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君许涧小说 《风花雪月计划》小说全文在线阅读
编辑:冷无情更新时间:2025-07-01 16:28:10

风花雪月计划
豪门总裁小说《风花雪月计划》,是作者用户鹿鱼精心原创完成的,主要人物有汪君许涧。这本小说讲述了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玉龙雪山的晨光刺破云层时,许涧正对着手机屏幕皱起眉头。订单页面上“398元玉龙雪山一日游
作者:用户鹿鱼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风花雪月计划》 风花雪月计划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初遇玉龙雪山的晨光刺破云层时,许涧正对着手机屏幕皱起眉头。
订单页面上“398元玉龙雪山一日游”的字样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转头狠狠瞪了眼身旁戴着潮牌墨镜、正举着**杆凹造型的刘少洋。
身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他见过不少离谱事儿,可这价格连缆车费都不够的旅行团,
实在让他咋舌:“我说你是不是被老板娘迷昏头了?这价格,怕不是要把我们卖去当苦力?
”刘少洋闻言,墨镜下滑露出贼兮兮的笑,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
仿佛生怕许涧的怒气烧到自己身上:“哥,人家老板娘那双眼睛,含情脉脉跟望夫石似的,
我能拒绝吗?”他迅速伸手揽住许涧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哄劝,“再说了,来都来了,
就当体验民间疾苦!说不定这低价团,还藏着什么惊喜呢!
”旅游大巴在盘山公路上颠簸前行,车身时不时发出吱呀的声响。许涧靠窗假寐,
头随着车子的晃动轻轻点着。直到前排突然传来清亮的争执声,
像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车厢内的沉闷。他缓缓抬眼望去,只见两个年轻人正围着导游理论。
其中穿薄荷绿衬衫的男人攥着行程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银链,
在透过车窗洒进来的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此刻的不满。
“说好的冰川公园大索道,现在换成云杉坪小索道?”男人声音冷冽,
尾音却带着南方特有的软糯,像是裹着蜜的冰刃,“这差价你们打算怎么算?
该不会是想糊弄我们吧?”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随着情绪的波动轻轻颤。
导游赔着笑,身体一个劲儿地往人堆里缩,脸上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帅哥,
这不是临时调整嘛……景区那边突然有变动,我们也没办法啊!”“临时调整?
”男人身后戴鸭舌帽的同伴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调整到连氧气瓶都要自费?
你们旅行社可真会做生意,算盘打得精着呢!”许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较真的男人,
只见他白皙的脖颈因为生气泛起薄红,像天边的晚霞落在了雪山上。就在这时,
男人突然转头,四目相撞的瞬间,许涧挑眉露出个痞笑,眼神里满是挑衅与玩味。
对方显然愣了愣,耳根迅速染红,像是被人发现了小秘密的孩子,又急忙转回去继续理论,
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哟,春心动了?”刘少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语气里带着调侃,“不过那小子确实水灵,就是脾气有点冲,跟个小辣椒似的。
”许涧没搭话,默默摸出手机,装作不经意地对着前方**了张背影照。照片里,
男人的衬衫被山风鼓起,隐约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身后是连绵的山脉,
画面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他盯着照片看了两秒,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随后将手机塞回口袋,继续闭目养神,可脑海里却时不时浮现出那个男人较真的模样。
第二章酒吧再遇夜幕降临时,旅游团被拉到一家偏僻的纳西族餐厅。
餐厅的灯光昏黄而暧昧,墙壁上挂着纳西族特色的图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酥油茶香味。
许涧正对着寡淡的炒菜皱眉,筷子在菜盘里翻来翻去,实在提不起食欲。忽然,
他听见邻桌传来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白天那个和导游争执的男人。
此刻的他正端着酒杯,和同伴说着什么,眼尾微微上挑,在暖黄的灯光下竟显得格外勾人,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走,去酒吧。”许涧突然起身,把筷子往碗里一放,
语气坚决得不容置疑。刘少洋惊讶地抬头,
嘴里还塞着没咽下去的米饭:“不是说这地方不安全?你疯了?
还....还.....还宰客呢?”刘少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理由,半天憋出一个。
“你差钱?”许涧扯了扯领口,露出一截结实的脖颈。“虽然是这么说,
但我也不是傻子呀”,嘴上这么说,但想到艳遇邂逅,刘少洋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眼神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丽江古城的酒吧街像条流动的银河,
霓虹灯牌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光影。街边的店铺里,传出悠扬的民谣声,和着人群的喧闹,
构成了独特的古城夜曲。许涧在“云上”酒吧门口停下,
隔着雕花木门都能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鼓点声像是要冲破耳膜。推开门的瞬间,
浓烈的酒精味混着烟草气息扑面而来,舞池里人影攒动,灯光在人群中明灭,
仿佛置身于一片光怪陆离的梦境。他在吧台要了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轻轻碰撞,
发出清脆的声响。余光瞥见二楼角落的卡座,白天那个男人正端着鸡尾酒小口抿着,
发丝被灯光染成琥珀色,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在杯壁留下细密的水珠,
宛如一幅静谧的油画。“帅哥,一个人?”突然有女人贴过来,
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呛得许涧皱眉。他不着痕迹地躲开,目光却始终锁在二楼,
眼神里的炽热仿佛要将那个身影点燃。这时,男人似乎感受到注视,抬眼望过来。
两人对视片刻,男人突然起身,踩着木质楼梯缓缓而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许涧的心弦上。
“借个火。”男人在他身边坐下,掏出烟盒晃了晃。
许涧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细银戒,尾戒款式,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和他身上清冷又魅惑的气质相得益彰。“我不抽烟。”许涧将打火机推过去,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不过可以请你喝杯酒。交个朋友?”男人轻笑,
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是夜空中的云朵:“许先生这么直接?不怕我别有居心?
”许涧挑眉:“你知道我姓许?”“大巴上听见你朋友喊的。”男人点燃香烟,
吐出的烟圈在两人之间散开,仿佛一层朦胧的纱,“汪君。”那人自我介绍道。
调酒师奖“蓝色夏威夷”推过来时,汪君的指尖不小心碰到许涧手背。
冰凉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全身,许涧鬼使神差地握住那只手,
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去我住的客栈?今晚的月色,适合和你共赏。”许涧那句“怕,
但更怕后悔”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汪君心底荡开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许先生,
”他声音有些发紧,刻意染上玩世不恭的轻佻,“不怕我是仙人跳?这胆子,可真不小。
”目光锐利地刺向许涧,试图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或退却,
像是困兽在突围前最后的试探。许涧那句“怕,但更怕后悔”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汪君心底荡开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第三章等你许涧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半分闪躲。
那双眼眸深处,如同沉静的寒潭,倒映着酒吧迷离的灯光,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伸出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将那张印着狮子山客栈标识的硬质房卡,稳稳地塞进汪君微凉而僵硬的掌心。
指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顺着汪君的手背极其缓慢地向上滑过寸许,那触感微凉,
却带着灼人的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片细微的战栗。
汪君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指腹上薄薄的茧,刮擦过自己敏感的皮肤。“就在狮子山脚下,
我等你半小时。”许涧的声音低沉下去,像古琴最后的余韵,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却又暗含不容置疑的决断,“要是你不来,”他顿了顿,目光在汪君脸上停留了一瞬,
仿佛要将他此刻的神情刻入心底,“我就当这是一场美梦的开端。”说完,他利落地转身,
深色的风衣下摆在暖昧浑浊的光线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径直推开那扇沉重的、镶嵌着彩色玻璃的木门,融入了门外丽江古城湿冷幽深的夜色里。
风猛地灌进来,带着雨后的清新与寒意,瞬间冲淡了酒吧内甜腻的空气,
也吹散了汪君周身最后一点稀薄的暖意。“怕后悔?”他低头看着手中冰冷的卡片,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凸起的纹路。狮子山脚下,许涧自嘲地笑出声了,笑自己的冲动,
笑那近乎愚蠢的笃定。就在他指尖微微用力,准备掐灭那最后一点猩红,
也掐灭心头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时——笃。笃笃。敲门声骤然响起。短促,清晰,
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像深夜古寺里突兀的木鱼敲击,
又像命运之神最终落下的、不容置疑的叩击他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厚重的木门。
月光如水银泻地,瞬间涌入门内,勾勒出门外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汪君就站在那片清冷的银辉里,像是被月光从夜色深处打捞而出。
他身上的衬衫不复酒吧里的规整,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
甚至能隐约窥见第三颗扣子也松开了束缚,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线条流畅而精致的锁骨。
那处的皮肤在月华的浸润下,泛着一种细腻柔和的、如同上等珍珠般的光泽,
在深色衣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也格外脆弱。他微微歪着头,
唇角挂着一丝许涧无法完全解读的笑意——那笑里似乎有夜行的慵懒,有尘埃落定的释然,
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自身放纵的嘲讽。他举起捏在指间的那张房卡,
对着门内的许涧,轻轻晃了晃,薄薄的卡片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光斑。“许先生,
”汪君开口,声音是长途跋涉后特有的、被夜风揉搓过的沙哑,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
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搔刮在寂静的弦上,“开门。”他顿了顿,目光透过门框投进来,
直直地落在许涧脸上,那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让我看看,
你的美梦,”他舌尖似乎卷过“美梦”这两个字,带着点玩味,“能不能成真。
”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而古老的轻响,仿佛切断了与外面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房间内,
空气瞬间变得稠密而粘滞,一种无声的张力如同看不见的丝线,在两人之间迅速缠绕、绷紧。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
近到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被夜露浸染过的微凉气息,以及那气息之下,
更为灼热的、属于成年男性的体温。呼吸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带着轻微的、不易察觉的急促。。许涧的目光落在汪君敞开的领口,
那片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的皮肤上。他喉结无声地滑动了一下,
仿佛要压下某种翻腾的冲动。“汪君,”许涧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古井深处的水波,
温柔里裹挟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清晰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汪君眼中的迷离和那点强撑出来的慵懒瞬间褪去。
“少废话!”这三个字如同压抑已久的火星终于爆开,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话音未落,他倏地抬手,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勾住了许涧的脖子,
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撞入那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紧接着,他仰起脸,
带着一种近乎孤勇的、甚至有些凶狠的姿态,主动地、不容分说地吻了上去!这个吻,
起初是生涩而莽撞的,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牙齿甚至不小心磕碰到了许涧的下唇,
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感。许涧最初的愕然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那带着痛感的莽撞亲吻和怀中身体不顾一切的贴近,像一把火,
瞬间点燃了他强行按捺的所有。他低哼一声,带着同样炽烈、甚至更为强势的掠夺意味,
唇舌交缠,攻城掠地,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入这灼热的旋涡。窗外,
丽江古城的月光依旧温柔而沉默,如一层巨大的、清凉的薄纱,
静静地覆盖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青瓦白墙。它无声地流淌进这小小的窗口,
窥视着屋内骤然爆发的、几乎要将空气点燃的激烈纠缠。时间仿佛被这浓烈的情潮所凝固,
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衣物摩擦的窸窣,唇齿相依的黏腻声响。
薰衣草的香气似乎也被这升腾的热度蒸腾得更浓了,氤氲在每一次交错的呼吸里。
许涧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中,习惯性地向身侧伸出手臂,指尖带着睡意未消的暖热,
本能地想要触碰昨夜那具曾与他紧密相依、带来无尽慰藉的身体。然而,指尖落处,
并非想象中的温热与柔软。只有一片冰凉。丝质的床单光滑细腻,却毫无生气,
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冷得像一块刚刚融化的冰。一个小小的白色方块,
静静地躺在深色木纹的柜面上。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签纸。纸上只有一行字。露水情缘,
就此别过。“露水……情缘……就此别过……”许涧轻念。
第四章分道扬镳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活像只扰人清梦的苍蝇,
硬生生把许涧从一片混沌的梦境边缘拽了回来。他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晨光已经爬满了天花板。意识回笼的瞬间,
昨夜那些滚烫的、令人窒息的片段如同高清电影般在脑海里轰然炸开——汪君泛红的眼角,
月光下珍珠般光泽的锁骨,
还有那具在身下辗转起伏、带着细碎喘息的身体……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纤毫毕现,
带着余温灼烧着他的神经。“操……”许涧低咒一声,烦躁地抓了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宿醉般的头痛混合着一种莫名的空落感袭来。他伸长手臂捞过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刘少洋那张欠揍的笑脸头像,信息简单粗暴:“哥,西双版纳的机票订好了,
中午12点的航班。收拾收拾,咱们出发!阳光、沙滩、傣妹在召唤!
”末尾还配了个贱兮兮的扭**表情包。出发?许涧盯着那行字,眼神却没什么焦距。
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志,飞快地划开通讯录,
在空白的搜索栏里下意识输入了“W”……指尖悬停,屏幕一片空白。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别说电话号码,除了知道名字,其他的都他妈没问清楚!
一股荒谬感直冲天灵盖。“呵……”许涧扯了扯嘴角,自嘲地低笑出声,
胸腔震动带着点无奈的沙哑,“许涧啊许涧,**真是出息了。被人吃干抹净,
连个售后电话都没捞着,还在这儿回味无穷?”他摇摇头,
像是要把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旖旎画面甩出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
带着点泄愤的意味开始胡乱往行李箱里塞东西。动作幅度很大,T恤被揉成一团塞进去,
充电线胡乱卷着,
透着一股“此地不宜久留”的仓促和……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始乱终弃的憋闷失落。
西双版纳的夜晚,像个被打翻的巨大调色盘,喧嚣、浓烈、生机勃勃。告庄夜市人声鼎沸,
摩肩接踵,空气里塞满了烧烤的烟火气、热带水果的甜香、还有各种香料混合的奇异味道。
摊位上五光十色的傣锦、造型夸张的银饰、奇形怪状的木雕堆得满满当当,
摊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带着浓重的口音,热情得能把人淹没。
刘少洋左手举着个比他脸还大的竹筒饭,右手抓着滋滋冒油的烤罗非鱼,
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满嘴油光锃亮,嘴角还滑稽地粘着一粒金黄的饭粒。
他含糊不清地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明显不在状态的许涧:“喂!我说涧哥,
你这状态不对头啊!从丽江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这满大街的漂亮**姐都入不了您老法眼了?”他凑近许涧,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
带着十二万分的八卦,“不会是……真被那个惊鸿一瞥的小美人儿把魂勾走了吧?啧啧啧,
难得啊,咱们情场浪子许大少也有今天!”“滚蛋!”许涧没好气地抬腿,作势要踹他,
刘少洋灵活地抱着竹筒饭蹦开一步,嘿嘿直乐。许涧收回脚,烦躁地扒拉了下额前的碎发,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熙攘的人群,“少他妈胡说八道!老子是嫌这儿太吵,
影响我思考人生哲学!”话是说得斩钉截铁,可打脸来得比版纳的雨还快。下一秒,
前方一个穿着薄荷绿色短袖衬衫的高挑身影晃过,那背影,
那走路的姿态……许涧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跳一拍,随即擂鼓般狂飙起来,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往前疾走几步,
目光死死追随着那个身影。那人一转头——一张完全陌生的、带着高原红的脸。
“……”许涧的脚步猛地顿住,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他刚才那点莫名的悸动浇得透心凉。他站在原地,
看着那个陌生身影消失在五彩斑斓的人流里,
夜市喧嚣的声浪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世界只剩下他和他心里那个越来越清晰、却怎么也抓不住的影子。第五章难忘与此同时,
一千多公里外的上海陆家嘴,某个能俯瞰黄浦江的顶层设计工作室里,气氛截然不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霓虹流淌,车河如织,冰冷而高效。
汪君陷在宽大的人体工学椅里,对着面前巨大的苹果电脑屏幕,眼神却明显没有焦距。
屏幕上是一份早已渲染完毕、细节完美的建筑效果图,流光溢彩,无可挑剔。
甲方催命的邮件在邮箱里堆了好几个未读红点,他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触控板上划着圈。“咚咚咚!
”几声不耐烦的敲击声重重砸在光洁的胡桃木桌面上,震得鼠标都跳了一下。
汪君猛地回神,对上搭档罗肃那张写满“你又摸鱼”的嫌弃脸。“汪大设计师!神游太虚呢?
甲方爸爸的方案!火烧**了!再不发过去,等着被夺命连环call骂成筛子吧!
”罗肃叉着腰,活像个催租的包租婆。“急什么,这不就好了么。
”汪君脸上迅速挂起那副惯常的、没心没肺的淡定面具,把笔记本屏幕转向罗肃,“喏,
看吧,保证亮瞎他们的狗眼。”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罗肃狐疑地凑过去检查,
汪君则百无聊赖地转起了手中的万宝龙钢笔,银色的笔身在灯光下划出流畅的冷光。
转着转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又极其无聊的问题,眼皮都没抬,
用一种探讨“今天天气不错”的随意口吻问道:“哎,老罗,问你个事儿。”“放。
”罗肃头也不抬。“你说……就那种,纯粹的**,”汪君转笔的速度慢了下来,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笔身,“事后……真能让人念念不忘?像根小刺似的,扎在肉里,
不碰没事,一碰就痒痒,想拔又找不着地方下手?”他微微蹙了下眉,
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一个技术难题。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罗肃检查方案的动作彻底僵住,
足足过了三秒,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随即——“噗——哈哈哈哈哈哈!
”惊天动地的爆笑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挑高开阔的办公区,
引得远处几个加班的同事纷纷侧目。罗肃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指着汪君的手指都在抖:“哎哟我的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汪君!我们号称‘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的汪大设计师!居然开始思考‘**后遗症’这种哲学命题了?!
快老实交代!是哪个段位逆天的小妖精?何方神圣啊?
能把你这颗金刚石做的心都撬开条缝儿?从实招来!哥们儿给你参谋参谋!”“神经病!
”汪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差点破功,
耳根子却不受控制地有点发热。他一把抢过自己的笔记本,
手指却在触控板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屏幕保护程序退去,
露出一张高清的风景照——玉龙雪山主峰扇子陡在湛蓝晴空下巍峨矗立,
皑皑白雪反射着耀眼阳光。汪君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
精准地落在了照片右下角那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那里,
一个穿着深色冲锋衣的男人侧身站着,正在调整背包肩带。距离太远,像素也不够,
男人的脸模糊得只剩一个线条利落的侧影轮廓,连五官都看不清。
可就是这样一个模糊的剪影,却清晰地烙印在汪君的眼底。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屏幕,
在那个模糊的侧影上停留了片刻,
仿佛能感受到照片里凛冽的山风和那人身上残留的、若有似无的体温。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微微失神的眼眸。“没什么妖精,”汪君的声音放得很轻,
像怕惊扰了什么,带着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飘忽,“就是觉得……那天的月光,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特别亮,特别干净。”他顿了顿,
指尖无意识地在那侧影上画了个小小的圈,声音低得几乎像叹息,
“亮得……让人有点舍不得忘掉。”罗肃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探究地盯着汪君明显不对劲的侧脸,又看看屏幕上那壮丽却显然不是重点的雪山,
再瞟一眼那个模糊得几乎可以忽略的人影,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洞悉一切的笑容。
他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哦——”了一声。
“原来是‘月光’特别美啊……”罗肃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啧啧啧,
这月光……怕不是照进汪大设计师心里去了吧?后劲儿挺大嘛!
”第六章缘分让我们再次相遇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上海梧桐树的叶子从油绿变成金黄,再被冷风卷着扑簌簌落光。
汪君把最后一件羊绒衫塞进行李箱,拉链拉到一半,动作顿住了。他弯腰,
在抽屉最里面的角落摸索片刻,指尖触到一点冰凉坚硬的金属。是那枚素圈银戒。
丽江一夜后,它就被他随意丢在这里,像丢弃一段不合时宜的插曲。几乎要被遗忘了。
不知怎么这次来北京,居然带着他,或许是北京让他想到了许涧。他捏着它,
对着窗外北京灰蒙蒙的冬日天空看了看。戒圈很素净,没什么花纹,内壁似乎也没有刻字。
冰凉的触感贴着指腹。鬼使神差地,他把它套在了左手中指上。尺寸居然意外地合适。
银色的微光衬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平添几分冷冽。他甩了甩手,戒指稳稳地圈在那里,
仿佛本该如此。他撇撇嘴,像是在说服自己:“戴着玩儿呗,反正也没人认识。
”可心底某个角落,似乎因为这小小的金属圈贴近皮肤,
而泛起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熨帖。北京的冬夜,风是淬了冰渣的刀片,
贴着地面嗖嗖地刮,专往人骨头缝里钻。汪君裹紧了身上的长款羊绒大衣,
把半张脸都埋进厚实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被风吹得有点发红的眼睛。
他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不算太喧闹的胡同,
推开一家挂着复古黄铜门牌、灯光暖融的酒吧木门。汪君来北京出差的日子,
隔三差五都得来这个酒吧喝点。门轴发出低哑的“吱呀”声,隔绝了外面凛冽的寒气。
一股混杂着咖啡豆烘焙香气、威士忌醇厚气息、还有若有似无雪茄味道的暖流扑面而来,
瞬间包裹了他冻得发僵的身体。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在不算太大的空间里,人声不高,
只有杯盏轻碰的脆响和低低的交谈声。紧绷的神经仿佛被这暖意和乐声悄然抚平。
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吧台——那里是整个空间的灵魂所在,
琳琅满目的酒瓶在暖色射灯下折射出琥珀、宝石红、祖母绿的光泽。“你好,
我要一杯莫吉托,谢谢。”而吧台后面站着的那个身影转身,让汪君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
汪君下意识藏了自己的手指。有点想逃离这里。不会这么巧吧,偏偏是今天,
偏偏刚刚才想到,这难道就是该死的缘分。第七章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吗?许涧。
他穿着一件剪裁极好的黑色高领羊绒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臂。此刻,
他正微微倾身,专注地对付着手中的波士顿摇酒壶。有力的手腕快速而稳定地晃动,
冰块撞击金属内壁,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哗啦、哗啦”声。
吧台上方的聚光灯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和挺直的鼻梁,那专注的神情,
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魅力,格外……诱人。就在汪君失神的刹那,
许涧手腕上一个极其细微的反光点,像颗小星星,猝不及防地刺进了汪君的眼底。
是一条细细的银链。款式……和他指间那枚戒指,出奇地相似。摇酒的动作停了下来。
许涧似乎感应到了那道凝滞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头。
当他的视线捕捉到门口那个裹在大衣里、只露出半张熟悉脸庞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
像是被强光刺到,又像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奇迹。他手里的摇酒壶都忘了放下,
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汪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难以置信的惊喜:“汪君?……真的是你?
”汪君的心脏在胸腔里不争气地蹦跶了一下,像被那声“汪君”烫着了。他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下心底翻腾起的、连他自己都嫌矫情的惊涛骇浪,
脸上迅速挂起那副招牌的、没心没肺的云淡风轻。他迈开步子,径直走到吧台前,
在许涧旁边那个高脚凳上坐下,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哟,这么巧?
”他脱下大衣搭在椅背,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左手中指上的银戒,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微微一蜷。他抬眼看着许涧,唇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
语气轻飘飘的,“许先生原来……是调酒师?。”他目光扫过许涧手腕上那条细链,
和自己指间的戒指如出一辙的冷光,心底某个角落像被羽毛搔了一下,有点痒,
又有点莫名的烦躁。许涧被他这揶揄的语气弄得有点无奈,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他把摇酒壶里的液体倒入一个细长的海波杯中,动作干净利落。
翠绿的薄荷叶被精心地点缀在碎冰之上,青柠角散发着清新的酸香,
透明的气泡在杯壁上欢快地跳跃着上升。一杯晶莹剔透的莫吉托被推到汪君面前。
“朋友的店,人手不够,被抓壮丁来救个场。”许涧解释着,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汪君的脸,
像是在确认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而不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时的幻影。他顿了顿,
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经过三个月沉淀、却依旧无法彻底抹平的紧张,
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上次……走得急,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直接点开了微信添加好友的二维码界面,递到汪君面前。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眼中清晰可见的忐忑,“这次……能加个微信吗?”他看着汪君的眼睛,
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酒吧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朦胧。汪君垂眼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机屏幕,
又抬眼看了看许涧那双写满了认真和不容错辨期待的眼睛。
他能感觉到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似乎变得有些发烫,紧紧贴着皮肤。
空气里弥漫着莫吉托清凉的薄荷香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许涧身上的雪松与皮革的味道。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几个节拍。“呵……”汪君突然轻笑出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他端起那杯冰凉的莫吉托,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杯壁,
也像是在摩挲着自己指间那点隐秘的温热。他歪着头,
故意用那种惯常的、漫不经心又带着点恶劣的语气反问:“许先生不怕……再加一次,
回头又被放鸽子?”他晃了晃杯子,冰块叮当作响,像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跳,
“我这人吧,出了名的没信用,神出鬼没惯了。加了也白加哦?”话是这么说,
动作却无比诚实。他一边说着最欠揍的话,
一边已经慢条斯理地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开,点开微信扫一扫。
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刚才那番“没信用”的宣言不是出自他口。
“滴——”清脆的扫码提示音在相对安静的角落响起,像是一把钥匙,
轻轻旋开了某扇紧闭的门。几乎是同时,两部手机的屏幕都亮了起来,
跳出那个熟悉的绿色对话框提示——新的朋友。【许涧】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汪君】请求添加你为朋友。两个并排的提示框,安静地躺在各自的屏幕上。
许涧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汪君”两个字,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那笑容越来越大,带着点傻气,又透着纯粹的、失而复得的巨大欢喜。
汪君也盯着自己手机里那个跳出来的“许涧”。第八章找我当固定床伴?
汪君在北京的一个月,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许涧这个东道主,
充分发挥了“东道主”兼“前露水情缘对象”的主观能动性,
几乎填满了汪君工作之外的所有缝隙。“走,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老北京灵魂!
”许涧不由分说把人拽进一条烟火气十足的小胡同。狭窄的店面,油腻腻的招牌,
门口支着的大锅里翻滚着深褐色的浓汤,各种猪下水在汤里沉沉浮浮,香气……嗯,
相当具有冲击力。汪君看着许涧熟门熟路地点了两碗,
端上来那混合着脏器特有气息的浓厚味道直冲鼻腔,他好看的眉头立刻拧成了麻花,
捏着筷子,表情视死如归。“许涧,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吃?
”汪君用筷子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碗里一块颤巍巍的肺头。“啧,瞧你那点出息!
”许涧嗤笑一声,自己先呼噜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脸上却满是享受,
“入乡随俗懂不懂?尝尝!保准打开你新世界大门!
”在许涧“你不行”的挑衅目光和周围食客大快朵颐的感染力下,汪君闭着眼,心一横,
夹起一小块肥肠塞进嘴里。下一秒,
那混合着浓郁酱香、蒜泥辛辣和脏器独特丰腴的口感在舌尖炸开。
汪君的表情从视死如归到惊疑不定,再到眼睛微微一亮,
最后……他默默加快了扒拉碗的速度。十分钟后,看着汪君面前那个光可鉴人的空碗,
连汤底都刮干净了,许涧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活像自己得了米其林三星:“怎么样?
哥们儿没骗你吧?是不是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汪君满足地抽了张纸巾擦嘴,
耳根还有点发红,嘴上却不肯认输:“……还行吧,勉强及格。”轮到汪君主场,画风突变。
798艺术区,巨大的工业厂房改造的展厅里,
冷白的灯光打在那些扭曲的线条、大片的色块和不知所云的装置上。许涧双手插兜,
跟在汪君身后,看着那些标着天价标签的“艺术品”,眼神里充满了清澈的迷茫。
“你看这个,”汪君在一幅用废旧齿轮和彩色丝线缠绕成的巨大作品前停下,眼神发亮,
职业病瞬间上身,“解构与重构的碰撞,工业废墟上生长出的脆弱美感,
是对机械文明异化的反思和对生命韧性的礼赞……”许涧:“……”他努力盯着那堆齿轮,
试图看出点“反思”和“礼赞”,脑子里想的却是这玩意儿卖废铁能值多少钱。但他没吱声,
只是微微侧着头,听得格外“认真”,
眼神专注地落在汪君因为兴奋而微微发光的侧脸上——嗯,艺术家讲艺术的时候,
确实比艺术本身好看多了。汪君一回头,
撞进许涧那副“虽然听不懂但老婆讲得都对”的专注眼神里,心头莫名一跳,
剩下那些专业的术语顿时卡壳了。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算了,
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许涧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没事儿,你弹你的,我爱听。
”关系在一次次约饭、看展、压马路中微妙地升温。某个应酬后的夜晚,
许涧送微醺的汪君回酒店。电梯平稳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两人身上相近的雪松沐浴露味道。数字跳动着,
气氛安静得有些粘稠。电梯“叮”一声到达楼层,门缓缓滑开。汪君正要迈步出去,
手腕却猛地被一股带着汗意的温热力道攥住。“汪君!”许涧的声音有点紧,
带着点酒后和紧张混合的沙哑。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喉结滚动了一下,
目光灼灼地盯着汪君,
“你……如果没有男朋友的话……不介意我们……”后面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许涧的脸颊在走廊暖黄的灯光下透出点可疑的红晕。是“试试”?“交往”?还是别的什么?
他自己也混乱了。汪君被他拽着,停下脚步,微微仰起脸看他。走廊柔和的光线落进他眼底,
像是揉碎了一把星星,亮得惊人。他唇角慢慢勾起一个了然又带着点戏谑的弧度,
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小锤子敲在许涧紧绷的神经上:“找我当……固定床伴?
”“床伴”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轰——!许涧只觉得脑子里像被扔了个二踢脚,
瞬间一片空白,CPU彻底干烧!他想解释,想咆哮“老子不是这个意思!”,
可舌头像是打了结,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剩下满脸的震惊和不知所措,
活像被雷劈了的哈士奇。看着他这副呆若木鸡的傻样,汪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他忽然踮起脚尖,
在许涧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唇上飞快地、轻轻地啄了一下。那触感温软,
带着酒气和汪君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像羽毛拂过。“晚安,许先生。”汪君丢下这句话,
趁许涧还处于石化状态,轻巧地挣脱他的手,转身闪进了恰好打开的电梯门里。
电梯门缓缓合拢,隔绝了汪君带着促狭笑意的脸,只留下许涧一个人傻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指尖还残留着对方手腕的触感,唇上那点温软的痒意挥之不去,
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固定床伴”四个大字。甜蜜的时光就像指缝里的流沙,抓得越紧,
溜得越快。一个月转瞬即逝,汪君回上海的日子到了。前一晚,酒店房间里没有开主灯,
只有床头一盏暖黄的壁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晕。行李已经收拾好放在门边,像一道无声的界碑。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谁都没说话。空气安静得可怕,
只有彼此压抑着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寂静中鼓噪,清晰得如同擂鼓。
许涧翻了个身,面朝汪君。昏暗中,他看不清汪君的表情,
只看到对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轻轻抚上汪君的脸颊。指腹下的皮肤温热细腻。汪君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只是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许涧慢慢凑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汪君的额发。他低下头,一个轻柔的吻,如同羽毛般落在汪君的眉心。
这个吻像是一个开关。汪君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眸子里,
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勾住许涧的脖子,
用力地、近乎凶狠地回吻过去!不再是蜻蜓点水,
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仿佛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决绝和……不舍。衣物窸窣滑落,
暖黄的灯光下,两具身体紧密交缠。这一次,没有语言,只有急促的喘息,滚烫的肌肤相贴,
和一种心照不宣的、近乎悲壮的抵死缠绵。仿佛要用这最后的温存,
把对方的气息、温度、触感,都深深地刻进骨血里。像一场沉默的告别仪式,
用最原始的方式诉说着无法宣之于口的眷恋。第九章我们不是情侣!
魔都上海的钢筋森林里,汪君正化身成与设计图死磕的“永动机”。
项目攻坚期的第七个通宵,他的工位亮如白昼,咖啡杯摞得比文件还高,
黑眼圈能直接cos熊猫。手机在键盘边震了又震,他随手按灭,
心里想着“许涧那家伙肯定又在发什么奇奇怪怪的早安晚安”,
完全没注意到那些消息像被遗忘的小幽灵,在对话框里渐渐黯淡。另一边,
许涧在自家酒吧里,正上演着“**的日常”。调酒器在他手中翻飞,
像在跳一支优雅的华尔兹,周围围满了莺莺燕燕。他一边调着酒,
一边不忘朝不同方向抛去迷人的微笑,时不时还接个飞过来的媚眼。只是每调完一杯酒,
他就会下意识地瞥一眼手机,原本上扬的嘴角在看到未读消息时,微微下垂。
那些没得到回应的早安晚安,像扎在心头的小刺,随着时间越扎越深。汪君忙完一天,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瘫在沙发上刷起朋友圈。刘少洋又在疯狂更新,
配图里许涧被一群美女环绕,笑得灿烂。汪君盯着照片,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许涧每天准时的问候,在这一刻非但没带来温暖,反而让他觉得压抑。他胡乱抓了抓头发,
嘟囔着:“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个花心大少,我们也就只是床伴,干嘛搞得像情侣一样。
”越想越烦躁,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发出了那条简短冰冷的消息。
小说《风花雪月计划》 风花雪月计划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