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游戏：我即是无貌之神

1假面游戏，自此刻开始厕所里浓重的消毒水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混杂在一起，

**着江辰的鼻腔。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让他像只被煮熟的虾米一样弓起了背。

冷汗顺着他苍白的额角滑落，滴在肮脏的瓷砖上。“操，**是个穷鬼，

浑身上下就这几百块钱？”一个嚣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江辰艰难地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价格不菲的**款球鞋，以及鞋主人那张写满了不耐与轻蔑的脸——校霸，

赵昊。赵昊的手里，正捏着一沓皱巴巴的钞票。那是江辰这个月全部的生活费，

是远在乡下、患有严重风湿病的母亲在流水线上加班一个月，才为他凑出来的。

“还给我……”江辰的声音因为疼痛和虚弱而嘶哑不堪。“哈？

”赵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身边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辰哥，

这小子还敢要回去？”“胆子肥了啊。”赵昊把那几百块钱在手心拍了拍，

然后轻蔑地塞进自己口袋，一脚踩在江辰的胸口上，碾了碾：“就你这副贱骨头，

也配跟我谈条件？这钱，老子借来买包烟，有问题吗？”剧痛让江辰的视线阵阵发黑，

但他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赵昊的脚踝。他不能失去这笔钱，这不仅是他的饭钱，

更是母亲的血汗。“我说了……还给我！”“不知死活的东西！”赵昊彻底被激怒，

抬脚便要狠狠踹向江辰的头。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

却冰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凌一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赵昊，别跟这种垃圾浪费时间了，

电影快开场了。”所有人闻声望去。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皮肤白皙，

面容精致，正是这所职业技术学院公认的校花，柳梦瑶。她也是赵昊的女朋友。

她看着被踩在地上的江辰，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

只有一种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般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赵昊脸上的暴戾瞬间化为讨好的笑容，他收回脚，厌恶地在地上蹭了蹭，

仿佛沾上了什么晦气：“宝贝说得对。”他最后朝江辰吐了口唾沫，

然后亲昵地搂住柳梦瑶的肩膀，两人在跟班的簇拥下扬长而去。自始至终，

柳梦瑶都没有再看江辰一眼。那口唾沫混着血水和泪水，在江辰的脸上，冰冷刺骨。课堂上，

班主任王老师唾沫横飞地讲着机械制图的原理。他注意到鼻青脸肿的江辰，

以及江辰桌上那本被撕得七零八落的作业本，眉头一皱，猛地把手里的粉笔头砸了过去。

“江辰！你给我站起来！”江辰默默地站了起来。“看看你那副样子！不好好学习，

就知道跟人打架斗殴，我们学校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王老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怎么不欺负别人，就专门欺负你？肯定是你自己有问题！

”全班同学发出一阵压抑的窃笑。江辰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知道，

没用的。赵昊的父亲，是学校教学楼的捐赠者之一。“你，去把操场给我打扫干净！

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上课！”王老师厌恶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江辰默默地走出教室，身后是王老师更加大声的讲课声和同学们幸灾乐祸的目光。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冰冷的秋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江辰拿着扫帚，

独自一人在空旷的操场上，机械地重复着打扫的动作。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单薄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高烧来得猝不及防。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天与地都在旋转。

就在他意识即将中断的最后一刻，一辆血红色的跑车如同利箭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车轮碾过积水，肮脏的泥浆劈头盖脸地溅了他一身。透过模糊的雨幕，

他看到了驾驶座上赵昊那张得意的笑脸，以及副驾驶座上，

柳梦瑶那一闪而过的、精致的侧脸。“轰——”引擎的咆哮声远去，

仿佛是对他这个失败者最后的嘲讽。身体的寒冷，腹中的饥饿，被霸凌的屈辱，

以及此刻这深入骨髓的绝望……像是无数根看不见的稻草，终于压垮了这具脆弱的凡人之躯。

江辰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泥水里，彻底失去了意识。没有光。没有声音。

没有时间。江辰的意识漂浮在一片无尽的、温暖的黑暗之海中。但下一刻，

这片黑暗被撕裂了。他“听”到了。他听到宇宙的中心，那不定形的宫殿里，

有东西在疯狂地吹奏着长笛，那无法用人类语言描述的疯狂曲调，是构成万物存在的基础。

他“看”到了。他看到那盲目的、痴愚的、不定形的源核，在混沌中翻滚，

那就是一切的主宰，阿撒托斯。无尽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

冲进了他那渺小的人类灵魂。他记起来了。在古老的埃及，他是带来末日的“黑法老”。

在黑暗的中世纪，他是女巫床边的“暗夜呢喃者”。在神秘的东方大陆，

他是引诱帝王堕落的“无貌道人”。他有成千上万个名字，有成千上万张假面。他是信使，

是混沌，是深渊本身。他是……奈亚拉托提普。区区人类的霸凌，

在他那以亿万年为单位的记忆里，甚至算不上一粒有趣的尘埃。愤怒？屈辱？

这些属于人类的、贫乏的情感，早已从他的意识中剥离。他只是感到一丝……无聊。“轰！

”现实世界，一道惊雷炸响。泥水中的江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曾经的自卑、怯懦、痛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没有任何情感的幽暗。仿佛宇宙诞生之初的永恒黑夜。他缓缓地站起身，

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湿透的衣服瞬间变得干爽。他拍了拍身上的泥水印，

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古老的贵族宴会。他抬起头，看向赵昊跑车消失的方向，

嘴角勾起了一丝极淡的、不属于这个人类身份的、充满玩味的笑容。

“多么……有趣的小虫子。”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低语。“那么，游戏开始了。

”2混沌的低语第二天，江辰踏入蓝翔技校的大门时，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已经截然不同。

水泥地面的纹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远处同学的交谈声……一切都分解为最基础的信息流，

在他那非人哉的意识中缓缓淌过。他不再需要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整个校园，

都在他的感知之内。他能“看”到赵昊正在宿舍里暴躁地摔着东西，

咒骂着昨晚输掉的游戏；他能“听”到柳梦瑶正和她的闺蜜们讨论着最新款的包包，

言语间充满了对“穷人”的鄙夷。多么简单，多么脆弱，又多么……可爱的生物。

江辰的嘴角，依旧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像一个初次来到游乐园的孩子，

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研究”的兴致。而游戏，需要一个正式的开场。

……喧闹的学校食堂里，江辰安静地坐在角落，吃着一份最简单的套餐。他的动作不疾不徐，

姿态优雅，与周围狼吞虎咽的环境格格不入。昨天还敢对他指指点点的人，

今天都不自觉地绕着他走。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和疏离感，让人本能地感到畏惧。

但总有不开眼的。一个身材壮硕的男生端着餐盘，重重地砸在江辰的桌上，汤汁溅出，

弄脏了江辰的衣袖。他正是昨天在厕所里对江辰拳打脚踢最狠的那个跟班，张龙。“小子，

听说你昨天挺横啊？”张龙狞笑着，掰了掰自己的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怎么着，

还想跟昊哥要钱？信不信老子今天让你爬着出去？”他习惯了江辰的懦弱与退让，

以为这不过又是一场轻松的、满足他施虐欲的表演。江辰缓缓放下筷子。他没有看张龙，

而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衣袖上的那点油渍，仿佛在欣赏一幅抽象画。然后，他站起身，

走到张龙面前。他的动作很慢，脸上甚至还带着那抹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他凑到张龙耳边，

嘴唇轻启。周围的同学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发出。

那是一种超越了空气震动的、直接作用于神经的“低语”。张龙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剧烈地颤抖起来。“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饱含极致恐惧的尖叫，响彻整个食堂。张龙猛地丢掉餐盘，

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身体惊恐地向后缩，仿佛在躲避什么无形的东西。“角！角！

不对！这个角是错的！”他语无伦次地嚎叫着，用手指着空无一物的墙角，“它的形状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滚开！滚开啊！”他开始用头去撞击桌角，砰砰作响，鲜血直流，

嘴里依旧重复着那些无人能懂的疯言疯语。“他疯了？”“我的天，江辰对他做了什么？

”食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而风暴的中心，江辰，

却只是拿起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衣袖。然后，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

他端起自己还未吃完的餐盘，转身离开，仿佛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疯狂，与他毫无关系。

……机械制图课上，气氛压抑得可怕。班主任王老师脸色铁青地站在讲台上。

他已经听说了食堂发生的事，这在他看来，是江辰对他权威的又一次公然挑衅。“江辰！

”王老师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给我解释一下，张龙是怎么回事？

小说《人间游戏：我即是无貌之神》 人间游戏：我即是无貌之神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