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朵朵离婚后,霸总青梅跪求当后爹免费在线全文阅读
编辑:冷无情更新时间:2025-06-27 11:11:54

离婚后,霸总青梅跪求当后爹
《离婚后,霸总青梅跪求当后爹》主角为苏晚晚朵朵,作者无生我有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雨点敲打着窗玻璃,声音密集又沉闷,像是无数只小手在急切地拍打,催促着这间狭窄出租屋的主人
作者:无生我有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离婚后,霸总青梅跪求当后爹》 离婚后,霸总青梅跪求当后爹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雨点敲打着窗玻璃,声音密集又沉闷,像是无数只小手在急切地拍打,
催促着这间狭窄出租屋的主人快些缴上拖欠的租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混杂着廉价消毒水的气息,钻进鼻腔,沉甸甸地坠在胸口。苏晚晚坐在床沿,微微佝偻着背,
仿佛这无形的重量正实实在在压在她瘦削的肩头。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那个小小的、滚烫的身体上。“乖,朵朵,再喝一口,
就一小口,好不好?”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勺子小心翼翼地凑近女儿干裂的嘴唇。勺子里是温热的米汤,稀得能照见人影。
朵朵烧得迷迷糊糊,小脸通红,眼皮沉重地耷拉着,只勉强张开一条缝,看到是妈妈,
才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含住冰凉的勺尖,小口地吞咽着。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呜咽,
像只可怜的小猫。“朵朵真乖,真勇敢。”苏晚晚的声音更柔了,像怕惊扰了什么,
她用手背轻轻拭去女儿额角沁出的细汗,指尖下的皮肤烫得吓人。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冷又疼。退烧药已经喂下去了,
可这热度怎么就不见退呢?口袋里那几张薄薄的钞票,还能撑多久?屋角的旧电视机没关,
屏幕闪烁着模糊的光影,是本市财经频道。
一个低沉、平稳、带着不容置疑权威感的男声穿透了雨声和女儿微弱的呼吸,
清晰地传了过来:“……林氏集团在人工智能医疗领域的布局,将深刻改变传统诊疗模式。
林见晟总裁表示,集团将持续加大研发投入……”苏晚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像被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刺中了某根早已麻木的神经。她下意识地抬起头,
目光投向那方小小的、布满雪花点的屏幕。屏幕上,一个男人正从容地接受访问。
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下颌紧绷着。
背景是某个奢华场所,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炫目的光芒。他坐在那里,
如同盘踞在财富与权势顶端的年轻帝王,眼神深邃锐利,
扫过镜头时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审视和掌控感。主持人恰到好处地提问着下一个问题。
镜头似乎是无意地推近,特写定格在他随意搭在膝头的左手上。手腕处,赫然系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极其陈旧的粉色发绳。塑料珠子已经磨损得失去了光泽,甚至边缘有些发毛,
缠绕的丝线也褪色发白。在价值不菲的钻石腕表旁边,在顶级手工定制的西装袖口之下,
这条廉价、破旧、格格不入的发绳,固执地盘踞在那里,
像一个穿越了漫长岁月的、不合时宜的印记。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晚晚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丢进滚沸的油锅,
炸得生疼。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声。
那条发绳……是她二十三岁那年夏天,和他春游时,不小心弄丢的。
她记得自己懊恼地找了好久,他陪着她,笨拙地翻着草丛,阳光透过树叶缝隙,
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怎么会……在他手腕上?还……还留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滚烫。她几乎是狼狈地立刻低下头,
视线重新落回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上,仿佛只有这张小脸才能给她一点支撑。
她下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女儿的手臂,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掐进自己掌心。
“妈妈……”朵朵似乎被抱得太紧,不舒服地在她怀里扭动了一下,发出梦呓般的微弱声音。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毫无预兆的门**,如同冰冷的钢针,
狠狠扎破了出租屋内凝滞压抑的空气!“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那声音急促、蛮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几乎盖过了窗外的雨声和电视机里主持人公式化的恭维。苏晚晚惊得浑身剧烈一颤,
怀里的朵朵也受到了惊吓,猛地睁开烧得水汪汪的眼睛,小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襟,
小脸上满是惊惶。“别怕,朵朵,别怕,妈妈在。”苏晚晚本能地抱紧女儿,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是谁?房东?还是……催债的?
她今天明明还没到最后的期限!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越发疯狂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的神经末梢上。她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几乎要脱缰的恐惧。不能吓到孩子。她小心翼翼地将朵朵放回床上,用薄被掖好,
“朵朵乖,闭上眼睛睡觉,妈妈去看看是谁,很快回来。”朵朵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高烧让她极度虚弱,只是不安地眨了眨眼睛,小手还揪着被角。苏晚晚站起身,
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门口。这扇薄薄的、漆皮剥落的木门,
此刻仿佛成了隔绝安全与未知的最后屏障。她颤抖着,凑近了猫眼。门外楼道昏暗的光线下,
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昂贵的、剪裁精良到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
肩头被走廊顶灯落下的光晕勾勒出冷硬的线条。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
几缕发丝垂落在宽阔饱满的额前,非但不显凌乱,反而平添了几分深沉难测的压迫感。
他的脸,在猫眼扭曲的视野里,轮廓依旧清晰得如同刀刻斧凿——那深刻入骨的眉眼,
那紧抿成一条冷硬直线的薄唇……是林见晟!真的是他!电视里的影像,
猝不及防地冲破屏幕,带着四年沉淀下来的、令人窒息的陌生与强大,
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门外!隔着冰冷的门板和狭窄的猫眼,
苏晚晚甚至能感觉到他那双眼睛正穿透这小小的孔洞,锐利地、死死地钉在她的身上。
仿佛她是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无处遁形。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她下意识地猛地后退一步,
脊背重重撞在玄关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四年的刻意消失,
四年的小心翼翼,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撕开伪装。门**停了。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窗外愈发狂暴的雨声和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后,
门外响起了声音。那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被强行压抑却依旧破壁而出的沙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碾磨出来,穿透薄薄的门板,
清晰地撞击在苏晚晚的耳膜上:“苏晚晚。”不是疑问,是无比确凿的指认。
他叫了她的名字。苏晚晚猛地捂住嘴,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她死死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自己不要滑下去。门外的人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极力平复着什么。接着,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穿越漫长时光的疲惫和某种令人心惊的执拗:“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找了四年。”那最后的几个字,尾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像是一根被绷紧到极限的弦,下一秒就要断裂。四年!这两个字像裹着冰棱的重锤,
狠狠砸在苏晚晚的心口。冰冷的寒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激得她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试图用这尖锐的疼痛来压制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和那灭顶的恐慌。他怎么敢提四年?
他怎么敢用这种……仿佛饱含了无尽煎熬的语气?!门板外,是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隔着薄薄的一层木头,清晰得如同响在耳边。那无形的、属于他的强大压迫感,
如同冰冷的潮水,透过门缝,无声地漫溢进来,几乎要将这小小的空间彻底淹没。不能开!
绝对不能!苏晚晚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息却像是带着冰渣,刮得喉咙生疼。她用尽全身力气,
调动起这十五年为了生存而磨砺出的所有冷漠和防御,声音努力压平,
却依旧带着一丝无法完全掩饰的颤抖:“林总……”她顿了顿,喉头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您……认错人了。”门外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下一秒,一声低沉压抑到极致的怒意,
裹挟着巨大的失望和某种被深深刺伤的痛楚,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
隔着门板沉沉地撞了进来:“苏晚晚!”声音不大,却震得苏晚晚耳膜嗡嗡作响,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揪住。
想象出他此刻的眼神——那双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如今却只余下冰冷审视和滔天怒火的眼眸。
“开门!”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命令,拳头重重砸在门板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整扇门都在震颤!“把门打开!”那“咚咚”的砸门声,
如同重锤擂在苏晚晚紧绷的神经上。薄薄的门板在男人失控的力量下痛苦地**、震颤,
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每一次撞击,都像直接砸在她的心脏上,震得她手脚冰凉,
血液都快要凝固。不行!朵朵还在里面!不能被吓到!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混乱的恐惧,
苏晚晚猛地转身就要冲回床边护住女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一个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甚至有些油腻腻的男声,
突兀地在楼道里响起,硬生生插入了这剑拔弩张的对峙。“哟?这是谁啊?
这么大阵仗堵在我家晚晚门口?想干什么?”苏晚晚的身体瞬间僵住,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彻底冻成了冰。这个声音……顾泽!她猛地刹住脚步,
难以置信地再次扑向猫眼。狭窄扭曲的视野里,
出现了顾泽那张略显浮肿、带着几分酒色气的脸。
他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试图显得体面些的浅色衬衫,
手里竟然还捧着一大束俗艳的红色玫瑰,包装纸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廉价的金光。
顾泽脸上堆着刻意的、带着点谄媚和表演性质的笑容,眼神却飘忽不定,
尤其是在接触到林见晟那冰冷彻骨、如同看死物一般的目光时,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脚步也顿住了。但他很快又挺了挺胸脯,试图找回气势,目光越过林见晟高大的身躯,
努力望向门内,拔高了声调,带着一种夸张的深情:“晚晚!晚晚是我!顾泽啊!你别怕!
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你们娘俩!”他晃了晃手里那束刺眼的红玫瑰,
花瓣因为他的动作簌簌抖落了几片:“你看,我特意给你买的!你最喜欢的红玫瑰!朵朵呢?
朵朵宝贝儿,爸爸来看你啦!爸爸想死你了!”“晚晚,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家吧!
你看看你住的这破地方,这哪是人住的?朵朵还病着呢!听我的,跟我回去!
我和朵朵都需要你!咱们才是一家人!”顾泽的声音在狭窄破败的楼道里回荡,
那刻意拔高的“一家人”、“爸爸”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苏晚晚的耳膜,
也刺向门外那个沉默伫立的男人。林见晟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他高大的身躯在狭窄的空间里投下巨大的阴影,几乎将顾泽完全笼罩。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骨髓生寒的平静。然而,那双眼睛,
如同淬了万年寒冰,又像是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熔岩,冷冷地、一寸寸地扫过顾泽的脸,
扫过他手里那束刺眼的玫瑰,最后落在他喋喋不休、试图表演深情的嘴唇上。
顾泽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了。林见晟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可怕,
是上位者视蝼蚁般的漠然,是猛兽锁定猎物时的冰冷杀机。顾泽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血色迅速褪去,剩下一种惊恐的惨白。他捧着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玫瑰花瓣簌簌落下。“你……”顾泽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试图找回一点声音,
却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林见晟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深处的寒冰碰撞,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她四年前——”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牢牢钉在顾泽瞬间惨白的脸上。“——就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见晟动了!快得如同鬼魅!苏晚晚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
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紧接着,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砰!”巨响在楼道里炸开!
透过猫眼扭曲的视野,苏晚晚清晰地看到,林见晟那包裹在昂贵西裤里的长腿,
带着一股狂暴的、宣泄般的力量,快如闪电般狠狠踹在了顾泽的小腹上!
那一脚的力道凶猛得骇人!顾泽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巨力击中的破麻袋,猛地向后倒飞出去!他手里的玫瑰花束脱手飞出,
猩红的花瓣如同血点般在空中爆散开来。“哐当——哗啦!
”顾泽的身体重重砸在对面堆放的几个废弃纸箱上,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噪音。纸箱瞬间坍塌,
里面的废旧杂物散落一地。他蜷缩在狼藉之中,双手死死捂住剧痛的小腹,身体弓成了虾米,
脸色由白转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吸气声,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只有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楼道里死寂一片。
只剩下顾泽粗重艰难的喘息,还有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林见晟站在那里,缓缓收回腿,
动作带着一种解决垃圾般的随意与冷酷。昂贵的皮鞋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纤尘不染,与地上散落的垃圾和痛苦扭曲的顾泽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他微微侧过头,
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漆皮剥落的房门。那目光,穿透猫眼,
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狠狠扎在苏晚晚的脸上。冰冷,锐利,
带着一种宣告猎物归属般的绝对占有欲,
以及一种被长久压抑后濒临爆发的、令人窒息的怒火。
苏晚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猛地一抽,几乎停止了跳动。她猛地后退,
背脊再次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妈妈……”床上传来女儿虚弱而惊恐的呼唤。朵朵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小小的身体裹在薄被里,烧得通红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正怯生生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刚才那声可怕的巨响,
彻底吓到了这个本就病着、极度敏感的孩子。“妈妈……是坏人来抓朵朵了吗?
”朵朵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肩膀害怕地缩着。“不是!朵朵不怕!不是坏人!
”苏晚晚的心瞬间被女儿的恐惧撕扯得鲜血淋漓,她再也顾不上门外那个如同煞神般的存在,
几步冲到床边,一把将瑟瑟发抖的女儿紧紧搂进怀里。女儿滚烫的身体贴着她冰冷的胸膛,
那温度灼得她心口剧痛。“是……是风吹倒了东西,不怕不怕,妈妈在,
妈妈保护朵朵……”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手臂用力到几乎要将女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门外的一切危险。
就在这时,那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声,再次穿透薄薄的门板,如同重锤般砸了进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开门。”“苏晚晚。”“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林见晟最后那句“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砸在薄薄的门板上,
也砸在苏晚晚摇摇欲坠的神经末梢。
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带着他压抑了十五年濒临爆发的怒火。苏晚晚死死搂着怀里瑟瑟发抖、烧得滚烫的女儿,
仿佛那是她在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朵朵的呜咽细弱得像小猫,
滚烫的小脸贴在她冰凉的颈窝,每一次抽泣都牵扯着她心口最疼的那根弦。门外,死寂笼罩。
只有顾泽在狼藉堆里发出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
这死寂比刚才的砸门声更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苏晚晚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凉透,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轻微磕碰的声音。他会怎么做?破门而入?像对待顾泽那样……不!
朵朵在这里!就在她所有的恐惧即将攀至顶峰,
几乎要不顾一切抱着女儿冲向那扇连接着阳台、锈迹斑斑的逃生小门时——“砰!!!
”一声远比刚才踹顾泽更加沉闷、更加狂暴、带着摧毁一切障碍的决绝巨响,
如同炸雷般在狭窄的楼道里轰然爆开!不是踹在肉体上,是狠狠踹在门锁的位置!
薄薄的、早已不堪重负的廉价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木材彻底碎裂的**!
锁舌连同周围一大片扭曲变形的木屑,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猛地向内爆开!碎屑飞溅!门,
开了。不是被钥匙打开的,是被一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量,硬生生轰开了最后的防线!
巨大的门板带着未散尽的冲击力,猛地向后撞在墙壁上,又弹回,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震得整个出租屋都似乎晃了晃。门框边缘,木茬狰狞地翻卷着,像被巨兽撕咬过的伤口。
门外楼道昏暗的光线,裹挟着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
还有那个男人身上凛冽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
彻底淹没了这方小小的、原本属于苏晚晚母女最后庇护的空间。林见晟高大的身影,
如同踏破废墟而来的煞神,堵在门口。逆着光,他周身轮廓仿佛镶了一圈冰冷的边,
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将整个房间填满。他微微垂着眼,视线如同精准的探照灯,
穿透弥漫的灰尘,第一时间、牢牢地锁定了蜷缩在床边,紧紧抱着孩子的苏晚晚。
他的目光在她苍白惊恐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复杂浓烈的情绪——愤怒、焦灼、痛楚……还有一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令人心悸的占有欲。
随即,他的视线便如同被磁石吸住,
死死地钉在了她怀里那个小小的、烧得满脸通红、正惊恐地睁大泪眼望着他的孩子身上!
朵朵!当那张酷似苏晚晚幼年、却又带着另一个男人模糊轮廓的小脸,
如此清晰地、毫无遮掩地撞入林见晟眼底的刹那——时间,仿佛真的凝固了。
林见晟高大挺拔的身躯,极其细微、却又极其明显地僵了一下。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处,
那翻腾了四年的、终于找到目标的烈焰,像是骤然被投入了万载玄冰之中,瞬间冻结!
不是预想中的狂喜,不是久别重逢的激动,
而是一种……被硬生生掏空心脏般的、冰冷的钝痛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孩子。
眉眼间依稀有着晚晚的影子,却又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这缺失的四年里,
她早已属于过别人!她为另一个男人孕育了生命!她曾在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地方,
和另一个男人组建了所谓的“家”!这个认知,
比他四年来承受的任何一种“失去”的猜测都要残酷百倍!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他灵魂最深处,再猛地搅动!他垂在身侧的手,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树根,
几乎要撑破那层昂贵的皮肤。他下颌的线条绷紧到了极致,薄唇抿成了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
周身散发出的不再是单纯的怒意,
而是一种足以将空气都冻结成冰的、死寂般的寒意和……毁灭的气息。他死死地盯着朵朵,
那目光锐利得如同手术刀,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
仿佛要将这个突然出现的、代表着苏晚晚“背叛”的铁证,一寸寸解剖开来。
“呜……妈妈……”朵朵被这恐怖的目光吓坏了,小脸深深埋进苏晚晚怀里,
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苏晚晚胸前的衣料。
孩子最本能的恐惧,像一把钝刀子,再次狠狠割在苏晚晚心上。
苏晚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不是因为门被暴力破开,而是林见晟此刻看朵朵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冰冷的、骇人的风暴!他会不会伤害朵朵?这个念头让她瞬间魂飞魄散!“林见晟!
”苏晚晚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护犊的母性本能而变得尖利破碎,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母兽,将女儿更紧地护在身后,用自己单薄的身体形成一道屏障,
死死地、充满敌意地迎上他那双翻涌着冰风暴的眼睛,“你想干什么?!不准你碰她!
不准你吓她!”她的声音在发抖,眼神却燃烧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为了朵朵,
她可以豁出一切,哪怕是与眼前这个如同从地狱归来的男人同归于尽!林见晟的目光,
终于从朵朵身上,缓缓移到了苏晚晚那张写满惊恐、愤怒和誓死捍卫的脸上。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几乎将她灵魂都看穿的穿透力。他看到了她的恐惧,
看到了她不顾一切的保护姿态,更看到了她为了这个孩子……为了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对他展现出的、如同面对死敌般的戒备和敌意!一股更深的、带着毁灭意味的戾气,
猛地从他眼底深处窜起!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让人窒息。他向前踏了一步。仅仅一步。
那锃亮的昂贵皮鞋踩在布满灰尘和碎木屑的水泥地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在死寂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巨大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向前笼罩,
瞬间将蜷缩在床角的母女俩完全覆盖。苏晚晚的呼吸骤然停止,抱着朵朵的手臂收得死紧,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她甚至能感觉到朵朵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瞬间僵住,
连呜咽都吓停了。就在苏晚晚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暴怒地冲过来抢夺孩子,
怕的事情时——“嘀呜——嘀呜——嘀呜——”一阵由远及近、急促而嘹亮的救护车警笛声,
如同天籁般刺破了这凝固到令人绝望的气氛,穿透窗外哗哗的雨幕,清晰地传了进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终在楼下戛然而止!紧接着,
是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在楼道里迅速响起。“病人在哪?几楼?”“快!氧气!担架!
”“就这栋!三楼!快!”专业的、带着紧迫感的呼喊驱散了楼道里残存的死寂和暴力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剑拔弩张的室内气氛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林见晟的脚步顿住了。
他眉峰紧蹙,眼底翻腾的冰风暴似乎被这刺耳的警笛声强行打断,
掠过一丝被打扰的极度不悦和冰冷审视。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再次精准地落在苏晚晚怀里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朵朵似乎也被外面的嘈杂惊吓到,
又或者高烧带来的不适终于压倒了恐惧,她小脑袋无力地歪在苏晚晚肩膀上,小脸烧得通红,
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变得急促而浅弱,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令人揪心的哨音。“朵朵?朵朵!
”苏晚晚立刻察觉到女儿的异常,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攫紧!
刚才因为恐惧而暂时压下的巨大恐慌再次灭顶般袭来!她顾不上门口那个煞神,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儿身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朵朵别吓妈妈!呼吸!用力呼吸!
”门外,急救人员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已经到了门口。“是这里吗?
门怎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被暴力破开的门口,
看到门内的景象和门口站着的、气场骇人的林见晟,以及角落里**的顾泽,明显愣了一下,
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反应过来,目光直接投向抱着孩子的苏晚晚,“孩子?是孩子不舒服?
高烧?呼吸急促?”“是!是我女儿!她发高烧两天了,吃了药也不退,
刚才突然呼吸很困难!”苏晚晚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急急回答,
所有的体面和防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一个母亲最无助的哀求,“医生!
快救救我女儿!”医生快步走进来,无视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和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迅速蹲到床边,拿出听诊器:“别急,让我看看孩子!解开点衣服!
”苏晚晚手忙脚乱地配合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医生快速检查着朵朵的呼吸、心率、瞳孔,脸色越来越凝重。
小小的听诊器头刚贴在朵朵滚烫的胸口,朵朵就难受地剧烈挣扎哭闹起来,声音却嘶哑微弱。
“急性喉炎!喉头水肿很厉害!已经出现三度喉梗阻了!非常危险!必须马上处理!氧气!
快!”医生当机立断,语速飞快地朝门口喊。一个护士立刻提着便携氧气包冲了进来,
熟练地将小小的透明面罩扣在朵朵口鼻处。“呜……咳咳……”氧气涌入,
朵朵的呼吸似乎稍微顺畅了一点点,但小脸依旧憋得发紫,
小小的身体因为缺氧和不适而痛苦地扭动着。“立刻送医院!建立静脉通道!
准备气管切开包!”医生语速极快地吩咐着护士,同时转向苏晚晚,语气严肃,“家长,
孩子情况很危急,需要马上入院抢救!你跟我们车走!”“好!好!
”苏晚晚胡乱地抹着眼泪,抱起被扣上氧气面罩的朵朵就要跟着医生往外冲。
巨大的恐慌让她完全忘记了门口那个人的存在。然而,就在她抱着孩子,
脚步踉跄地冲到门口,即将与林见晟擦肩而过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惊人力量的手,
如同冰冷的铁钳,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臂!那力道极大,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瞬间阻止了她前冲的势头!苏晚晚惊骇地抬头,撞进林见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她心头发颤——有尚未散尽的冰冷戾气,
有看到朵朵病情的凝重焦灼,更有一种被彻底无视后的、更深的、令人胆寒的怒意!“放手!
”苏晚晚尖声叫道,试图挣脱,我要送朵朵去医院!
林见晟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她写满焦急和泪痕的脸上,
又扫过她怀里戴着氧气面罩、呼吸依旧困难的小小身影。他薄唇紧抿,
下颌的线条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攥着她手臂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
那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没有看医生护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
扫过门外楼道里闻声探头、满脸惊惧的邻居,
最终落在刚刚被护士和急救员搀扶起来、捂着肚子还在痛苦**的顾泽身上。“滚。
”一个字,冰冷刺骨,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顾泽接触到那目光,身体猛地一哆嗦,
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巨大的恐惧压倒了身体的剧痛,他甚至不敢发出一丝**,
在护士和急救员有些茫然的目光中,
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狼狈万分地缩回了对面那堆狼藉的杂物后面,恨不得把自己彻底埋起来,
再不敢露头。林见晟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被他牢牢钳制住的苏晚晚,
和他怀里那个小小的、脆弱的生命。他眼底深处那冰封的戾气,在触及朵朵痛苦的小脸时,
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泄露出极其压抑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灼。
他不再看苏晚晚挣扎哀求的眼神,另一只手直接伸出,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掠夺的姿态,
将苏晚晚怀里戴着氧气面罩的朵朵,稳稳地、小心地接了过来!
动作快得苏晚晚根本来不及反应!“朵朵!”苏晚晚失声尖叫,心脏几乎停跳!
她疯了一样扑上去想抢回孩子,“林见晟!你把孩子还给我!”林见晟却已经抱着朵朵,
侧身一步,轻易地避开了她的扑抢。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抱着那小小的一团,
动作竟带着一种与他周身冰冷气场格格不入的、生涩却异常稳固的小心翼翼。
朵朵似乎被这突然的转移吓到,又或是缺氧更加难受,在他怀里微弱地挣扎哭泣着,
小脚无力地蹬踹。林见晟低头,看着怀里那张烧得通红、布满泪痕、带着氧气罩的小脸,
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那脆弱和痛苦是如此直观地传递到他臂弯里,冲击着他所有的感官。
他抱着孩子的手臂肌肉明显绷紧了,似乎怕力气太大伤到她,又怕力气太小抱不稳。
他不再理会身后几乎崩溃的苏晚晚,抱着朵朵,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对着被这变故惊得有些愣神的医生护士,声音冷硬如铁,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中心医院。”“用我的车。”“开道。”话音落下的瞬间,
楼道里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气息精悍冷肃的男人,
如同两道沉默的影子,迅速分开人群,其中一个直接上前,
对医生简短而有力地说:“请跟我来,车辆和通道已准备好,确保最快速度。
”另一个则立刻拿出手机,语速极快地低声下达指令。那医生被这阵仗惊了一下,
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救孩子最快捷的途径,
眼前这男人的气场和命令根本不容违逆。他立刻点头:“好!孩子要紧!快走!
”林见晟抱着朵朵,毫不犹豫地大步走下楼梯。他步伐极快,却异常沉稳,
手臂始终保持着稳固的姿势,尽量隔绝着外界的颠簸。
苏晚晚被那个精悍的保镖半强制性地“护送”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眼泪模糊了视线,
心被撕扯成了碎片,只能死死地盯着前方男人怀里那小小的身影,喉咙里堵满了绝望的呜咽。
破旧的楼道,昏暗的光线,被粗暴踹开的房门,角落里蜷缩的顾泽,
惊疑的邻居……所有的一切都在迅速倒退,如同被剥离的背景板。
只有那个抱着孩子、一身昂贵西装却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高大背影,
带着一种摧枯拉朽般的强势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成为眼前唯一清晰的存在,
也如同巨大的阴影,彻底笼罩了苏晚晚母女摇摇欲坠的世界。楼下,刺眼的车灯划破雨幕。
一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如同沉默的巨兽,静静地停在水洼遍布的路边。
车牌是极其罕见的纯黑底烫金数字。旁边,闪烁着蓝红警灯的救护车显得有些局促。
林见晟抱着朵朵,径直走向那辆库里南的后座。
早已等候在车旁、穿着同样黑色制服的司机迅速而无声地拉开了沉重的车门。“孩子给我!
救护车!上救护车!”苏晚晚终于挣脱了保镖的钳制,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想要抢回朵朵。
林见晟却已抱着朵朵矮身坐进了宽敞奢华的黑色后座。
他将朵朵小心地安置在宽大柔软的座椅上,让她能半靠着,氧气面罩依旧罩着口鼻。
朵朵似乎被这陌生豪华的环境和持续的窒息感吓坏了,
小手无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林见晟昂贵西装的袖口,留下几道湿漉漉的褶皱痕迹。
林见晟低头看了一眼那抓着自己袖口的小手,眉头紧锁,动作却没有任何不耐。他抬眼,
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锁链,瞬间锁定了扑到车门边的苏晚晚。“上车。”他命令,
声音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刀锋,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要么服从,
要么……后果自负。苏晚晚看着女儿痛苦的小脸,看着那根连接着氧气袋的透明管子,
看着林见晟那不容抗拒的眼神,所有的挣扎和反抗在女儿脆弱的生命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嘴唇颤抖着,最终,
在那双冰冷眼眸的逼视下,在女儿微弱哭泣的牵扯下,她屈辱而艰难地,弯下腰,
坐进了那如同囚笼般奢华冰冷的车厢里。车门被保镖从外面干脆利落地关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隔绝了外面嘈杂的雨声和人声。
世界瞬间被压缩在充斥着顶级皮革和冷冽木质香气的狭小空间里。
只有朵朵急促而艰难的呼吸声,通过氧气面罩被放大,
像小锤子一样敲打着苏晚晚的耳膜和心脏。林见晟没有再看她一眼。他微微倾身,
小心地调整了一下朵朵头颈的角度,让她呼吸能稍微顺畅些。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极其生疏地、带着一种与身份不符的笨拙,轻轻碰了碰朵朵滚烫的额头,随即眉头皱得更紧,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压抑的焦躁。“陈叔,中心医院儿科急诊,联系张院长。
”他对着前排的司机开口,声音低沉冷冽,如同冰层下的暗流,“通知急诊准备,急性喉炎,
三度喉梗阻,需要立刻建立人工气道。让路。”“是,林总。
”前排的司机兼保镖陈叔声音沉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起车载电话,
语速清晰地传达指令。同时,库里南发出一阵低沉有力的咆哮,如同苏醒的猛兽,
瞬间冲入雨幕!车窗外,霓虹和路灯的光线在雨水中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带,飞速向后掠去。
引擎的轰鸣被顶级隔音材料过滤掉大半,车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
以及朵朵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苏晚晚全身僵硬地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
手指死死抠着坐垫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旁边的女儿身上,
每一次听到朵朵那艰难的、带着哨音的吸气声,她的心脏就像被狠狠攥紧一次,
疼得无法呼吸。她不敢看旁边的林见晟,
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低气压。
那是一种混合着冰冷怒意、焦灼以及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极其压抑的情绪。
这无形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车子在雨夜的城市中飞驰,无视了所有的红灯和车流。
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同样漆黑的奥迪轿车,车顶闪烁着醒目的黄色爆闪灯,
如同开路的先锋,所到之处,车辆纷纷避让。刺耳的警笛声被隔绝在车外,
只剩下一种无声的、却更令人心悸的速度感。“妈妈……难受……”朵朵带着氧气面罩,
发出极其微弱、如同小猫般的呜咽,小手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苏晚晚的心瞬间被撕裂!
“朵朵!妈妈在!妈妈在!”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过去,想要越过中间的扶手箱抱住女儿。
然而,一只手臂更快地横亘过来,如同冰冷的铁栏,稳稳地挡在了她身前!
林见晟甚至没有转头看她,目光依旧紧紧锁在朵朵痛苦的小脸上,
那只挡着她的手臂却带着千钧之力,纹丝不动。他另一只手则小心地、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轻轻按住了朵朵那只试图抓挠的小手。“别动她。”他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只会添乱。”“林见晟!”苏晚晚的眼泪汹涌而出,屈辱和巨大的恐慌让她几乎崩溃,
“她是我女儿!让我抱她!朵朵!看看妈妈!”“她需要的是医生,不是你无用的哭喊。
”林见晟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他终于侧过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刺入苏晚晚泪眼婆娑的眼底,“安静点。
或者,下车。”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可怕,是绝对的掌控,是视她为累赘的冰冷厌弃。
苏晚晚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她死死地咬住下唇,
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身体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微微颤抖。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她曾经最熟悉、如今却如同地狱修罗般的男人,
用他那只带着昂贵腕表和褪色发绳的手,以一种极其生疏却异常稳固的方式,
小心地护着她病重的女儿。他宽阔的肩背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视线,
只留下朵朵那只带着氧气面罩、无力地搭在他西装上的小手。车子如同离弦之箭,
在雨夜中撕开一条通路。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
刺眼的“急诊”红色灯牌出现在视野里。车子一个干脆利落的急刹,
稳稳停在中心医院灯火通明的急诊大楼门口。车门几乎在停稳的瞬间就被拉开!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医生护士,推着移动担架床,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瞬间围拢上来!
“孩子!快!”林见晟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速却依旧带着小心,
将怀里呼吸越发困难的朵朵,稳稳地转移到担架床上。
戴着氧气面罩的小小身影立刻被白色的大褂和护士们的身影淹没。“急性喉炎!三度梗阻!
准备气管插管!通知耳鼻喉备班!”医生一边快速检查,一边语速极快地吩咐。
担架床被飞快地推着,朝着抢救室的方向冲去,滑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急促刺耳。
苏晚晚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车上爬下来,
踉跄着想要追上去:“朵朵!等等我!朵朵!”然而,
她的手腕再次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林见晟如同铁塔般挡在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完全阻隔了她追随女儿的视线。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眼底是未散的戾气和不容置疑的命令。“你,”他盯着她,声音低沉,
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留在这里。”“办手续。”“签字。
”他将一张硬质的卡片和一个黑色的、质感冷硬的皮夹,不容分说地塞进她冰凉颤抖的手里。
“需要什么,刷这个。”“签我的名字。”“敢跑,”他微微俯身,逼近她惨白惊恐的脸,
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绝望的倒影,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生寒的威胁,“后果,你知道。”冰冷的卡片和皮夹像两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苏晚晚手心剧痛,却又无法甩脱。林见晟那句“后果你知道”如同淬毒的冰锥,
狠狠钉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她被他死死攥着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扇象征着希望与绝望的抢救室大门在她面前轰然关闭,
彻底隔绝了女儿微弱的哭喊和医生急促的指令。“朵朵——!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被厚重的门板吞噬,只余下空洞的回音在冰冷的走廊里盘旋。“签字。
”林见晟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松开钳制她的手,
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才勉强站稳。手腕上清晰的指痕迅速红肿起来,**辣地疼,
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面容精干的中年男人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见晟身侧,
微微躬身,双手递上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是助理周铭。“苏**,
这是入院知情同意书和紧急抢救授权书,请您签字。”周铭的声音平稳无波,
眼神却带着一种职业化的审视,快速扫过苏晚晚苍白失魂的脸。白纸黑字,
密密麻麻的条款如同冰冷的枷锁,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压向苏晚晚。她颤抖着手接过笔,
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她只知道,签下这个名字,就等于将女儿的生死,
暂时交托给了这个如同恶魔般掌控一切的男人,也等于将自己牢牢钉在了他的视线之下。
“签!”林见晟冰冷的催促如同鞭子抽下。屈辱和巨大的恐慌几乎要将她撕裂。
苏晚晚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砸在冰冷的纸张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水渍。
她用尽全身力气,在“监护人/授权人签字”一栏,
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晚晚。每一笔都像是在心口剜肉。周铭迅速收回文件,
又递上另一份:“苏**,还有这份VIP病房入住及费用担保协议,也请您过目签字。
林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最顶级的医疗资源和病房。”苏晚晚麻木地看着那份协议,
上面林氏集团的LOGO和天价的费用预估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再次颤抖着签下名字。“卡收好。
”林见晟的目光扫过她手里那张沉甸甸的黑色金属卡片——没有银行标识,
只有一串凸起的、意义不明的数字和角落一个极小的、荆棘缠绕的“林”字徽记。
“医院所有费用,包括你和孩子后续的一切开销,刷这张卡。”他顿了顿,语气里淬着冰碴,
“记住我说的话。”他不再看她,仿佛她只是一个亟待处理的麻烦程序。他转向周铭,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淬炼过的冰冷杀伐之气:“顾泽在哪?”周铭立刻躬身,
声音同样低沉:“林总,人还在您安排的地方。‘请’得很顺利,没惊动太多人。
他要求见您,说……有些关于苏**和孩子的‘重要情况’想跟您谈谈。
”林见晟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
反而透出令人胆寒的戾气。“‘重要情况’?”他重复着这几个字,
像是品味着某种肮脏的秽物。“让他等着。”他抬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冰冷的地砖上,
发出沉稳而压迫的声响,高大的身影带着凛冽的寒意,
头也不回地朝着与抢救室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去,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猛兽。
苏晚晚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抢救室外冰凉的金属长椅上。
金属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直刺骨髓,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她蜷缩起身体,
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试图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可身体依旧抖得像深秋枝头最后一片枯叶。那张冰冷的黑色卡片被她死死攥在手心,
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仿佛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维系着女儿生命的稻草,
却又更像一道沉重的枷锁。林见晟离开前那淬着冰的眼神和那句“后果你知道”,
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次都让她如坠冰窟。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变得粘稠而漫长。抢救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像一只冷酷无情的眼睛,
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渺小和无助。每一次门内隐约传来的仪器滴答声、脚步声,
都让她的心脏猛地揪紧,几乎跳出喉咙。她死死盯着那扇门,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也浑然不觉。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几分钟。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苏晚晚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抬头——是顾泽!
他看起来比在出租屋时更加狼狈。昂贵的浅色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沾满了灰尘和可疑的污渍,下摆甚至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乱得像鸡窝,
脸上带着几处新鲜的擦伤和淤青,嘴角破了皮,渗着血丝。最显眼的是他的小腹位置,
昂贵的西裤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带着泥水痕迹的鞋印轮廓!他捂着那个地方,
走路姿势极其别扭,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布满冷汗,
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一种急于表功的谄媚。“晚晚!晚晚!
”顾泽一眼看到蜷缩在长椅上的苏晚晚,眼睛一亮,立刻加快了脚步,
只是那姿势更加滑稽可笑。他冲到苏晚晚面前,试图去拉她的手,
声音带着夸张的急切和邀功,“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朵朵怎么样了?
那个疯子没把你们怎么样吧?”他口中的“疯子”显然是指林见晟。
苏晚晚如同被毒蛇触碰般猛地甩开他的手,身体向后缩去,
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的戒备:“别碰我!滚开!”她的声音沙哑,
却带着淬骨的寒意。顾泽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恼火,
但很快又被一种诡异的兴奋取代。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急切和幸灾乐祸:“晚晚,你别怕!我告诉你,那个林见晟他完蛋了!
他敢这么对我?他以为他是谁?林家又怎么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捂着肚子,
吸着冷气,
脸上却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刚才…咳咳…我刚才可是好好跟林总‘谈’了一下!
我告诉他,朵朵根本就不是他的种!我才是朵朵的亲生父亲!他林见晟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你小时候的一个玩伴罢了!我还告诉他,
你跟我离婚是因为他当年不告而别伤透了你的心!你恨他!恨死他了!让他死了这条心!
他那种人,根本配不上你!晚晚,你等着,他嚣张不了多久了!
我……”顾泽喋喋不休的污蔑和邀功,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进苏晚晚本就鲜血淋漓的心口!他竟然!他竟然敢在林见晟面前这样颠倒黑白!
不仅污蔑朵朵的身世,更将她最不堪回首的痛苦和挣扎,扭曲成对林见晟的“恨意”?!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恐惧!“顾泽!你闭嘴!
”苏晚晚猛地从长椅上站起来,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苍白的脸上因激动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她指着顾泽,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划破走廊的寂静,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冰渣,“你**!你下流!朵朵是谁的孩子,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这种垃圾,也配提当年?也配提‘父亲’两个字?!你给我滚!
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恶心的脸!滚——!”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带着绝望的嘶哑和滔天的恨意,引来了远处护士和零星病人家属惊疑的目光。
顾泽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和毫不留情的斥骂惊呆了,脸上那扭曲的邀功表情瞬间凝固,
随即被一种混合着羞恼、暴怒和难以置信的狰狞取代。“苏晚晚!**疯了吗?!
”他恼羞成怒地低吼,也顾不上疼痛,上前一步就想再次抓住她,“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别忘了朵朵……”“她不需要你这种父亲!”一个冰冷、低沉、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在顾泽身后响起,瞬间冻结了走廊里剑拔弩张的空气。顾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见了鬼似的惨白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像被施了定身咒,极其僵硬、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林见晟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他就站在距离顾泽不到三步远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山岳,
投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平静得可怕,却清晰地倒映着顾泽此刻狼狈惊恐、如同小丑般的模样。那种平静,
比任何暴怒都更让人胆寒。他身后半步,助理周铭如同磐石般垂手肃立,眼神锐利如鹰隼,
牢牢锁定着顾泽。林见晟甚至没有看顾泽那张惨白的脸。他的目光,越过顾泽僵硬的肩膀,
径直落在了苏晚晚身上。她刚刚爆发过,此刻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脸上泪痕交错,
眼神里交织着对顾泽刻骨的恨意和尚未散尽的巨大悲愤。她站在冰冷的灯光下,
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狂风撕碎的叶子,却又倔强地挺直着脊背,
像一株在绝境中也要绽放出尖刺的荆棘。林见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那深邃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
快得如同错觉,瞬间便被更深的冰层覆盖。随即,他的视线便重新落回顾泽身上,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堆亟待清理的秽物。“看来,”林见晟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碾压一切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走廊的每一个角落,“我刚才的话,
你没听明白。”他微微抬手,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站在他身后的周铭立刻上前一步,
面无表情地对着顾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动作标准得像受过严格训练的仪仗队,
眼神却冷得像冰:“顾先生,林总请您换个地方,再‘好好谈谈’。”“不!林总!
林总您听我解释!我刚才……我刚才都是胡说的!是苏晚晚她……”顾泽彻底慌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周铭没有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上前一步,
看似只是轻轻搭住了顾泽的手臂,实则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钳制住了他。
顾泽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所有挣扎的力气瞬间消失,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
被周铭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却又维持着表面体面的姿态,半“搀扶”半胁迫着,
踉踉跄跄地拖向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方向。顾泽徒劳地扭动着,
发出压抑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呜咽,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看向林见晟,
却只得到一个冰冷无情的侧影。走廊瞬间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苏晚晚急促的呼吸声和林见晟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巨大压迫感。
苏晚晚看着顾泽被拖走的方向,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巨大的屈辱和悲愤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重新投向那盏刺目的红灯。
林见晟没有离开。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距离苏晚晚几步之遥。他没有看她,
目光也投向那扇紧闭的抢救室大门。高大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峭,
周身萦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混合着冰冷怒意与某种更深沉压抑情绪的低气压。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苏晚晚重新跌坐回冰冷的椅子上,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林见晟的存在感太强,
即使他沉默不语,那种无形的压力也如同实质的牢笼,将她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如同命运审判之门的抢救室大门,终于“咔哒”一声,
缓缓向内侧打开了!苏晚晚如同触电般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率先走出来的是那位之前在出租屋见过的急救医生,他摘下了口罩,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但眼神却轻松了许多。他目光扫过门口,直接落在瞬间站起来的苏晚晚身上。“医生!
我女儿……”苏晚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扑上去。“孩子暂时脱离危险了。
”医生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语速很快却很清晰,“急性喉炎引发三度喉梗阻,
情况确实非常凶险,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及时做了气管插管,建立了人工气道,
现在呼吸已经通畅了,血氧也稳定了。喉头水肿还需要时间消退,
目前已经转入ICU进行严密监护和后续治疗,暂时还需要呼吸机辅助。
”“ICU……”苏晚晚眼前一黑,巨大的后怕和庆幸让她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脱离危险了……暂时脱离危险了……这几个字如同天籁,让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断裂,
巨大的疲惫和酸楚汹涌而上,眼泪再次决堤。“谢谢……谢谢医生……”她哽咽着,
泣不成声。医生点点头,又补充道:“孩子太小,这次感染来势汹汹,
又引发了严重的并发症,接下来24小时是关键的观察期,需要严防感染和并发症反复。
你们家长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要配合治疗。探视时间ICU那边有严格规定,
晚点护士会通知你们。”“好…好…我一定配合…”苏晚晚胡乱地抹着眼泪,连连点头。
医生交代完,又看了一眼旁边沉默伫立、气场强大的林见晟,微微颔首示意,便匆匆离开了。
显然,后续的顶级医疗资源和安排,早已不需要他操心。苏晚晚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一半,
但“ICU”和“24小时观察期”这几个字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她扶着冰冷的墙壁,
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那扇再次关闭的ICU大门方向,
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看到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浅粉色护士服、戴着无菌帽的年轻护士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张单据。
她的目光在苏晚晚和林见晟之间快速扫过,带着职业性的礼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请问哪位是苏朵朵小朋友的家长?”护士的声音清脆。“我是!我是她妈妈!
”苏晚晚立刻应声。护士将单据递给她:“苏女士,您好。孩子已经转入ICU三床。
这是目前需要您确认签字的几份ICU入科告知书和自费药物同意书。另外,
孩子的日常用品清单在这里,需要您尽快准备好送到护士站。”她顿了顿,
目光转向旁边气场迫人的林见晟,语气更加恭敬了几分,“林先生,
张院长已经亲自交代过了,负责朵朵小朋友的医疗团队是本院最顶尖的,
由儿科刘主任和耳鼻喉科王主任共同负责,24小时值守,请您放心。
”林见晟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苏晚晚接过那叠厚厚的单据,
纸张的冰冷触感让她指尖一颤。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颤抖着手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每签一个名字,都像是在签下一份沉重的债务。护士收起签好的单据,
又递给她一张打印的清单:“苏女士,这是孩子需要的物品,
主要是换洗衣物、奶粉奶瓶、小毛巾这些。医院楼下超市有售,或者您让家人尽快送来。
”家人?苏晚晚看着那张清单,心头一片苦涩冰凉。她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在这个冰冷的城市,她只有朵朵,只有那个躺在ICU里生死未卜的女儿。
“好……我知道了……谢谢……”她低声道,声音干涩沙哑。护士离开后,
空旷的走廊再次只剩下她和林见晟两人。空气重新变得粘稠而沉重。
苏晚晚攥紧了那张物品清单,指节泛白。她需要立刻去给朵朵准备这些东西。可是……钱?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那张冰冷的黑色卡片就在她的掌心,
像一个滚烫的烙印。她要用他的钱吗?她还有选择吗?巨大的屈辱感再次袭来。
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为了朵朵,她可以忍受一切。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转过身,面对那个一直沉默着、如同巨大阴影笼罩着她的男人。她需要开口,
向他“申请”使用这张卡去为朵朵购买必需品。这个认知让她喉咙发紧,
每一个字都如同砂纸摩擦般艰涩。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林见晟却先一步动了。
他微微侧过头,深邃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在了她的脸上。那眼神复杂难辨,
不再是单纯的冰冷和怒意,似乎沉淀了一些更深、更沉重的东西。
他看着她苍白憔悴、布满泪痕的脸,
看着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在破旧出租屋里沾染了灰尘和消毒水味道的廉价外套,
看着她紧紧攥着清单、指节发白的手。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沉甸甸的,
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的价值。然后,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波澜,
却带着一种决定她接下来命运般的宣判:“跟我走。”不是商量,不是询问,是命令。
苏晚晚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愕和抗拒:“不!朵朵还在ICU!我要守在这里!
我要等探视时间……”“你在这里,”林见晟打断她,声音冷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剖析,
“除了哭,没有任何用处。”“你需要休息。”“需要清理。
”“需要……”他的目光在她狼狈的衣着上扫过,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换身像样的衣服。”“朵朵需要的东西,”他继续道,
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会有人准备好,准时送到医院。不需要你操心。”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卡片:“至于你,现在,立刻,跟我上车。”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块,
砸在苏晚晚的心上。他否定了她作为母亲守护孩子的权利,
将她视为一个无用的、需要被清理的累赘,
甚至剥夺了她为女儿亲自准备物品的最后一点尊严!
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林见晟!你不能……”她试图抗争,
声音却虚弱无力。“我能。”林见晟截断她的话,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锋,
那里面翻涌的冰冷威压瞬间扼住了她所有的声音。“或者,”他向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你想让朵朵醒来时,看到的还是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把自己弄得一团糟的母亲?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苏晚晚最脆弱的地方。她身体猛地一颤,所有抗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是啊,她不能倒下,她不能让朵朵看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她需要力气,
需要……活下去。她死死地攥着那张冰冷的卡片和皱巴巴的清单,指甲深陷进掌心。最终,
在那双如同寒渊般深不见底的眼眸逼视下,在女儿苍白小脸的牵扯下,
她屈辱而艰难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两个字:“……去哪?”林见晟没有回答。他收回目光,
仿佛得到了一个预期中的、微不足道的服从信号。他转身,径直朝着电梯厅的方向走去,
步伐沉稳而冷漠,没有丝毫停留。苏晚晚看着他那决绝而冰冷的背影,
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着,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踉跄地跟了上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走廊惨白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最终一同消失在电梯门冰冷的金属反光里。电梯下行,
失重感让苏晚晚本就虚弱的身体晃了晃。狭小的空间里,
林见晟身上凛冽的木质冷香混合着顶级皮革的气息,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包围圈,
让她无处可逃。她紧贴着冰冷的电梯壁,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垂着头,
视线落在自己沾着泥点的旧帆布鞋上,仿佛那是全世界唯一值得关注的东西。
电梯门无声滑开,医院大厅的喧嚣和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门口,
那辆线条冷硬、如同沉默巨兽般的黑色库里南早已静静等候。司机陈叔恭敬地拉开车门。
林见晟没有任何停顿,矮身坐进后座。苏晚晚站在车外,冰冷的夜风卷着细雨吹在她脸上,
让她打了个寒噤。眼前这辆奢华冰冷的车厢,在她看来,
比医院的抢救室更像一个未知的囚笼。她迟疑着,脚步如同被钉在原地。“上车。
”车内传来林见晟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的命令,如同最后通牒。苏晚晚闭了闭眼,
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带着一种奔赴刑场般的决绝,弯下腰,
坐进了那充斥着属于他气息的后座。车门被陈叔从外面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车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系统发出极其细微的送风声。
林见晟闭目靠在柔软的头枕上,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疏离,
仿佛身边坐着的只是一团空气。苏晚晚僵硬地坐着,身体紧绷,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是酒店?
还是……他那个象征着财富与权势顶端的、如同堡垒般的家?无论哪里,对她而言,
都是龙潭虎穴。车子平稳地滑入雨夜的洪流。
窗外的霓虹和路灯的光影在沾满雨滴的车窗上扭曲、流淌,
映照
小说《离婚后,霸总青梅跪求当后爹》 离婚后,霸总青梅跪求当后爹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