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儿柳怀素》深宫谋:太后养成记小说精彩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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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谋:太后养成记
嘎嘎微写的《深宫谋:太后养成记》这本书都非常的棒,是比较完美的一本书,烨儿柳怀素给人印象深刻,《深宫谋:太后养成记》简介:我是深宫里十年不得宠的弃妃。皇帝临幸新人的夜里,我咳着血召来青梅竹马的御医。“怀素,我要
作者:嘎嘎微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深宫谋:太后养成记》 深宫谋:太后养成记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是深宫里十年不得宠的弃妃。皇帝临幸新人的夜里,我咳着血召来青梅竹马的御医。
“怀素,我要个孩子,”我攥住他颤抖的手,“我们的孩子。”儿子烨儿出生那日,
皇帝终于踏进我的宫门:“这孩子,倒有几分像朕。”后来我垂眸浅笑,
亲手将毒药喂进帝王唇间。阶下跪着的怀素悄悄抬眼,与我目光相缠。落叶飘过朱红宫墙,
我们终于等到了团圆时节。1深秋的寒意,
总是比其他时节更早地浸透这座名为“藏秋阁”的宫苑。殿内燃着炭盆,
微弱的暖意却驱不散无处不在的阴冷,丝丝缕缕,缠绕在**的皮肤上,
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那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在这过分寂静的夜里,竟成了唯一的活物。
我裹紧了身上半旧的锦缎夹袄,指尖冰凉,无论怎样努力向火盆凑近,
那点暖意都吝啬地不肯停留。十年了,这座偏远的宫苑,仿佛被遗忘在时光之外,
连同我这个不得宠的“深秋娘娘”,一同被遗弃在这座煌煌宫城最幽暗的角落。窗外,
遥远的丝竹笙箫之声乘着夜风飘来,破碎而欢愉。那声音来自凤藻宫的方向,
皇帝今夜的新宠,那位据说舞姿翩跹若九天仙子的美人,正在承恩。莺声燕语、帝王的朗笑,
即便隔着重重宫墙,也清晰得如同响在耳畔,一下下,钝刀子般割着殿内死水般的沉寂。
“咳…咳咳咳……”一股熟悉的腥甜骤然涌上喉咙,我猛地捂住嘴,
剧烈的咳嗽撕扯着单薄的身体。指缝间渗出粘稠的温热,摊开手,掌心赫然一抹刺目的暗红。
又是这样。这缠绵不去的咳疾,如同这深宫的冷遇,早已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日复一日地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生气。十年磋磨,曾经鲜活的心,早已被磨砺得坚硬如石,
唯余这点病躯,提醒着我苟延残喘的狼狈。“娘娘!”贴身宫女青黛惊惶地扑过来,
用干净的帕子擦拭我唇边的血迹,声音带着哭腔,“奴婢这就去请御医!”“去。
”我喘息着,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目光越过她,投向窗外那片被灯火映得微红的夜空,
“只请柳太医来。”柳怀素。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带着一丝隐秘的、几乎被遗忘的暖意。
青黛愣了一下,旋即用力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她匆匆跑出殿门,
脚步声消失在深秋寂寥的夜色里。殿内重归死寂,
只剩下炭火微弱的哔剥和我自己压抑的喘息。**在冰冷的椅背上,
望着头顶繁复却蒙尘的藻井。十年。入宫十年,我像一件被遗忘的旧物,
被丢在这座名为“藏秋阁”的冷宫里。皇帝赵珩,除了在选秀时看过我一眼,
赐下这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封号“秋嫔”,便很少踏足此处。宫里的日子,
是踩低捧高的修罗场。没有帝王的恩泽,便是连最低等的洒扫太监,也敢在我面前慢待几分。
份例被克扣是常事,冬日里短缺的炭火,夏日里馊掉的饭菜,
还有那些明里暗里的刁难和白眼……这些磋磨,早已把最初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碾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殿内令人窒息的沉闷。
门被猛地推开,夹杂着深秋夜雨的寒气涌了进来,随之闯入的,是一个颀长清瘦的身影。
柳怀素,他甚至连官袍都没来得及系好,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呼吸急促,
几缕墨黑的发丝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角。那双总是蕴着温和与专注的眼眸,
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惶和心痛,直直地落在我苍白的脸上,
落在我唇边尚未擦净的血痕上。“深秋!”他几步抢到榻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全然忘了宫规礼数。那一声呼唤,带着旧日的熟稔和深入骨髓的关切,
瞬间击溃了我强撑的堤防。青黛机警地退到外间,轻轻掩上了内殿的门扉。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声响,也隔绝了窥探的可能。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炭火的光映着他清俊却写满焦急担忧的侧脸。柳怀素的手搭上我的脉搏,指尖微凉,
带着夜雨的湿气。他凝神诊脉,眉头越蹙越紧,眼神里的痛色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他即将开口询问病情的瞬间,我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
猛地反手攥住了他搭在我腕上的手。那手骨节分明,带着医者特有的微凉,
此刻却在我滚烫的掌心下微微颤抖。我抬起眼,目光像淬了冰又燃着火,
直直刺入他慌乱的眼眸深处。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矜持,在生存的绝境前碎得彻底。“怀素,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他心上,“我要个孩子。”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受惊的幼鹿,
身体瞬间僵直,被我攥住的手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我们的孩子。”我死死攥紧,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不容他退缩分毫。时间仿佛凝固了。
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变得遥远模糊,殿内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和我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长久的死寂,
沉甸甸地压在两人之间。他没有再试图抽回手,只是用那双承载了太多痛苦和挣扎的眼睛,
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模样,连同这疯狂的决定,一起刻进灵魂深处。
许久,久到我以为时间已经彻底停止,他才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微得如同错觉,
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好。”一个字,低沉沙哑,像从肺腑深处艰难地挤出,
耗尽了所有力气。他没有问为什么,没有质疑这计划疯狂而致命的成功率,
甚至没有去想一旦败露,等待我们的将是何等惨烈的结局。他只是说,好。
悬着的心轰然落地,随之涌上的,是灭顶的疲惫和一丝冰冷的清醒。我松开他的手,
身体软软地靠回椅背,闭上眼,不再看他的神情。我知道我卑鄙,
我利用了这世间或许仅存的一丝真心。但在这吃人的深宫,真心是奢侈的毒药,活下去,
爬到最高处,才是唯一的解药。柳怀素沉默地站起身。他走到殿门口,
对守在外间的青黛低声吩咐了几句,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波澜。青黛领命而去。
他返身回来,动作有条不紊,先仔细检查了殿门是否关严,又走到窗边,
将本就闭合的支摘窗又轻轻压实了一道缝隙。他褪下那身象征太医院身份的青色官袍,
仔细叠好,放在离炭盆稍远的矮几上。整个过程安静而专注,
仿佛只是在准备一场寻常的诊疗。当他做完这一切,重新走回我身边时,
身上只剩下素色的中衣。他不再看我,只是弯腰,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将我从冰冷的椅子上轻轻抱起。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胸膛传来沉稳而略显急促的心跳。
他抱着我,一步步走向内殿深处那张冰冷的床榻,每一步都踏在悬崖的边缘。殿外风雨如晦,
殿内烛火摇曳。他俯下身,带着药草清苦气息的吻落下时,我闭上眼,最后的意识里,
是他低沉压抑的誓言,在无边夜色中回荡:“深秋,别怕。有我在……痕迹,我来抹平。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2柳怀素成了藏秋阁最“尽职”的太医。
我的“旧疾”仿佛骤然沉重起来,缠绵病榻,需要他时时入宫请脉、施针、调理。
每一次他提着药箱,穿过重重宫禁踏入这偏僻的藏秋阁,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他不仅要调配治疗我真正咳疾的药方,
心炮制另一种“药”——一种能完美掩盖我体内悄然滋长的、真正属于我们秘密的脉象的药。
每一次诊脉,他指下的每一次跳动,都承载着足以毁灭九族的秘密。他清俊的眉宇间,
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被一种深沉的凝重取代,眼底常常带着难以消除的疲惫,但看向我时,
那份担忧之下,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履薄冰的守护。3月份渐长,
腹中那小小的生命如同藤蔓般汲取着我的气血。
最初的孕吐和眩晕被他用特制的药丸压了下去。我日渐丰腴的腰身,
则被他巧妙地用宽大的宫装、特制的束带,以及“病中体虚、气血不畅导致浮肿”的托辞,
遮掩得滴水不漏。偶尔有高位妃嫔派人“探病”,柳怀素总能恰到好处地挡在前面,
用他那张严肃端正的太医脸和滴水不漏的医案回话,将一切可能的窥探隔绝在外。
时间在紧张和伪装中滑过。当第一片雪花悄然飘落宫墙时,
我腹中的小生命已迫不及待地要宣告他的到来。那是一个同样飘着细雪的深夜,毫无预兆地,
剧烈的疼痛撕裂了藏秋阁死水般的寂静。“啊——”我死死抓住身下冰冷的锦被,
指甲几乎要抠进被面繁复的刺绣里。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比疼痛更尖锐的,是灭顶的恐惧。太早了!比柳怀素预估的早了足足近一个月!
这个意外足以将我们精心编织的谎言撕得粉碎!“青黛!快!”我的声音因剧痛而变形嘶哑。
青黛脸色煞白如纸,强自镇定,冲出去叫人。很快,
被临时唤来的两个老嬷嬷脚步匆匆地进了内殿。她们是宫里负责接生的老人,经验丰富,
眼神锐利如鹰。其中一个姓孙的嬷嬷,目光扫过我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和隆起的腹部时,
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本能的疑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殿门再次被推开,挟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来的,是柳怀素!他显然是从太医院值房狂奔而来,
官袍上落着未化的雪粒,发髻微乱,气息急促,但那双眼睛在扫视殿内情形的瞬间,
便锐利如出鞘的剑。他看到了孙嬷嬷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疑虑。“让开!”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几步冲到榻前,迅速将药箱放在床头矮几上。他先是为我把脉,
指尖沉稳有力,随即转身,目光如电般锁定那两个有些手足无措的嬷嬷,
语气冷肃:“娘娘此番突发急症,凶险异常!你二人听我号令行事,不得有误!
若有半分差池,陛下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他的威严和搬出的“陛下”名头瞬间镇住了场面。孙嬷嬷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多问,
只是低声应“是”。柳怀素不再看她们,迅速打开药箱。他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
动作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我合谷穴。一股强烈的酸麻感瞬间压下了部分撕心裂肺的疼痛,
让我得以喘息。紧接着,他又取出一个细颈白瓷瓶,倒出几滴深褐色的药油,
示意青黛:“快,给娘娘擦在太阳穴和人中!”浓烈而奇异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辛辣中带着一丝清冽,霸道地压过了殿内原本的血腥气和炭火味。
这气味显然也出乎嬷嬷们的意料,她们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脸上残留的疑虑似乎又被这从未闻过的“急救药”冲淡了几分。剧痛如潮水般再次汹涌而至,
淹没了我的意识。眼前是模糊晃动的人影,
素冷静得近乎冷酷的指令声、青黛带着哭腔的回应、嬷嬷们压抑的喘息……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剩下无休止的疼痛和挣扎。不知过了多久,在意识模糊的边缘,
一声微弱却异常清亮的啼哭,如同划破浓重乌云的晨曦,骤然撕裂了殿内令人窒息的紧绷!
“哇——哇——”生了!我浑身脱力地瘫软下去,汗水浸透了头发和衣衫,粘腻冰冷。
柳怀素第一时间上前,迅速检查婴儿的情况。他背对着嬷嬷们,用身体挡住她们的视线,
动作极快地从药箱底层取出一个特制的、极其微小的玉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将瓶内一点近乎无色的液体滴入婴儿微张的口中。
那是我腹中“早产”的致命破绽——他要用这特制的药,暂时改变婴儿的声线,
使其听上去更接近足月婴孩的洪亮,同时压制某些过于“新鲜”的特征。
这是他无数个不眠之夜钻研古籍、反复试验才得到的秘药,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将襁褓包裹好。他的动作依旧沉稳,
但抱着襁褓的手臂,却有着细微的、难以抑制的颤抖。“恭喜娘娘!”孙嬷嬷凑上前,
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目光却锐利地扫向那啼哭不止的小生命。她伸出手,
似乎想接过孩子查看。柳怀素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将襁褓递向青黛,
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小殿**弱,需得仔细保暖,即刻清理,不得见风。青黛,
你亲自照料。”青黛立刻会意,紧紧抱住襁褓,用身体挡住嬷嬷探究的目光,
退到屏风后的小间去处理。柳怀素则转向两个嬷嬷,
开始低声而清晰地交代诸多禁忌和护理要点,语气严肃,不容置喙。他的专业和威严,
暂时堵住了她们的嘴。就在这惊魂甫定、殿内弥漫着血腥与药香混合的诡异气息之时,
外间陡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尖利的通传声,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刺破了藏秋阁暂时的喘息:“陛下驾到——!”这两个字如同惊雷,
狠狠劈在殿内每个人的头顶!空气瞬间凝固了,连婴儿的啼哭都仿佛被冻住了一瞬。
两个嬷嬷脸色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青黛抱着襁褓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惊恐地看向我。柳怀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迅速垂首敛目,
退到床榻一侧的阴影里,姿态恭谨,仿佛只是尽职的医者。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龙涎香特有的浓郁气味,穿透内殿的门帘,步步逼近。
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帝王赵珩,竟在深夜踏入了这座十年很少眷顾的宫殿!
他脸上带着一丝被扰了清梦的不耐烦,
还有几分因骤然听闻消息、混杂着疑虑和某种审视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先是在我汗湿狼狈的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漠然,随即,
便精准地落向青黛怀中那个包裹严实的襁褓。殿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我的心跳在胸膛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再次涔涔而下,浸湿了身下冰冷的床褥。
完了吗?所有的心计,所有的冒险,就要在这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柳怀素那秘药……真的能瞒过帝王那双多疑的眼睛吗?赵珩走到青黛面前,居高临下,
伸出手。青黛颤抖着,将襁褓小心翼翼地递上。他略显生硬地接过,
动作带着帝王特有的疏离。他掀开襁褓的一角,露出婴儿皱巴巴、通红的小脸。
婴儿似乎被惊扰,又发出几声微弱的啼哭。赵珩的目光在婴儿脸上逡巡,锐利如鹰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息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几乎要掐出血来。余光瞥见阴影中的柳怀素,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死白。
就在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压垮一切时,赵珩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
他那双惯常冷漠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其淡薄的、近乎是错觉的异样神采。
他盯着婴儿那双努力睁开的、尚显懵懂的眼睛,那挺直小巧的鼻梁轮廓,又抬眼,
极其快速地扫了我一眼,目光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沉淀下去。
“这孩子……”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奇异的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殿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停顿片刻,目光再次落回婴儿脸上,
那审视的锐利悄然褪去,竟染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温和的探究。他的手指,
带着帝王的矜持,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颊,那动作甚至显得有些生疏。“倒有几分像朕。
”他缓缓说道,语气平淡,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殿内!紧绷到极限的弦,骤然松弛。
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成功了!这句轻描淡写的话,
如同帝王亲自加盖的玉玺,认可了这个孩子“龙裔”的身份!柳怀素在阴影中,
紧绷的肩背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但头垂得更低。赵珩将襁褓递还给几乎瘫软的青黛,
目光终于落回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温情,只有一种审视猎物后的、居高临下的淡漠。
“秋嫔,”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诞育皇子有功,擢升为妃。赐封号……‘静’。
”静妃。一个充满了讽刺的封号,仿佛在提醒我即使有了儿子,也依旧要安分守己,
在这深宫里无声无息地“静”下去。“谢陛下隆恩。”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虚弱的回应,
垂下眼帘,盖住眼底翻涌的冰冷恨意和劫后余生的狂喜。这是我在这个冰冷深渊里,
搏命换来的唯一筹码!是我通往权力之巅的唯一阶梯!赵珩似乎无意多留,转身便走。
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沉重的压迫感也随之而去。殿内死寂了一瞬,随即,
是青黛压抑的、喜极而泣的抽噎声。两个嬷嬷也连连磕头恭贺。**在枕上,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目光穿过跪倒的众人,落在阴影里的柳怀素身上。
他也恰好抬眼望来。隔着短短的距离,隔着劫后余生的硝烟,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只有彼此眼中深不见底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对我点了点头。那动作微小,却重逾千斤。我知道,
这条用谎言和生命铺就的荆棘之路,我们才仅仅迈出了第一步。但烨儿的降生,
如同在漆黑的绝壁上凿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微弱却真实的光。而柳怀素,
他就是黑暗中与我并肩攀爬的人,是这盘以生命为注的棋局里,
唯一知晓全部秘密的、沉默的执棋者。4藏秋阁的牌匾被撤下,
换上了崭新的“静怡宫”匾额。朱红的宫门重新漆过,庭院里移栽了象征富贵的牡丹和石榴。
内务府送来的份例骤然丰厚,绫罗绸缎、珍玩玉器流水般涌入。曾经门可罗雀的宫苑,
如今也渐渐有了低阶嫔妃和宫人小心翼翼的走动和问候。静妃。我成了静妃。
这看似煊赫的晋升,却并未带来实质的安稳。皇帝赵珩,在烨儿满月那日露了一面,
例行公事般抱了抱孩子,赏赐了些东西,便再无下文。我的“静怡宫”,
依旧是他足迹罕至的角落。烨儿的存在,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短暂地改变了表面的格局,却未能撼动深潭本身的冰冷与死寂。
那些曾经对我冷眼相待的妃嫔,如今表面恭敬,眼底的嫉恨与审视却更加深沉。尤其是丽妃,
育有皇长子赵宏的她,每次在宫宴上遥遥望来的目光,都带着淬毒的寒意。我深知,
烨儿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在这深宫,一个没有强大母族支撑、生母又不得宠的皇子,
如同怀璧其罪。皇帝的“像朕”二字,是护身符,更是催命符。
柳怀素依旧是我的“专属”太医。他以“小皇子体弱,需得太医精心调理固本”为由,
得以名正言顺地频繁出入静怡宫。每一次他来请脉,那身象征着太医院身份的青色官袍,
都像一层脆弱的保护色。诊脉的手指搭在我的腕上,隔着丝帕传递着无声的关切与警惕。
他开出的药方,总是斟酌再三,既要调理我的身体,
更要确保不留下任何可能被有心人利用的把柄。他看向摇篮里烨儿的目光,深沉而复杂,
带着医者的审慎,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父亲的温柔与忧虑。这种目光,
在无人的角落,才会短暂地流露,又迅速被压抑下去。“娘娘,”一次例行诊脉后,
他收起脉枕,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三皇子前日落水,据说是意外。
丽妃宫中近身伺候的二等宫女,昨日‘失足’跌入枯井。”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锋,
“风,越来越紧了。”我抚摸着摇篮边光滑的紫檀木雕花,指尖冰凉。烨儿在里面睡得正香,
小脸红扑扑的。“本宫知道了。”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心却沉到了冰窟里。丽妃的动作,
比我想象的更快,也更狠辣。她是在警告,也是在清除障碍。“烨儿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我抬眼,目光与柳怀素在空中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本宫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人,贴身护卫。”柳怀素沉吟片刻,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臣有一人。名唤秦川,是臣母族旁支子弟,自幼习武,为人机敏忠耿,
背景清白,与宫中各方均无牵扯。他父亲曾在北境军中效力,后因伤返乡,
对朝廷……颇有微词,但家教极严,重义守诺。”“秦川……”我咀嚼着这个名字,“好。
让他来,越快越好。身份……就安排在小皇子身边做‘伴读’,实则护卫。”几日后,
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便出现在了静怡宫。秦川,身量不高,却异常精悍结实,眼神沉静锐利,
像一头初入陌生领地、时刻保持警惕的幼豹。他寡言少语,却对烨儿寸步不离,
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任何伪装,捕捉到最细微的危险气息。他的到来,
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基石,稍稍稳住了我悬在深渊边缘的心。5烨儿一天天长大。
他继承了柳怀素清秀的轮廓,
眉宇间却隐约有几分赵珩的影子——这得益于柳怀素当年那滴珍贵的秘药,
巧妙地在血脉中留下了一点似是而非的印记。这孩子异常聪慧,一双黑亮的眼睛看人时,
带着不属于婴孩的专注与探究。真正的较量,从烨儿开蒙的那一刻起,便已无声展开。
当其他皇子在太傅教导下,奶声奶气地背诵“人之初,性本善”时,我的烨儿,
已经开始接触另一个世界的规则。静怡宫的暖阁,成了他真正的启蒙之地。
没有四书五经的朗朗书声,取而代之的,是沙盘上推演的无声硝烟。“烨儿,看这里。
”我用细长的银箸,点在沙盘上代表“京城”的位置,旁边堆放着象征兵力的黑色小石子。
“如果,你是守城的将军,敌人从东、南、西三面围困,兵力数倍于你,粮草将尽,
援军被阻在百里之外。你,当如何?”这些,都是入宫前爱好兵法的秀才爹教我的。
四岁的烨儿穿着小小的锦袍,趴在宽大的沙盘边,小脸紧绷,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石子。
他伸出小手,犹豫地挪动了几颗代表守军的白石子,试图堵住一个豁口。“死守,会被耗尽。
”我轻轻拨开他的小手,用银箸划出一条迂回的线,绕到代表敌军的黑石后方,“看这里,
地势险要,是敌人粮道必经之地。若派一支精锐死士,不计代价,
烧其粮草……”烨儿的眼睛骤然亮起:“敌人没饭吃!就乱了!”“对。”我赞许地点头,
“乱,则有机可乘。或里应外合,或趁乱突围。记住,战场之上,生死之间,有时需要行险。
但行险,必有后路可退,有接应可依。若无十足把握,则宁守勿攻。
”我将几颗白石子悄悄推到他划出的那条“后路”上。另一张紫檀长案上,
摆放着精致的御膳房点心。水晶虾饺象征赋税,玲珑剔透的豌豆黄象征国库储备,
金灿灿的栗子糕则代表各地藩王上供的贡品。“烨儿,若是你管着全天下的钱粮,
”我拿起一块豌豆黄,“各地官员都说今年收成不好,请求减免赋税,
可库里的存粮眼见着少了,藩王们送来的贡品却一年比一年敷衍。你该如何?
”烨儿歪着小脑袋,盯着那些点心,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伸出小手,
把象征赋税的水晶虾饺往旁边推了推,似乎想减免。但随即又看看缩水的豌豆黄,
小脸露出苦恼。“全免了,库里的粮食会更快吃完,对吗,娘亲?”他仰起脸问我。“没错。
”我拿起一块栗子糕,“那这些呢?藩王们的东西为什么少了?”“他们……他们坏!偷懒!
”烨儿气鼓鼓地说。“或许偷懒,或许是把好东**起来了。”我的声音放低,
带着一丝引导,“那该怎么办?是派人去骂他们?还是……”“派人去看看!
”烨儿眼睛一亮,“看谁家东西少了,谁家藏了好的!谁不听话,
就……就……”他小拳头握紧,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惩罚”。“就削减他的俸禄,或者,
换一个更听话的人去管他的地方。”我接口,拿起小刀,轻轻切掉栗子糕的一角,
“这叫‘制衡’。手里要有能让他们听话的东西,也要有能替换他们的刀。
”我将切下的一角点心放入他手心。烨儿似懂非懂,却用力地点点头,
小手紧紧攥住了那一点象征权力的“栗子糕”。这些课程,
常常在柳怀素“例行请脉”时进行。他有时会安静地立在一旁,看着沙盘上的推演,
或是听着我对点心的“解读”,那双沉静的眼眸深处,会掠过激赏的光芒。偶尔,
当烨儿遇到特别困惑的地方,柳怀素会以医者观察“病征”的独特视角,
不动声色地插上一两句。“殿下,”一次,烨儿对着沙盘上模拟的瘟疫扩散百思不解,
柳怀素开口,声音温和,“瘟疫如毒,蔓延极快。堵,不如疏。寻其源头,灭其根本,
同时开辟洁净之地,隔离病患,疏导未染者,如同……疏通壅塞之河道,引水入渠,
方能治本。”烨儿眨着大眼睛,看着沙盘,又看看柳怀素,
小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柳太医是说,像治病一样治瘟疫?找到生病的‘根’,
然后给好人找‘干净’的地方?”柳怀素眼中笑意更深,微微颔首:“殿下聪慧。
”这些点点滴滴的“旁听”与“点拨”,如同春雨,无声地滋养着烨儿的心智。
6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烨儿五岁那年,初冬。
皇宫西苑的太液池畔结了一层薄冰。一群皇子在宫人内侍的簇拥下嬉戏玩耍。烨儿也在其中,
由秦川寸步不离地跟着。变故陡生!皇长子赵宏,丽妃所出,比烨儿高出一个头,素来骄横。
他不知为何与烨儿起了争执,竟猛地伸手,狠狠将站在池边的烨儿推去!事发突然,
周围宫人一片惊呼。秦川反应极快,如猎豹般扑出,
险险在烨儿跌入冰水前抓住了他的后衣襟!
然而巨大的惯性还是让烨儿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池边石阶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和烨儿凄厉的哭喊!“殿下!”秦川目眦欲裂,抱起烨儿,
发现他的左小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消息传回静怡宫,如同晴天霹雳。我赶到时,
柳怀素已经在了。他脸色铁青,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烨儿肿胀变形的小腿,动作轻柔,
眼神却冷得骇人。烨儿哭得声嘶力竭,小脸煞白。“胫骨……断了。
”柳怀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痛惜。丽妃很快带着赵宏“请罪”来了,
脸上挂着虚伪的歉意和倨傲。“宏儿年纪小,玩闹起来没个轻重,冲撞了静妃妹妹和烨儿,
本宫已狠狠责罚他了。小孩子嘛,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静妃妹妹宽宏大量,
想必不会计较吧?”她轻描淡写,将一场恶意的伤害说成孩童玩闹的意外。我坐在主位上,
怀里抱着因疼痛和惊吓瑟瑟发抖的烨儿。柳怀素垂手立在一旁,目光低垂,
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太医。秦川则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守在殿门口,
小说《深宫谋:太后养成记》 深宫谋:太后养成记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