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墨夜》公主绝色,影卫日日以下犯上小说精彩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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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绝色,影卫日日以下犯上
这本公主绝色,影卫日日以下犯上写的好微妙微俏。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引人入胜!把主人公凤曦墨夜刻画的淋漓尽致,可谓一本好书!看了意犹未尽!内容精选:九州女帝重生成了西齐最荒唐的花痴七公主。看着跪在脚边的冷面影卫墨夜,她轻佻勾唇:“本宫要
作者:风吟绮念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公主绝色,影卫日日以下犯上》 公主绝色,影卫日日以下犯上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九州女帝重生成了西齐最荒唐的花痴七公主。看着跪在脚边的冷面影卫墨夜,
她轻佻勾唇:“本宫要争皇位,你当我的刀。”他沉默挥剑,为她血洗朝堂,
连皇帝都忌惮她三分。深夜毒发,她破例允许他睡在榻上取暖。
指尖抚过他背上的陈年鞭痕:“谁伤的你?”他喉结滚动:“殿下,
影卫不该...”话未说完,她的唇已堵上来。“墨夜,
本宫准你以下犯上——”直到政敌将“影卫惑主”的罪名扣下,他被铁链穿透琵琶骨。
地牢中,她一剑斩断锁链:“本宫的人,轮不到你们动!”登基大典前夜,他递上辞呈。
新女帝撕碎奏折,将人抵在龙椅上:“墨夜,这江山缺个皇夫...你犯上到底好不好?
”1子时三刻,万籁俱寂,唯有寒露悄无声息地爬上殿外冰冷的石阶,
在跪伏于地的黑影肩甲上凝成细小的水珠。那黑影纹丝不动,如同一尊玄铁浇筑的雕塑,
唯有覆面的铁面具在稀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微光。“滚出去!
”一声变了调的、饱含惊怒与某种异样潮意的女子呵斥,骤然撕裂了寝殿内的死寂!
紧接着是瓷器狠狠掼碎在玉石地面的刺耳声响,“哗啦——!”几乎在声音爆开的同一瞬,
跪在阶下的黑影动了。没有一丝犹豫,身影如离弦之弩,裹挟着夜风的寒气,
猛地撞开沉重的雕花殿门!一股甜腻得过分的熏香热浪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暖阁深处,
层层叠叠的锦绣堆中,七公主凤曦正痛苦地蜷缩着,华美的宫装衣襟被撕扯开大片,
露出底下玉白却泛着诡异潮红的脖颈。她眼神迷蒙涣散,呼吸急促而滚烫。而驸马楚淮的手,
还悬在半空,指尖残留着一点可疑的莹白药粉,脸上混杂着惊惶与未及褪尽的欲念。“墨夜!
谁准你进来的?!”楚淮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骇了一跳,旋即勃然色变,
对着那骤然闯入、静立如渊的黑影厉声呵斥,“滚出去!公主寝殿岂是你能擅闯的!
”回应他的,是一道撕裂暖阁甜腻空气的寒光!墨夜的刀,
比他毫无波澜的声音更快:“殿下有令。”冰冷的刀锋,
精准地擦着楚淮头顶的赤金冠缨掠过。一缕被削断的发丝,在楚淮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
无声飘落。“驸马再不退下,”铁面具下传出的声音,平直得像一块冻透的寒铁,
“下次断的,是颈动脉。”那毫无温度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骨髓。楚淮脸色煞白,
踉跄着后退两步,惊恐地看了一眼锦绣堆中喘息愈发急促的凤曦,
又狠狠剜了一眼沉默如山的墨夜,终究不敢拿性命去赌一个影卫的刀锋,狼狈地转身,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寝殿。殿门重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墨夜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楚淮逃离的方向,确认威胁解除,便欲如往常般无声退下,
隐匿于黑暗。然而,他的袖口猛地一沉!一只滚烫的手,死死攥住了他冰冷的腕甲。
“别走……”声音带着破碎的喘息和一种奇异的、能灼伤人的热度。墨夜身形微顿,
循着那力道看去。只见方才还蜷缩在锦绣中、眼神迷离涣散的七公主凤曦,
此刻正抬眸望向他。那双本该盛满痴迷或空洞的漂亮眼眸里,
迷蒙的水光竟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
是一道淬了万年寒冰、却又燃着幽暗业火的锐利锋芒,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兵,
直直刺入墨夜的眼底。这眼神……墨夜覆在铁面具下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紧。
他侍奉这位荒唐无度、声名狼藉的七公主已近十年,
从未见过她眼中出现过这般……刀锋般冰冷又炽烈的神采!
那绝不是他所熟悉的、只知沉溺情爱美色的七公主该有的眼神!“替本宫守住院门,
”凤曦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珠砸落,
“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来——”她停顿了一瞬,染着蔻丹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攥得墨夜的腕甲几乎要嵌入皮肉,清晰地吐出后半句:“——尤其是那四个侍君!
”寝殿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凤曦自己粗重而滚烫的呼吸,
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响。方才那一瞬间爆发的意志力,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而比这更甚的,
是灵魂深处骤然炸开的、如同熔岩灌顶般的剧痛!无数的记忆碎片——不,
是两段截然不同、却同样磅礴汹涌的人生——如同失控的洪流,狠狠冲撞进她的脑海!
上一刻,她还是九州大陆至高无上的铁血女帝应天歌,立于尸山血海铸就的帝座之上,
睥睨苍生。下一刻,叛军如蝗虫般涌来,冰冷的箭矢撕裂空气,万箭穿心!
那刺骨的剧痛和帝座崩塌的轰鸣犹在耳边……再睁眼,
竟成了西齐王朝最著名的花痴草包、荒唐无度的七公主——凤曦!
属于“凤曦”的记忆混乱不堪,
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痴迷与愚蠢:痴恋驸马楚淮到了疯魔的地步,
强抢了四位身份各异的世家公子充作侍君,豢养府中。就在昨日,
这位公主殿下竟荒唐到给驸马连同四位侍君同时下了烈性的“相思引”,
妄图演一出五凤朝阳的荒唐戏码!结果,反被那看似温润实则心机深沉的驸马楚淮将计就计,
暗中加重了药量,意图让她在极致的“欢愉”中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殒!“蠢货!
”凤曦——不,此刻灵魂深处燃烧着应天歌意志的她,狠狠按住了抽痛欲裂的额角,
从锦绣堆中挣扎着坐起身。喉间还残留着药力的灼烧感和濒死的窒息感,
混合着滔天的愤怒与冰冷的杀意。纱帐外,一个挺拔如松的黑影沉默地跪伏在地。
玄色劲装勾勒出精悍的身形,冰冷的铁面具覆盖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冷硬、紧抿着的薄唇和线条清晰的下颌。“影卫墨夜,”那黑影的声音低沉平稳,
听不出任何情绪,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听候殿下责罚。”他膝行向前一步,
双手高举过头顶,奉上一柄通体乌黑、仅刃口一线雪亮的短匕。“昨夜擅入寝殿,惊扰殿下,
按影卫营律,”他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当断一臂。
”空气仿佛凝固了。凤曦赤着双足,踩在冰凉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染着艳丽蔻丹的脚趾,
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压迫感,轻轻勾起了墨夜线条冷硬的下颌,迫使他微微抬起脸。
“本宫若说……”凤曦俯视着他铁面具下唯一暴露的薄唇和紧绷的下颌线,
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又藏着冰锥般的锐利,“……不想要你的手臂,而是想要你的命呢?
”她的指尖,带着残余的灼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缓缓抚过那冰冷的匕首刃身。下一瞬,
毫无征兆地,她反手握住刀柄,猛地向下一掼!“铮——!”匕首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狠狠钉入墨夜耳畔半寸之遥的金砖地面!乌黑的刀柄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余响,
映照着烛火,寒光刺目。跪在地上的墨夜,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仿佛那柄能瞬间取人性命的凶器,只是擦着他耳畔落下的一片枯叶。“但你救了本宫。
”凤曦俯下身,凑近他。带着药香和女子特有馨香的滚烫呼吸,
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紧抿的、略显苍白的唇瓣。她伸出手,却不是去拔那匕首,
而是握住了冰冷坚硬的刀柄,指腹缓缓摩挲着上面繁复的纹路,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如惊雷,砸在墨夜耳边:“所以,从今日起,你的命,归我了。
”墨夜覆在面具下的眼睫,终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凤曦清晰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反应,
唇角勾起一抹艳丽却透着无尽寒意的弧度,继续道:“本宫要争皇位。”她停顿了一瞬,
目光如实质的锁链,牢牢锁住铁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问出了那句足以打败一切的话:“你做我的刀——”“敢接吗?”铁面具之下,
那线条冷硬的下颌似乎绷得更紧了。片刻死寂后,墨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殿下……可知‘谋逆’二字……”“不是谋逆。
”凤曦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她猛地抽出深嵌金砖的匕首,动作快如闪电,
冰冷的刀锋瞬间贴上墨夜肩甲包裹的玄色布料。“嗤啦——”锋刃割裂衣料,
在他紧实有力的肩头肌肤上,刻下一道清晰的血痕。温热的血珠瞬间沁出,
沿着冰冷的甲片蜿蜒而下。凤曦染血的指尖,点在那道新鲜的血痕上,
如同盖下一个不容置疑的烙印,声音冷冽如九幽寒风:“是拿回,本该属于本宫的东西!
”殿内烛火猛地一跳,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如同即将择人而噬的凶兽剪影。
墨夜沉默着。铁面具隔绝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被割裂的肩头,细微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他喉结再次滚动,最终,那毫无波澜的声音沉沉响起,
如同烙印般刻入这寂静的暖阁:“遵命。”2那两个字,如同墨夜这个人一般,沉冷,干脆,
带着金属的质感,砸落在熏香未散的暖阁里,也砸在凤曦翻涌着滔天野望的心湖上,
激起一片冰冷的回响。她看着阶下沉默如山的黑影,
肩头那道新鲜的、由她亲手刻下的血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铁面具隔绝了所有窥探,
唯有那紧抿的薄唇和绷紧的下颌线,泄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很好。”凤曦收回目光,
赤足踩过冰凉的金砖,走向窗边。窗外,夜色依旧浓稠,仿佛能吞噬一切。
属于应天歌的铁血记忆与凤曦混乱的碎片在脑海中激烈碰撞、融合。
西齐的朝堂格局逐渐清晰:老皇帝沉疴难起,已是风中残烛;太子凤宸看似仁厚,
实则优柔寡断,根基多在清流文臣;三皇子凤玦则截然相反,性情暴戾,手段狠辣,
牢牢把持着户部、兵部等实权衙门,豢养私兵,其母族势力更是盘根错节。
两人斗得你死我活,视对方为登基路上唯一的绊脚石。
至于她这个荒唐无度、声名狼藉的七公主?在所有人眼中,
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捏死、或用来联姻换取利益的棋子罢了。棋子?
凤曦唇角勾起一抹淬冰的冷笑。前世她能踏着尸山血海登顶帝位,今生,
一样能将这西齐的棋盘掀翻!而掀翻棋盘的第一步,需要一把足够锋利、足够震慑人心的刀,
需要一场足够血腥、足够响亮的立威!她的目光,如同盘旋于九天之上的鹰隼,
精准地锁定了第一个猎物——三皇子凤玦。此人贪婪成性,把持户部多年,国库空虚,
其私库却必然肥得流油。断其财路,如同断其一臂,更能让那些观望的墙头草看清,
谁才是真正不能招惹的狠角色!“墨夜。”凤曦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清晰而冰冷。
阶下的黑影无声抬首。“本宫要三皇子凤玦,三日之内,痛彻心扉。”她转过身,
烛光在她眼中跳跃,映照出女帝应天歌才有的、洞悉一切的残酷锐芒,“户部尚书周显,
是他的钱袋子,也是他最大的破绽。本宫要知道,周显的破绽在哪里,有多深。
”她不需要具体指令。一把真正的好刀,应该懂得如何寻找猎物的咽喉,如何一击致命。
墨夜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铁面具微微一点,低沉应道:“是。”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
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暖阁,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似无的血气——那是他肩头伤口散发的,
也是他即将为他的新主人带来的。狂风卷着骤雨,狠狠抽打着公主府紧闭的朱漆大门,
发出沉闷的呜咽声。惊雷撕裂铅灰色的天幕,瞬间照亮了跪在寝殿外冰冷湿滑石阶上的黑影。
墨夜回来了。玄色的影卫劲装湿透,紧贴在精悍的身躯上,勾勒出充满爆发力的线条。
雨水顺着他冰冷的铁面具边缘不断淌下,汇成细小的溪流,滴落在石阶上。浓重的血腥味,
即使在这狂暴的风雨中也无法被完全冲刷掩盖,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
他保持着最标准的跪姿,脊背挺直如松,
仿佛感受不到刺骨的寒冷和左臂传来的、足以让常人昏厥的剧痛——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狰狞地撕裂了他上臂的衣料和皮肉,翻卷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鲜血仍在缓慢地向外渗涌,
混着雨水,染红了身下的一片石阶。殿门无声开启。凤曦一身素色常服立于门内,
暖阁的光线流泻出来,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影。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左臂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瞳孔深处有寒芒一闪而逝。“进来。
”声音听不出喜怒。墨夜起身,动作间牵扯到伤口,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随即稳步行入殿内,在距离凤曦三步之遥处再次单膝跪下。
他双手呈上一本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被雨水和血渍浸透大半的硬壳册子。“殿下。
”他的声音透过铁面具传出,带着雨夜的湿冷,却依旧平稳,“户部尚书周显,
贪墨国库银粮、私增赋税、勾结盐枭、倒卖军器,罪证共计七十八条,皆录于此册。
其府邸地窖,暗藏白银三百一十七万两,黄金八万两,珍宝无算。
暗渠直通…三皇子府西苑假山之下。”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向三皇子凤玦的要害!
凤曦接过那本沉甸甸、湿漉漉、散发着血腥与死亡气息的账册。指尖翻开硬壳封面,
入眼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和鲜红的指印——那是认罪的血印。最后几页,
还夹着几张描绘精细的密道图纸。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足以将户部尚书周显钉死在耻辱柱上,更足以让三皇子凤玦元气大伤,焦头烂额!“做得好。
”凤曦合上册子,抬眸看向跪地的墨夜。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他左臂那道狰狞的伤口上,
雨水混着血水,还在顺着他的指尖滴落。“疼吗?”她忽然问。声音很轻,
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却异常清晰。墨夜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僵了一下。他垂着眼帘,
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回殿下,影卫无痛觉。
”这是刻入骨髓的训诫,也是他们被锻造成人形兵器的代价。
自五岁被烙上影卫刺青那一刻起,持续的药物剥夺了他们感知痛楚的能力,
只剩下绝对的服从与杀戮的本能。“无痛觉?”凤曦重复了一遍,语气辨不出情绪。
她忽然上前一步,毫无征兆地,染着蔻丹的指尖带着狠厉的力道,
猛地按向他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翻卷伤口!“呃——!”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的闷哼,
骤然从铁面具下逸出!巨大的痛楚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神经!
那是被药物强行压制、早已遗忘的、属于活生生的人才会有的剧烈痛感!
墨夜的身体剧烈一颤,控制不住地向前一倾,
冰冷的铁面具边缘重重磕在坚硬的紫檀木桌角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内里的衣衫。凤曦松开了手,指尖染上了他温热的血。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的肩背,
看着他那双在面具下终于无法维持绝对平静、泄露出瞬间惊愕与茫然的眼睛。“现在有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她猛地抬手,“嗤啦”一声,
竟是从自己素色的裙摆上撕下长长一条干净的里衬布料。紧接着,
她动作近乎粗暴地扯开墨夜左臂伤口周围湿透黏连的破碎衣料,露出那血肉模糊的创口。
她从案几上的药匣里抓出金疮药和止血粉,毫不吝啬地、甚至有些蛮横地,将药粉混在一起,
直接摁进了那翻卷的皮肉深处!更强烈的剧痛袭来,墨夜的身体瞬间绷紧如铁,牙关紧咬,
喉间溢出压抑的喘息。汗水混着雨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滚落。“记住这疼。
”凤曦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清晰而冰冷,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残忍的专注。
她动作麻利地用撕下的布条紧紧缠绕包扎伤口,力道大得几乎要勒进骨头里。“你的命,
是本宫的。”她系紧布条,指尖沾染的血迹在素白的布条上洇开刺目的红梅,
“没本宫允许——”她俯身,冰冷的视线穿透铁面具的阻隔,仿佛要直刺他灵魂深处,
一字一顿,宣告她的所有权:“——不许受伤!”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再次撕裂夜幕,
映亮了凤曦艳丽却冰冷如霜雪的面容,
也映亮了墨夜铁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剧烈波澜的眼眸。那里面,
有痛楚的余韵,有对训诫被打破的茫然,
更有一种…被这近乎蛮横的“在意”所狠狠撞击的震荡。
他望着她近在咫尺、因专注包扎而微微颤动的眼睫,第一次,
违背了影卫不质疑、不思考、只服从的绝对训诫,
问出了一个近乎愚蠢的问题:“殿下……为何选我?”3墨夜的声音透过冰冷的铁面具传出,
带着一丝雨夜的湿气,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与探寻。
那道被强行赋予的剧痛,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也灼烧着他早已被规训得近乎麻木的认知。这不合规矩的疑问,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在他沉寂的心湖里激起圈圈涟漪。凤曦包扎的动作顿住了。她抬起眼帘,
目光如实质般穿透铁面具的阻隔,落在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眸上。
烛火在她明艳的脸上跳跃,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将包扎好的布条最后打了一个利落的结,指尖不可避免地再次擦过他臂上冰凉的肌肤。
“因为……”她缓缓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艳丽到近乎邪气的弧度,
指尖却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轻柔,
他心口玄色衣料下、一道早已愈合却依旧狰狞凸起的陈旧鞭痕——那是他七岁初入影卫营时,
为了让他永远记住“疼痛”的意义,被教官亲手烙下的印记。她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
所过之处,墨夜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你最像条疯狗。”凤曦的声音轻飘飘的,
带着一丝慵懒的恶意,眼神却锐利如刀锋,直刺他灵魂深处,“认定了主人,就至死方休,
哪怕咬碎自己的骨头也绝不松口。”她俯身,凑近他冰冷的铁面具,
温热的呼吸拂过面具边缘,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
却淬着剧毒:“本宫就喜欢……会咬人的。”窗外又是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
映亮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掌控欲与近乎残酷的欣赏。墨夜铁面具下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像疯狗……会咬人……这个答案,像一把粗糙的锉刀,磨砺着他混乱的思绪,
带来一种扭曲的、却又奇异的契合感。
户部尚书周显贪墨案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寒冰,瞬间炸开了整个西齐朝堂!
证据确凿,数额骇人,更牵连到炙手可热的三皇子凤玦!老皇帝震怒之下,下令彻查,
周显锒铛入狱,三皇子虽未被直接问罪,却也元气大伤,焦头烂额地四处扑火,声望大跌。
而一手点燃这场风暴的七公主凤曦,此刻却悠然地待在公主府中,
仿佛外界的滔天巨浪与她毫无干系。立威的目的已达到,
那些蠢蠢欲动的目光开始重新审视这位“荒唐”公主的分量。但凤曦深知,
仅凭墨夜这把锋利的刀,还不足以支撑她问鼎那个至高之位。她需要更多的手,
需要一张覆盖朝堂、渗透市井、掌控生死的网。她的目光,
落在了原主凤曦留下的那份“遗产”——四位被强掳入府的“侍君”身上。
这些被世人视为七公主荒唐玩物的男人,在她应天歌的眼中,却是亟待打磨的璞玉,
各有其致命的锋芒。是时候,让这些“男宠”,变成她真正的虎符了。翌日,偏殿。
镇北侯庶子萧然被带了进来。他身姿挺拔如枪,面容冷峻,眼神桀骜,
带着一股被强行拘禁的屈辱和戾气。即使穿着侍君的锦袍,也掩不住骨子里的锐利锋芒。
他精于兵器制造,是难得的奇才,却因庶出身份备受打压,
被原主强抢入府更是视为奇耻大辱。“殿下又想玩什么花样?”萧然站在殿中,不跪不拜,
语气冷硬如铁。凤曦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对他的无礼视而不见。她抬了抬手,
立刻有侍卫抬进来几只沉重的木箱,“哐当”一声打开——里面是闪烁着幽冷寒光的精铁锭,
正是从户部尚书周显府中抄没的顶级军械原料!“本宫许你工部侍郎之位,”凤曦放下茶盏,
声音平静无波,“换你为本宫督造三万张连珠弩,箭簇需淬火云纹钢,射程三百步以上。
三月为期。”萧然瞳孔一缩,工部侍郎!那是他梦寐以求、却因身份永远无法企及的位置!
精铁、云纹钢更是可遇不可求的顶级材料!巨大的诱惑瞬间冲击着他。但随即,
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殿下以为,区区官位和材料,
就能让我萧然像条狗一样为你摇尾乞怜,打造杀器?做梦!”凤曦笑了。那笑容艳丽,
却毫无温度。她轻轻击掌。一名老仆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走到萧然面前,打开。
盒中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块陈旧的灵牌。上面,赫然刻着他生母的名讳!
萧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母亲早逝,尸骨被嫡母随意丢弃在乱葬岗,
是他此生最大的痛与憾!他浑身剧烈颤抖起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凤曦。
“本宫已命人将令堂遗骸妥善迁出,安葬于京郊风水佳处。”凤曦的声音如同魔咒,
字字敲在他心坎上,“立碑刻文,四时祭扫。萧侍郎,这个诚意,够不够让你……摇尾乞怜?
”“扑通”一声,萧然这个硬骨头的汉子,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嘶哑哽咽:“臣……萧然!愿为殿下效死!弩箭不成,
提头来见!”第二位被带来的是江南首富沈万山的独子,沈知秋。他气质温润如玉,
眼神却精明内敛。沈家富可敌国,却因卷入盐政风波被构陷,
欠下朝廷一笔根本还不清的“糊涂账”,沈知秋被送入公主府,实为变相扣押的人质。
“殿下安好。”沈知秋姿态优雅地行礼,不卑不亢,仿佛只是来做客。凤曦没说话,
只是将一叠厚厚的、盖着户部大印的欠条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每一张,
都代表着沈家一座金山银山的债务。沈知秋眼神微凝。凤曦拿起火折子,“嗤”一声点燃。
跳跃的火苗瞬间吞噬了那些能压垮一个豪族的纸张。橘红的火焰映着她平静无波的脸。
“替本宫掌控京城米市。三个月内,本宫要看到粮价平稳,漕运畅通,
所有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粮商,要么俯首帖耳,要么……”她顿了顿,声音轻缓,
“人间蒸发。”火焰吞噬了最后一张欠条,化作灰烬飘落。“事成之后,
”凤曦看着沈知秋骤然亮起的眼眸,“沈家皇商金印,本宫双手奉上。
沈家过往一切‘旧账’,一笔勾销。”沈知秋看着案几上那堆尚有余温的灰烬,
又抬眸看向上首那位眼神锐利、气势逼人的公主,深吸一口气,撩袍,躬身,
行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礼:“沈知秋,愿为殿下前驱!米市之事,定不负所托!
”第三位侍君温子瑜,是前太医院院正、神医温不语的孙子。温家因卷入宫廷秘案满门被诛,
唯有他因“貌美”被原主强留一命。他气质清冷如谪仙,眼神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他被引入殿内时,凤曦正坐在窗边。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伸出左手皓腕,
搁在窗棂上。右手,则拿起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殿下?”温子瑜蹙眉。凤曦手腕一翻,
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雪白的手腕!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她纤细的手腕蜿蜒流下,
滴落在早已准备好的玉碗中!温子瑜脸色骤变,失声惊呼:“殿下不可!
”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前。“站住。”凤曦的声音冷得像冰,
“本宫体内‘相思引’余毒未清,每逢子夜便如烈火焚身。驸马下的药,源头在你温家秘库。
”她抬眸,看向脸色煞白的温子瑜,眼神锐利如刀:“解了它。用你的本事,
彻底清除本宫体内余毒。”温子瑜看着那不断流下的鲜血,眼神复杂至极。
相思引……那是他温家秘制的奇毒!她竟用如此惨烈的方式自伤来证明余毒未清,
更是在提醒他温家的“原罪”!“只要殿下信守承诺,”温子瑜声音艰涩,
“子瑜自当竭尽全力……”“本宫不但会信守承诺,”凤曦打断他,任由鲜血流淌,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在温子瑜心上,
“温家当年被构陷谋害先淑妃的灭门血案……”温子瑜猛地抬头,
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近乎狂乱的光芒!“……本宫登基之后,
”凤曦看着他瞬间赤红的双眼,缓缓吐出最后的砝码,“翻给你看。”“噗通!
”温子瑜双膝重重跪地,不顾地上冰冷的金砖,膝行至凤曦脚边,
颤抖着双手捧住她仍在流血的手腕,声音哽咽破碎:“殿下!子瑜……万死不辞!此生此世,
唯殿下之命是从!”他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药囊,开始为她止血疗伤,
动作轻柔而专注。最后一位,是来自北狄的质子,云湛。
他有着深邃的五官和狼一般幽绿的眼眸,沉默寡言,周身散发着被囚困的猛兽般的危险气息。
凤曦没有召他入殿,而是直接带着他来到了悬挂着巨大九州舆图的偏厅。
她指着地图上西齐与北狄接壤的广袤疆域,指尖最终停留在北狄的王都“狼居胥”上。然后,
在云湛幽深的目光注视下,她“锵”地一声拔出了墨夜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乌黑匕首!
寒光一闪!匕首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钉进了地图上“狼居胥”三个字的正中央!
刀柄兀自嗡嗡震颤!云湛幽绿的瞳孔骤然收缩!“助本宫登基。”凤曦的声音斩钉截铁,
带着金戈铁马般的杀伐之气,“三年之内,本宫让你坐着你父汗的王辇,
风风光光地回到狼居胥!北狄的王座上,只能是你云湛的名字!
”云湛死死盯着地图上那柄深入舆图的匕首,仿佛看到了它刺穿仇敌心脏的景象。
他胸膛剧烈起伏,被囚禁多年磨砺出的冰冷外壳,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他缓缓抬起手,
抚上匕首冰冷的刀柄,感受着那凌厉的杀意。最终,他单膝跪地,以手抚胸,
行了一个标准的北狄勇士礼,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云湛,愿以狼神之名起誓!此身此命,
皆为殿下手中利刃!刀锋所指,便是北狄王旗所向!”四人俯首称臣的消息,
如同无形的风暴,席卷了公主府每一个角落。府中上下皆惊疑不定,
不知这位荒唐公主用了何种手段,竟让这四位心高气傲、背景复杂的“侍君”尽数归心。
偏殿的殿梁之上,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影,静静注视着下方四人离去的背影。
当温子瑜因感激和专注,在替凤曦手腕换药时,柔软的衣带不经意拂过她微微敞开的领口,
擦过那一段精致的锁骨时……“锵——!”一道快到极致的寒光,裹挟着凛冽刺骨的杀意,
毫无征兆地从殿梁之上暴射而下!冰冷的刀锋,紧贴着温子瑜的颈侧肌肤掠过!
削断了他几缕未曾束好的发丝,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殿内瞬间死寂!温子瑜僵在原地,
脸色煞白,颈侧皮肤被刀锋的寒气激得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死亡的阴影笼罩全身。“墨夜!
”凤曦猛地站起身,厉声呵斥,眼中怒火升腾!那道黑影已如鬼魅般落地,
单膝跪在凤曦面前,背脊挺直如标枪,却带着一种倔强的僵硬。他手中的刀已归鞘,
沉默不语,只有覆面的铁面具在光影下泛着幽冷的光。“滚出去!自行去刑堂领三十鞭!
”凤曦的声音冰冷刺骨。墨夜没有丝毫辩解,沉默地起身,如一道影子般退出了偏殿。当夜,
公主寝殿的灯火,亮至子时仍未熄灭。墨夜沉默地跪在寝殿外的石阶上,
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塑。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吹拂着他玄色的衣袍。
左臂的伤口在寒气侵袭下,传来阵阵隐痛——这是凤曦强行赋予他的“感知”。
殿门忽然无声开启。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攥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拽了进去!
殿内暖意融融,熏香清淡。凤曦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赤足散发,
绝色的面容在烛光下带着一丝愠怒,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将一个沉甸甸的药箱,
直接砸进墨夜僵硬的怀里。“脱衣服!”她的命令简洁有力,不容置疑。墨夜身体绷紧,
铁面具下的薄唇紧抿。他想起了刑堂那尚未执行的三十鞭。“温子瑜说你伤及肺腑,
旧患颇多,再拖下去,这身功夫迟早废了!”凤曦不耐地蹙眉,上前一步,
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本宫的命令,听不懂吗?脱!”在她锐利目光的逼视下,
墨夜终是缓缓抬起手,解开了玄色劲装的系带。外袍滑落,露出内里同样玄色的单衣。
他动作略有迟疑,但在凤曦无声的注视下,还是将单衣也褪了下来。
精壮的上身瞬间暴露在温暖的烛光下。凤曦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窒。
那并非少年人光滑的肌理,而是一副布满了各种新旧伤痕的躯体!
刀疤、箭创、烙铁印……纵横交错,如同最残酷的画卷,
无声诉说着他无数次为主人挡下致命危险的过往。每一道伤痕,
都深深刻印在这具充满力量感的身体上。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
轻轻抚过一道横贯他整个肩胛骨的狰狞刀疤,声音低沉:“谁干的?
”墨夜的身体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绷紧如铁,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前年秋猎,
有刺客箭指殿下,属下以身挡刀。”指尖又移到一处靠近心口的圆形烙铁印记:“这个?
”“殿下……去年冬日落马,”墨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属下垫在下方,
烧红的铠甲……烙的。”她的指尖缓缓下滑,
最终停在他左侧腰际一道颜色最深、皮肉翻卷扭曲的陈旧鞭痕上。那伤痕如此狰狞,
几乎横贯了半个腰身。墨夜全身的肌肉骤然绷紧到了极致!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道伤……是他最不堪回首的印记。“七岁那年,”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带着一种刻骨的冰冷,“初入影卫营。为让主子……永远记住疼痛的滋味,
教官亲自动手……三百鞭。”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凤曦久久没有言语。她看着眼前这具伤痕累累、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身躯,
看着那道象征着残酷训诫起始的鞭痕。前世,她身边那位沉默的影卫统领,
背上也有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旧伤……最终,他挡在她面前,被叛军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愤怒?怜悯?还是……同病相怜的共鸣?
她忽然伸出双臂,从背后拥住了这具冰凉而僵硬的身体!
温软馨香的躯体毫无隔阂地贴上那布满伤痕、带着寒意的背脊。墨夜如同被九天玄雷击中,
瞬间僵化成一块冰冷的顽石!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背后那温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
和鼻尖萦绕的、属于她的、致命的幽香。“冷吗?”凤曦的声音贴着他的后颈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哑。她清晰地感觉到,手下这具僵硬如铁的身躯,
正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影卫自幼被灌入寒毒以磨砺意志所留下的终生顽疾——他们永远比常人更畏寒。
昨夜他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守卫,寒气早已侵入骨髓。锦被被猛地掀开一角,
露出里面柔软的衾枕。不等墨夜从那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一股巨大的力道已经将他拖拽着,踉跄着倒向了那张象征着无上尊贵与私密的紫檀木凤榻!
“殿……殿下!”墨夜如同溺水之人骤然惊醒,巨大的惊骇和僭越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逃离这危险的温床。凤曦却快如闪电,一指点在他腰侧某个穴位上!
酸麻感瞬间传遍半边身体,让他动作一滞。“暖床,”凤曦顺势翻身,
手臂霸道地环住他冰凉劲瘦的腰身,温热的足尖更是直接缠上他同样冰冷的小腿,
将他牢牢禁锢在温暖的锦被之中。她凑近他铁面具下紧抿的薄唇,温热的气息喷洒其上,
声音带着一种慵懒而危险的警告:“也是影卫的职责。”“再敢动一下,”她的指尖,
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轻轻划过他敏感的颈侧动脉,“本宫就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墨夜的身体彻底僵住了。他躺在柔软的、散发着与她身上同样幽香的衾枕间,
少女发间清冽的梅香混着药味丝丝缕缕钻入鼻尖,像无形的钩子扯动某根沉寂的神经。
被她温软的身体紧紧环抱着,腿也被她缠住。冰冷的躯体被暖意包裹,如同置身冰火两重天。
铁面具下,他无意识地收紧手指,掌心掐入自己未愈的伤口,
剧痛瞬间刺醒恍惚的神智——呼吸变得无比粗重,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带着滚烫的火焰,
灼烧着肺腑。
行压制的痛觉、被唤醒的寒意、还有此刻这足以摧毁所有意志的亲密与禁锢……所有的一切,
都在疯狂地冲击着他二十年来恪守的、坚不可摧的铁律。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得太用力,
只能僵硬地躺在那里,任由那温软与馨香将他层层包裹、吞噬。黑暗中,唯有烛火跳动,
映照着纱帐上两人交叠的身影,和他铁面具下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最终缓缓闭上的眼眸。
4墨夜僵直地躺在柔软的凤榻上,如同一块被强行嵌入温软云锦中的寒铁。
背后紧贴的温软躯体散发着致命的幽香,环在腰间的纤细手臂和缠在小腿上的温热足尖,
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禁锢在这片危险的温暖之中。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后颈,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铁面具下的脸颊滚烫,身体却因极致的僵硬和内心的惊涛骇浪而冰冷。他不敢动,
甚至不敢呼吸得太深,只能死死闭着眼睛,
调动起影卫所有的意志力去对抗这足以摧毁一切铁律的亲密与禁锢。
背上的伤痕在暖意中隐隐作痛,左臂的伤口也传来阵阵灼热——这些被赋予的痛觉,
此刻都成了提醒他“活着”的烙印,提醒着他背后那个女子霸道而蛮横的“在意”。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纱帐上投下两人紧密交叠的轮廓,无声地宣告着一个禁忌之夜的开始。
墨夜最终是如何熬过那漫长而煎熬的一夜,无人知晓。
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艰难地穿透窗棂时,凤曦松开了禁锢。墨夜几乎是立刻弹身而起,
如同逃离炼狱般,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物,重新将冰冷的铁面具覆在脸上,
再次变回那个沉默如影、毫无破绽的护卫,沉默地跪回阶前。
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偶尔细微颤抖的指尖,泄露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凤曦对此并未多言,
仿佛昨夜的一切,真的只是影卫应尽的“暖床”职责。她将全部精力投入了更宏大的棋局。
户部尚书倒台、三皇子受创的余波尚未平息,七公主凤曦又以前所未有的强势姿态,
开始借助“侍君”的力量,将触角伸向西齐的各个命脉。
萧然在工部秘密工坊日夜督造连珠弩,
寒光闪烁的弩箭堆叠如山;沈知秋以雷霆手段整顿京城米市,
囤积居奇的粮商或被收服或被悄无声息地抹去,粮价趋于平稳,
民心渐安;温子瑜一边为凤曦精心调理清除“相思引”余毒,
一边利用其高超医术和毒理知识,
不动声色地在某些关键人物身上留下“印记”;云湛则利用其质子身份的特殊便利,
与潜伏在京城及边境的北狄暗线频繁接触,编织着一张隐秘的情报网。
公主府的书房烛火常明。凤曦指尖敲着案几上沈知秋呈来的密报:“江南米商陈家,
囤粮三十万石,哄抬市价三成?”沈知秋垂眸:“是。陈家背靠永昌侯府,
放出风声说...公主府的手伸得太长。”“手长?”凤曦轻笑,将密报扔进火盆,
“那就剁了这只手。三日内,本宫要看到陈家粮仓开闸放粮。”翌日,
陈家主铺被暴民“意外”冲砸的消息传遍京城。当永昌侯怒斥五城兵马司时,
云湛的弯刀已架在陈家独子脖颈上。“殿下要的从来不是米市,
”沈知秋看着跪地求饶的陈家主,慢条斯理焚毁最后一张欠据,“是听话的狗。”这一切,
自然逃不过东宫和景阳宫(三皇子府)的眼睛。东宫书房,灯火通明。太子凤宸背对着门口,
负手而立,望着墙上的《万里江山图》,温润儒雅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阴霾。
三皇子凤玦坐在下首,脸色铁青,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怨毒和暴戾。
户部尚书周显是他最重要的钱袋子,如今被连根拔起,他损失惨重,声望大跌,
对凤曦的恨意早已滔天。“大哥,不能再等了!”凤玦一拳砸在紫檀木椅扶手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小**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把府里那几个废物点心**得如此厉害!
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朝堂上下,还有我们兄弟立足之地吗?!”太子凤宸缓缓转过身,
脸上已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温和,只是眼底深处一片冰冷:“七妹……确实变得让人看不透了。
手段狠辣,心思诡谲。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她最大的倚仗,
除了那几个突然开窍的‘男宠’,不就是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的影卫墨夜吗?”“墨夜?
”凤玦眼中凶光一闪,“那个戴着铁面具、神出鬼没的狗东西?
大哥的意思是……”“影卫惑主,巫蛊厌胜。”太子凤宸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毒针,
“七妹从前荒唐无度,豢养男宠,如今性情大变,行事狠厉如妖,朝野早有非议。
若再坐实她身边最亲近的影卫,以邪术惑乱其心智,
甚至……行诅咒君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你说,
父皇会怎么想?朝臣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想?”凤玦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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