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沈青瓷谢珩 作者:风明珠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7 16:00:38
嫁衣是血染透的。沈青瓷垂着眼,看着自己广袖上那片蜿蜒的暗红。
金线绣的并蒂莲吸饱了血,沉甸甸地坠着,开得诡异又绝望。三天前,
它还是明晃晃、刺人眼的红,挂在沈府她闺房里那架黑沉沉的檀木衣架上,
像一道新鲜的、却注定要溃烂的伤口。如今,它裹在她身上,成了真正的血衣,
裹着她走向一场命定的死局。红烛高烧,熏香甜腻得令人窒息。这里是敌国质子谢珩的府邸,
是她沈青瓷的刑场,也将是她的埋骨之地。她是将军府庶出的女儿,一件被家族舍弃的祭品,
穿着嫡姐沈明月避之不及的血色嫁衣,代替她献祭给传闻中乖戾暴虐的敌国质子。
为了保全沈家“满门忠烈”的颜面,为了嫡姐能如愿入主东宫。袖中,那柄淬了蛇毒的短匕,
刀锋紧贴着腕骨,传递来一丝唯一的、活物般的微温。她等待着,
等待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等待一个同归于尽的契机。
“吱呀——”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喧哗声浪裹挟着浓烈的酒气猛地涌入。
脚步声有些虚浮,踩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一声,一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朝着这方被红烛笼罩的角落逼近。心,骤然停滞,随即疯狂擂动,撞得她胸口生疼。来了。
高大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浓重的酒气混杂着一种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男子气息,
沉甸甸地压下来。一只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指节修长有力,带着微醺的颤抖,
捏住了那方绣着戏水鸳鸯的红盖头。沈青瓷闭上了眼,牙关紧咬。袖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只待盖头掀开,看清那张仇敌的脸,她便会用尽全身力气,将淬毒的利刃狠狠送进他的心脏!
盖头被猛地掀开!眼前骤然一亮,红烛的光晕刺得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她几乎是凭着本能,
猛地抬头,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瞪向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红烛的光跳跃着,映在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
薄唇的线条本该显得有些冷峻,此刻却因醉酒染上些许薄红。这张脸是陌生的,
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此刻正微微睁大,带着同样猝不及防的惊愕,
直直地撞入她的眼底。漆黑,深邃,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此刻却清晰地倒映着她惨白惊惶的脸。然而,让沈青瓷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四肢百骸力气被瞬间抽空的,不是这张陌生又英俊的脸,而是他咽喉上那道狰狞的旧疤!
那道疤,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修长脆弱的脖颈上,
从左侧下颌骨下方一直蜿蜒至喉结正中,颜色深褐,皮肉翻卷愈合后的痕迹触目惊心!
烛光下,疤痕的每一道褶皱都清晰得刺眼!沈青瓷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才将那声几乎冲破喉咙的尖叫死死堵住!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三年前那个暮春的黄昏,
悬崖下的溪水冰冷刺骨。她失足跌落,浑身剧痛,意识模糊。是一个路过的少年,
用他单薄的肩膀将她从水里背起。他一身粗布短打,脸上沾着泥污,唯独那双眼睛,
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他把她安置在一个避风的山洞里,沉默地生火,
沉默地递给她烤得焦糊的野薯。她叫他“哑巴哥哥”。后来,
是追杀她父亲的刺客找到了那里。刀光闪过,她吓得闭眼尖叫,
却只听到一声闷哼和滚烫的液体溅在她脸上。睁开眼时,那少年挡在她身前,
刺客的刀尖正从他咽喉处拔出,带出一蓬刺目的血花!少年死死捂住脖子,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响,痛苦地蜷缩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枯草,
却仍挣扎着用眼神示意她快跑!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声的催促。
她连滚带爬地逃了,只记得他倒在地上,鲜血染红枯草的样子,
记得他咽喉处那个狰狞的血洞,记得他最后望向她的眼神。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他是个哑巴,一个为了救她而差点死掉的哑巴少年。而现在……那道疤!那双眼睛!
虽然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染上了风霜和一种深沉的疲惫,可那轮廓,
那眼神深处残留的一丝东西……“哐当!”一声清脆的金属坠地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青瓷袖中紧握的淬毒匕首,从她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
发出绝望的声响。她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烛火,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如同滔天巨浪,
瞬间将她吞没。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拔步床柱上。
眼睛死死盯着谢珩咽喉那道旧疤,嘴唇哆嗦着,
破碎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为…为什么…会是你……”声音轻得像叹息,
带着无法置信的颤抖。谢珩的目光,缓缓从她惊骇欲绝的脸上移开,
落在地上那柄泛着幽幽蓝光的短匕上。他眼中翻涌的惊愕渐渐沉淀下去,
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沉痛的平静。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
却只牵动了咽喉处那道狰狞的旧疤,引得一阵细微的抽搐。他慢慢弯下腰,动作有些迟缓,
带着醉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他伸出手,不是去捡那把致命的凶器,
而是缓缓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握住了沈青瓷那只仍在剧烈颤抖的、冰凉的手。
沈青瓷如同被火炭烫到,猛地一缩,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心滚烫,带着薄茧,
粗糙的触感异常清晰,那热度透过她冰冷的皮肤,直直烫进她混乱的心底。他拉着她的手,
不容置疑地,按向自己的左胸心口。那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大红喜服,是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一声声,震动着她的手心,也震动着她的灵魂。沈青瓷浑身僵硬,
指尖传来他胸膛的温热和搏动,那感觉陌生而可怕。谢珩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再次锁住她。
他张开了嘴,努力地,试图发出声音。
咽喉处那道狰狞的疤痕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起伏、扭曲。空气艰难地摩擦着受损的声带,
发出一种极其怪异,如同钝刀刮过粗粝砂石的嘶响,破碎,喑哑,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血肉模糊的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
人心悸的痛苦:“阿…瓷……”他艰难地唤出这个只有极亲近的人才知道的、她的闺中小名。
沈青瓷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这…一刀……”谢珩死死盯着她,
额角因用力而迸出青筋,破碎嘶哑的声音继续艰难地摩擦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滴着血:“…你该…刺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
像是耗尽了所有支撑的力气,轰然向前栽倒!“不——!”沈青瓷魂飞魄散,失声尖叫!
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混乱的思绪,她几乎是扑了上去,
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抵住他沉重的倾颓之势。谢珩的身体重重地撞进她怀里,
浓烈的酒气混杂着一种清冽的、带着淡淡药味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他滚烫的额头无力地抵在她的颈窝。沈青瓷双臂死死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脚下踉跄着后退,脊背再次重重撞在冰冷的床柱上,
才勉强稳住。他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沈青瓷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还在狂跳。而他咽喉处那道狰狞的旧疤,
此刻就在她眼前,随着他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微微起伏。她害死了他?
她亲手把毒刃送进了这个……曾经豁出性命救她的人的胸膛?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
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混乱中,她想起袖中还有一小瓶延缓毒性的解药!
那是她怕自己失手被擒后用来保命、争取时间的!她颤抖着手,
从另一只宽大的袖袋深处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玉瓷瓶,拔掉塞子,
倒出里面唯一一颗碧绿色的药丸。她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托起谢珩的头,
试图将药丸塞进他紧闭的唇齿间。可他牙关紧咬。“张嘴…谢珩…求求你…张嘴啊!
”沈青瓷带着哭腔哀求。情急之下,她心一横,将药丸含入口中,俯下身,
用舌尖笨拙地、不顾一切地将那粒小小的、带着苦涩清凉的药丸顶入他紧闭的唇齿之间。
她的唇瓣触碰到了他干裂滚烫的唇。她立刻拿起水杯,含了一大口温水,再次俯身,
口对口地渡了进去,逼迫他吞咽。温热的液体混合着药丸的苦涩,顺着他的喉咙流下。
昏迷中的谢珩似乎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痉挛。直到他的咳嗽渐渐平息,
呼吸虽然依旧微弱滚烫,却似乎平稳了一些,她才虚脱般瘫软在脚踏上。她不敢离开,
一遍遍拧了冷帕子覆在他滚烫的额头上。烛台上的红烛一点点矮下去,蜡泪堆积如血。窗外,
喧嚣早已散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一般的沉寂。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
就在她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
床上的人呓语:“冷……”沈青瓷看着他单薄的中衣下微微发抖的身体,没有丝毫犹豫。
她站起身,迅速脱掉了自己身上那件沉重、沾满血污的大红嫁衣,只剩下里面素白的中衣。
然后,她掀开锦被,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躺在了谢珩的身侧。锦被里带着他滚烫的气息。
沈青瓷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劲瘦却滚烫的腰身,
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向他冰冷的后背。
她的脸颊贴在他光裸的、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脊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下肌肉的紧绷,
感受到那道横贯后背的、另一道凸起的、粗粝的旧疤痕。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去。谢珩颤抖的身体似乎真的寻到了热源,
下意识地、更深地往她怀里蜷缩了一下。黑暗中,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一个滚烫微弱,
一个紧张急促。沈青瓷睁着眼睛,在无边的黑暗里,
感受着怀中躯体滚烫的温度和脆弱的心跳,感受着他背上那道旧疤的粗粝触感。所有的恨意,
在冰冷的现实和滚烫的体温面前,早已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只剩下茫然、混乱和一种更深沉的悲怆。日子在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平静中滑过。
谢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终究是捡回了一条命。那毒虽烈,
延缓的药剂和沈青瓷不顾一切的救治,加上他本身强健的底子,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只是身体依旧虚弱,咽喉的旧伤加上新毒侵袭,让他原本嘶哑的声音更加破碎难辨,
高烧也反复了几次。沈青瓷成了他身边最沉默的影子。她不再去想袖中的匕首,
不再去想替嫁的屈辱。她像一个最尽责也最疏离的看护,煎药、喂食、更换伤药,
动作熟练却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冰冷。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沉睡时微蹙的眉头,
不去看他因疼痛而紧抿的唇线,
更不去看那道盘踞在咽喉、时时刻刻提醒她三年前血与恩情的旧疤。谢珩醒来后,
也异常沉默。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沈青瓷看不懂也拒绝去懂的情绪。
他从不问她为何刺杀,也不提那夜她衣不解带的照料。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由家国、血仇、和无法言说的恩情共同筑起的高墙。
直到那日午后。沈青瓷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进内室,猝不及防地撞进一片明亮的光线里。
谢珩不知何时已起身,正站在窗边。他背对着她,褪去了厚重的外袍,只着素白中衣,
午后的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却依旧带着病后清减的轮廓。阳光毫无遮拦地落在他光裸的背上。
沈青瓷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一窒。那宽阔的脊背上,除了旧日伤痕,在左肩胛骨下方,
一道寸许长的新疤赫然在目!皮肉已经愈合,但颜色深红,边缘微微凸起,
狰狞地盘踞在那里——正是她新婚之夜,毒匕留下的印记!更让她心头巨震的,
是那道新伤旁边,一道几乎横贯了整个背部的、更为陈旧可怖的疤痕!那疤痕颜色灰白,
皮肉扭曲翻卷,如同一条巨大的蜈蚣,牢牢吸附在他的骨肉之上。
那疤痕的位置……沈青瓷的指尖冰凉,三年前悬崖下,刺客最后劈向她的那一刀,
被那哑巴少年用后背生生挡下的位置!“哐当!”药碗脱手坠落,滚烫的药汁泼洒了一地,
浓烈的苦涩瞬间弥漫开来。谢珩闻声缓缓转过身。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
一半隐在窗棂的阴影里。他看到了她瞬间惨白的脸,
看到了她死死盯着他后背、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他平静地拉拢衣襟,
遮住了那两道新旧交错的伤疤,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嘶哑的声音艰难地摩擦而出,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吓到你了?”他顿了顿,
疤痕的手腕内侧——那是她替嫡姐挡下滚烫茶水留下的印记:“这世间…谁身上…没几道疤。
”沈青瓷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试图用疼痛压下心口那股尖锐的酸楚和无处可逃的愧疚。她张了张嘴,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狼狈地蹲下身,去捡拾地上的碎瓷片,
手指却被锋利的边缘划破,血珠立刻沁了出来。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带着薄茧,
坚定地握住了她流血的手指,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的掌心依旧滚烫。沈青瓷触电般想抽回手,
却被他握得更紧。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方干净的素帕,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笨拙,
却异常专注地,将她流血的手指缠绕包扎起来。“别碰…脏。”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目光却沉沉地锁着她。沈青瓷被迫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了初见时的惊愕,没有了醉酒后的沉痛,
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沉重的、仿佛能将她溺毙的复杂情愫。有无奈,有痛楚,有挣扎,
甚至……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怜惜。“为什么……”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干涩而颤抖:“为什么救我?两次……你明知我是沈家的女儿,
明知我父亲……”“因为……”谢珩打断了她,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拂过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悬崖下的溪水…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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