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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尽头换我来爱你
爱情小说《时间尽头换我来爱你》,由著名作者红提果倾心创作。故事围绕着主角池瑾禾叶卓然展开,描述了一段令人心动的爱情故事。这本书充满热情和浪漫,让读者沉醉其中。我用手表救了池瑾禾三次,代价是生命和她的记忆。第四次我变成白发老人,只能远远守护她平安活
作者:红提果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时间尽头换我来爱你》 时间尽头换我来爱你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用手表救了池瑾禾三次,代价是生命和她的记忆。第四次我变成白发老人,
只能远远守护她平安活到二十八岁。直到她发现我的日记,知晓所有轮回与牺牲。
她夺过手表,在病床前亲吻我皱纹遍布的额头:“这次换我来承受代价。”时间倒转,
十八岁的池瑾禾找到同样年少的我。她眼中盛满我读不懂的悲伤与决心:“你好,叶卓然。
”1.死亡是个狡猾的小偷,它不急于把你拖进黑暗,而是先一寸寸抽走你赖以生存的光。
我的身体就是一座被它洗劫一空的破败宅院。枯瘦如柴的手臂搭在轮椅冰冷的扶手上,
皮肤松弛,布满深褐色的斑点,紧贴着下面嶙峋的骨头。窗外是这座城市永不停歇的喧嚣,
车水马龙,一片灼眼的生机。这喧嚣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池瑾禾就在这片喧嚣的中心地带生活着,二十八岁,正是生命最饱满、最璀璨的年华。
阳光在她浓密的黑发上,照亮她那双总带着点执拗和笑意的眼睛。而我,
只能躲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蜷缩在轮椅中,像一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朽木。
我离她最近的时候,大概就是此刻,直线距离不过几公里,
却又隔着一条名为“时间”与“遗忘”的绝望深渊。我看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思绪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拽回十年前那个撕裂一切的瞬间。那也是夏天,
空气里同样弥漫着一种黏糊糊的闷热。池瑾禾十八岁,生日就在三天后。
她穿着一条洗得有点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像一阵自由自在的风,
轻快地掠过老旧校门外那条被梧桐树荫遮蔽的人行道。她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里面大概是她刚买好的画具,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她侧过头,对着身旁推着单车的我,
说了句什么,笑容明亮得晃眼。那是刻在我灵魂里的画面,最后的美好。“卓然,看!
那家店新到了我想要的……”她的声音清脆,尾音还带着笑意。后面的话,
被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彻底吞噬了。一辆失控的银色轿车,从拐角猛冲出来,
轮胎在柏油路上留下两道黑色印记,完全无视了路口的红灯,
直直地撞向了正走到路中央的池瑾禾!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印进我的眼底。她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
就被一种巨大的惊恐覆盖。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眼睛,在那一刻瞪得极大,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身体却僵住了,手里的纸袋脱手飞出。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停滞了。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冰冷的车头无情地撞上了她单薄的身体!“砰!
”那沉闷又巨大的撞击声,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碎裂了。
她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猛地抛向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
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几米开外的路面上。浅蓝色的裙子瞬间被刺目的鲜红浸透,
像一朵在尘埃里骤然绽放的花。世界的声音瞬间消失了。我的双腿像灌了铅,
又像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得无法支撑身体,重重地跪倒在滚烫的地面上。
周围似乎有人在尖叫,有人围拢过来,车流混乱地停下,鸣笛声此起彼伏。
2.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路中央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禾苗!
”那声嘶吼终于冲破了我的喉咙,凄厉得不像人声。我手脚并用地爬到她的身边,
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碰触她。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上,
嘴角甚至还有一丝未来得及完全消散的弧度。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那曾经盛满星光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死亡冰冷的余烬。我俯下身,耳朵贴在她冰冷柔软的唇边,
奢望能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没有。只有一片带着尘土和血腥气的死寂。
我的手颤抖着抚上她冰冷的脸颊,那细腻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昨天,
此刻却只剩下刺骨的冰凉。世界在我眼前彻底崩塌,化为一片虚无的废墟。
我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在盛夏酷热的街头,如坠冰窟,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片地狱的,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浑浑噩噩,行尸走肉。
直到几天后,在一个破败不堪的旧货市场深处,在一个堆满生锈铁器的角落摊位上,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它吸引了。一块手表。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毫不起眼。
表壳是某种非金非木的材质,磨损得厉害,表盘却是异常的干净,上面没有任何刻度,
只有两根同样漆黑的指针。摊主是个干瘪的老头,眼皮耷拉着,他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死人,或者说,一个即将成为死人的人。“生生世世,始始终终,情情爱爱,
轮回相守,回天乏力”这是推销吗?没有一点商人的热情,只有一种洞悉命运的麻木。
我几乎是扑上去抓住它的,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在我触碰到手表的一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悸动,
电流一样迅速传遍我的全身!老头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了然,又像是怜悯,
但转瞬即逝,重新归于麻木。他默默地收下我递过去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不再看我一眼。
我紧紧攥着那块冰冷的手表,仿佛攥着自己仅存的一线生机。回到家,
那间只剩下我和无边孤寂的空洞房子。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和声响。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而颤抖的呼吸声,
手里死死攥着那块表。它的冰冷仿佛有了生命,贪婪地汲取着我掌心的温度,
甚至试图钻进我的骨头缝里。那个老头的话和手表冰冷的感觉,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我把指针往回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要这么做。
随着指针的逆向移动,一股难以言喻感觉从手表接触的手腕处爆发!它带着刺骨的寒意,
顺着我的血管和神经,直冲心脏和大脑!“呃啊!”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从我喉咙里挤出。
那不是肉体上的剧痛!仿佛我的生命力、我的青春活力、甚至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正被这股冰冷毫不留情地抽走!3.眼前瞬间变得模糊,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正在被急速放掉气的皮球,迅速地干瘪下去。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而迫近地笼罩下来。就在我意识即将被冰冷的黑暗彻底吞噬的瞬间,
逆向旋转的指针猛地停了下来!表盘中心,骤然爆发出一团无法形容的光芒!
像一个强行撕开的旋涡,瞬间将我整个人吞噬了进去!没有天旋地转,只有一片绝对的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那股包裹着我的冰冷感骤然消失。脚踏实地。
刺眼的阳光带着夏日的灼热,炙烤着**的皮肤。
喧嚣的人声、汽车引擎的轰鸣……各种熟悉又久远的声音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我的耳朵。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那条我再熟悉不过的街道。我正站在校门外的人行道上。不远处,
是那家熟悉的、挂着褪色招牌的文具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像要跳出来。
一个清晰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响起。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那块表真的可以让我回到过去?
巨大的庆幸感让我几乎要跪地痛哭。但下一秒,一个更加清晰紧迫的念头瞬间让我冷静下来。
时间!现在是什么时候?瑾禾在哪里?车祸发生的时间点到了吗?我猛地抬头,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急切地扫视着周围。校门口涌出刚放学的学生,三五成群,嬉笑打闹。
推着单车的少年少女,穿着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夏季校服。阳光的角度,空气的温度,
甚至远处飘来的烤红薯的甜香……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的那个致命的午后重合了!突然,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一个方向。就在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脚步轻快地走出校门。她微微侧着头,
似乎在和旁边推着单车的少年说着什么,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是瑾禾!
十八岁的池瑾禾!巨大的冲击让我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酸楚、狂喜、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以及刻骨铭心的恐惧感交织在一起。
我的眼眶瞬间变得灼热,她就站在那里,触手可及,那么真实,那么生动!
不再是午夜梦回时那冰冷苍白的幻影,不再是记忆深处那浸满鲜血的绝望画面!她还活着!
还在呼吸!还在微笑!然而,这份失而复得的狂喜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她身边那个推着单车的少年,正笑着回应她的话。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我的位置!可现在,
对于瑾禾而言,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她带着笑意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视线掠过了僵立在路边的我。那目光清澈、好奇,
随即毫不在意地移开,那眼神里,没有任何熟悉,没有任何牵绊,只有对待路人的空白。
那眼神,让我几乎窒息。巨大的失落感和无边的孤独感,瞬间将我淹没。4.我回来了,
却彻底失去了她记忆中的“我”。难道这就是代价吗?就在这时,
命运的齿轮再次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咬合声!“吱嘎!!!”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炸响在街道的拐角处!那辆该死的轿车!像一头挣脱了锁链的凶兽,再次冲出了拐角!
速度比记忆中更快,更加失控!池瑾禾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吓懵了,
手里拎着的纸袋脱手掉在地上。她僵在原地,脸上瞬间褪去所有血色,
周围的行人发出惊恐的尖叫,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就是现在!“让开!!!
”一声用尽全部力气的嘶吼从我喉咙里出来,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目的只有一个,
用我的身体,把那个被死神锁定的女孩撞开!近了!更近了!瑾禾惊恐放大的瞳孔就在眼前!
“砰!”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我的身体上!我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撞得凌空飞起,
但我清晰地感觉到,在撞击发生的刹那,我的手臂和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瑾禾的身上!
将她猛地推出了轿车原本的撞击轨道!“啊!”瑾禾的惊呼声伴随着身体摔落传来。而我,
则重重地摔在几米开外的坚硬路面上!
身体砸落地面的剧痛和身上传来的骨头碎裂的锐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瞬间昏厥过去,
眼前阵阵发黑,我艰难地侧过头。她没事!池瑾禾摔倒在人行道边缘,似乎扭到了脚踝,
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苍白,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双手撑地大口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茫然。她猛地转过头,
目光投向了我这个将她从车轮下撞开的“陌生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盛满了惊魂未定、剧烈的疼痛、对眼前惨剧的茫然无措……以及,
对一个舍命相救的陌生人的感激。是的,感激。纯粹而浓烈。但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
她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一个值得用全部感激去铭记的恩人,
却绝不是一个失而复得的爱人。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疼得我眼前发黑,然而,
这些肉体上的痛苦,在池瑾禾那全然陌生的、只有感激的目光注视下,变得微不足道。
狂喜在我心底激荡。她活着!她真的活着!就在我眼前,呼吸着,虽然狼狈,
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我成功了,用半条命和未知的寿命为代价,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可看着她眼中那份纯粹对陌生恩人的感激,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这就是活着的代价,我对自己说。我成了一个她生命里突兀出现的惊叹号,
而不是那个曾与她并肩走过无数晨昏的名字。警察和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快速跑向我。“先生!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不要动!
”一个年轻护士焦急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上方,她动作麻利地检查着我的伤势。
剧痛让我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点点头。
5.我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定在被另一个急救人员搀扶着的池瑾禾身上。她似乎崴了脚,
站立不稳,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也在看着我。我们的目光隔着混乱的人群,短暂地交汇了。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看着我,那眼神带着一种惊魂未定后的依赖感。她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声音却被周围的嘈杂堵住了,
只化作一个无声的口型:“谢…谢……”那无声的“谢谢”,让我眼前猛地一黑,
意识开始有些涣散。我知道,这就是结局了,轮回的结局。我用生命换来的,
就是这声“谢谢”,和这双盛满感激却再无爱意的眼睛。在彻底陷入昏迷的黑暗前,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极其轻微地对她摇了摇头。别谢我,瑾禾。我在心里无声地嘶喊。
好好活着,就够了。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强势地钻入鼻腔。
一个陌生的护工阿姨正在旁边整理东西,看到我睁眼,立刻按了呼叫铃。“小伙子醒啦?
别乱动啊,你伤得不轻,左臂骨折,肋骨也断了两根,有轻微内出血,万幸没伤到内脏要害。
真是命大!”阿姨絮絮叨叨地说着,“多亏了你啊,那么危险冲出去救人!
那个小姑娘只是扭了脚,擦破点皮,吓得不轻,但人没事,真是老天保佑!
”她的语气里满是敬佩和庆幸。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下午,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在升起的病床上,目光投向门口。池瑾禾站在那里。她换下了那身染血的裙子,
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左脚踝处缠着绷带,走路还有些跛。她手里提着一个果篮,
脸上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气。看到我,她的脚步顿住了,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愧疚、感激、局促不安……唯独没有一丝熟悉。“您…您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是…我是昨天被您救下的那个学生,池瑾禾。真的…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
医生说要不是您……”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圈微微发红,“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害您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低着头,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份感激和愧疚,真诚得让人心疼,
也陌生得让人绝望。“没关系。”我的声音沙哑苦涩,“你没事就好。
”我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而疏离,像一个真正见义勇为的陌生人该有的样子。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脸微微泛红:“医生…医生说您叫叶卓然?叶先生,
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医药费您不用担心,我爸妈已经在处理了,
他们也很想当面来感谢您,只是现在……”“不用。”我打断她,语气尽量温和但带着距离,
“举手之劳。你没事就是最好的感谢。”我看着她年轻而充满感激的脸,
心底的酸楚几乎要满溢出来。叶先生……多么礼貌而遥远的称呼。
6.她又局促地站了一会儿,搜肠刮肚地说着感谢的话,表达着她父母的感激之情,
询问我的伤势,语气真诚而小心翼翼。我一一简短地回应着,
扮演着一个沉默而正直的救人者。病房里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感激与陌生交织的尴尬。
“那个……”她似乎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盘旋在心底的问题,“叶先生,
您…您当时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快冲出来?您认识我吗?”她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我的心猛地一沉。来了,这个问题终究还是来了。我垂下眼睑,避开她探究的目光,
沉默了几秒钟,才用那种刻意维持的平静语调缓缓开口:“不认识,只是刚好路过,
看到危险,没想那么多。”这个答案显然无法完全解开她的困惑。她微微蹙起眉头,
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或许,她把那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
归结于危急时刻爆发的人性光辉了。“哦…这样啊。”她轻轻应了一声,
眼神里的困惑并未完全散去,但感激依旧占据着主导。她又说了几句好好养伤的话,
留下联系方式,才一步一跛地离开了病房。**在冰冷的床头,闭上眼,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左臂和肋骨的疼痛依旧清晰,但更痛的,
是胸腔里那颗被名为“遗忘”反复切割的心。这陌生,就是她活着的代价。而我,
心甘情愿支付这代价。哪怕代价是成为她生命里一个模糊的、带着恩情符号的“叶先生”。
我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左手腕,那块冰冷手表的轮廓隐约可触。它的寒意,
似乎比之前更加更加刺骨。池瑾禾离开了。带着满心的感激,带着一丝未解的困惑,
也带着对我这个“叶先生”全新的记忆。她活下来了,安全地度过了十八岁。出院后,
我刻意租了一间离她家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的公寓。小心翼翼地重新融入她的生活轨迹。
我成了她学校新来的“转学生”,一个沉默寡言、成绩平平的男生。看着她每天骑着单车,
像一阵自由的风掠过街道,马尾辫在阳光下跳跃;看着她课间和朋友们嬉笑打闹,眉眼弯弯,
笑声清脆;看着她放学后背着画板走向艺术楼,
专注而充满热情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泡在柠檬汁里,又酸又涩,
却又忍不住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失而复得的鲜活。狂喜?是的,看到她平安地活着,
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到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庆幸?那感觉如同劫后余生,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感恩。可这狂喜和庆幸的底色,是无边无际的酸楚。近在咫尺,
却又远隔天涯。我能看见她,听见她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她走过时带起的微风,
可我不能像过去那样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不能亲昵地揉乱她的头发,
不能在她画板前指指点点惹她嗔怒。我像一个蹩脚的演员,笨拙地试图重新靠近她。
借着同班同学的身份,借着一次物理小组作业的由头,我鼓起勇气,
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问她:“池瑾禾,这道题……你解出来了吗?”她抬起头,
带着一点对恩人同学的礼貌和探究,微微一笑:“嗯,刚解出来,
你看这里……”7.她自然地摊开练习本,指尖点着公式,耐心地讲解起来。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这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听她讲解,目光却无法从她专注的侧脸上移开。“听懂了吗?”她讲完,
侧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询问。我猛地回过神:“嗯,懂了,谢谢你。
”声音低哑得不像自己的。她笑了笑,那笑容明亮而纯粹,没有一丝阴霾,
仿佛十八岁那场几乎夺走她生命的惨剧从未发生过。
日子在这样小心翼翼又充满煎熬的守护中流逝。我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在她需要帮助时适时出现,在她遇到难题时“恰好”能提供一点思路,
在她参加画展时“偶然”路过驻足观看,然后留下一句简单的“画得很好”。
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友善但不过分热情的同学,后来我以勤工俭学为名租住到了她家附近。
她似乎也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那份最初的陌生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和依赖。她会主动跟我聊起画画的烦恼,
抱怨某个科目的老师,分享新发现的小吃店。她的笑容越来越多地在我面前绽放,
带着一种毫无防备的亲近。“叶卓然,周末有空吗?新上映的那部电影,听说评价超好!
”她拿着手机,屏幕亮着购票界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期待。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又被巨大的苦涩淹没,只能扯出一个笑容,
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抱歉,周末有个家教,可能去不了。
”我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强忍着想要立刻答应的冲动。我不能。我不能让关系失控。
这份友谊的甜蜜下面,是身份无法言说的苦涩。每一次拒绝她的靠近,
每一次压抑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都像是在自己心上划下一刀。几年时光,
就在这种甜蜜与苦涩交织的拉扯中悄然滑过。我们考上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学,
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距离更近了。看着她一步步褪去青涩,变得更加自信、成熟,
眉宇间有了更深邃的光芒。我们成了彼此生活中重要的朋友,分享着生活的点滴。
看着她平安地度过了二十岁、二十一岁……我紧绷的神经似乎稍稍放松了一些。也许,
命运真的放过了她。也许,我付出的一切代价,终于换来了她的长长久久。这份虚假的平静,
在池瑾禾二十二岁生日前夕,被彻底粉碎。那段时间,她总说有点累,
脸色也比平时苍白一些,偶尔会揉着太阳穴说头疼。起初我们都以为是学业压力大,
熬夜复习的缘故,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我的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却疯狂地滋长。
我近乎神经质地关注着她的一切,提醒她注意休息,甚至强行带她去医院做了个基础体检。
结果一切正常。“看吧,我就说是累的。”她拿着体检报告,
对着我皱紧的眉头无奈地笑了笑,“你太紧张啦,叶卓然。”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8.生日前夜,她宿舍的同学为她办了个小小的庆祝会。
我送了她一条她之前看中很久却舍不得买的羊绒围巾。她很高兴,
脸颊因为兴奋和一点点果酒泛着红晕,眼睛亮得像星星。她围上围巾,对着镜子转了个圈,
笑着说:“好看吗?叶卓然?”“好看。”我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里却沉甸甸的。
庆祝会结束,我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她裹紧了那条新围巾,对我挥手:“谢谢你送的礼物,
还有…一直以来的照顾。晚安,叶卓然!”“晚安,瑾禾。
”我看着她脚步轻快地跑进宿舍楼,身影消失在门后。然而,凌晨三点,
刺耳的手机**撕裂了死寂的夜。是她室友打来的,
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叶…叶卓然!你快来!瑾禾她…她突然叫不醒了!
她流了好多鼻血…止不住!救护车!救护车刚走!我们在市一院急诊!”手机从手中滑落,
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我发疯般地冲出公寓。冲进急诊室,抢救室的灯亮着,
她的室友们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她们看到我,像看到了主心骨,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哭诉着:睡到半夜,突然听到瑾禾压抑的**,开灯一看,她枕头上全是血,
人已经叫不醒了……“脑…脑出血!医生说是突发性的,很凶险!正在抢救!
”一个室友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着冰冷的墙壁,无力地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做了那么多!我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我像个幽灵一样守护了她四年!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躲不过?时间在抢救室外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目光扫过我们。“谁是家属?”“我!我是!”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她…她怎么样?”医生看着我,眼神带着遗憾:“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突发大面积脑干出血,来得太急太凶……送进来的时候,
生命体征已经很微弱了……”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见了。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空,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命运会如此残忍!
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明明已经把她从车轮下抢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夺走她?
医生还在说着什么,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像个木头人一样,
被护士引着去签字,去看她最后一眼。白布被掀开一角。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
苍白得像一张纸。嘴角带着一丝陷入沉睡的平静。那么安详,却又那么冰冷。几个小时前,
她还围着我送的围巾,在宿舍楼下对我笑着说“晚安”。几个小时前,
她的眼睛还亮得像星星……巨大的悲痛冲垮了我所有的防线。我猛地扑倒在冰冷的推床边缘,
身体剧烈地颤抖。“为什么!!”我死死抓住推床的边缘,眼泪汹涌而出,
无尽的悔恨、愤怒、绝望和不甘。“我明明…明明已经救过你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
!!”周围是压抑的哭声和同情的目光。但我已全然不顾。世界彻底崩塌了。所有的努力,
所有的牺牲,所有的忍耐,所有的心酸,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最荒谬的笑话!
9.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抬起头,一个念头,冰冷而清晰地缠绕上我的意识。
还有机会…对,还有机会…我颤抖着抬起左手。露出了手腕上那块冰冷的手表。代价?
它已经从我身上拿走了那么多,我还剩下什么可以失去的?青春?活力?甚至是仅存的生命?
只要能换回她,只要能再有一次机会,哪怕只是一次,哪怕代价是立刻粉身碎骨。
我死死盯着那块表,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失手!我要回到更早的时候!
回到一切还有可能改变的时候!手表猛地一震!那熟悉的悸动感再次从手腕处爆发!
但这一次,比第一次使用时更加猛烈!第二次回溯的代价,瞬间降临!它不再是预兆,
而是实质性地在我身上刻下衰老的印记!生命力被更凶狠地抽走,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
清晰地感受到时光在我体内加速流逝的恐怖感觉!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熟悉的林荫道上,
是大学校园里通往图书馆的那条路。午后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周围是抱着书本匆匆走过的年轻面孔,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回来了?我成功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依旧年轻,但光泽黯淡了许多,
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手指关节似乎比记忆中粗大了一些,带着一种隐隐的僵硬感。
我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触感虽然还算光滑,但眼角、额头,
已经能清晰地摸到细微的、如同刀刻般的纹路!代价,如此**裸地呈现在眼前,但不重要。
现在是二十岁!池瑾禾大三的时候!距离她二十二岁生日还有将近两年!
我必须利用好这提前的时间!这一次,我不能仅仅做一个沉默的守护者了。我必须更靠近她,
必须介入她的生活,引导她避开所有可能的危险!凭借对未来的“预知”,
我“碰巧”在她常去的画室应聘了一份整理画材的**。当池瑾禾推开画室的门,
看到正蹲在地上整理颜料的我时。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你是?”我抬起头,
努力扯出一个自然的微笑:“你好啊,你应该是我学妹吧,我也是这所学校的,
现在在这里**。”“哦,这样啊。”她点点头,没有多问。就这样,
我以“**同事”的身份,更自然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我利用“过来人”的经验,
小说《时间尽头换我来爱你》 时间尽头换我来爱你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