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雀》 笼中鸟雀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他亲手为我戴上枷锁，将我囚于金丝笼中。他夜夜临幸，在我耳边低语，

叫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如雪。为了让那西厢房里幽居的妹妹听见，他日日在我身上，

演出一场场凉薄又深情的戏。1生死抉择「苏医生，想好了吗？是生，是死？」

铁门拉开一道缝，刺眼的光线割破了地牢的昏暗。我抬起满是泥污的脸，

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里映出他修长的身影。我沙哑地笑了：「霍元帅，我有的选吗？」

「没有。」他缓步走近，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指尖的皮革冰冷地贴着我的皮肤，「但我喜欢听话的人。你亲口说，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能让我心情好些。」「若我不愿呢？」我偏过头，躲开他居高临下的审视。

「杏林堂你回不去了，我已经派人烧了。你那个在南洋做生意的未婚夫，

我也能让人断了他的货船，让他葬身鱼腹。」他声音平稳，像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苏医生，你就算逃出去，也是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你猜，

你能活几天？」「所以，我只能跟着元帅？」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俯身，

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透着十成的把握。「元帅，

给我一杯水。」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命在您手上，

我犯不着跟自己的命过不去。」「苏医生的意思是……」他非要我亲口说出那句屈辱的承诺。

「元帅想如何，便如何吧。」霍连城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却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挥了挥手，

两个卫兵立刻上前，将我从冰冷的地上架起。我被他带回了他的帅府，

扔进了他那间过分华丽、充满消毒水和沉香混合气息的卧室。他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喝下。「一会儿，别像个木头人。」他解开军装的风纪扣，坐在床沿，

用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我，「你哭也好，喊也罢，声音大一些，最好能传到西厢房去。」

「为什么？」我抚着刺痛的喉咙，冷冷地打量他，「元帅有隐疾，需要听个响助兴？」

他身材挺拔，肩宽腰窄，一身戎装衬得他如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因为……」他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要让我妹妹，听得真切。」说罢，他欺身而上，

冰凉的唇覆了上来，声音模糊不清：「至于我行不行，苏医生，你很快就会知道，

质疑我的下场。」2冰冷囚笼事后，霍连城起身披上睡袍，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悦。

他说我像一具精美的尸体，空有绝色的皮囊，却没有一丝活气。他说我瞪着天花板的样子，

比他解剖室里的标本还要无趣。「医者仁心，果然都是些假正经。」他坐在床边，

点燃一支雪茄，却只夹在指间，任其燃烧，「那天我见你在杏林堂施诊，

就是这副悲天悯人的清冷模样，最是令人倒胃口。」那又何必非要将我掠来。我撑起身子，

用被子裹住自己：「既然元帅不满意，那我可以走了吗？」「走？」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将我按回床上，眼神阴鸷，「苏婉，这个字，你以后想都别想。这辈子，你就是化成灰，

那也得是我霍连城的骨灰坛里的一撮。」说着，他将我拖到窗边，推开窗户，

让我半个身子探出去。晚风灌入，我冷得发抖。只要他松手，我就会从这三楼摔下去，

粉身碎骨。霍连城一只手牢牢地扣着我，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手术刀，在指尖把玩，

刀锋反射着月光，寒气逼人。「你知道我霍连城的手段。再动逃跑的心思，

我就把你做成标本，摆在我书房里。让你日日夜夜，都只能看着我。」偏偏这种时候，

我还是那副死人样子，无所谓地问他：「霍元帅，为什么是我？」他看了看西边的方向，

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没回答我。他将我扯回来，丢回床上，转身走到窗边，看着那缕缕青烟，

被风吹向西厢房的方向。很快我就会明白，因为我的眉眼，像一个人。一个就住在他府中，

被他视若珍宝，却又病弱得仿佛随时会凋零的女人。——他的亲妹妹，霍如雪。

3医者无路我是杏林堂苏家的独女，他是权倾一方的铁腕军阀。三天前，

我正在给一个患了肺痨的妇人开方子，一群士兵冲了进来，说霍元帅请我去帅府一趟。

我父亲，苏老先生，挡在我面前，拱手道：「军爷，小女只是个医者，不懂什么官场规矩，

怕是冲撞了元帅。」为首的副官皮笑肉不笑：「苏**不必惊慌，

元帅只是听闻苏**医术高明，想请您去为府上的一位贵人瞧瞧病。」我父亲还想说什么，

我却拉住了他的衣袖，点了点头。霍连城的名声，我早有耳闻。留洋归来的医学博士，

却弃医从武，以雷霆手段整合了亡父的军队，成了这片土地上说一不二的王。

传闻他心狠手辣，府中有间私人解剖室，惹恼他的人，都会成为他手术刀下的亡魂。

我不敢不去。到了帅府，病人的确是瞧了，就是他那位体弱多病的妹妹霍如雪。

可待到我要离开，却被霍连城亲自拦下。他说，要我留下，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永远。

「元帅说笑了，我已有婚约，家父也只有我一个女儿。」「婚约可以作废，苏老先生，」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术刀的刀背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我会让他安享晚年。」我抬眼看他。

他神情冷漠，那张被无数报纸杂志盛赞为“神颜”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眼底深处的偏执，写满了不容置喙。「元帅是在征求我的同意，还是在下达命令？」

「你猜，苏医生。」霍连城的手抚上我的后颈，他的指尖冰冷，像毒蛇的信子，「不错，

这身药香，比那些庸俗的香水味好闻多了。干净，纯粹，像雪一样。」那时我以为，

他不过是迷上了我这副清冷的皮囊，满足他那点强取豪夺的恶趣味。但其实，

霍连城没告诉我，皮囊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这副不畏生死、眼神倔强的“活气”，

才是他想从我身上看到的东西。他想让那个久病的妹妹看看，

一个健康的、与她容貌相似的女人，该是何种模样。我无路可退，垂下眼帘：「我若不从呢？

」「那苏医生，恐怕要亲身体会一下，我的解剖学知识，用在活人身上，效果如何了。」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奋。一挥手，我便被带了下去。「苏医生，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留下。」他在我耳边说，「被逼到绝路的心甘情愿，也是心甘情愿。」

我被关了三天，不给吃喝，不见天日。这招数虽然老套，但对付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医生，

足够了。**着墙壁上渗出的水汽维生，总算没死。霍连城再来时，我承认，活着，

比什么都重要。乱世之中，傲骨和尊严，又能值几两银子？何况，谁说我来此，

就全无目的呢。4替身之谜「你惯用什么药材，炮制手法如何，每月薪俸几何？」

一晌贪欢后，霍连城在他的书房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银质手术刀，吩咐一旁的张副官，

「记下来，苏家也是杏林世家，别怠慢了苏老先生。」他说后半句时，七分冷漠，三分讥讽。

「家父一生行医，所求不过是济世救人，不需元帅费心。」我衣衫不整地站在他面前，

语气却依旧平淡，「元帅强纳我为妾，传出去，于您的名声无益。」「名声？在这儿，

我的话就是规矩。规矩不是别人定的，是我霍连城定的，懂吗？」也是，时局动荡，

他霍家军权在握，他就是这儿的阎王。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我认命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杏林堂？」「回去？我霍连城养不起你吗？

何况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也不怕一颗流弹，打穿你的药柜？」

他将擦拭好的手术刀放回天鹅绒的盒子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情人。霍连城站起身，

从张副官手里拿过本子，看了一眼，冷声道：「字这么丑，别在苏医生面前丢我的人。」

他竟然也会说这种粗俗的抱怨。「杏林堂的契约，拿来。」他亲自动笔，

在一份文件上签下名字。出乎意料，霍连城拿手术刀的手，写的字却极为漂亮，瘦金体，

锋利而优雅，一如其人。最后，他把我的名字写在另一份文件上：「苏婉。」

他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倒也温婉。」停了几秒，

他又突然冷冷地补充：「比『如雪』二字，多了几分烟火气，不那么容易碎。」话音刚落，

一个穿着白色蕾丝长裙的少女，扶着门框，出现在书房门口。贴身的洋裙，

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最重要的是，和我七分相似的容颜。

她用一双惊恐又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随即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转身被佣人扶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见到霍如雪，只一眼，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5姐妹相争霍如雪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尽管她表面上，

永远是那副柔弱无害、惹人怜爱的模样。我被霍连城带回帅府的第二天，午餐时分，

我与他相对而坐。餐具还没碰，霍如雪就由两个女仆搀扶着，如一朵不胜风力的白莲，

缓缓走下楼梯。她站在楼梯口，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红晕，怯生生地开口，

声音细若蚊蚋：「哥哥……」「如雪，今天感觉怎么样？厨房炖了你喜欢的燕窝粥。」

霍连城立刻起身，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我不想看见她。」

霍如雪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我身上，像两根冰冷的针，「她身上的药味，让我恶心。」

霍连城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他转头看向我，眼神又恢复了冰冷。半晌，他拿起我的汤匙，

舀了一勺汤，亲自尝了一口，然后头也不抬地对我说：「听见了吗？她让你滚。」

就在半小时前，霍连城还用手术刀的刀柄挑着我的下巴，用那冰冷的声音说，

今天的午餐特意加了当归和黄芪，给我补气血，免得我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让他提不起兴致。

那个人，和眼前的他，判若两人。我刚要起身，霍如雪又开口了：「哥哥，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乡野医生？她的手，碰过多少肮脏的病人？现在却要用这双手，

碰哥哥你用餐的桌子吗？」「来人，」霍连城放下汤匙，没有一丝犹豫，

「把这张紫檀木桌子，连同所有餐具，都给我烧了。换一套新的来。」

他一边下着无情的命令，一边走到霍如雪身边，亲自扶着她，语气宠溺地哄着：「好了，

哥哥听你的。都烧了，都换了，我们如雪不生气。」他恭敬地将霍如雪扶到另一张小圆桌旁，

贴着她耳边说：「哥哥还让厨房做了你最爱的玫瑰糕，给你赔罪。」霍如雪看都不看我一眼，

被他像稀世珍宝一样呵护着。6冰火交织晚上，我名正言顺地躺在霍连城的床上。

他脱下军装，开始抱怨为了给我置办行头，竟浪费了他一下午的时间。

明明只是把我从地牢里提出来，他却让全城最好的裁缝都来了一趟，

仿佛我真是什么金贵的客人。趁着他又要覆上来，我眼疾手快地抵住他的胸膛：「元帅，

既然只是演戏给令妹看，你不必如此费神。你想听什么声音，我装给你听便是。」

他闻言笑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我霍连城二十七岁，身强体壮，凭什么不能有真的需求？

需要你在这里假仁假义？」见我面露难色，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捏住我的下巴：「行了，

上次说你像尸体是我随口一说。你这样的女人，就是这副清冷的样子才有趣。我们来日方长，

我有的是耐心，慢慢把你这块冰捂化。」霍连城这人有病，时而冷酷如冰，时而又像一团火。

我扭过头不理他。「怎么？真生我的气了？」他轻笑一声，「苏婉，

我霍连城在外面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自己人，向来不吝啬。你跟了我，就是我的人。

以后在这城里，你看谁不顺眼，想让他消失，告诉我一声就行。管你用药还是用刀，

没人敢动你分毫。」不过，他很快补上一句：「唯独一件事，别惹如雪不高兴。

你有什么怨气，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我用被子蒙住脸：「元帅，

我不喜欢闻雪茄的味道。」他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到窗边，

将手里那支昂贵的雪茄连同整盒，都扔了下去：「好，戒了。」他拍了拍手，「苏婉，

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在你面前点一根。」说罢，

他又带着一丝期待凑上来：「现在可以了吗？你今天站在那里，一身药香，清清冷冷的，

让我想了一天。」可不可以，是我说了算吗？我像具尸体一样躺平，闭上眼：「您是元帅，

您想做什么，我拦不住。」7母亲遗影霍连城说到做到，他对我“好”，对霍如雪更好，

好上千百倍。我住进帅府的第二天，到了饭点，霍如雪不让我上桌，

霍连城就真的命人把饭菜送到我房间，让我一个人吃。他甚至陪我回杏林堂的废墟，

看着我从烧焦的木头里，刨出父亲留下的那本《苏氏脉经》。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后，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没过几日，

他又让人送来了一堆名贵的药材，从千年人参到西域雪莲，堆满了我的房间，

说是我父亲行医一生的酬劳。家父已经搬去了乡下别院，远离这是非之地。我被掳走后，

他一夜白头，却依然对外人说，小女是去给元帅的妹妹治病，是福分。「走，苏婉。」

那天下午，霍连城突然回来，他亲自开车，不容置喙地命令我，「陪我去个地方。」

我没得选，只能跟着他。车子停在了一处清幽的墓园。他领着我，走到一座墓碑前，

上面刻着：「爱妻如月之墓」。「这是我母亲。」他声音很轻，「她和你一样，也是个医生。

她走的时候，我和如雪还很小。」他蹲下身，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自顾自地说着：「她生前最喜欢哼一首江南小调，叫《月儿弯》。如雪身体不好，

小时候夜里总睡不安稳，母亲就一遍遍地唱给她听。」霍连城突然回头看我，

眼神复杂：「你会唱吗？」「我不会。」我摇头。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那天晚上，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粗暴。他捏着我的下巴逼问我：「你就不能软一点吗？

永远都是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我不回应，他就更凶狠，非要逼我哭出声来，合他的意。

到后来，他累了，我也累了。我喘着气问他：「为什么？你府里养的那些歌女**不好吗？

她们什么调子不会唱，什么姿态不会摆？何必非要折磨我？」「拿她们比她，是对她的侮辱。

也只有你，勉强配得上。」提到口中的这个“她”时，

霍连城的眼神竟然出现了一丝罕见的迷茫。为了他母亲？还是为了他妹妹？我狠狠地推开他，

往床角缩了缩。我瘫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在他发作前，冷冷地说：「霍连城，

有手术刀吗？」「什么？」他愣住了。「我说，有手术刀吗。」「你要做什么？」

他立刻警惕起来。「你放屁！」我突然睁开眼，笑了起来，用他那种粗俗的语气回敬他，

「你不是最讨厌女人碰你的刀吗？我今天偏要碰！」「你今天怎么回事？你还是苏婉？」

他被我的样子逗乐了，眼中却闪过一丝探究。「别废话，给我一把。我知道你枕头下就藏着。

」我学着他的样子，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你再不说，我就这样光着身子，

去西厢房找霍如雪，问她要！」他匪夷所is地看着我，眼中竟难掩一丝兴奋，

慢慢从枕下摸出一把小巧的银质手术刀：「行，给你。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8舞会风波那一晚，我在他房间里，用那把手术刀，细致地雕刻着一块苹果。雕完了，

我把那只栩栩如生的小鸟递给他，然后用刀尖，在他昂贵的丝绸床单上，轻轻划了一道口子。

我一点也不像他眼中那个悬壶济世的女医生，反而像个乖张叛逆的妖女。

「你为什么要装成这样？」他又好笑又无奈地靠在窗边打量我，「就为了让我觉得，

你和她不一样，然后我就会放了你？」我闭上眼，又拿起一把柳叶刀：「那如果，

我本来就这样，是你眼瞎了呢？」霍连城笑着撇过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被我猛地喝止：「不许抽，说好了，戒了。」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才小声申辩：「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谁叫在这里，我是州官，

你是百姓呢？」我歪着头答他。「好好好，苏医生，你是我的人，自然你说了算。」好在，

我的反常没有持续太久。第二日，我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去药房里整理那些名贵的药材，

然后去给霍如雪请脉。我不断试图逃避一个问题，昨晚我到底为什么会那样。

是因为霍连城的粗暴和轻视？还是因为他提起了那个叫《月儿弯》的小调？我不知道。

霍连城下楼时，看到我穿着惯常的素色旗袍，脸上又是那副无悲无喜的表情，

眼中闪过一阵惊喜，紧跟着又是一阵失落。惊喜于我还是那个干净纯粹的苏医生，

像他记忆中的雪。却又失落于我又恢复了那副无趣的模样，给不了他任何意料之外的**。

「周六晚上的慈善舞会，你陪我去。」餐桌上，他低头喝着咖啡，淡淡地吩咐。

我一向不忤逆他，点点头：「好。」「苏婉，你也知道，最近城里不太平。」

他突然话锋一转，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郑督军那边，动作越来越大。也许，

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开战了。我是军阀，平日里杀伐决断，从不犹豫。可到最后，

这片土地总要有个归宿，我们斗来斗去，枪口总要一致对外。我在想，如雪的身体……」

霍连城难得地絮絮叨叨，说话颠三倒四。我费解地蹙眉：「元帅到底想说什么？」「所以，

我想……」面前这个掌控生杀大权的男人，竟然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你医术高明，

能不能……想个法子，彻底治好如雪的病？」我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我知道这很难，

苏婉，我不是在逼你。」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急切地解释，「昨天提起我母亲，

我心里……有些乱。我怕，怕如雪也像她一样……」「怕什么？你是元帅，你无所不能。」

「怕我护不住她！怕我哪天战死沙场，就剩她孤零零一个人！」他情绪有些激动，

手里的咖啡杯被捏得咯咯作响，「所以苏婉，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帮我，治好她。」

「这事儿，我尽力而为。」我放下餐具，站起身，「元-帅该去司令部了，时间不早了。」

9酒后真言到了周六，舞会的日子。霍如雪竟亲自来到我的房间，她捧着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套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首饰。「戴上吧。」她把项链戴在我脖子上，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漂亮吧，妈妈留给我的。」她痴痴地盯着镜中的我，或者说，

是镜中那个戴着蓝宝石的幻影。「以前妈妈带我去参加宴会，最喜欢戴这一套。可惜，

她走后，哥哥再也不许我戴了，他说我身体弱，压不住这宝石的寒气。」

她眉眼间闪过一丝哀伤，嘴上却硬邦邦地说：「你也别多想，我不是对你示好。

只是不想你这副穷酸样，丢了霍家的脸。」我不说话，任由她摆布。哪怕在我心里，

她想毒害我的事还没过去，什么示弱卖好都消解不了我的警惕。直到她满意地拍手，

要拉我出去给霍连城看时，我蓦地开口：「这套首饰，有什么来历吗？」

霍如雪被我问得一愣，打量我一圈，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羞恼地恢复了那副大**的派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打听我家的事？」然后她摔门而出，

留下霍连城站在门口，不明所以地看看我，又看看她，最后还是习惯性地追着她去哄。

也不知哄没哄好，去舞会的路上，霍连城半是好奇半是责备地问我：「刚才怎么又惹她了？」

「我惹她？我哪里敢。怎么就不能是她自己无理取闹？」我不知哪来的脾气，

突然对开车的张副官说，「停车，我不想去了。」张副官愣了下，

从后视镜里看霍连城的脸色。「别理她，由着她闹。」霍连城指着我，故意激我，「苏婉，

你现在这股子任性劲儿，倒真有几分大**的模样了。怎么，你越是这样，

我就该越喜欢你吗？」什么混账话，却又说得我无力反驳。见我沉默不语，

他更来劲了：「你要学也学点好的。她虽然娇纵，但弹得一手好钢琴，画也画得极好。

你怎么不学？你知道吗，她从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被这病，被这该死的世道，给逼成这样的。

」「你既然这么心疼她，不如想办法送她去国外治疗，好过在这里找个替身，演戏给她看。」

「你懂什么？她离了我活不了。就像藤蔓，离了树，就只能在地上腐烂。」说着，

霍连-城一把将我揽入怀中，语气又变得轻佻，「哪有你好，又懂医术，又会耍性子。今晚，

就今晚，回去你再好好给我看看，我这心口，怎么一见你就跳得这么快！」

听见前排张副官压抑的咳嗽声，霍连-城啧了一声：「咳什么咳，开快点，

老子迫不及待要让那群人看看，我霍连城笼子里的金丝雀，有多漂亮了！」

10替身真相舞会上，霍连城带着我，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色权贵之间。「没想到啊，

霍元帅身边这位，竟是杏林堂的苏**，真是才貌双全。」那些人恭维着我，

也就是恭维着霍连城。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偶尔举杯示意，对那些奉承不置可否。

我免不了喝了几杯香槟，霍连城说我喝酒的样子很特别，仰头时脖颈的线条，

像一只优雅而倔强的天鹅，比霍如雪弹琴时还要动人。「你到底会不会看人？」

他要拿走我的酒杯，被我躲开，「也许，我是个精通毒术，杀人于无形的毒妇，也不一定呢。

」「毒妇？你要是毒妇，怎么连自己都救不了，还不是任我摆布？」他在我耳边嘲讽我，

小说《笼中鸟雀》 笼中鸟雀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