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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遗书:厉总,火葬场请烧旺点

囚徒遗书:厉总,火葬场请烧旺点

主角:厉廷深莫黎 作者:霁川初阳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7 12:04:27

【厉廷深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流产了。暴雨夜,我蜷在血泊里给他打电话。

他却温声哄着电话那头:“薇薇怕打雷?我马上来陪你。”后来我胃癌晚期,

在病床上一笔笔算账:“白薇诬陷我推她下楼,你断了我弟弟的生路。

”“她戴着我婚戒挑衅时,你说‘玩物也配吃醋’。”葬礼上,厉廷深跪着刨开我的骨灰盒。

却从里面挖出枚染血的钻戒——内圈刻着“囚徒”。那是他当年亲手给我戴上的。

而白薇突然尖叫:“你才是替身!她救你那晚的疤在腰上!

” 】---冰冷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只急躁的手在敲打玻璃。

屋外是泼墨般的浓黑,只有偶尔划破天际的惨白闪电,

短暂地照亮空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客厅。莫黎蜷在客厅中央那张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身下温热的粘稠液体正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在米白色的绒毛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深红,

如同地狱绽开的恶之花。每一次宫缩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她腹内狠狠撕扯,要把她生生剖开。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绝望的寒意。

她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同样冰冷的掌心。

她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钝刀子割在心上。

“廷深……”电话终于接通,她刚挤出破碎的两个字,带着哭腔的喘息还未落下,

一个娇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就清晰地穿透听筒,甚至盖过了她这边窗外的暴雨。“廷深?

还在听吗?”是白薇。那个名字像根毒刺,瞬间扎进莫黎濒临崩溃的神经。

厉廷深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是她从未听过的、近乎宠溺的温柔,

轻易地覆盖了她痛苦的**:“嗯,在呢,别怕。”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

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可惜对象不是她。电话那头,

白薇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惶和依赖:“雨好大,

雷声好可怕……我、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窗户都在震……”她恰到好处地停顿,

留下一片引人遐想的空白,随后是仿佛因恐惧而微微加重的呼吸声。“薇薇别怕,

”厉廷深的声音立刻放得更柔,像在哄一个易碎的珍宝,“我马上过来陪你。等我。

”那“等我”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莫黎的耳朵,穿透鼓膜,

直抵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廷深!”莫黎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

声音因剧痛和绝望而扭曲变形,

“我……我肚子好痛……流血了……孩子……”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她肺里仅存的空气,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腹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她猛地弓起身子,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掉在浸满血水的地毯上。电话那头,厉廷深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

但仅仅是一瞬,快得让莫黎怀疑是自己的幻觉。随即,他清晰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莫黎?别闹了。薇薇那边情况不好,她很害怕。有什么事,

等我回来再说。”“嘟…嘟…嘟…”忙音冰冷地响起,

无情地切断了莫黎最后一丝求救的通道。像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她维持着蜷缩的姿势,目光空洞地望着掉在血泊中的手机,

屏幕上微弱的光映着她惨白如纸的脸颊。窗外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夜幕,

短暂地照亮整个空间,也照亮了她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的过程。剧痛还在持续,

像永无止境的酷刑,但她却感觉不到太多身体的痛苦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

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也冻结了她那颗曾为他剧烈跳动过的心。

原来,这就是她三年婚姻的终局。躺在她和他共同挑选的地毯上,流着他们孩子的血,

听着她的丈夫,去陪另一个女人看雨。真冷啊。寒意深入骨髓,比窗外的暴雨还要冰冷刺骨。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霸道地钻进鼻腔,唤醒了莫黎一丝模糊的意识。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她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视野里是医院病房单调惨白的天花板,

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醒了?”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莫黎艰难地转动干涩的眼球,视线聚焦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厉廷深靠在那里,长腿交叠,

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上,露出里面一丝不苟的衬衫。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

“咔哒、咔哒”的开合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他看着她,

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那里面没有愧疚,没有担忧,

只有一种事后的、例行公事般的审视。莫黎张了张嘴,喉咙火烧火燎,发不出声音。

腹部的空虚感和残留的隐痛清晰地提醒着她失去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摸摸小腹,

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匮乏。“孩子没了。”厉廷深替她陈述了这个事实,语气平静无波,

像是在谈论天气。“医生说你情绪波动太大,加上身体底子虚。”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她苍白憔悴的脸,“白薇刚回国,水土不服,昨晚又受了惊吓,高烧不退。

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他平淡地解释着昨晚的缺席,

仿佛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可以轻松揭过的理由。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你怎么样”,

或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黎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像被无形的巨石压住,

闷得她喘不过气。眼底干涩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所有的水分,

似乎都随着那个小生命的流逝而蒸发了。她闭上眼,不去看他那张英俊却冰冷的脸。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助理提着两个保温桶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厉总,

莫**,汤送来了。”助理低声说,眼神飞快地在莫黎脸上掠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厉廷深“嗯”了一声,下巴朝莫黎的方向点了点,示意助理:“她的那份放下。”然后,

他站起身,动作流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目光落在另一个更精致小巧的保温桶上,

语气自然而然地放柔了几分:“这个我带走。薇薇那边,应该也醒了。

”他甚至没有再看床上的莫黎一眼,拎起那个属于白薇的保温桶,径直走向门口。

高大的背影在门口停顿了一瞬,没有回头,只丢下冷冰冰的一句:“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

跟张姐说。”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声响,

也彻底隔绝了莫黎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名为“期待”的火星。助理张姐留了下来,

手脚麻利地打开留给莫黎的保温桶盖子,浓郁的鸡汤香气飘散出来。她盛出一小碗,

端到床边,声音温和:“莫**,喝点汤吧,温补的,

特意熬了很久……”莫黎依旧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脆弱的阴影。

她的头偏向窗户的方向,仿佛睡着了,又仿佛只是不想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世界。张姐端着碗,

看着床上毫无生气、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的女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轻轻把碗放在了床头柜上。温热的汤,渐渐变凉。如同莫黎那颗被厉廷深亲手冰封的心。

---窗外的梧桐叶绿了又黄,簌簌落下,在庭院里铺了厚厚一层金黄的地毯。

别墅里空旷得能听见脚步的回声。自那日医院归来,厉廷深在家的时间愈发稀少。

即使偶尔回来,也像是处理一件不得不处理的公务,带着一身疏离的寒气。莫黎的日子,

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在空旷的牢笼里无声滑过。她常常坐在二楼起居室的落地窗前,

看着庭院里凋零的秋色,膝上摊着一本翻旧了的书,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身上,却暖不进她的眼底。流产后的身体一直没能彻底恢复,

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虚弱和疲惫,小腹时不时隐隐作痛,

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那个雨夜的失去。直到那个深秋的下午,

别墅死水般的沉寂被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声踏碎。莫黎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小憩,

被这突兀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看见管家有些为难地引着一个人走进客厅。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香奈儿套装,妆容明艳,正是白薇。“莫姐姐,

”白薇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径直走到莫黎面前,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身体好些了吗?廷深一直很担心你,特意让我过来看看。”她的语气亲昵自然,

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莫黎只是一个需要探视的客人。莫黎坐直身体,

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排斥和恶心。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薇,没有回应她那虚假的寒暄。

白薇似乎毫不在意她的冷淡,目光在莫黎苍白瘦削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

带着一种刻意炫耀的姿态,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状似无意地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无名指上,

一枚硕大的梨形钻戒在下午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刺目的光芒!

那枚戒指……莫黎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得!那是她和厉廷深结婚时,

厉家祖母传给长孙媳妇的戒指!一枚价值连城、象征着厉家女主人身份的梨形古董钻戒!

厉廷深曾亲手为她戴上,在她羞涩的笑容里,低语过它的意义。后来,他说戒指需要保养,

从她手上取走,就再也没有还回来。它现在,竟然戴在了白薇的手指上!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莫黎的手指死死抠进了身下的软榻垫子里,

指甲几乎要折断。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窒息,胃里翻江倒海。“哦,这个啊,

”白薇捕捉到莫黎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的震惊,满意地笑了,她转动着手腕,

让那枚戒指的光芒更加肆无忌惮地闪耀,“廷深说,旧的东西就该收起来,配得上的人,

才值得最好的。”她上前一步,微微倾身,靠近莫黎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带着恶毒的得意低语:“他说,你只是个占着位置的玩物,戴着它,你不配。”“啪——!

”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别墅里令人窒息的死寂!白薇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莫黎。莫黎的手还停在半空,微微颤抖着,掌心一片**。

她胸口剧烈起伏,所有的愤怒、屈辱、积压的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冰封的堤坝,

化为这失控的一击。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和沉稳的脚步声。厉廷深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僵持的两人,白薇捂着脸颊,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

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充满了委屈和无助。而莫黎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鬼,身体微微发颤,

眼神却像燃尽的灰烬,只剩下冰冷的死寂。“廷深!”白薇像找到了主心骨,

立刻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只是好心来看看莫姐姐,

想劝她别太伤心……可她……她突然就打我……还骂我……”她抽泣着,

身体柔弱地依靠着厉廷深。厉廷深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钉在莫黎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和冰冷的怒意。他搂住白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视线扫过白薇手指上那枚刺眼的钻戒,最后落回莫黎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莫黎,”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淬着冰渣,清晰地砸在空旷的客厅里,

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一个玩物,也配吃醋撒泼?

”“玩物”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十足的轻蔑。莫黎的身体晃了一下,

像是被这淬毒的利刃当胸刺穿。她看着厉廷深,看着被他小心呵护在怀里的白薇,

看着白薇指间那枚闪耀的、本属于她的戒指……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她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那两人一眼,只是挺直了背脊,

像一个残破却依旧不肯屈服的傀儡,一步一步,僵硬地转过身,朝着楼上走去。每一步,

都沉重得如同踩在刀尖上。身后,白薇低低的啜泣声和厉廷深低沉的安抚声,如同魔音,

纠缠不休。---秋去冬来,寒意刺骨。莫黎的生活像沉入了更深的冰窖。

厉廷深彻底搬出了主卧,偌大的别墅里,除了沉默的佣人,只剩下她一个游魂般的存在。

胃部的不适感越来越频繁,从隐隐作痛发展到尖锐的绞痛,

伴随着难以遏制的恶心和食欲的彻底消失。她常常在深夜被胃里的灼烧感疼醒,

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冷汗淋漓。镜子里的人形销骨立,眼窝深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只有眼底那片死寂,浓得化不开。她试图联系过弟弟莫凡。

那个阳光开朗、正在读大学的大男孩,是她在这世上仅存的、也是最重要的温暖。

可电话总是打不通,信息也石沉大海。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这天傍晚,

天色阴沉得像是要压垮整座城市。莫黎裹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强忍着胃部的抽痛,

打车来到了莫凡就读的大学。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割。她找到莫凡的宿舍楼,

向宿管打听。“莫凡?”宿管阿姨推了推老花镜,

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苍白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人,叹了口气,“他啊……哎,

被警察带走了!都好些天了!”“什么?!”莫黎如遭雷击,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晃了晃,

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为什么?他犯了什么事?”“具体不清楚,

好像……跟什么贵重物品失窃有关?”宿管阿姨摇着头,

“那孩子平时看着挺老实本分的……真是造孽哦!”失窃?莫凡偷东西?

莫黎只觉得荒谬绝伦!她弟弟从小品学兼优,正直善良,连捡到一分钱都会交给老师,

怎么可能去偷东西?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宿舍楼,刺骨的寒风灌进衣领,

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只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的窒息感。她必须救莫凡!

可她现在孤立无援,唯一能求助的……只剩下那个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犹豫,挣扎,

最终对弟弟的担忧压倒了一切。她拨通了厉廷深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轻柔的音乐和杯盏碰撞的声音,像是在某个高级餐厅。

“什么事?”厉廷深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莫黎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控制不住地带着颤抖:“廷深……是我。

莫凡……莫凡他被警察抓走了!学校说他涉嫌盗窃……这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你能不能……”“莫黎,”厉廷深冷冷地打断她,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警察抓人,自然是有证据。你弟弟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

法律的事情,我帮不了,也没兴趣管。”“可是……”“没什么可是。”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管好你自己。别再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烦我。薇薇今天生日,我很忙。

”“嘟…嘟…嘟…”忙音再次无情地响起。莫黎握着早已冰冷的手机,站在寒风呼啸的街头,

像一尊被彻底冻僵的石像。周围车水马龙,人声喧嚣,世界一片嘈杂,

她却只感到一片死寂的冰原在脚下蔓延。厉廷深那冰冷的话语,比这腊月的寒风更加刺骨。

他连听都不听完,就判了莫凡“有罪”。在他眼里,她和她弟弟的生死,

连他陪白薇过生日的兴致都不如。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灭顶而来。---莫凡的案子,

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莫黎喘不过气。厉廷深的路被彻底堵死,她只能靠自己。

她拖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四处奔走。跑律所,低声下气地咨询;跑警局,

一遍遍说明弟弟的为人,请求调查;跑学校,试图找到任何能证明莫凡清白的证据。

她花光了手头所有能动的积蓄,

甚至偷偷变卖了几件厉廷深从前随手丢给她的、不算太打眼的珠宝首饰。每一次奔波,

都伴随着胃部剧烈的绞痛和阵阵眩晕。她常常需要扶着墙壁或路边的栏杆才能站稳,

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身体在迅速地衰败下去,像一个被蛀空的沙堡,随时可能彻底崩塌。

几天后,一个自称是厉氏集团法务部律师的男人,在一个阴冷的下午找到了她。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递给她一份文件。“莫**,

”律师的声音公事公办,毫无温度,“关于令弟莫凡涉嫌盗窃一案,

经我方委托人厉廷深先生授权,我已与警方和校方进行充分沟通。现有证据确凿,

莫凡本人也已承认部分事实。厉总的意思很明确,此案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必须依法严惩,

以儆效尤。”莫黎颤抖着手接过那份冰冷的文件,上面冰冷的法律条文像一条条毒蛇,

缠绕着她的心脏。她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最后一丝愤怒的火苗:“证据确凿?什么证据?

他承认了什么?我要见他!我要亲自问他!”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莫**,请你冷静。案件正在侦办中,

现在不能探视。厉总让我转告你,”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轻蔑,

“安分守己,别再做无谓的纠缠,更别妄想动用任何关系干扰司法公正。

厉总说……”他刻意模仿了一下厉廷深那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口吻,“‘省得你再害人害己。

’”“省得你再害人害己……”这八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莫黎的心窝,

瞬间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连最后一丝愤怒的火苗也被彻底浇灭。

她拿着那份重如千斤的文件,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

原来如此……原来白薇诬陷她推人,厉廷深就用这种方式报复在她唯一的亲人身上!

断了她弟弟的生路,还要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她所有求救的通道!

“呵……呵呵……”一阵压抑的、破碎的冷笑从莫黎喉咙里逸出,

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和空洞。她看着眼前律师那张冷漠的脸,

仿佛看到了厉廷深那张冷酷无情的面具。她不再争辩,不再嘶喊。所有的力气,

连同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温度,都被抽空了。她只是紧紧地攥着那份判决书般的文件,

指甲深陷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死了,身体上的痛楚,

又算得了什么呢?律师似乎完成了任务,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空旷的客厅里,

只剩下莫黎一个人,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站在一地冰冷的尘埃里。窗外的天色,

阴沉得如同她的余生。---日子在绝望的泥沼中艰难地向前爬行。

莫黎放弃了所有徒劳的奔走,像一只被彻底击垮的困兽,蜷缩在别墅冰冷华丽的牢笼里。

胃部的疼痛成了她最忠实的伴侣,日夜不休,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

绞痛升级为持续的、刀割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脆弱的神经。呕吐成了常态,

常常是刚喝下去一点温水,下一秒就翻江倒海地吐出来,伴随着难以遏制的干呕,

直到吐出酸涩的胆汁。她迅速地消瘦下去,脸颊深陷,颧骨突出,皮肤失去了最后一点光泽,

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蜡黄。曾经清澈的眼眸变得浑浊,

里面盛满了挥之不去的痛苦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沉寂。她常常整日整日地昏睡,

意识在疼痛的间隙里浮浮沉沉。厉廷深仿佛彻底遗忘了这个别墅里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只有佣人张姐,看着她日渐枯槁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欲言又止的同情。

她偷偷地给莫黎熬过几次软烂的粥,劝她多少吃一点,但往往收效甚微。这天下午,

莫黎在一阵剧烈的胃部痉挛中醒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她挣扎着坐起身,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冲进洗手间,趴在冰冷的马桶边,搜肠刮肚地干呕,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好不容易平息下来,

她虚弱地扶着洗手台站起。镜子里映出一张形同枯槁的脸,那双深陷的眼睛里,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而冰冷地浮现:她可能快要死了。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这具身体,

真的撑到了极限。她扶着墙壁,慢慢地挪回卧室。书桌的抽屉里,

安静地躺着一份几天前张姐帮她从医院取回来的体检报告。她当时只看了一眼,

就被那触目惊心的结论击垮,随手塞进了抽屉深处,再也没有勇气打开。此刻,她颤抖着手,

重新将它拿了出来。雪白的纸张,黑色的铅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诊断结论:胃癌晚期(IV期)。伴有广泛腹腔转移及肝转移。

”晚期……转移……简短的几个词,却像死神的宣判书。她拿着报告的手抖得厉害,

纸张发出簌簌的声响。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报告末尾那个冰冷的日期上。X年X月X日。

她的生日。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她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才没有痛呼出声。身体因为剧痛和绝望而剧烈地颤抖着,

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生日……多么讽刺的“礼物”。厉廷深在哪里?哦,对了,

那天……白薇似乎提过一句,要去参加一个什么重要的慈善晚宴?他大概正西装革履,

挽着光鲜亮丽的白薇,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中,

扮演着众人眼中完美的商业巨子和深情伴侣。而她,莫黎,在他金丝鸟笼里腐烂发臭的囚徒,

在她生日的这一天,收到了人生最后、也最残忍的判决书——死刑,缓期执行。

“呵……”一声沙哑的、破碎的冷笑从她喉咙里挤出,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嘲讽。

她缓缓地、缓缓地将那份诊断报告,连同那份宣告莫凡“罪证确凿”的律师文件,一起,

仔仔细细地叠好。动作平静得可怕,仿佛在整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遗物。然后,

她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将它们轻轻地、珍重地放了进去,压在了一本硬壳笔记本的下面。

抽屉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关上了一口小小的棺材。窗外,

冬日的夕阳正沉沉落下,将最后一点惨淡的余晖涂抹在冰冷的窗棂上。莫黎站在一片昏暗中,

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个孤独而倔强的幽灵。她望着那片逐渐消失的光,

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亮,也随着夕阳,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莫黎消失了。起初,

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厉廷深早已习惯了她在这栋别墅里的沉默存在,如同角落里的尘埃。

连续几天没有在餐厅看到她,他并未在意,只当是她又在闹什么别扭,或者身体不适。

佣人张姐倒是忧心忡忡,但几次去敲门都得不到回应后,她也不敢擅作主张。直到一周后,

一个穿着制服的快递员敲开了别墅的门。

他递给张姐一个没有任何署名的、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莫黎女士的快递,请签收。

”张姐疑惑地签了字,看着那个普通的文件袋,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想了想,

还是拨通了厉廷深的电话。“厉总,有莫**的一个快递……看着有点奇怪,

没有寄件人……”电话那头的厉廷深正在开会,闻言皱了皱眉,语气不耐:“什么快递?

放着她房间就是。这种小事不用问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张姐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又看看手里的文件袋,犹豫再三,还是拿着它上了楼。她敲了敲莫黎卧室的门,

依旧无人应答。她尝试着拧动门把手,门没有锁。房间里空无一人,收拾得异常整洁,

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人去楼空的萧索感。那份不安在张姐心头急剧放大。她颤抖着手,

拆开了那个牛皮纸袋。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本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硬壳笔记本。

笔记本的扉页上,娟秀而有些无力的字迹写着:“厉廷深亲启”。张姐心头猛地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不敢再看,慌忙拿着笔记本跑下楼,再次拨通了厉廷深的电话,

这次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厉总!不好了!莫**……莫**她好像走了!

只留下一个笔记本,写着让您亲启……”这一次,厉廷深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电话那头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即是他压抑着怒火的冰冷声音:“我马上回来!

”半个小时后,厉廷深的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别墅门口。他大步流星地冲进来,

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夺过张姐手里那个硬壳笔记本。他粗暴地翻开扉页,看到那几个字,

眉头拧得更紧。他直接翻开了第一页。映入眼帘的,不是日记,而是一行行清晰分列的条目,

像一份冰冷的账单。字迹起初还算平稳,越往后越显凌乱无力,

却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控诉:【“X年X月X日,暴雨夜,流产。电话求救,

厉廷深答:‘薇薇怕打雷,我马上来陪她。’”“X月X日,出院。厉廷深携鸡汤探望白薇。

”“X月X日,白薇登门,戴我婚戒(厉家祖传梨形钻戒)挑衅:‘廷深说,玩物不配。

’厉廷深归,斥我:‘玩物也配吃醋?’”“X月X日,莫凡被诬陷盗窃入狱。求助厉廷深,

答:‘证据确凿,依法严惩。省得你再害人害己。’”“X月X日,

收到诊断书:胃癌晚期(IV期),腹腔转移,肝转移。(注:此日,我生日。

)”“X月X日,莫凡于狱中病故。病因:急性肺炎,延误治疗。享年21岁。

”】“轰隆——!”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厉廷深脑海中炸开!他捏着笔记本的手指猛地收紧,

骨节发出骇人的咔咔声,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要将那硬壳封面捏碎!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死死盯着那几行字,尤其是最后那一条——“莫凡于狱中病故”!胃癌晚期?莫凡死了?

巨大的冲击让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濒临疯狂的野兽,

死死盯住张姐:“她人呢?!莫黎人呢?!!”张姐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后退一步,

声音发颤:“不……不知道……房间空了……只留下这个……”“找!给我去找!

翻遍整个城市也把她找出来!”厉廷深失控地咆哮,声音嘶哑破裂。

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疯狂地收紧,带来窒息般的剧痛。

那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那个苍白沉默的影子,此刻仿佛化作最尖锐的冰棱,

狠狠扎进了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世界!他疯了一样冲上楼,踹开莫黎卧室的门。

房间里果然空空荡荡,整洁得没有一丝人气。他发狂般地翻找着,拉开抽屉,

掀开床垫……动作粗暴而绝望。最终,他在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

找到了那份被他法务部律师送来的、宣告莫凡“罪证确凿”的文件,以及……压在下面的,

那份冰冷的医院诊断报告。胃癌晚期。生日那天确诊。“呃啊——!

”一声痛苦压抑的嘶吼从厉廷深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支撑着才没有倒下。他颤抖着手,再次翻开那本笔记本。账单后面,是大片大片的空白页,

只在接近末尾的地方,有几行歪歪扭扭、几乎是用尽生命最后力气写下的字迹,

墨迹深深浅浅,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虚弱:【“厉廷深,账,算完了。”“我不恨你了。

”“太累了,想睡了。”“勿扰。”】“勿扰”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匕首,

狠狠捅进了厉廷深的胸膛!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苍白瘦弱的女人,在无边无际的痛苦和绝望中,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这诀别的两个字,然后安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莫黎——!!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鸣,巨大的恐慌和灭顶的悔恨瞬间将他淹没。

他像一头彻底失去方向的困兽,猛地转身冲出房间,冲出别墅,发动汽车引擎时,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查!给我查所有医院!诊所!疗养院!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他对着手机嘶吼,声音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疯狂。

他不能让她死!绝不允许!---时间在厉廷深疯狂的搜寻和日益加深的绝望中,

一分一秒地流逝。三天,整整三天,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几乎将整座城市翻了过来。

他亲自跑遍了所有大小医院,甚至连郊区的私人诊所都不放过。他双眼赤红,

下巴上布满青色的胡茬,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整个人憔悴颓唐,

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厉氏总裁的冷峻风采?每一次得到“查无此人”的回复,

都像在他心口剜上一刀。那份笔记本里的“账单”和最后那句“勿扰”,如同跗骨之蛆,

日夜啃噬着他的神经。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越收越紧。第三天傍晚,夕阳如血。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厉廷深的私人手机上。他几乎是立刻接起,声音嘶哑而急切:“喂?!

找到了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陌生的、带着职业性平静的男声:“您好,

请问是厉廷深先生吗?”“我是!快说!”厉廷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里是市殡仪馆。

我们这里……收到了一位名叫莫黎的女士的遗体。

根据她生前留下的委托信息和紧急联系人号码……我们通知您。”对方的声音刻板而冰冷,

每一个字却像重锤,狠狠砸在厉廷深的心上,“遗体告别仪式,将于明早九点举行。

地址是……”后面的话,厉廷深已经听不见了。手机从他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屏幕碎裂。

殡仪馆……遗体告别……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

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一片死寂的灰白。厉廷深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厉总!”旁边的特助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在地。厉廷深靠在特助身上,

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曾经锐利深邃的眼眸,

此刻空洞得吓人,里面翻涌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惊涛骇浪——是极致的震惊,是灭顶的绝望,

更是被迟来的、巨大的悔恨瞬间击穿的剧痛!她死了。那个叫莫黎的女人,真的死了。

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连最后一面……都不屑于给他。

悔恨如同**,瞬间腐蚀了他的五脏六腑,带来灭顶的剧痛。他猛地推开特助,

像一头濒死的野兽,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去……去殡仪馆!现在!立刻!!”---市郊,青山殡仪馆。

清晨的空气带着特有的、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和香烛混合的冰冷气味。天色阴沉,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细雨霏霏,更添凄凉。最大的告别厅“永宁厅”外,

已经稀稀落落地站了一些人。大多是莫黎生前为数不多的旧识、同学,

还有张姐和一些曾受过莫黎零星照顾的佣人。他们穿着深色的衣服,面容哀戚,低声交谈着,

气氛沉重压抑。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带着刺耳的刹车声,

如同失控的野兽般冲进殡仪馆大门,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小说《囚徒遗书:厉总,火葬场请烧旺点》 囚徒遗书:厉总,火葬场请烧旺点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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