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鞭子，可比马蹄轻些

我是和亲公主，驸马为救他的白月光外室，亲手将我推入皇家猎场最烈的汗血宝马群中。

马蹄践踏，肋骨断裂声清晰可闻。驸马搂着瑟瑟发抖的外室，

冷眼旁观：“公主‘意外’坠马，为国捐躯，亦是美谈。”再睁眼，回到驯马前夜。

我指着那匹桀骜不驯的“追风”，对跪地的驸马嫣然一笑：“明日，你去驯它。

若驯不服…”我摩挲着御赐金鞭，“本宫的鞭子，可比马蹄轻些。”01雪下得很大。

鹅毛一样，要把整个上京城都埋了。我裹着狐裘，站在廊下，看雪花落满庭院。身后，

我的驸马，大齐的镇国将军霍廷渊，正为他的心上人林清妍暖手。“阿妍，暖些了吗？

”他的声音，是我听过最温柔的。可惜，不是对我。林清妍缩在他怀里，小脸冻得通红，

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廷渊，公主她……会不会生气？”霍廷渊冷哼一声，目光像冰刀子，

刮过我的后背。“她敢。”我没回头。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鄙夷，厌恶，

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三年前，我，亡国燕的嫡公主云乐，以和亲之名，嫁入大齐，

嫁给了战功赫赫的霍廷渊。一顶花轿，抬入将军府，也抬入了一座华丽的坟墓。霍廷渊恨我。

恨我的身份，恨我占了将军夫人的位置，让他心爱的林清妍只能做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他从不碰我。却夜夜宿在林清妍的院里。整个上京城，都看我这个和亲公主的笑话。他们说，

亡国公主，不如一个风尘女。我忍了。为了苟延残喘的燕国遗民，

为了我远在边疆当质子的皇弟。可我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是前世，皇家猎场里，

那穿心刺骨的痛。“啊——”林清妍一声尖叫。一匹受惊的汗血宝马，直直朝她冲去。

霍廷渊脸色煞白，想也不想，一把将我从他身边推了出去。我撞向那匹马。不，是那群马。

最烈性的汗血马群。我看见霍廷渊飞身抱住林清妍，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他甚至，

没有回头看我一眼。马蹄落下。一下，又一下。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得像是贴在我耳边。

血，从我的口鼻涌出，染红了身下的雪地。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听到霍廷渊冰冷的声音。

“公主为救林姑娘，‘意外’坠马，为国捐躯，也算是一段佳话。厚葬吧。”佳话。

好一个佳话。我笑了。血沫呛得我剧烈咳嗽。再睁眼，依旧是这漫天大雪。

依旧是这冰冷的将军府。我回来了。回到驯马前夜。“公主，”贴身侍女晚晴为我披上大氅，

“夜深了，风雪大，仔细冻着。”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庭院中央。那里，跪着一个人。

霍廷渊。他奉了皇命，明日要为圣上在皇家猎场驯服一匹西域进贡的宝马。那马，

名“追风”。性子最烈，无人能近。前世，就是它，带头踏碎了我的身体。“把林清妍叫来。

”我轻声说。晚晴一愣，随即点头。很快，林清妍穿着单薄的衣衫，

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地走来。“公主万安。”她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知道，霍廷渊会心疼。果然，跪在地上的霍廷渊，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疼惜。“云乐，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他质问我，语气不善。我没理他。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然后，我笑了。笑得比这雪还冷，比这风还利。我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马厩里，

那匹隐约可见的，神骏非凡的烈马。“霍廷渊。”我叫他的名字，一字一顿。“明日，

你去驯它。”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这个。驯马，本就是他的任务。我看着他，

笑容越发灿烂。“若驯不服……”我顿了顿，从腰间抽出皇帝御赐的金鞭。鞭梢在雪地上，

划出一道凌厉的痕迹。我摩挲着冰冷的鞭柄，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本宫的鞭子，

可比马蹄，要轻上一些。”02霍廷渊的脸，瞬间黑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云乐，你敢威胁我？”“是又如何？”我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

“驸马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你可是大齐的战神。”我特意加重了“战神”两个字。

他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这个吗？我就是要用他最骄傲的东西，来刺痛他。他身后的林清妍，

脸色也白了。她扯了扯霍廷渊的衣袖，柔声劝道：“廷渊，公主只是在气头上，

你别跟她计较。”好一朵善解人意的白莲花。我冷笑一声，鞭子一甩，

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林姑娘，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林清妍吓得一哆嗦，

躲到霍廷渊身后。霍廷渊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点燃。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逼人的压迫感。“云乐，你别太过分！”“过分？”我迎上他的目光，

毫不退缩，“驸马忘了？我是公主，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

我只是让你去驯一匹马而已。”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霍廷渊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想发作，却又找不到理由。君臣之别，是压在他头上的第一座大山。“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去。”说完，他拂袖而去，连看都懒得再看我一眼。

林清妍也楚楚可怜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跟了上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嘴角的笑容，

一点点冷了下来。霍廷渊，这只是开始。前世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百倍千倍地，

还给你。第二日，皇家猎场。寒风凛冽，旌旗招展。皇帝和一众皇亲国戚，都坐在高台之上。

我作为公主，自然也在其中。霍廷渊的姑母，当朝皇后，坐在我身边，

状似关切地问：“公主昨日没睡好？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抚了抚鬓角，

轻声道：“劳皇后挂心了，只是昨夜风大，有些着凉。”皇后点点头，目光转向猎场中央。

那里，霍廷渊一身劲装，英姿勃发。他身边，是被五花大绑的“追风”。那马果然烈性。

即便被捆着，依旧昂首嘶鸣，不断挣扎，马蹄在地上刨出一个个深坑。几个马夫合力，

都按不住它。高台之上，响起一片议论之声。“这马太烈了，能驯服吗？

”“镇国将军可是战神，应该没问题吧？”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前世，霍廷渊为了在林清妍面前逞英雄，执意要驯服“追风”。结果，

他失败了。不仅没驯服，还被“追风”一蹄子踢断了三根肋骨。也正是因为这次受伤，

他对我怨念更深，才会在后来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向马群。这一世，我倒要看看，

他要如何收场。霍廷渊翻身上马。“追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挣扎得更加剧烈。

它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几乎要将霍廷渊掀翻在地。霍廷渊双腿夹紧马腹，

手中缰绳紧握，用尽全力控制着身下的烈马。一人一马，在猎场中央，

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高台之上，惊呼声此起彼伏。林清妍站在人群后面，

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我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时候，差不多了。

我看向身边的皇后，轻声道：“皇后娘娘，驸马如此辛苦，臣妾看着，真是心疼。

”皇后瞥了我一眼，淡淡道：“这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是。”我低下头，

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只是，臣妾听说，这‘追风’本是西域小国进贡给陛下的。

若是伤了驸马，恐怕……”我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伤了霍廷渊，

就是不给皇帝面子。皇后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她看向猎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霍家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权。霍廷渊这么做，无疑是在挑战皇家的威严。就在这时，

猎场中传来一声闷哼。霍廷渊，被“追风”狠狠地甩了下来。他狼狈地摔在地上，

一口血喷了出来。“廷渊！”林清妍尖叫着就要冲下去。“站住！”我厉声喝道。我站起身，

手中的金鞭，指向林清妍。“皇家猎场，岂是你能随意走动的地方？来人，把她给本宫拿下！

”03林清妍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没想到，我会在这种场合，当着皇帝和皇后的面，

对她发难。几个侍卫上前，就要捉拿她。霍廷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怒吼道：“住手！

谁敢动她！”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双鹰目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云乐，

你疯了！”“我疯了？”我冷笑，“我看是驸马你疯了才对。圣驾在此，

你竟敢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大呼小叫，是想造反吗？”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扣下来，

霍廷渊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可以不在乎我，但他不能不在乎皇帝。高台之上，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霍廷渊，”皇帝开口了，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这位姑娘，是何人？”霍廷渊的心一沉，跪了下去。“回陛下，她是臣的……一位故人。

”他不敢说出林清妍的身份。一个外室，是没资格出现在皇家猎场的。“故人？

”我轻笑出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驸马的故人，可真不少。前几日，

本宫还在街上看到，驸马和这位‘故人’，在首饰铺里，为了一支凤钗，一掷千金呢。

”我这话一出，满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清妍的头上。那里，

果然插着一支流光溢彩的金凤钗。那是皇后赏赐给我的及笄礼。前几日，

被府里的下人偷了出去。我没追究，因为我知道，它会出现在这里。皇后的脸色，

彻底冷了下来。她看向林清妍，眼神像刀子一样。“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御赐之物！

”林清妍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冤枉啊！皇后娘娘，臣女冤枉啊！

这钗子，是……是廷渊送我的！”她把霍廷渊推了出来。霍廷渊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下这样一个局。环环相扣，让他无力反驳。

“陛下，皇后娘娘，”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事是臣的过错。这支钗子，

是臣在一个当铺里偶然看到的，觉得好看，便买了下来送给清妍。臣并不知道，

这是公主之物。”他说得滴水不漏。把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想保住林清妍。可惜，

他低估了我。“哦？”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驸马竟不知？可那家当铺的掌柜告诉本宫，

是一个穿着将军府仆役服饰的人，将钗子当掉的。驸马，我们府里，何时这么缺钱了？

”我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霍廷渊的心上。将军府缺钱？传出去，他霍家的脸，

还要不要了？他死死地瞪着我，眼中满是血丝。他知道，我手里有证据。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来人，”皇帝终于发话了，“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拖下去，杖责二十，

以儆效尤！”“陛下饶命！廷渊救我！”林清妍的哭喊声，渐渐远去。霍廷渊跪在地上，

头埋得低低的，一动不动。像一尊石雕。我知道，他在恨我。恨我让他颜面尽失，

恨我让他心爱的女人受苦。没关系。我们的账，才刚刚开始算。这场闹剧，以林清妍被杖责，

霍廷渊被罚俸一年告终。回府的马车上，我和霍廷渊，相对无言。车厢里的气氛，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云乐，”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掀开车帘，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想怎么样？”我回头看他，笑得灿烂，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让驸马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他气得浑身发抖。

“我什么？”我凑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霍廷渊，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把戏。

以前是我傻，被你骗得团团转。现在，不会了。”我的眼神，冰冷，陌生。

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我。像一只蛰伏的兽，随时准备亮出利爪。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他冷笑，“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林清妍，

就永远是我霍廷渊的女人。”“是吗？”我坐回原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04林清妍被打了二十杖。虽然行刑的人得了霍廷渊的授意，

没下死手，但她那娇贵的身体，还是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这半个月，

霍廷渊几乎天天守在她床前，端茶倒水，喂药擦身，寸步不离。整个将军府，

都知道他对那位林姑娘，是何等的上心。而我这个正牌的公主，却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不在乎。我甚至，派人送去了上好的人参和补品。美其名曰，替驸马，照顾“故人”。

霍廷渊气得差点把东西都砸了。但他不能。因为那些东西，都是从皇后的私库里出来的。

皇家猎场那日之后，皇后召见了我。在她的凤仪宫里，她拉着我的手，说了许多体己话。

无非是让我宽心，说霍廷渊只是一时糊涂，以后会明白我的好。我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流泪。

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量。果然，皇后越发心疼我。

她赏了我许多东西，还说，以后若是在将军府受了委屈，尽管来找她。我谢恩，

然后“无意”中提起。“皇后娘娘，其实臣妾不怪驸马。他心里苦，臣妾知道。”“哦？

”皇后挑眉。“臣妾的身份，毕竟尴尬。亡国公主，配大齐战神，是臣妾高攀了。

”我低下头，声音哽咽，“他有心上人，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只是那位林姑娘，

似乎对臣妾的怨念，很深。”我恰到好处地停住，留给皇后足够的想象空间。

一个妒忌心强的外室，会做出什么事来？不言而喻。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她最重皇家颜面。一个外室，竟敢欺负到嫡公主头上，简直是胆大包天。“本宫知道了。

”她拍了拍我的手，“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明白，我的目的，达到了。皇后，

是我借的第一把刀。这把刀，会帮我，除掉林清妍这颗扎眼的钉子。从那天起，

我便隔三差五地进宫，去给皇后请安。陪她说话，下棋，解闷。我从不提霍廷渊和林清妍。

我只说些家乡的趣事，或是讲些从书上看来的笑话。皇后很喜欢我。她甚至说，

我比她宫里的那些公主，还要贴心。我知道，我正在一步步，走进她的心里。

成为她在这深宫之中，可以信任的人。这日，我陪皇后下棋。黑白子在棋盘上，厮杀正酣。

皇后执白，我执黑。她的棋风，大开大合，极具攻击性。而我，则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你的棋路，倒是和你的人一样。”皇后落下一子，淡淡道，“看着温吞，实则暗藏杀机。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霍廷渊那个混小子，最近没再给你气受吧？”她状似无意地问。

“驸马待臣妾，很好。”我答。“你啊，就是太懂事了。”皇后叹了口气，“有时候，

女人该有的脾气，还是要有的。”她说着，目光落在棋盘上，眼神一凝。“就像这盘棋，

你明明可以一招制敌，为何还要处处退让？”我看着棋盘。我的黑子，已经被她的白子，

逼到了绝境。看似毫无生路。我拈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落在了，

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位置。置之死地而后生。整个棋局，瞬间逆转。皇后的白子，

被我拦腰斩断，再无回天之力。她愣住了。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我，

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你……”“皇后娘娘，”我站起身，屈膝行礼，“承让了。

”她看着我，久久不语。我知道，她看懂了。她看懂了我的隐忍，我的谋划，我的野心。

但她不会说破。因为，她需要我。需要我这把，足够锋利，又足够听话的刀。“好，

好一个云乐。”她终于笑了，“本宫，没有看错你。”从凤仪宫出来，天色已晚。

晚晴提着灯笼，在宫门口等我。“公主，驸马……在外面。”她小声说。我脚步一顿，

抬眼望去。不远处的宫墙下，霍廷渊穿着一身玄色长袍，静静地站在那里。

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很长。他看到我，径直走了过来。“你又跟皇后说什么了？

”他开口，语气不善。05“驸马是在质问我吗？”我看着他，神情淡漠。他的脸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段时间，林清妍的伤，皇后的敲打，朝堂上的风言风语，

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云乐，我们谈谈。”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好啊。”我点点头，

“去哪谈？回府吗？还是去林姑娘的院子？”我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又难看起来。“就在这里。”他沉声道。“这里？”我环顾四周，笑了，

“驸马是想让宫里的侍卫，都来听我们夫妻俩的‘体己话’吗？”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收手？”“收手？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驸马，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从始至终，先动手的，

都不是我。”是他，将我推入深渊。是他，和林清妍一起，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现在，

他却反过来，问我为何不肯收手。何其可笑。“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我可以给你补偿。”“补偿？”我笑得更厉害了，“你拿什么补偿？金银珠宝？

还是你那虚无缥缈的‘将军夫人’的头衔？”我上前一步，逼近他，声音压得极低。

“霍廷渊，我告诉你，我要的，你给不起。”我要的，是你的命。是你们所有人的命。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恨意。那恨意，如同实质，

几乎要将他吞噬。“你……你……”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累了。

”我懒得再与他纠缠，转身就走，“驸马请自便。”“云乐！”他从身后叫住我。

我没有回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冷，且充满了威胁。

我脚步未停，嘴角却微微上扬。后悔？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回到将军府，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掉了府里所有的下人。尤其是，霍廷渊安插在我身边的那些眼线。

我以“公主府用度需得体面，旧人手脚不干净”为由，从皇后那里，要了一批新的人手。

这些人，都是皇后精心**出来的，只听命于我。霍廷渊知道后，气得在书房里，

砸了一套上好的汝窑茶具。但他无可奈何。因为这是皇后的意思。他不敢违抗。从此，

这座将军府，才算是真正成了我的地盘。我开始插手府中的庶务。查账本，核对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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