾摩擦,平静的表象下蕴藏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暴风骤雨。

他缓缓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在地毯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夏薇完全笼罩。

「这就是你想要的?才几天?就学会在我母亲面前『挺身而出』?嗯?」

他的语调带着一种危险的、咬牙切齿的讽刺。夏薇猛地抬起头,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和更深的屈辱。挺身而出?她只是…只是不想事情变得更糟!

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彻底被冰水浇透。在顾廷琛眼中,她果然什么都不是。她的任何解释,

都是徒劳。「我没有……」她微弱地辩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顾廷琛没有理会她的辩解,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在她脸上逡巡片刻,

最后落在他放在门边柜子上那个几乎空了的白色药盒(刚才为他找药拿出来的)。

「奥美拉唑……温胃舒……还有苏打饼干?」他低声重复着这些名词,

眼神陡然变得更加锐利和冰冷,带着一种彻骨的嘲讽,「功课做得挺足啊。

连我什么时候该犯什么病、吃什么药都了如指掌了?这么『恰到好处』的关怀备至,

也是你背后那位高人教的?为了博取我的信任?为了麻痹我的警惕?」

夏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剧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原来在他眼里,她昨晚那一点因为不忍心而产生的本能的、笨拙的关怀,

也是处心积虑的表演?!是他母亲那句「不三不四」的佐证?是商业间谍的又一次手段?!

巨大的冤屈像海啸般冲垮了她最后一点尊严防线。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紧,

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用力咬着下唇,

直到再次尝到那熟悉的血腥味。看到她这副泫然欲泣、似乎承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顾廷琛心底那点因为苏打饼干而产生的微弱异动,瞬间被更强烈的怀疑和愤怒撕成了碎片。

尤其是在周曼芝刚刚来过、带走监控录像的微妙时刻!他猛地俯下身,

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冰冷的酒气(之前应酬残留,胃痛尚未完全消退),

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再次狠狠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的眼神如同深渊,

里面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怀疑风暴,那风暴因母亲的指责而骤然升级!「收起你这套!」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每一个字都砸在夏薇脆弱的神经上,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夏薇。把你知道的一切,包括你在那个该死的晚宴上扮演的角色,

还有你背后的真正目的,说出来!」他指间的力道收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否则,」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危险,「我保证,无论是法庭,

还是那个躺在医院里靠着昂贵药物续命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明白,

招惹顾廷琛的下场是什么!」父亲!他再次用父亲作为威胁!这彻底粉碎了夏薇的忍耐极限!

也击碎了她试图以沉默换取苟延残喘的最后一丝幻想!就在顾廷琛话音落下的瞬间,

仿佛是天意弄人,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顾廷琛外套里置的加密工作手机,

急促而尖锐地响了起来!那个**只属于一种情况: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报!

顾廷琛的动作猛地一僵!扣住夏薇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他脸色骤变,

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和锐利,立刻站直身体,几乎是瞬间接起了电话:「讲!」

电话那头传来李明急促而惊惶的声音,透过听筒的微小缝隙,

夏薇都能听清那刺破空气的紧张感:「顾总!出事了!刚刚发现,

『星火计划』的核心技术参数和底价……被泄露了!对方是我们的老对手泰和集团!

他们提交了一份报价几乎完全压制我们

小说《总裁的囚心契约》 总裁的囚心契约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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